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砍西瓜

  宗門為了讓城中百姓都看見重越的這場敗仗,  特意在城門上空懸挂數十隻銅鏡,全程直播這場大戰。

  他們想讓這城內那些擁護重越的人,好好看看重越是如何死在行屍潮里的。

  也要讓城中百姓看看,  他們是如何保護這座城的。

  幾大宗門想挽回損失的名譽,  亦想挽回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

  即便知道尊上的實力,可鬼靈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肉呼呼的手抓在城牆上,蹙眉道:「尊上素來狂傲,卻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我這是在緊張什麼呢?難道還擔心尊上對付不了一群行屍嗎?」

  白筱看不慣赤霞宗兩口子,冷瞥她一眼:「鬼靈,你還真以為你家尊上是神了?即便是兩個柳掌門,  也對付不了那群行屍,  遑論他重越不過是個元嬰境巔峰,他靠什麼滅這群行屍?靠他目無一切,靠他桀驁不馴?」

  鬼靈攥緊自己的肉拳:「白掌門,  請你端正自己說話的態度!你看看你這幅嘴臉,不如我們魔族來得坦蕩!我們魔族放任**,不像你們人類,  表面虛偽。」

  白筱口不擇言道:「我們人族正道再虛偽,  也不能容忍自己胖成這樣。」

  這話激怒了老酒頭,  他拔出大刀要朝白筱砍過去:「老妖婆,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怪不得你這個老妖婆幾百年沒人要,  這般尖酸刻薄,  誰娶你誰倒霉!」

  白筱仰著臉回罵:「酒刀,你想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與宗門為敵?」

  一臉正氣的柳青峰輕咳一聲,道:「二位道友,  莫要急躁,莫要急躁。莫要傷了和氣,萬事以和為貴。與其窩裡橫,不如再做好準備,行屍大潮就快來了。」

  老酒頭哼一聲收了刀,瞥了眼柳青峰,嘀咕道:「柳掌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搞這麼多銅鏡掛天上是想幹嘛。你不就是想讓城內的百姓看看人家重越是怎麼被行屍潮吞沒的嗎?對不起了,恐怕你要失望了!」

  柳青峰依舊和顏悅色:「本尊只是記錄一下魔尊這場盛世之戰,以供後人觀摩。」

  老酒頭氣得又要拔刀,鬼靈卻將他拽住:「酒郎,甭搭理他們。」

  他瞬間安靜下來,喘了口氣道:「對,不搭理這些人面獸心的砸碎,我得留著戰鬥力。」

  萬一待會他們對付不了行屍潮,他也好下去救人!

  而各大茶肆里的修士、百姓,也都緊張地圍觀這一場盛世之戰。

  當大家看見高玥在城郊插柱子時,也都發出質疑之聲:

  「這……高玥莫不是還妄想用什麼陣法困住這些行屍潮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行屍潮的厲害?」

  「興許魔界沒有這麼厲害的行屍潮。」

  「待會行屍潮來了,他們一定嚇傻!即便是魔尊的地獄之門,也無法困住這麼多行屍吧?有好戲看了!」

  「快看!來了!」

  「行屍潮來了!」

  由於城內百姓無法搬走,他們心懸一線地望著銅鏡。

  而城內修士也都是從各個地方趕來助陣的。

  若行屍攻城而入,他們便挺身而出保護百姓。

  眾人雖擁護的派系不同,心裡卻同懷救世大道。

  ……

  城郊北邊,「轟隆隆」地聲音由遠及近,滔天黃塵宛如沙城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這邊席捲而來。

