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難道不夠A（5000+）
對於辜戚寒來說，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犯了同樣的錯，那個Alpha必然要受到嚴厲的懲罰，但是那個Omega卻不會，頂多小懲大誡，讓對方長長記性。
這是在辜戚寒這裡，Omega獨有的特權。
就比如簡一言，再怎麼在辜戚寒面前作死，辜戚寒也依舊會繼續容忍，直到真的忍無可忍。這不僅僅是因為簡家跟辜家的關係在裡面，如果簡一言是Alpha，辜戚寒對他就不是如今這一副縱容的態度了。
就跟很多男人不會打女人是一樣的道理，在辜戚寒的眼中，Omega是一種比女性還要需要被呵護的存在。
同樣，這也是這個世界里幾乎所有人的認知。
皮修作為一個意外的外來者，他本身對這種認知沒有什麼認同感，在他看來自己就是個男人，第二性別什麼的並不能影響他作為一個男人存在這件事本身。
即便在經歷過發情期這種事情后，他依舊覺得，自己大概就是屬於身體有先天缺陷的男人。比起Alpha或者beta，他只是在體格上比他們差了一點而已。
就好比普通人，跟常年健身的人比較一樣。體質上的強弱差異罷了，僅此而已。
皮修此時還完全沒有意識到，Omega跟Alpha之間的差別，可不僅僅是體質上的差異，Alpha是完全凌駕於Omega之上的存在。只要他們想，就可以肆意玩弄擺布Omega，這是基因上刻下的規則，Omega即便努力反抗拜託，也依舊逃不過Alpha的控制。
如果沒有Omega保護協會的存在，Omega依舊是Alpha的玩物。
在某些直A癌的眼中，Omega就是一種不斷發情、不斷交配、不斷生孩子的生物。根本不能稱之為人。Omega在他們的眼中，除了是玩物，就是生育機器。
皮修對於ABO的設定一知半解，也還沒有深刻地體會過那種被Alpha的信息素完全壓制控制的感受。因此目前來看，除了覺得在發情期的時候有些難受之外，並不覺得Omega這個身份對於自己來說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皮修現在仍是不免有些焦慮，這個發情期帶來的影響讓他覺得有些麻煩。
在看到辜戚寒之前他還沒有意識到臨時標記給自己帶來的影響，但是在看到辜戚寒后，尤其是聞到辜戚寒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后，皮修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后，陡然間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出現的問題。
他之前還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特別貪戀辜戚寒身上的味道。但他沒有深想，只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發情期的關係，對那種事特別容易產生幻想。
而那天在廁所里跟他親密接觸的剛好是辜戚寒，所以這兩天才會頻繁想到辜戚寒。
他把這種聯想歸咎於條件反射。
直到此刻辜戚寒站在他身前，身上蓋著辜戚寒的外套，鼻尖縈繞的全是辜戚寒的味道后，他身上之前所存在的疲憊意外地被漸漸驅散，精神上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種來自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安撫，只要皮修的感官沒出問題，他都不可能察覺不到變化。
也正是這種無法忽視的變化提醒了皮修，他之前頻繁想起辜戚寒可能真的不是因為他內心躁動，而是真的出自於身體的本能。
或者說，Omega渴望Alpha的本能。
艹。
就尼瑪坑爹。
皮修看著面前的辜戚寒，臉色變了又變，逐漸表情木然。
辜戚寒將皮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想寫什麼，但看得出臉色在逐漸變好，於是又不動聲色地多釋放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
「我陪朋友過來體檢，你來看病？」
朋友？皮修神色微動，需要到這邊部門來體檢的都是Omega，毫無疑問，辜戚寒的這個朋友是個Omega。
而辜戚寒身邊的Omega似乎只有一個簡一言能夠做到讓他親自陪著來做檢查，所以答案毫無疑問了。
「簡一言？」
辜戚寒沒有否認，點了下頭：「嗯。你怎麼了？」
皮修動了動身體，坐直了些。身上的外套滑了下去，皮修低頭接住，送還給辜戚寒：「謝謝。我來做個檢查，最近身體有些不適。」
沒說具體哪裡不適，他現在基本確定這些不適可能跟辜戚寒有關。
辜戚寒也沒追問，接過自己的外套后，往手臂上一搭。正好此時手機響起，辜戚寒看了一眼來電提示后，沒有急著接通，而是看向皮修：「我還有事，你……」
皮修連忙表示：「沒事，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助理去給我買吃的了，馬上就回來。」
辜戚寒看著皮修不似作假的表情，收回沒完的話，沖著他點點頭，轉身一邊接起電話一邊走遠。
等人走遠后，皮修才跟泄了氣一般向後癱倒。
