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重回劇組
「不是……峰哥，我……」
小宗試圖解釋，想要挽救一下自己即將離自己而去的工資。然而胡海峰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給我出去！這個月工資扣一半！」
小宗：「……好的。」
小宗抽噎著退下，出門前還回頭一臉哀怨地看了一眼皮修。把皮修看得頭皮發麻，有一種半夜會被索命的驚悚感。
皮修咽了口口水，默默又往沙發里縮了縮。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省了口水。」胡海峰把小宗趕了出去后，順手拉過一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雙腿往皮修面前的矮桌上一搭，「你也知道辜戚寒的那條微博讓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基本已經沒救了。」
皮修：「……那你還跟我說什麼？不都沒救了嗎？」
胡海峰掏出一支煙，皮修立馬狗腿地湊過去拿過打火機幫他把火點上。
胡海峰一愣，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欣慰。
「也不算太糟，看來這次的事是真的讓你記住教訓了，都學會自降身段給人點煙了。你以前要是對那些老闆們也能給點好臉色，現在也不至於一個靠山都找不到。」胡海峰嘆了口氣，「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這次的事情還沒到絕路，但能不能峰迴路轉，還得看你自己。」
皮修眨眨眼：「請峰哥指點！」
「辜戚寒雖然發了微博，讓你現在舉步維艱，但好在他沒有證據。網友都是聽風就是雨，拿不出鐵證都是鬧著玩兒。辜戚寒現在也就是利用粉絲和輿論在給簡一言造勢，想用輿論壓垮你。」
皮修連連點頭，雙眼亮晶晶地盯著胡海峰，等著他的下文。
胡海峰看著突然乖巧的皮修居然還有點不適應，吐了口煙圈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繼續說：「辜戚寒能利用輿論，我們也可以。」
皮修愣了愣：「可是我現在是全網黑，輿論能往我這邊倒？」
別到時候弄巧成拙，直接把他給壓得死的透透的。回天乏術的那種。
胡海峰睨了皮修一眼：「所以我說得看你啊。」
皮修：「？？？」
——
重新回到劇組時，皮修能明顯感覺到劇組裡的人看他的目光變得不太一樣。
具體怎麼不太一樣皮修也不好說，主要他沒有切身體會過這些人之前看原主的時候是什麼樣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書的後遺症，皮修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是不完整，好多地方都跟打了馬賽克似的，霧蒙蒙一片。說得抽象點，就跟加了背景虛化的濾鏡一樣，除了跟自身切實相關的內容，其他的都是稀里糊塗。
不至於兩眼抓瞎，但要是有人問起細節，皮修只能翻白眼說自己記性差。
所以這會兒皮修感受到大家對他的態度變化，卻沒有什麼太真實的落差感。倒是跟在他身邊的小宗感覺更加深刻一些。
「修哥，我感覺大家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小宗湊到皮修耳邊小聲說道。
皮修喝了口水把水杯遞給小宗，眼角餘光看到這部劇的男配正一臉憎惡地看著自己，就連工作人員從他身邊路過時都是目不斜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雖然他記不太清原主之前來劇組是大家是什麼反應，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全員無視他。
「我又沒瞎，看得見。」
這些人對他的態度變化明顯是因為簡一言這件事，或許辜戚寒的微博起了決定性的推動作用。
小宗有些緊張：「那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因為太討厭你然後暗殺你啊？」
皮修無語地看著小宗：「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小宗：「暗殺又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皮修：「……這是警察叔叔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你小心被抓進去批評教育。」
小宗默默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兩人胡侃間到了皮修之前的休息室。作為本劇的男主之一，皮修自然是有自己單獨的休息室跟化妝間。只是這次回來，剛走到他的休息室門口就發現他的休息室變了個樣兒，裡面堆滿了奇奇怪怪的道具。
皮修眨眨眼，表現的很冷靜。
「他們……他們這也太過分了！修哥你等著，我去找導演！」小宗擼起袖子準備去找導演理論理論。
皮修沒有阻止：「嗯，行，去吧。快點兒，我站的有點累。」
小宗：「……」這劇本不太對吧？
小宗默默放下袖子，心虛地看著皮修：「那個……修哥啊，我覺得吧，我就算去找導演了，你這個休息室估計也回不來了。還有那個化妝間，估計也沒了。所以……」
皮修在來劇組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淡定的彷彿被搶了休息室的人不是他一般。
「早就預料到了，行了，你按照峰哥說的去辦吧，我自己找地方休息。」
小宗應了一聲，走了兩步不放心，又回頭看向皮修：「修哥，你真不氣？」
「嗯。」
「那你可千萬控制住脾氣啊！一會兒要是有不長眼的找你麻煩也千萬忍住啊！」小宗再三叮囑道。
「知道了，趕緊走吧你。」皮修嫌棄地揮了揮手。
小宗一哽，轉身就走。
算了，反正他也管不住，趕緊把事情辦完了回來看著點才踏實。
小宗去找導演談事情，皮修隨意找了個空蕩的地方坐下，表情非常平靜。以至於那些從他到了劇組后就一直偷偷觀察他的人都有些驚訝，不敢相信地看著皮修，心想，這人難道真的變性了？
「呸，現在這麼老實，一看就是心虛！」之前用一臉憎惡的表情看著皮修的男配對著皮修的方向呸了口口水，對皮修的不喜毫不掩飾。
「越哥，你小點兒聲，被聽見了！」他身邊的助理小張小聲地提醒道。
遲越才不管這些，他還怕皮修聽不見呢。
「聽見就聽見，他敢做那種事還怕被人說？要不是因為他劇組也不會停這麼久！」遲越越說越激動。
小張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雖然有辜戚寒的微博引導，可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是皮修做的。遲越這種時候這麼明顯地戰邊還叱罵皮修，要是被人拍下來，萬一後期發生反轉，今天這一幕就是遲越身上妥妥的黑料。
想到這種後果，小張就害怕的不行，趕緊攔住遲越。
「越哥！越哥冷靜！你忘了邱哥跟你說的話了嗎？」
聽到經紀人邱季的名字，遲越的臉色一僵，心有不甘也還是悻悻地閉了嘴。只是仍舊沒忍住對著皮修的方向又呸了一口。
皮修靠坐在樹下，淡定地喝了口水，彷彿剛才遲越說的不是他一樣。
本來也不是他，他又不是原主。
皮修喝完水突然覺得一陣尿意襲來，看了一眼還沒過來的小宗，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衛生間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又看了看抱在懷裡的保溫杯，猶豫了一下最後乾脆抱著一起去。
放在這裡誰知道回來的時候裡面加了什麼料？不對，應該是誰知道裡面加了多少料？
現在估計整個劇組的人都想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