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還是有點傻的
「寒哥？」
皮修迷迷糊糊地看到辜戚寒坐在床邊，卧室內的光線有點昏暗，加上他本就沒有睡醒，因此並沒有發現辜戚寒的異樣。
喊了一聲之後發現辜戚寒沒有反應，皮修漸漸清醒過來。
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身，「寒哥？」
辜戚寒還是沒有反應，皮修眼中浮現一抹擔憂，伸手在辜戚寒的眼前揮了揮，「寒哥？你怎麼了？」
「啊？」辜戚寒猛地回神，扭頭看向皮修，眼底的震驚還沒有消下去，看向皮修是眼神都沒有聚焦，整個人就跟掉了魂一樣。
皮修看清辜戚寒的表情后，表情跟著有些懵逼：「寒哥？你……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跟你一起想辦法，你……」
「不是，我沒事。」辜戚寒打斷皮修的話，喉結滾動了兩下，深吸一口氣，總算是冷靜下來。
「我沒事，我就是……就是有點震驚。」說完緊張地盯著皮修的肚子，問道，「倒是你，你沒事吧？」
「啊？」皮修更懵了，反問道，「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辜戚寒顯然不信，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皮修的肚子凸起一塊，還不止一次。肚子好好的怎麼會凸起來呢？這怎麼能沒事呢？
「真沒事？你別為了讓我安心故意不告訴我？阿修，咱們說好的，要對彼此坦誠。」辜戚寒的雙眼緊緊盯著皮修說道。
皮修現實一愣，隨後就開始心虛。
他們是說過要對彼此坦誠，但有些事情皮修還是沒敢跟辜戚寒坦白。比如他不是原來的皮修這件事。
此刻辜戚寒突然一臉嚴肅地跟他說這種話，皮修還以為辜戚寒是覺察到了什麼，頓時心虛不已，又滿心忐忑，害怕辜戚寒知道真相後會後悔跟他在一起。
總之一時之間，心頭愁緒滿滿。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對辜戚寒坦白所有事情。
而他這副猶豫不安的樣子看在辜戚寒眼中，更加讓辜戚寒確定，皮修的肚子絕對不是偶然，皮修的身體肯定是出了問題！
頓時不敢再想，起身就準備去找家庭醫生，「我去叫醫生過來！」
「呃……啊？」皮修傻眼，下意識一把抓住辜戚寒的衣袖，「找……找醫生？找醫生幹什麼？」
不是在說他隱瞞身份的事情嗎？
辜戚寒看著傻眼的皮修，皺起眉，以為皮修還想繼續自己硬撐，語氣不由地嚴厲起來，「阿修，你要明白，你的身體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可以對自己不在意不負責，但你不能不對我和孩子負責！」
皮修：「？？？」他怎麼就不負責了？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哪有對自己不負責？我的身體很好啊，早上醫生還過來檢查過，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很健康。寶寶也很健康。」皮修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就睡了一覺而已，怎麼就變成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了？
辜戚寒微怔，狐疑地看著皮修的眼睛，「真的？你沒騙我？」
皮修哭笑不得：「我騙你幹什麼啊？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辜戚寒皺眉，覺得皮修說的也沒錯。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我……對自己身體不負責？」皮修好奇地問道。
辜戚寒仍是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盯著皮修的肚子，欲言又止，最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真的沒有覺得肚子不舒服嗎？」
皮修眨眨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凸出來的肚子，抬頭迷茫地看向辜戚寒，試探地說道：「重……算嗎？」
辜戚寒：「……」
「除了重呢？」
皮修又試探著說道：「腰酸？」
辜戚寒：「……我是說，肚子痛嗎？」
皮修誠實地搖頭：「不疼。」
辜戚寒又是一陣沉默，看得皮修更是抓心撓肺地好奇。
「怎麼回事啊？你快說啊，你這樣我覺得抓心撓肺地難受。」皮修忍不住催促道。
「我剛才看到你肚子動了，動了好幾下，我以為……」辜戚寒說到一半停住了，仍是一臉費解的表情看著皮修。
皮修從他眼中依舊看出一絲疑惑跟對他的話的懷疑。
皮修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辜戚寒的話是什麼意思，過了兩秒后反應過來，頓時一陣哭笑不得。看著辜戚寒一臉嚴肅的表情，想笑又給憋了回去。
忍著笑問道：「你聽說過『胎動』這個詞嗎？」
辜戚寒一愣，隨後抬眼驚訝地看向皮修，「你是說……」
皮修看著眼前第一次當父親的傻爸爸，越發覺得好笑不已。看上去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連胎動都不了解？還差點兒鬧出烏龍。這事兒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辜戚寒怕是要被辜有琴女士跟戚尚軒笑好幾年。
