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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和好

  穆祀這邊出乎意料的順利,南柚總算鬆了一口氣。

  千年好友,她自然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從不空口答應別人什麼,可一旦答應了,就必定會傾盡全力去做。

  他不娶,她不嫁,兩家的大人也不能摁著他們的頭結親。

  南柚深諳趁熱打鐵一鼓作氣的道理,因而第二日一早,她就到了青鸞院。

  雲姑見她來,一迭聲地朝里通報。

  這個時辰,流枘才起來,正在給睡得迷迷糊糊的南胥穿衣裳。

  小胖子哼哼唧唧,兩隻小胖手就是不配合,眼睛眯得只剩下兩條縫,流枘又好氣又好笑,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道:「不是日日嚷著要見姐姐?姐姐來了又不起來,等下姐姐走了,不帶你玩了。」

  小傢伙嘴一癟,屁股朝著流枘,奶聲奶氣地控訴:「才不是,母親總騙人。」

  流枘看了眼南柚,輕聲解釋:「他總嚷著要去找你。這小傢伙皮實得很,旁人根本管不住,我怕他打擾你做事,便拘著他,不讓他去。」

  南柚上前兩步,朝著被南胥整得萬分無奈的女使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又伸手,將鬧脾氣的小胖子抱起來在懷裡掂了掂,嘆息了聲:「怎麼越來越重,再過幾日,姐姐都快抱不動你了。」

  南胥嗖的一下,精神了。

  他扒拉著南柚的衣袖,從她的臂彎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白白嫩嫩的,眼裡還帶著惺忪睡意。

  「姐姐,姐姐!」小傢伙人不大,嗓門卻洪亮,南柚被他唬了一下,伸手去捏他肉乎乎軟哄哄的耳朵。

  「怎麼起床還讓母親來喊,姐姐似你這樣大的時候,早早就自己動手了。」南柚一本正經地糊弄南胥,頗有一副做姐姐的樣子,「快去將衣裳穿好,一刻鐘的時間,若是慢了,姐姐可就走了。」

  南胥這下徹底精神了。

  南柚和流枘退出他的房間。

  「母親身體可好些了?手腳還涼嗎?」自從流枘生下南胥,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流枘再次為人母,原本就柔和的性子更見溫婉,她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多了。你父君和你日日變著法的尋來那麼多補物,再者,母親有一身修為撐著,原本也出不了什麼岔子,右右不需擔心,安心做你的事情。」

  大人們向來是同一套說辭,南柚有些不放心,伸手觸了觸流枘手背的溫度,見確實是溫熱的,這才也跟著現出了笑:「我的私庫里還有許多滋補的靈物,等下讓人送來,母親記得每日按時服用,儘快將身體養好。」

  流枘感覺很久沒有看見她了一樣,可其實,也才月余。

  從前,南柚忙起來或者閉關的時候,一年半載的也是常事,但那個時候,她不會因為南柚的忙而患得患失,母女間的感情十分好,南柚也喜歡黏著她,無比依賴她。

  不可否認,自從知道南胥的到來,她的注意力和愛,至少分了七成出去,而到了南胥要出世的時候,她已經虛弱得甚至會被他控制住。

  而等南胥出世,小小的孩子,要操心的事很多,一時之間,忙得分身乏術。

  而南柚長大了,相比而言,她已經不是需要父母時時刻刻盯著的年齡了,她有許多事要忙,甚至已經開始幫著分擔星主肩上的責任和擔子了。

  但以上種種,都不能成為她偏疼南胥的理由。

  南柚和流枘在高亭的長凳上坐下,入目是嶙峋的假山,亭下是潺潺的水流,清澈見底,布局十分雅緻。

  流枘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南柚的手背上。

  「右右,母親做得不好,母親跟你道歉。」雖則妖族性情是刻在骨子裡的大氣豪爽,但流枘這樣正式且認真的言辭,還是讓南柚驚訝地抬了抬眸。

  流枘歉然:「當初,胥胥淘氣,要狻猊的金甲,要將孚祗的柳樹枝掛上燈籠,母親雖無意,可念著他小,念著他喜歡,事後並沒有告訴他不可以這樣,也沒有和右右說清楚,這是母親的錯。」

  南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頓了一下,才輕聲道:「沒事的,我都知道,母親不用說這些。」

  「母親知道,外面的流言,你多少聽到了些,你是我和你父君第一個孩子,是你父君用盡了方法強留下來的孩子,我們將你疼到了心裡,絕不可能不愛你。」流枘說這話時,神情尤為認真,「那些嚼舌根的人,母親已經全部清除掉了,右右是嫡長女,天賦修為沒一樣差的,少君之位實至名歸,並非搶了弟弟的。」