  行屍潮就被裹在沙塵之中,那陣仗,猶如萬獸奔騰,又如滔滔黃河之水席捲而來。

  城牆之上的人都屏住呼吸望著遠方。

  鬼靈皺起眉頭:「不好,這次的行屍潮,竟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為勇猛。」

  老酒頭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說話。

  其它人亦大氣不敢喘,只是緊著眉頭盯著前方。

  城門之上陰暗一隅,站著一個身著斗篷的人。

  她望著城外方向,彷彿在思考什麼。

  高瑜苒見主人默不作聲,問她:「主人,高玥她這是想做什麼?」

  魏女望著遠處,也沒說話。

  高瑜苒見她沒說話,又望著遠處道:「不管她想做什麼,她這次都必死無疑。他們一定無法抵擋這次的行屍潮。高玥這次,必死無疑。我輸了這麼多次,這次一定是我贏。」

  魏女彷彿想到什麼,她道:「你輸了。」

  聽見她的話,高瑜苒一愣:「主人,您……說什麼?」

  魏女低聲又重複:「你輸了。」

  她彷彿預料到之後的事,給她指了一條明路:「等這場仗結束,若你還想復仇,便南下去岳國找遲不謝。」

  高瑜苒不懂她這麼說什麼意思,她的臉僵硬了一瞬,才道:「主人,這次的行屍潮,是我們最勇猛的行屍軍。打頭陣的是屍化的岳將軍,他可是元嬰巔峰的強者!有這樣厲害的行屍將軍助陣,我們又怎麼會輸?就算高玥他們已經在魔界研發出血清,那又如何?您不是說過,魔界的基因代碼比人族的的簡單,想研發出人族血清,並沒有那麼容易。怎麼想,高玥此次都沒勝算,怎麼會是我輸?」

  魏女緩緩抬起頭,看向遠處道:「你以為那幾根柱子,真的是無用的東西?那幾根柱子並非尋常之物,喚名引雷器。」

  她轉過身,走向城內方向,抬手一指城牆之內盤腿凝息,準備升階的修士,問她:「你可知他們為何坐在這裡破境?」

  「赤霞宗的酒刀素來想法古怪,他們不會以為,在這裡破境,就能抵擋行屍了吧?」

  起初魏女也不明白酒刀想做什麼,可當她看見高玥放置在戰場上的引雷器,才明白其中蹊蹺。

  她淡聲道:「高玥放在戰場上的木柱喚名引雷器,她打算利用雷劫雲引雷,以雷劫轟炸行屍軍。這雷劫之力遠比炸-葯的威力強。高瑜苒,你贏不了高玥。她的聰明,遠在你之上。」

  高瑜苒聽她這麼說,愈發憋悶,雙拳攥緊,兩眼愈發怨毒:「她憑什麼能有這種本事?我才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她高玥憑什麼?」

  她的怨毒每多一分,腰間神玉的光澤便黯淡一分。

  魏女見她的氣運越來越弱,才又道:「是啊,你才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可是高玥卻把本屬於你的東西,一件件搶走。你恨嗎?」