「那是胎動，月份都這麼大了，肚子沒動靜才要擔心出問題了呢。」皮修看著辜戚寒，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以前他總覺得辜戚寒很厲害，沒有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因為不了解胎動而疑惑又驚慌的男人，才發現，原來這個人也是個凡人，也不是生來就什麼都了解。
辜戚寒聽了皮修的話，心頭五味雜陳。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好蠢，又因為得知那是胎動后心頭觸動。
他復又低頭看向皮修的肚子，這會兒肚子已經安靜下來，彷彿之前的動靜根本不存在一樣。裡面的兩個小傢伙就像是發現自己調皮被爸爸發現了，這會兒心虛地躲起來，不敢再調皮。
「什麼時候開始的？」辜戚寒啞著嗓子問道。
皮修想了想，笑著說：「好幾個月前就開始動了，不過這段時間才動的厲害些，感覺小傢伙們也迫不及待想出來見見爸爸們呢。」
他低頭撫摸這自己的肚子，臉上掛著恬淡的笑意。高高隆起的腹部跟他本該很違和，可這副場景印入辜戚寒的眼中，比任何美景都要美好。
卧室內昏黃的燈光籠罩在皮修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耀眼卻溫和的光芒。
「你想摸摸看嗎？」皮修突然抬頭看向辜戚寒，眼中笑意溫柔，「他們最近很調皮，好多次我把手放上去他們就主動跟我打招呼。你要不要也試試？」
辜戚寒聞言，眼中浮現一抹光亮，顯然很意動。
「可以嗎？」他有些緊張。
皮修失笑：「這有什麼不可以？你是爸爸啊。」
皮修說著，抓起辜戚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辜戚寒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在皮修把他的手壓在肚子上的時候，小心地放輕了力道，害怕壓壞肚子里的兩小隻。
只是平時都很配合的兩小隻這次卻不太配合，辜戚寒把手放上去，遲遲不見肚子有動靜。
皮修也跟著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兒安慰道：「唔，可能睡著了？要不明天再試？」
辜戚寒臉上的緊張和期待漸漸淡了下來，手掌在皮修圓滾滾的肚子上輕輕撫摸了幾下，「嗯。」
可能是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不滿，兩小隻非常有眼色地輕輕動了一下，在辜戚寒的手掌底下，隔著小爸爸的肚皮輕輕踹了大爸爸一腳。
辜戚寒感受到了，渾身僵住。
皮修也感覺到了，激動地對辜戚寒道：「感覺到了嗎？他們動了！」
辜戚寒又一次傻住，就跟皮修剛睡醒那會兒看到的一樣，整個人僵硬地坐在床邊，手掌放在皮修的肚子上，渾身都寫著緊張和小心翼翼。
「嗯……」
皮修聽著辜戚寒緊繃的聲音，終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隨後越發不可收拾，靠在床頭上笑得眼淚都溢出了眼角。
傻爸爸，傻爸爸，還真是個傻爸爸。
「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怎麼覺得我沒傻你倒是先傻了？」皮修笑著調侃道。
辜戚寒在皮修的笑聲中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聽到皮修的調侃也沒有生氣，眼神溫柔地注視著皮修的笑臉。手掌仍舊在皮修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皮修笑夠了，辜戚寒才道：「那說明阿修被照顧的很好，我很高興。」
「嗯？怎麼得出的結論？」皮修好奇地問道。
辜戚寒解釋道：「別人懷孕傻是因為家裡沒照顧好，營養沒趕上，休息時間不夠充足。一個人要是吃不好睡不好，正常人也會腦子跟不上的，更何況懷孕的人需要的營養更多？」
皮修歪著頭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辜戚寒揉了揉皮修的頭髮，「所以我傻不傻的無所謂，阿修不傻才好。」
皮修下意識側頭在辜戚寒的手上蹭了蹭，看到辜戚寒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便道：「你剛回來嗎？」
「嗯。」辜戚寒點頭。
「那你吃了嗎？餓不餓啊？」皮修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發現才晚上九點多，有些驚訝，「你不是說今晚殺青宴嗎？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跟導演說要回家陪老婆，導演就放我回來了。」辜戚寒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皮修臉一熱，瞪眼，「你真這麼說的？」
「嗯。」
「嘶——」皮修吸了口氣，隨後想到什麼，又低聲自我安慰道，「還好大家還不知道你老婆是誰。」
辜戚寒聞言沒說什麼，只是看著皮修的眼神有些深長，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邪氣。
看來家裡照顧的還是不夠好，還是有點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