  母女兩對視,南柚慢慢垂眸,聲音低低:「袞袞都氣得跳起來了。」

  流枘幾乎能想到那個情形,她看著南柚,道:「明日,母親帶著胥胥,備上禮,跟袞袞和孚祗說明緣由。」

  「不必。」南柚伸手撫了撫鼻樑,道:「這太正式了,他們反而不適應,我明日帶著胥胥去昭芙院一趟,讓袞袞拍幾下屁股,就沒事了。」

  「袞袞是直性子,又是你的傍生獸,應當不會計較。孚祗跟著你,雖一直以從侍身份自居,但現下該是漸漸融合從前的記憶和修為了,輪迴者大多心高氣傲,他又不是喜歡說話的人,有什麼事都藏在心底,若是生了意見,想走,於你而言,是不小的損失。」流枘有些擔憂。

  南柚今日來,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與孚祗的事墊個底。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回:「母親多慮了,孚祗和袞袞一樣,他們絕無可能背叛我。」

  流枘伸手,撫了撫她的馬尾,「母親知道,你和院中的人關係都好。」說完,她頓了一下,又笑著搖頭,道:「凡是跟我們右右接觸過的,就沒有不喜歡的。」

  南柚將腦袋往她肩上靠了下,湊到流枘耳朵邊,是從前兩個人說悄悄話時的慣用姿勢。

  「母親,我跟你說一件事。」

  流枘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和穆祀談過了,我們都不想結親,他會跟天君稟明,我也先跟母親說一說。」

  流枘詫異地側首,問:「你們兩人皆無意?」

  南柚點了下頭,道:「他現在太子之位高坐無憂,可供選擇的貴女太多了,而且,我們都只當對方是好朋友,想來想去,還是挑明說了。當年本就是兩家大人口頭上隨便一說,天君寄來的那份信,看過的人不多,都是朝中重臣,不會拿這樣的事去說。」

  兩個小孩都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更身處兩族少君的位置,做事之前,將前因後果捋得明明白白。

  流枘沉思許久,才開口:「既然你們都已經想明白了,母親便跟你父親說一說,但澄清此事,需要另尋時機。」

  現在外面流言四起,說南柚因為弟弟的出生,在星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很快少君之位都將不保,若是再傳出這樣的消息,保不齊外人都會看輕她,覺得是天族放棄了她。

  這樣的委屈,流枘自然不會讓南柚受。

  等用過午膳,南柚牽著南胥去了昭芙院,小傢伙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回頭東張西望。

  南柚停下來等他,問:「不是整日吵著要來?這還沒到呢,就想母親了?」

  不知道為什麼,讓流枘和星主頭疼不已的小魔王南胥,在南柚面前格外的乖巧,南柚綳著張臉嚇他他都不肯走,就是要跟姐姐在一起。

  此刻,他很自覺地將胖乎乎的小肉手交到南柚手中,奶聲奶氣地反駁:「才不是,胥胥在記路,下次就會自己來找姐姐了。」

  他長得像是人間的年畫娃娃,十足孩子氣,抱怨的時候,還左顧右盼怕被人聽到:「母親不讓我來,說姐姐忙,雲姑也不肯告訴胥胥姐姐的院子在哪。」

  南胥搖了搖南柚的手,仰著張小臉,巴巴地道:「姐姐姐姐,胥胥很乖的,一點也不鬧。」

  南柚嗤的一下笑了出來,她彎身,將胖嘟嘟的小傢伙抱起來,道:「還不鬧啊你,母親都快被你愁死了。」

  一踏進昭芙院,感受到陌生氣息的大妖們紛紛回首望,看得小傢伙眨著眼睛,直往南柚懷裡拱。

  然後真被狻猊揪下來打了屁股。

  當然,雷聲大雨點小,還惹得南胥咯咯地笑。

  星移斗轉,夜幕垂落。

  昭芙院里,才送走了抽抽噎噎要姐姐的南胥,又迎來了一位熟客。

  流芫在外面辦事,回妖族的路上,經過星界,就悄悄摸了進來,沒驚動別人。

  南柚披著一件外衫,將手中的心法一放,吩咐彩霞上茶的同時,問:「怎麼突然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

  「臨時決定的。」流芫跟她擠上一張床,將兩顆圓溜溜亮晶晶的小珠子塞到她手中,道:「這可是好東西,我花大價錢搞到的,叫留影珠,可以記錄眼前發生的事。」

  她手指尖點著那顆白色的珠子,道:「這個白的,是沒有用過的,還能存三段影。」

  說完,流芫又鄭重其事地將那顆青色的捻起來,放到她另一隻手中,語氣里滿是興奮:「這是前頭的大能在衡州戰場錄到的東西,裡面還有神主出手的畫面,太厲害了,我今日看了不下百遍,方才又回顧了一遍,現在手還是抖的。」

