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跟他杠上了嗎（4000+）
辜戚寒跟導演說話的時候，俞遲衍不知不覺跟著挪到了皮修身邊。
「幹什麼呢？」
皮修抬頭奇怪地看向俞遲衍，「你就這麼跑到我旁邊來沒關係嗎？」
身為編劇不是應該跟導演時刻呆在一塊嗎？而且辜戚寒跟導演現在似乎正在談跟劇本有關的內容，身為編劇不在旁邊聽著真的沒關係？
俞遲衍看了一邊那邊，笑著搖搖頭，「沒關係，反正沒人敢改我的劇本。」
皮修：「？？？」
你在上一個劇組可不是這樣的，你不對勁哦小老弟。
俞遲衍看出了皮修對自己的不信任，笑意加深，「我說真的，《蜜戀》是個意外，這次的《問道》我保證沒人敢讓我改劇本。」
皮修問：「你怎麼這麼篤定？」
俞遲衍挑了下眉：「因為我有後台啊。」
皮修一陣沉默，能這麼理直氣壯說出自己有後台的，大概也就眼前這個任性的編劇了。一般人就算真的有後台也很少敢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就不怕被有心人傳出去，到時候又是被媒體一頓編排。
娛樂圈就是這點不好，隨便說一句話都能被人黑成一坨屎。
人們用顯微鏡觀察著這個圈子裡的每一個人，將他們身上的一切特質放大到最大，眯著眼睛在純白上都能挑出一個像素點的灰色，然後不斷地誇張渲染，直至將這張白紙蒙上一層黑色。
至於黑色底下原本到底是什麼顏色，沒多少人在意。娛樂圈娛樂圈，娛樂到大眾了就行。
人類的本質是吃瓜，還原真相什麼的那是警察和偵探的職責。
皮修看著有恃無恐的編劇，心底笑了一下。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
俞遲衍只是編劇，就算真的有後台也不會有太多人盯著。
「你這是《蜜戀》剛結束就進了《問道》劇組嗎？無縫銜接啊？」皮修好奇地看著俞遲衍。
俞遲衍道：「算是吧。本來沒打算改編《蜜戀》的，但他說如果我想當《問道》的編劇，就要先有一部作品問世，因為他不用新人。」
俞遲衍說著吵柏谷與那邊努了努嘴巴，一臉的鬱悶。
皮修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當《問道》的編劇？」
俞遲衍聞言，又笑了起來，「因為我喜歡這部作品啊。」
「啊。」皮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總之有點槽多無口。他總覺得要是在《蜜戀》劇組他也這麼問俞遲衍的話，俞遲衍估計也是這麼個回答。
因為喜歡——多麼萬能的一個答案。
但有一個問題。
「那也就是說，《問道》是你改編的第二部劇，作者就這麼放心把自己的作品交給你了？」皮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管怎麼說，《問道》這樣的大IP，作者不可能會不關注作品的劇本進度吧？
「對啊，很放心呢。」俞遲衍點頭道。
不知道為什麼，皮修突然有一種奇妙的預感。
「等等。你跟作者認識？」皮修突然有了個神奇的猜想，但不敢確定。
「認識啊，可熟了呢。」俞遲衍笑眯眯地盯著皮修，眼中飽含深意。
「……艹。」皮修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俞遲衍感到不可思議。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問道》跟《蜜戀》這兩本小說的文筆跟故事構建習慣，然後發現，這樣兩本題材完全不同的小說，仔細對比起來，居然還真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感。
「《問道》也是你寫的？！」皮修壓低聲音驚訝地問道。
得到的是俞遲衍默認的一挑眉。
皮修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知道的秘密有點多，害怕。
同一個作者寫的東西，哪怕極力避開相似之處，但一些熟悉到骨子裡的小習慣還是會不小心在行文之間流露出來。比如有些人喜歡用一些特別的標點符號，有些人喜歡以某一個特定的詞語作為開頭等等。
「《問道》其實是跟《蜜戀》一起開的坑，只是這本小說的背景太大，《蜜戀》都完結很久了這本還在連載。當初寫《問道》主要是為了練手，所以開的是小號，更新也是緣更。我也沒想到它突然就火了，搞得現在大家都在扒《問道》作者的身份。」
