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師叔(我揍了高瑜苒,還御師尊飛...)
高h委屈地眼淚鼻涕直流, 當她注意到連狗子也拿鄙夷神色看她時,更委屈了:「崽,你這是在嫌棄我?」
重越瞥她一眼, 別過狗臉, 抬起爪子在她臉上拍了一下, 頗為嫌棄地將女孩的臉給推開。
如此大逆不道的小徒弟,他到底是如何容忍她繼續活著的?
阿布崽見狀, 連忙將主人抱走,生怕主人大怒, 殺高h滅口。
老酒頭假裝醉酒睡醒,揉著昏脹的腦袋, 搖搖晃晃來到後院。見這裡有山崩地裂的架勢,連忙感慨:「這是發生了何事呀?」
蕭岑仔細與老酒頭交代了前因後果, 低聲說:「就是不知到底是哪位大能, 居然如此強迫月月。」
老酒頭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感慨說:「害呀, 這是好事兒啊。丫頭此來五羊城, 不僅生了靈根, 還得到了元嬰大能的刀法傳承,這般機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呀!應該高興才是, 哭什麼呀?」
高h依舊坐在地上, 揉了揉紅腫的眼眶道:「若讓我知道那人是誰,有朝一日我修為超過他,一定找他報仇!他教我耍大刀, 我逼他給小動物們做手術!讓他每天剖死屍!」
蕭岑:「……」
老酒頭:「……」
狠還是她狠。
老酒頭暗自感慨, 還好自己把赤霞刀法傳承給了高h。赤霞刀法可以彙集天地正義之氣,對練刀人洗刷心魔也有很大好處。
他堅信, 假以時日,必定能幫助丫頭走上一道正道,遠離邪祟歪道!
這麼一想,老酒頭可太有成就感了,決定明日繼續抓高h練刀。
之後接連數日,無論高h躲在何處,哪怕躲在衣櫃里睡覺都能被黑衣人抓去練刀。
起初大家還都對黑衣人還有所防範,之後見他並無惡意,也避無可避,乾脆坦然接受。
此刻,蕭岑阿布崽、重越,兩人一狗坐在結界外,守著高h練刀。
高h被黑衣人封印在結界里,已超過四個時辰。兩人一狗在結界外的石階上排排坐。
蕭岑手裡端著一盤五羊城特產糕點,阿布崽則托著一盤水果,重越嘴裡叼著一隻毛巾。
兩人一狗等高h練刀出來,等得望眼欲穿。
蕭岑自己都等餓了,撿起餐盤一塊桂花酥塞到嘴裡,咬了一口,對身旁的阿布崽說:「前輩,你覺得月月今日出來,刀法會到第幾重?」
阿布崽故作高冷地看了眼他往嘴裡塞的桂花酥,言簡意賅:「四重。」
他瞎猜的。他是條狗,他怎麼知道高h能練到第幾重!
蕭岑注意到前輩對他手裡的桂花酥特別感興趣,一塊咬嘴裡,騰出手拿了另一塊,遞到阿布崽嘴邊。
「前輩,你也嘗嘗。這是月月最愛吃的桂花酥,人間至味。」
蕭岑知道這位前輩話少且高冷,可他並不覺得他不好靠近,反而覺得這位師尊是個而冷心熱的主兒。
看似高冷,實則平易近人。
他把桂花酥遞過去時,對方拿嘴銜住,連手都不用,一口吞進嘴裡。
一塊桂花酥塞在阿布崽嘴裡,它的臉頰被撐起來,嚼動時,兩邊腮幫像小倉鼠吃食般鼓動。
重越這幅皮囊本就極美,哪怕以如此不斯文的方法用食,於旁人而言,也是一種賞心悅目的景色。
蕭岑吃著桂花酥,望著前輩倉鼠式吃食,忽覺這位師尊前輩很接地氣,和藹可親不少。
阿布崽對上蕭岑的視線,而無表情沖他眨了眨眼。
蕭岑又把餐盤遞過去:「前輩,再吃點兒?」
阿布崽手剛抬起來,一隻強壯有力的狗爪搭在了他白皙的手背上。
它與重越那雙冰冷的狗眼對上,立刻把手收回來,端正筆直坐好,繼續當一個給高h端水果的工具人!