天知道他剛才花了多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去抱住辜戚寒的大腿！
太特么恐怖了！
這坑爹的世界設定！
他現在渾身都在發抖，辜戚寒的信息素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皮修顫抖著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剛才差點兒就沒忍住，想縮進辜戚寒的懷裡求抱抱。
瘋了！
皮修惱恨地將手伸到自己腦後的腺體上，曲起手指表情猙獰。深吸了幾口氣后又卸了力垂下了手。
算了，太疼了，還是不摳了吧。
大不了以後天天帶著抑製劑，不行就一天三頓的打，再不行就把抑製劑當水喝！
還就不信搞不定這破發情期！
反正他不要再被Alpha標記，死也不要！
……
小宗拎著早飯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修哥表情可怕地坐在長椅上，跟要吃人似的。
小宗：「？！」我去！把他修哥給餓成這樣了？
「修……修哥！吃的來了吃的來了！」小宗嚇得腳下步子加快，拎著早飯一路小跑這到了皮修跟前。
聞到食物的味道，皮修這才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剛吃到一半，胡海峰跟醫生出現在皮修面前：「皮修，你們進來一下。」
皮修跟小宗對視了一眼，胡海峰跟醫生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挺嚴肅，皮修心裡「咯噔」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難道自己沒有被辜戚寒弄死，反而要死於絕症了嗎？
心情忐忑地跟進診室，還沒坐下就著急問道：「怎麼了？是我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你先坐下。」醫生溫和地對皮修說道。
皮修疑惑，看醫生這語氣怎麼又覺得自己好像沒得絕症？
胡海峰也看向皮修，表情雖然不輕鬆，語氣還算鎮定：「不算大事，但也不算小事。」
「嗯？」皮修不解何意。
醫生點點頭，解釋道：「你之前一直抑製劑，用的還是半年期的對吧？」
皮修點頭：「抑製劑有問題嗎？」
「哦，抑製劑倒是沒有問題。」醫生擺擺手，「但由於你體質有點特殊，本身對於抑製劑的要求就很高。如果你一開始使用的就是普通一月一次的抑製劑，你早就已經對抑製劑產生抗體，發情期抑製劑也救不了你。」
皮修瞪大眼睛，滿臉驚恐。
他以為這本書里的設定已經很坑了，沒想到還能更坑！
醫生繼續說：「但由於你一直用的都是半年期抑製劑，所以情況比之前說的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就算沒有這次的臨時標記，半年期抑製劑也會慢慢對你失去效果。」
皮修：「……」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胡海峰替醫生把後面的話說了：「現在的情況就是，你最好別再用抑製劑，否則遲早有一天抑製劑會對你完全無效。」
皮修：「？！」艹！
「那不用抑製劑，我發情期怎麼辦？」真找個Alpha咬自己啊？
「其實你這個年紀，早該找個Alpha結婚了，要不是因為你之前改變性別，你已經被Omega協會那邊直接安排結婚對象了。」醫生開口說道。
「哈？」皮修再次震驚到，「你們這裡還發對象？」
有點牛批。
這要是那群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老婆的人來了這個世界，還不得高興瘋？國家給發對象誒！
但皮修又不缺對象，所以高興不起來。
「你說什麼？」胡海峰跟醫生都是一愣，什麼叫你們這裡還發對象？
「沒什麼，就是這個發對象什麼的，這……就不必了吧？我覺得憑我自己的實力，應該還是找得到對象的。」皮修委婉地拒絕。
胡海峰翻個了白眼：「你想得美！你第二性別的問題還沒解決呢，還想Omega協會給你分配對象？沒給你抓起來思想改造就不錯了！」
還要抓起來思想改造？！皮修抱住自己瑟瑟發抖。
他現在真的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可怕，想回去。雖然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比較鹹魚，但他還是不想面對這些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事情。
尤其是一想到之後抑製劑會失效，他就心情不自覺地暴躁，之前的淡定開始土崩瓦解。
想打人。
看出皮修心情變得不太好，醫生出聲安慰道：「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畢竟你是Omega，也沒有做出什麼十惡不赦不可饒恕的錯事，協會那邊頂多就是口頭教育，外加罰點款。至於抑製劑這個問題，暫時還可以用用，但是普通抑製劑恐怕對你沒效果。」
「作為醫生，我還是建議你找個Alpha標記你，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皮修勉強地笑了笑：「好的，我會考慮的。」個屁！
