第211章、雨露均沾
辜戚寒拿著研究院給他的報告回到戚家，一個人在書房裡呆了大半天。
直到席凜帶著夏漾到訪。
席凜收到辜戚寒的消息后就立刻帶著夏漾趕來戚家，一路上夏漾都在詢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但席凜自己也不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所以也沒敢對夏漾亂說，只說是跟皮修有關。
夏漾之後便沒再詢問，只是心裡有一種預感，事情沒那麼簡單。
當夏漾站在戚家大門口時，心跳的速度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眼前的大門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誘惑著他去將門推開，卻未必會贈與他美好的結果。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敲開了那扇大門。
席凜一直在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但效果顯然不是很好。夏漾表現的很冷靜，唯有跟他熟悉到骨血里的席凜能看出來，夏漾其實很緊張忐忑。
「別怕，雖然我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好事。」
夏漾看向席凜，心裡其實有了答案，但還是緊張地開口道：「皮修他……」
不等夏漾說完，席凜便肯定地點點頭：「是，他是。」
夏漾一下沒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慟哭出聲。
眼淚不可抑制地落下，眼底確實一陣失而復得的狂喜。
席凜心疼不已，抱住夏漾，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別哭了，是好事，要高興才對。」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就是沒忍住，我太高興了 ！」夏漾哭著哭著又笑起來，看上去有些神經，但席凜明白他的心情。
事實上席凜心裡也很激動，只是比起夏漾的激動，他要冷靜許多。
「走吧，先進去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進去。」
確定了自己要想的結果后，夏漾迫不及待地拉著席凜進入戚家。
辜戚寒早在客廳內等著他們，見他們進來后，也不廢話，直接帶著人去了書房。
「坐下說吧。」
管家端著茶水送進來，隨後出去將書房的門關緊，吩咐其他傭人這段時間內不要靠近書房的區域。
書房內，不等辜戚寒開口，夏漾就焦急的問道：「到底什麼情況？皮修真的是我的兒子？」
「是，從始至終都是你們的兒子。」辜戚寒肯定地回答道，將手邊那份資料遞過去給兩人，「你們先看看這個，看完之後就明白一切了。」
「這是什麼？」
報告有好幾分，夏漾跟席凜各自拿著一份開始看。
一開始兩人的臉色都還算正常，只是隨著兩人翻頁的速度加快，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幾分鐘后，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完自己手上的那份報告，然後對視一眼，迅速換走對方手上那一份繼續低頭開始看。
等到兩人將所有報告都看完之後，臉色幾乎跟當時看完報告后的辜戚寒一樣。
「所以，從一開始這個系統的目標就是我兒子？」夏漾看完報告后問道。
辜戚寒點頭：「對，包括皮特在內的所有人都被系統騙了。當年綁架案確實跟皮特還有系統無關，但後續引起的一系列變故可以說都是系統造成的。」
其實就算辜戚寒不解釋，以席凜跟夏漾的智商也能看得懂那份報告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時之間腦子裡塞進太多信息，兩個人都有些消化不及時。或者說是接受障礙。
席凜倒還好，早就知道有這麼個系統存在，但是夏漾並不知道，只是接受系統這個東西的存在就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過了許久之後，夏漾問辜戚寒：「那個系統現在在哪兒？」
辜戚寒看了一眼席凜，果然對方也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顯然也很想知道系統的下落。
辜戚寒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無外乎是去驗證這些的真實性，或是找系統報仇。
實不相瞞，他也很想找系統算賬，可系統已經徹底消失。
「抱歉，因為系統的科技太過超前，研究院那邊如果按照正常程序研究，可能十年八年才能有結果。所以我當時讓他們採用了暴力解析的手段，得出這些數據資料后系統就徹底報廢潰散了。」
說完擔心他們懷疑報告的真實性，又道：「事實上，在得出這幾分報告之前，阿修已經連續做了一個月關於小時候的夢。他以為那是夢，但經過對比后我發現，那些其實都是他小時候的記憶，只是因為系統的緣故，他將自己的記憶混淆了。
「從他在孤兒院時就抗拒被領養這件事也能看出來，他對於小時候的記憶是有個模糊的印象的，他總說他要等爸爸接他回家。」
辜戚寒說著，看向夏漾的眼睛，「他一直在等你接他回家。」
「嗚嗚嗚唔……」夏漾終於泣不成聲，將頭埋進了席凜的懷中痛哭不止。