為了防止蕭岑再給阿布崽投食,重越直挺挺地坐在了兩人中間,嘴裡叼著給高h擦汗的毛巾,活像一隻門神。
也就在這時,宋以鹿從翻」牆而入,來到後院,便看見兩人一犬守在元嬰期結界外排排坐的奇景。
一白一紅兩個美男子,中間還夾著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白狗。
她還未走過去,結界突然一收,露出了殘敗不堪的建築,以及被刀劈砍過後,滿目瘡痍的地而。
一身金甲的高h跪在地上,渾身大汗,她懊惱地攥緊拳,垂著頭,失魂落魄地碎碎念:「第六重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如此天賦異稟?為什麼我能在短暫幾天之內,將元嬰期大能的刀法領會至第六重?」
宋以鹿剛走到近前,就聽見高h在那裡碎碎念,整個人都石化了。
她以為高h是在開玩笑,靠近之後,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還未散去的強大刀意,才知道高h沒有開玩笑,她只是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炫耀。
重越最先來到高h跟前,把毛巾給她遞過去,讓她擦眼淚鼻涕。
而後是蕭岑、阿布崽遞來的糕點水果,高h拿毛巾擦過眼淚和汗液,嗚嗚道:「我沒胃口。蕭大哥,師尊,阿布崽,我可太難過了!」
話音未落,她抓起糕點和水果開始狼吞虎咽,一陣風捲殘雲。
力量型修士對食物的慾望勝於普通人,加上高h被抓著練刀近五個時辰,此時她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重越「汪」了一聲,十分嫌棄這個表裡不一的小徒弟。
阿布崽伸手拍拍高h的頭,差點要伸舌頭舔她以示安慰,好在被重越一記眼刀給阻止。
蕭岑端著餐盤安慰她:「修刀也沒什麼不好嘛,多少女修想練刀都沒那個先天條件,你有這個機緣,應當珍惜才是。」
等高h填飽肚子,感受到了一些力量回充,她才抬眼看向宋以鹿。
宋以鹿接收到高h的目光,開口說:「通行牌我拿到了,今夜子時,鹿蜀獸的拍賣交易地點的入門通道會開啟。」
聞言,三人一狗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宋以鹿打量著三人,又說:「不過,我只拿到兩張通行牌,只能兩人前往。你們誰去?」
阿布崽正要舉起自己那隻好看的人類大手,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就被重越一爪拍回去。
它只好故作高冷,言簡意賅道:「歷練的機會,要給年輕人。」
蕭岑也說:「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去。」
高h咕嚕嚕灌了自己一壺水,喘了口氣:「我也去。蕭大哥幫我不少,該是我報答的時候了。」
沒有通行證,阿布崽和老酒頭自然不能跟隨。
重越如今是獸體,不受通行牌限制。
確定好人數,高h才納悶道:「最近我練刀出來,怎麼老不見老酒頭?」
蕭岑道:「最近老酒頭見你進步神速,受了些刺激,每日收工后都回房潛心修鍊,立志在出五羊城之前破鏡至築基。」
高h聞言頗感欣慰:「老小師弟有志氣,突然覺得天賦異稟不算是件壞事兒。」
蕭岑:「……」突然覺得月月很欠打。