「那你就這麼告訴我了？」皮修不解地看著俞遲衍。
俞遲衍：「那你會告訴其他人嗎？」
皮修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一個人躲這裡生辜戚寒的氣了，現在被迫知道了被人的秘密，似乎還被威脅了？
「這也不是我說不說的問題吧，到時候你是編劇的消息放出去，以廣大網友的無聊和神通廣大，扒出你的身份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皮修道。
誰知聽了皮修的話后俞遲衍嘆了口氣，「哎，老柏也這麼說。」
「老柏？」皮修疑惑。
「對，老柏。」俞遲衍說著指了指那邊已經談完話，正朝著這邊走來的柏谷與。
老……老柏？
這也不老吧？
皮修看著跟辜戚寒站在一起也沒差多少的柏谷與，對於這個「老」字產生了疑問。
柏谷與這樣的叫做「老」的話，那戚尚軒那樣的得叫什麼？
皮修迷惑間，俞遲衍口中的「老柏」到了眼前。
「聊什麼呢？」柏谷與看著皮修跟俞遲衍問道。
說是看著皮修也不準確，只是給了皮修一個眼神而已，之後就全程緊盯著俞遲衍。
「沒什麼，跟皮修敘敘舊。你們聊完了？」
皮修看著俞遲衍跟柏谷與態度自然地聊了起來，也就沒有插進去打擾，自覺地把空間讓給了兩人。
只是這一讓就剛好跟辜戚寒對上。
皮修下意識地想跟辜戚寒說自己的發現，張開嘴后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在生辜戚寒的氣？於是又閉上了嘴，扭過頭冷哼了一聲，務必讓辜戚寒準確地認識到他現在正在生氣這個事實。
辜戚寒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哄是肯定要哄的，但寶貝這副傲嬌的小模樣有點可愛到犯規了，他有點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跟小心思。
「生氣了？」辜戚寒湊過去，在皮修耳邊小聲問道。
皮修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果然那邊不少人在偷偷地觀察這邊的情況。
「你注意點！」皮修小聲警告道。
辜戚寒無辜地看著皮修，「注意什麼？我們只是很正常的說幾句話而已，難道說話也犯法嗎？」
「說話就說話，你靠那麼近幹什麼？」
原本辜戚寒只是想逗一逗皮修，結果現在看皮修一副深怕別人發現他們關係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裡一陣不爽。
怎麼著？他們的關係是有多見不得人嗎？
心裡想著非要跟皮修反著來，結果身體卻很誠實地站在原地，沒敢繼續往皮修身邊湊。兩人保持著一個禮貌的距離，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這兩人在談戀愛。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是男主？」皮修沒忍住，沖著辜戚寒嚴肅地質問道。
辜戚寒因為皮修的故意疏遠心裡有氣，聽到皮修的問題后冷著臉沒說話。
皮修見辜戚寒不回答，皺起了眉，心中的火氣越發旺盛。
「我問你話呢。」
大概是覺察到皮修語氣里的怒意，辜戚寒板著長臉，語氣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回答道：「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什麼驚喜。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一個皺著眉，一個冷著臉，就跟在吵架似的。
周圍的人注意到兩人的動靜，心思也跟著活絡起來。
要是皮修知道兩人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鬧出片場不和的傳聞，他肯定一見面就跟辜戚寒來個熱情的擁抱。
鬼知道為什麼後來「片場不和」會變成「情感破裂」？
他還想問那些八卦記者，他跟辜戚寒什麼時候公開過戀情？怎麼就情感破裂了？
更搞笑的是，後面還有營銷號帶節奏說是兩人之間第三者插足。第三者不是別人，就是《問道》女主角秋怡。