「哦，還有，你的腺體比一般Omega都要脆弱，下次讓你的Alpha下嘴輕點，不然容易給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皮修：「……」他哪來的Alpha？辜戚寒嗎？還有下次？他是嫌自己活得太瀟洒嗎？
胡海峰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尷尬，於是開口轉移了話題：「這件事我們記下了，之後會注意這些的。醫生，要是沒其他問題我們就先走了，我們皮修還得回公司一趟，老闆等著呢。」
醫生看了兩人一眼，看到皮修臉上的不自在後，眼底劃過一抹瞭然，擺了擺手：「行了，別的也沒什麼大事，你們回去吧。」
「誒好，謝謝醫生啊！」
等到皮修跟胡海峰離開，醫生才翻著皮修的檢查報告突然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哎喲，我忘了跟他們說，這個皮修的發情期之後會變得不太規律！」
……
回到車裡，皮修有點生無可戀地癱在後座上。
胡海峰勸慰他：「你也別多想，自己注意身體，公司還有協會那邊我會想辦法處理，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沒有壓力，就是沒什麼動力罷了。
小說里的劇情設定已經讓他感到身心疲憊，現在又來個這個坑的體質設定，皮修是完全沒有努力的心情了，只想聽天由命下去。
一點倒霉的時候，人還會安慰自己是這次運氣不好，下次一定會變好。兩點倒霉的時候，人還是會安慰自己，倒霉這東西也是會觸底反彈的，自己一定會有好運的一天。當發現倒霉就是自己的代名詞后，那就真的只想放棄掙扎聽之任之，反正怎麼努力也是一樣的結果，幹嗎還要努力呢？
皮修西現在大概就有一點這種心情，兩條無解的線糾纏在自己身上，不僅沒想到解開的辦法，這兩條先還特么纏纏綿綿繞到了天涯，怎麼解？
要麼他死，要麼辜戚寒腦子出事。
想來想起，還是他死比較現實。
「哎~」皮修嘆了口氣，一抬頭，發現胡海峰開的好像是回家的路。
「不是說去公司嗎？這好像是回我家的路啊？」
胡海峰透過後視鏡看到皮修滿臉的疑惑，回答道：「我搪塞醫生的借口你也信？現在去公司你是怕公司門口等你的記者不夠多嗎？」
皮修想了想，訕訕地閉上了嘴。
公司門口肯定一堆等著抓他的記者，就等著從他這兒挖到更大的爆料呢。
「對了，現在網上關於我的議論還多嗎？」都過去三四天了，網上關於他第二性別的猜測應該冷下去了吧？
「多！」小宗搶話道，「我剛才還上網看了看，網上懷疑修哥第二性別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
「為什麼？」皮修不解，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怎麼還越討論越激烈了？
小宗：「就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真假，所以傳起來更加撲朔迷離，現在網上關於修哥你的第二性別的猜測什麼都有，不過越來越多的人傾向於修哥你是Omega。」
皮修瞪眼：「為什麼？我難道不夠A嗎？」
小宗欲言又止，委婉地說道：「A是挺A的，但我說句實話修哥你別打我啊？」
皮修木著臉看他：「你說。」我視情況打死你或打殘你。
小宗：「修哥你A是A，可你這長相說真的，確實不太像Alpha。沒有哪個Alpha長得跟你這麼好看。」
皮修不服：「辜戚寒不好看嗎？」
小宗：「好看啊！但是你們這個好看不太一樣！就是……就是……怎麼說呢？」
皮修面無表情地盯著小宗，眼裡寫著「說不出來我就弄死你」。
小宗一哆嗦，突然想到該怎麼說了。
「啊！就是修哥你給人的感覺是雌雄莫辨的美，美到可以模糊性別的那種！但是辜戚寒不是，辜戚寒不能說好看，應該說是帥！稜角分明，氣質凜然，讓人一看就不會認錯性別的那種帥！」
皮修聽完小宗的解釋后表情變得更加冷漠，一雙眼睛毫無情緒地盯著他看。
小宗被看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修……修哥？」
把人盯得差點準備跪地求饒，皮修這才幽幽道：「我看你好像很欣賞辜戚寒？要不我把你送去給他當助理？讓你天天能欣賞到他的『帥』！」
小宗：「……」
完了！他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修哥的爆炸點！
峰哥！救命啊！
小宗欲哭無淚地看向胡海峰，企圖讓他峰哥救自己一條狗命。
奈何胡海峰專心開車，完全沒有get到小宗的求救。
小宗：「修哥！我錯了！」QAQ
皮修雙手抱胸，勾起嘴角冷笑連連：「錯哪兒了？」
小宗：「我不該誇辜戚寒帥！他哪兒能有修哥你帥啊！修哥天下第一帥！無人能比！」QAQ
他就是個憨憨，明知道修哥跟辜戚寒不對付，居然還在修哥面前誇辜戚寒，果然是最近修哥脾氣變好了一些導致他開始膨脹，都敢在修哥的高壓線上大鵬展翅了！
「嗤！」皮修聽完小宗的話，冷嗤一聲，「我不帥，我美，我美的雌雄莫辨，我美的沒有性別。」
小宗：「……」想死一死。
「噗哈哈哈……」專心開車的老司機胡海峰突然開始大笑不止。
小宗傻愣愣地側頭看向胡海峰，您老不是專心開車兩耳不聞其他事嗎？
皮修更是一臉無語，陷入自閉。
行叭，讓他獨自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