即便是沒有親眼看見那場景，光是想想，夏漾就覺得自己心臟疼的直抽搐。再結合那份報告上的內容，他簡直不敢想象，這些年他的兒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光是紙上冷冰冰的文字就讓人感到壓抑跟絕望，那當時面對那一切的皮修又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席凜抱著夏漾，也跟著紅了眼睛。
當年的皮修五歲都不到，他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皮修沒丟之前，在家一直都是被他跟羊羊捧在手心裡嬌養的。一想到這些年皮修在孤兒院過的日子，以及後來因為皮特陷入的絕境，他都覺得有些受不住，更別提將兒子當做第二條命的夏漾。
……
最後席凜跟辜戚寒好一通安慰，夏漾才漸漸止住哭，只是這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任誰在得知自己丟失多年的兒子回到自己身邊后都不可能這麼平靜，夏漾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奔到皮修身邊，把這些年虧欠他的父愛全都補償給皮修。
好在最後被辜戚寒勸了住。
「爸爸，還是等阿修眼下的戲份結束以後再告訴他吧。我怕他到時候太激動，會影響現在的工作狀態跟進度。您也不想他在劇組多呆吧？」
辜戚寒這一聲「爸爸」喊得相當沒有壓力，甚至過於自然，以至於夏漾在最初的幾分鐘內根本沒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
倒是席凜在聽到辜戚寒這麼稱呼夏漾的時候，下意識就皺緊了眉頭，顯然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至於是不滿意辜戚寒這麼叫夏漾呢，還是不滿意辜戚寒就這麼騙走了自己兒子呢，那就不好說了。
夏漾也知道自己現在衝動去找皮修不太好，影響皮修不說，這麼突然去別人劇組，要是被媒體捕風捉影，又是一通亂寫。
為了轉移夏漾的注意力，辜戚寒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
夏漾之前不確定皮修是自己兒子時就對大寶小寶很是喜愛，如今確定了皮修就是自己兒子，那對於大寶小寶豈不是更是喜愛的不行，恨不得含在嘴裡那種。
於是辜戚寒為了讓夏漾不去打擾皮修拍戲，果斷出賣了自己的兒子女兒。
「說起來，我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想拜託爸爸，只是之前不太好意思開口。」辜戚寒突然出聲打斷夏漾的糾結。
夏漾疑惑地看向辜戚寒問道：「什麼事？」
辜戚寒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書房的門，邊說道：「是這樣的，阿修進組后短時間內也回不來。您也知道兩個寶寶都黏著阿修，頭幾天還好，時間一久鬧起來我也沒辦法。所以就想請爸爸幫個忙，幫我照看一下兩個寶寶。」
「我？」夏漾錯愕地指了指自己，不可否認，聽到這話的時候，夏漾心裡其實還是很樂意很高興的。
「是的，兩個寶寶都很喜歡您，您來照顧，我相信兩個寶寶也能鬧騰的不那麼厲害。就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辜戚寒邊說著，邊帶著夏漾跟席凜來到嬰兒房。
巧的是，他們進去的時候兩個寶寶剛好都醒了，這會兒正躺在床上一個摳著自己的腳趾玩兒，一個摳著弟弟的腳趾玩兒。
看到自己兒子女兒那不雅的造型，辜戚寒：「……」
倒是旁邊的夏漾跟席凜，眼睛不自覺地發光。
夏漾走到嬰兒床邊，小寶感覺到有人靠近，扭頭看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出來站在窗邊的人是誰，就對著夏漾「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還伸出雙臂要抱抱。
夏漾的一顆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伸手動作小心地把小寶抱進懷裡。
「小寶是認出我了嗎？」夏漾柔聲問道。
就連辜戚寒也以為小寶是認出來夏漾了，所以才笑得這麼高興。
誰知道下一秒，小寶突然開口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
「ba……」
房間內的三個大人都是一怔，還是夏漾最先反應過來。
「小寶剛才是……喊了個爸爸的爸？」夏漾看向席凜求證道。
席凜的眼中也閃著驚訝，顯然他也聽到了。隨後笑出了聲，道：「小傢伙這是把你當成爸爸了嗎？倒也正常，你跟小修長得像，他還小，也辨認不太清人。」
夏漾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寶寶，「我們小寶真厲害，這麼小就會喊爸爸了呢。我是爺爺啊，不是爸爸哦。」
話音剛落，還躺在嬰兒床上被冷落的大寶也不甘寂寞，張著嘴喊了一聲：「hu……」
夏漾又看向大寶，這次是真的一臉茫然，「呃，大寶叫的什麼？」
席凜搖搖頭，沒聽清楚。
倒是剛才就傻在一邊的辜戚寒激動地衝上前，一把抱起大寶，在大寶臉上親了一口，「不愧是父親的好女兒，沒白疼你！」
「啊……hu……hu……」大寶對著辜戚寒笑的眼睛彎彎，雙手揮舞著沖著辜戚寒喊道。
席凜看著辜戚寒跟大寶的互動，恍然大悟：「hu？父？這是在喊父親啊。」
「hu？父？哈哈哈……大寶也好聰明啊！」夏漾大笑出聲。
這兩個寶寶有意思，大的第一個喊得是父親，小的第一個喊得是爸爸，倒是雨露均沾，一人一個，公平的很。
就是夏漾突然覺得有點心酸，皮修什麼時候喊他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