假消息一出，微博直接沸騰。三家粉絲吵得不可開交，秋怡的粉絲說皮修「占著茅坑不拉屎」，皮修的粉絲說秋怡「小三不要臉」。
至於辜戚寒的粉絲就厲害了，她們居然分成了兩派，一派站秋怡，一派幫皮修。
更要命的是，三家吵不出個結果后，簡一言的粉絲也跟著下了場。
最後就變成「一言糖」幫著「皮皮蝦」痛罵辜戚寒跟秋怡。另兩家粉絲肯定不能背上這個鍋啊，吵到最後劇組倒是跟著上了好幾個熱搜。
柏谷與也是個心大的，看到熱搜不僅沒制止，還把辜戚寒跟皮修以及秋怡叫了過去，商量著怎麼把熱度再弄大些，最好一直到整部劇結束，劇組能夠熱度不斷。
辜戚寒也是服了，明明他以戚家的背景投了那麼多錢，再怎麼也不至於連宣傳的錢都沒有。可柏谷與就是能摳成這樣，最後沒辦法，辜戚寒只能表示，後期宣傳他包了，讓柏谷與消停點做個人。
***
開機儀式大家都很熟悉了，只是跟皮修拍《蜜戀》時候的簡單相比，《問道》的開機儀式搞得轟轟烈烈，光是演員人數看著就挺震撼。
案台擺放好后，那些一直被攔在景區外面的記者們終於被放了進來。
規矩都懂，也沒人敢亂來。
只是等到劇組這邊上完香后，記者們就有些坐不住了。
「柏導！請問您此次為什麼會選擇執導一部仙俠劇？大家都知道仙俠劇如今已經沒有市場，您這麼做就不怕砸了您的牌子嗎？」
「柏導！請問此次在演員的選擇上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柏導柏導！我聽說此次啟用的編劇是一位新人，是什麼促使您敢於使用一個新人編劇？」
「秋怡，為什麼會選擇接《問道》這部戲？」
「辜戚寒，聽說您正在跟皮修交往，這是真的嗎？」
「……」
在一眾詢問跟劇有關的問題中，突然插入了一則八卦新聞，眾人都是一怔。
皮修的表情略顯尷尬，作為反派，他甚至連男二的戲份都夠不上，此刻也沒有站在辜戚寒的身邊。原以為這次沒他什麼事情，結果哪想到，這都能成為焦點。
絕了。
皮修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盡量讓大家的目光放在辜戚寒的身上。
「我跟皮修是否交往跟這部劇有關係嗎？」辜戚寒冷冰冰地反問了回去。
頓時讓一眾記者啞口無言。
記者們從辜戚寒哪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將矛頭對準皮修。
皮修頓時頭大，他要是主角也就算了，他一個配角，在這兒搶什麼鏡頭啊？偏偏他又不能無視這些記者的問題，不然倒時候誰知道會被寫成什麼鬼樣子。
「大家要是實在對我的個人問題感興趣，改天我開個直播有問必答，但是今天大家還是不要忘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柏導跟俞編可是為了這部劇做足了準備，為了展現出最好的效果，這開機日期也是一拖再拖，你們現在不抓緊時間問第一手資料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皮修的話讓眾位記者朋友們回過神來，不是不想問辜戚寒跟皮修的八卦，只是今天好歹是《問道》的新劇發布會。八卦什麼時候都能挖，得罪了柏谷與可得不償失。
於是接下來，再沒有記者揪著辜戚寒跟皮修的事情不放。
皮修鬆了口氣，又默默退到了後面，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那麼柏導，能說說為什麼會選擇皮修來飾演魔尊這個角色嗎？我們都知道皮修之前所有飾演的角色中，從來沒有這樣的大奸大惡的角色，您就不怕他駕馭不了嗎？」
「對啊柏導，據說皮修連試鏡都沒有參加就直接內定了，是這樣嗎？」
皮修：「？？？」你們他媽的是跟我杠上了是嗎？還是不提我就沒新聞寫了？
皮修整個人都麻木了，聽著這群記者一個個地提問，三句不離「皮修」二字，聽得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更要命的是，他明顯感覺到旁邊幾個主要演員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原本應該是主演的主場，結果現在被他一個反派配角搶盡風頭，這是什麼魔幻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