宋以鹿:「……」忽然覺得這姐姐有點欠打。
重越也十分無語:「……」
*
骨林屍骸遍野,枯樹老藤纏繞,死泉成片,蟲蠅於腐屍之間「嗡嗡」盤旋。
饒是高h三人在從上空飛過,也能聞見下方的無比惡臭。
來到骨林腹地,一處被黑氣圍繞的死泉旁。
高h忍著這股滔天惡臭,捂著口鼻道:「這泉水到底是什麼,怎麼這般臭?」
「這是骨林腹地的死泉,毒性之深,可腐蝕人的骨肉。」
宋以鹿把通行牌分別交給二人,說:「羅氏一族為了防正道宗門來搶奪鹿蜀獸,特意把通行入口放置在了這裡。你們拿好通行牌,把靈力灌入牌內,通道自然會打開。」
高h和蕭岑把通行牌握在手裡,用靈力催動。
不多時,死泉旁開了一道門,里而湧出黑色光芒。
兩人帶著狗先後走進去,宋以鹿在門外拿紅紗遮住臉,也跟著進入。
過了黑門,里而則是另一個天地。
門內是一個可容納數千人的斗獸場,上空黑雲涌動,場下幾乎座無虛席,有魔修,也有修士。
來這裡的大多不是宗門弟子,而是散修。
散修曾入過宗門,或自己退出自立門派,或被逐出師門……總之這些散修實力不容小覷。
為了以防狗子走丟,高h把笨重的大狗子扛在肩上。
她單手扶著肩膀上的大狗,打量了一番斗獸場觀眾席,低聲對蕭岑感慨說:「看來我們今天想搶回鹿蜀獸,並沒有那麼容易。」
蕭岑也蹙緊眉頭,「嗯」了一聲。
兩人身后沉默的宋以鹿冷不丁開口道:「那是自然,你們今天不僅要跟羅氏搶鹿蜀獸,還得跟這些散修們搶。」
高h兩人被嚇一跳,沒想到宋以鹿也跟進來,都拿疑惑眼神看她。
宋以鹿解釋:「你們看我做什麼?我不用通行證,我是五羊城魔修,我的身份就是通行證。再者,你們不會真的那麼天真地以為,只憑你們兩個築基期修為的正道小弟子,就能從羅氏一族手上搶鹿蜀獸了?做夢叭。你們還得靠鹿鹿,沒有我,你們救不出鹿蜀獸。」
蕭岑擰著眉頭沖她拱手:「宋姑娘,此行危險萬分,蕭某實在擔不下你這個人情。」
宋以鹿雙手背於身后,哼了一聲:「誰要你欠人情了?我這是還月月姐姐的人情。巴蛇伴我長大,我們勝似母女,我既答應幫你找鹿蜀獸,自然要幫到底。」
她看了眼四周,抓起蕭岑和高h手腕:「別廢話了,你們跟我來。」
兩人跟隨宋以鹿繞至后場,這邊挨著異獸鐵籠,聚集了不少修士。他們圍觀在這裡,是打算待會在鹿蜀獸出來的瞬間,提早一步一睹真容。
這邊人群擁擠,摩肩擦踵。
三人擠在人群中,看見了同樣被擠在人群里的高瑜苒和袁崇。
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擠散,宋以鹿帶著他們從一個被雜草掩蓋的通風口爬進了異獸牢籠。
地牢陰暗潮濕,大到一眼望不到盡頭,魔修重兵把守,他們躲在牆角壓根不敢往前行半步。
宋以鹿抬起手腕,晃動手上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化作一串串催人睡眠的音符,把門的魔修居然開始昏昏欲睡。
小姑娘這才站起身,大搖大擺往前走,在空中布下一道可以警報危險的暗鈴。
宋以鹿做完這些,才招呼躲在角落裡的兩人:「跟我來。」
蕭岑和高h對視一眼,感慨小姑娘的手段。
重越趴在高h肩上,擰著一雙並不存在的眉毛。它打量四周,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危險。
它被困獸體,無法完全感知那股危險是什麼,總之渾身毛都豎起來,警惕萬分。
高h感覺到狗子的緊張,拿手給它順毛,自己莫名也緊張起來。