  高瑜苒被這麼一激,恨意更深,腰間的神玉被籠上一層淡淡地光輝。

  魏女知道時機已經成熟,這場仗高玥贏與否,對她而言都有益無害。

  高玥若死了,她便少了一大勁敵。

  高玥若贏了,高瑜苒必然受挫。

  作為一個不斷被打擊的女主,只要她的怨毒足夠深,她的女主光環流失也就會越快。

  一旦她的女主光環流失,就會有下一個人接替女主氣運。

  高瑜苒失去女主光環后,天道會重新選擇女主。

  按照天道對這個世界所做的設定,新的女主一定會在試煉門中誕生。只要她通過試煉門試煉,在試煉門裡拿到第一名,她便能成為這個世界的新女主。

  到時候,她就可以修大道,破鏡化神,從而得到不死的壽命。

  而她已經做好一切安排,一旦高瑜苒失去女主光環,她立刻進入試煉門,沒人會跟她搶女主。

  *

  「師尊!來了!」

  黃沙越來越近,很快,他們看見了行屍群。

  這群行屍竟與上一批不同,不僅有飛天的異獸行屍,還是鑽地且陸地蹦跑的異獸行屍。

  地面「轟隆隆」地震動,地面被拱出無數挑裂痕。

  而天上亦是烏泱泱一片,烏煙瘴氣的行屍飛禽「吱吱呀呀」撲面而來。

  數十名行屍將軍數丈高,手持巨斧朝高玥和重越圍擁而來。

  密密麻麻的行屍靠近,高玥四周立刻鑄起結界。

  然而,即便是元嬰境巔峰的結界,能抵禦行屍潮的時間也非常短暫。

  行屍將軍劈砍結界,飛禽不斷噴火,而那些密密匝匝的行屍張開血盆大口,不斷撕咬、拍打、錘擊光滑的結界面。

  結界頂端很快出現一個洞,飛禽開始嘗試從裂縫裡把頭伸進去,卻很快被鋒利的結界靈氣給割斷。

  然而那些地面行屍宛如有智慧,它們把自己壘起來,行屍踩著行屍,很快爬到結界頂端的裂縫處,試圖用手撕開結界。

  就趁現在,高玥從脊骨里拔出大刀,身上甲胄著身,英姿颯颯。

  她高舉大刀,手裡的神刀立刻幻化成一柄長弓,拉弓滿月,立時出現一柄金光閃爍的長箭。

  而她手中的擒魔鞭緊緊地纏繞在箭尾上,「咻」地一聲,箭通過裂縫射出去,利箭破空,餘氣刺破蒼空,將趴在結界頂端的行屍轟成肉沫。

  擒魔鞭被高玥做了特殊處理,它被帶到空中,無限延長。

  利箭刺破雷劫雲層時,擒魔鞭變成導電銅線,一瞬間被引入地面。

  高玥埋在四周的引雷器發揮作用,「滋滋」一陣電流竄下來,雷劫雲層里的驚天雷電全被吸引下來。

  轟隆隆——

  轟隆隆——

  高玥還在地面到布滿了導電銅線,一個地方進電,滿線擴散。

  伴隨著陣陣巨響,戰場炸開一陣陣電流,瞬間爆開一連串的火樹銀花。

  雷劫雲不斷,高玥的箭也不斷,引下的雷電也不斷。

  眾人望著城門之外的戰場,紛紛傻了眼。

  白筱甚至目瞪口呆:「那是……那是雷劫雲!這……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引下雷劫雲?」

  城外的行屍越來越多,而雷電也不斷被引下。

  在巨大的電壓之下,戰場上竟出現了行屍群不斷被劈成肉沫的震撼場景!

  血腥味刺激著行屍潮更加瘋狂,他們瘋了一般朝著一個地方撲,然而剛踏入電網範圍,就又被余電擊得失去行動能力。

  這一幕也把高瑜苒看呆了,這般強悍的引雷陣法,她壓根不知道高玥是怎麼做到的!

  見行屍潮被劈得差不多,高玥高舉大刀,吼道:「師尊!趁現在!」

  地面轟隆隆地被地獄岩漿融開一個個窟窿,那些被電得失去短暫行動能力的行屍,紛紛掉入地獄岩漿之中。

  他們在下墜過程中無力上爬,也無力掙扎,很快被岩漿吞噬。

  這些行屍大多靈根被毀,它們墜入地獄,立刻就被岩漿融化成水。還有些有靈根的行屍,想憑藉一副骨頭架子往上爬,地獄之門卻「轟」得一聲合上。

  成千上萬的行屍大軍立刻少了大半,餘下的要麼被雷劫劈成焦屍,要麼被劈成肉沫。

  還剩了一群零碎行屍,高玥走出結界,脖子一歪,大刀一甩,朝著那群行屍沖了過去。

  她雙手握刀,刀起刀落,迅速於行屍中衝刺。

  咔嚓咔嚓地頭顱分裂聲,聽在高玥耳中便是一串串清脆的樂符。

  她殺紅了眼,也痛快。

  宛如切西瓜一般脆響,聽著十分悅耳舒爽。

  這場景在各大茶肆直播,大家也都看傻了眼。

  有人甚至驚嘆道:

  「高……高玥是什麼絕世大魔頭!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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