  南柚聽到神主和衡州,也來了些精神,她看著手裡珍珠大小的珠子,觀察半晌,問:「怎麼啟用?」

  「跟留音珠一樣,都是琴家搗鼓出來的嘛,輸入靈力就行了。」流芫站起來,茶都沒喝上一口,就準備回去了。

  南柚問:「你這才來了多久,不歇一會?」

  「不了。」流芫朝她招了招手,道:「這些時日忙,我明日還有事處理,改日得閑了,再來星界小住。」

  等流芫走了,南柚看著掌心裡安靜躺著的幾顆珠子,捻起其中一顆,觀察了半晌,對樺隨口一提:「還是琴家會賺錢。」

  片刻后,南柚坐在寬大的躺椅上搖著,她蜷縮著身體,小小的一團,紅色的裙邊,卻悄然擱到了另一邊,孚祗的膝上。

  裙邊下,是雙凝脂一樣的玉足。

  孚祗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

  她又踢開。

  如此反覆幾次。

  南柚掐著他開口的瞬間,搶先一步道:「看前面,衡州的情況。」

  孚祗清水一樣的眸子與她對視,而後垂首,默不作聲再一次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一顆小小的珠子緩緩上升,散發著靈光,半空中,像是突然展開了一幅巨大的畫卷。

  古城戍邊,兩軍對峙,光是眼睛看著,肅殺的氣氛就已經顯露出來。

  沒過多久,畫面一轉。

  一段黑色的巨大枝丫突然刺破蒼穹,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道和震殺一切的法則奧義襲下,無可抵擋,無法躲避。

  這一擊之下,只有死亡。

  南柚屏住了呼吸。

  她彷彿已經能夠看到錄影之人驀然震顫的瞳孔。

  但在那根滅世的枝丫即將落到城牆上,在下面無數人閉上眼睛的時候,一人從空間裂縫中踏出,瑩白的手掌往前橫推,兩相碰撞,所有的聲音彷彿都泯滅了,響徹天地的炸響持續了一段時間,攻擊的餘波被人轟進了虛空。

  無人受到波及。

  城牆上駐守的老兵和參將跪了一地,臉上是近乎狂熱的崇拜和擁戴。

  「神主!」

  他們呼喊。

  男子身形消瘦,氣質高華,臉上籠著一層濃深的霧氣,只露出一雙映著山河與古城的眼睛,給人一種十分溫和好說話的感覺,但又不敢長時間直視。

  「她在哪?!」陰惻惻的聲音來自那段枝丫背後的主人,聲音中的殺意盛得令人無法承受。

  神主並不說話,淡青色的衣角在古城的微風中拂動,他居高臨下,眼神中毫無波動。

  「竟敢…背叛我,封我萬…年。」那個聲音傳過來,像是在跟什麼力量做拉扯,斷斷續續的卡頓。

  神主袖袍一揮,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未說,璀璨到了極致的靈光將那根枝丫推入了另一邊的黑色巨洞中。

  同時被打斷的,還有這顆珠子的錄像畫面。

  南柚閉著眼睛,將那震懾人心的對決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她感嘆:「太強大了,別的不說,就方才神主揮袖子那一下,至少用了五種修到大圓滿的奧義力量。」她騰的坐起來,做出了跟影像中的人同樣的動作,強調道:「就這樣揮一揮袖子呀。」

  「真厲害。」

  驚嘆之後,便是嚮往。

  她托著腮,眼裡的星星都在閃:「我要是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修為就好了,簡直橫掃六界八荒無敵手,從此再沒有煩心事了。」

  她的直率言語讓孚祗笑了一下,他聲音好聽,問她:「怎麼沒有煩心事?」

  南柚興緻勃勃地跟他說自己的設想:「我都那麼厲害了,你肯定也不差。到時候,我父君和母親必然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說不定成親很久了。六界還在,邪族沒有攻進來,我們平時在星族處理政務,得閑了就到處雲遊,小住,日子瀟洒快活。」

  「或者,我們把星族管得差不多了,出不了岔子了,就將擔子交給南胥,讓他當星主。我們兩個去開個門派,沖我們這樣的修為,前來拜師學藝的,不知道多少呢。」南柚說得起勁,說完之後,扭頭問身邊清雋的男子:「你覺得好不好?」

  這樣的設想,與當初她說的話何其相似。

  孚祗的手指微微攏了下,道了一聲好。

  臨睡前,南柚還嘟囔地提了句:「我們孚小祗的眼睛和神主還有些像,一眼看上去就是溫柔的人。」

  孚祗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哄:「快睡吧,今日的心法,需要夢中深度冥想。」

  等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了。

  孚祗俯身,輕輕抱了抱她。

  「右右。」

  「我與神,皆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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