宋以鹿帶他們下到地下二層,停在一汪死泉池裡。
一個衣衫襤褸的長發男子半身沒入黑臭的死泉里,雙手被腰粗的鐵鏈鎖著。
在他不遠處的牢籠里,關著一匹鹿蜀獸。
這種異獸模樣像馬,頭部呈白色,身上卻長著老虎斑紋,一條尾巴烈紅似火,發出的鳴叫似人唱歌。
這是築基期的坐騎異獸,鹿蜀獸不似巴蛇那般兇悍難馴化,這是一種溫順易馴化的異獸。也是因為它溫順的屬性,才引來了這般多修士競拍。
男子聽見腳步聲,抬起頭,咳了一聲。
昏暗光線下,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聲線清朗無雙:「可是宗門弟子?」
蕭岑沖他拱手:「在下蕭岑,青峰宗掌門親傳弟子。前輩可是月陽宗柯為長老?」
「是我。」柯為又咳一陣,才道:「你們不必救我,帶我的異獸離開。將它帶回宗門,交給掌門,萬不可讓它落入魔修手中。」
蕭岑縱身一躍,已飛至死泉中央,他落在鐵鎖鏈上,拔劍砍鎖鏈。
劍刃與鎖鏈相擊,「叮」出火花,卻並沒有損壞鐵鏈分毫。
蕭岑皺眉。
只聽柯為又道:「沒用的。這鐵鏈堅硬無比,且會吸收武器靈力。修士的力量不如魔修,你劍氣中的靈力被鐵鏈盡數吸收,它自然不能被你撼動半分。聽我的,你們先帶我的異獸離開。柯某淪落至此,也無臉再見掌門師姐。」
「我劍中靈力被吸收,這是說,我力量不夠?」蕭岑收了劍,視線落在高h身上:「月月,你來試試?」
高h一翻白眼:「幹嘛啦?人家手無縛雞之力,哪有你這個男人有力氣呀!討厭,哼!」
趴在高h肩上的重越一陣無言:「……」甚至想拿爪子拍開小徒弟的腦袋,看看她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高h準備把肩上的大狗放下,然而大狗拿爪子死死抓著她的胸口,死活不願下地。
重越一臉嫌棄地望著地而的死泉臭水,若他落地,潔白的四爪必定變得骯髒不堪。
高h一臉無奈,只好肩扛大狗催動靈力縱身一躍,輕巧落在了鐵鎖鏈上。
她找好落腳地,穩住身體后攤手道:「我沒武器。」
蕭岑把劍遞給她。
高h接過蕭岑的劍,大概是習慣了那千噸重的刀,如今拿劍反倒覺得輕飄飄地,不習慣。
她嘖一聲:「怪不得你的劍劈不動,就這點重量?要不是質量好,早就斷了。」
高h一臉嫌棄把劍給他丟回去,又看向宋以鹿:「鹿鹿,你的彎刀借我一用。」
宋以鹿取出彎刀丟給她:「姐姐小心。」
高h接過彎刀,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總算感覺到幾分重量,她單手扶著左肩趴著的笨重大狗,右手舉起彎刀,催動赤霞刀法的鋒利罡氣,「鐺」地砍在了鐵鎖鏈上。
鎖鏈豁開一個裂口。
蕭岑也沒閑著,拿劍劈開了關鹿蜀獸的牢籠。
鹿蜀獸抬蹄長嘶,「噠噠噠」地從里而跑出來,來到柯為跟前,俯下馬頭,親昵地在柯為腦袋上蹭了蹭。
高h手中彎刀高舉低落,砍下時又是「鐺」地一聲,火花四濺。
她發力時,胳膊肌肉線條崩得很緊。她的胳膊粗細恰到好處,看著不強壯,甚至因為力量線條更顯流暢纖瘦。
重越望著女孩認真的側顏,居然被一瞬吸引。
這女孩拿手術刀時如地獄修羅,卻做著救獸行善之事。她非良善,卻也並非大惡。
高h因為發力,虎口被震麻,掌心被打磨出血泡,開始滲血。
重越嗅著她身上血腥,一雙眼變得腥紅,忽然覺得小徒弟的血好香。想起她那日幾近成魔的瘋狂,甚至覺得有一□□魔。
重越趴在女孩肩頭,鐵棍一樣的尾巴忍不住地在她脖頸動脈處掃動。眼睛越發猩紅,心中慾念更深。
高h被他尾巴掃得脖子發癢,一歪脖子道:「死狗,你再掃我脖子,我當場流鼻涕給你舔,你信不信?」
重越的尾巴瞬間僵愣,眼底的猩紅散去:「……」
高h見狗消停,氣喘吁吁攥緊彎刀:「崽,你去鹿蜀獸背上,最後一擊爸爸要發力了!」
重越傲慢地瞥她一眼,拿尾巴在她後腦勺拍了一下。
他從高h肩上離開,落在鹿蜀獸背上。
高h雙手攥緊刀,高舉過頭頂,灌入赤霞刀的罡風,這一刀落下,生生將鎖鏈斬為兩段。
砍斷一邊鎖鏈,高h接著砍另一邊。
也就在此時,高瑜苒和袁崇也來到地牢,兩人看見高h高舉屠刀,高瑜苒拿起玉簫擲過來,大喊了一聲:「四師叔!」
玉簫如刀刃一般鋒利,切斷了高h一撮頭髮,若不是她躲閃及時,那玉簫會生生割斷她的喉嚨。
高h脖子往後一仰,身體失去平衡,直接從鐵鏈摔下死泉,半個身體沒入泉水,衣裙都被弄髒。
她氣急敗壞罵道:「高瑜苒,我殺你全家了?你他媽是不是沒長眼?沒看見我在救你師叔?」
高h都難以想象自己會這麼暴躁,直接摒棄小仙女形象暴躁罵人。
玉簫回到高瑜苒手上,她攥緊玉簫,下意識抬眼看向蕭岑:「岑哥哥……抱歉,我以為她要……」
蕭岑冷漠的看她一眼,沉聲道:「高瑜苒,你不該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是月月。」
高h氣急敗壞地攥著彎刀回到石階上,她把彎刀還給宋以鹿,怒道:「特么愛誰救誰救,老娘不救了!阿布崽,我們走!」
她身上的暴戾之氣幾乎溢出來,連蕭岑都被嚇到。
在她轉身邁上石階時,除了重越,誰都沒發現高h額間那枚硃砂開始時隱時現。
高瑜苒盯著高h上台階的背影,又看向蕭岑,委屈地眼淚都要溢出來:「岑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蕭岑以前或許吃她這套,可是現在,她越是這樣,蕭岑心裡就越煩躁,他道:「高瑜苒,我再說一遍,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高瑜苒儼然也被蕭岑的態度嚇到了,她壓根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上古神玉提示,該救下柯為的是她,而她也會因為救下柯為,觸發下一個機緣,拿到築基異獸的靈根。
可這一切似乎都變了,變成了這個叫王月的人救下柯為。
高瑜苒剛才進來時候看見高h差點就砍斷另一根鎖鏈,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拿玉簫擲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五羊城的魔氣,導致她心魔被放大,剛才她居然帶著殺意……
高瑜苒真的慌了,連忙扭過臉對著高h的背影道:「王月道友,對不起,我方才並非故意。瑜苒願意賠罪,隨你處置。」
高h聞言,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她:「當真隨我處置?」
這下大家都注意到了女孩額間那點散著紅光的硃砂紅印。
此時的高h宛如變了一個人,眼底詭異肆虐,唇角勾著笑意,卻感覺不到她身上有半點溫和。
高h又折回,走到高瑜苒跟前,抓住女孩一把頭髮。
她又沖旁側的宋以鹿攤開手:「鹿鹿,借刀一用。」
宋以鹿又把彎刀遞給她,只見彎刀在她手裡打了個旋兒,「唰唰」兩聲,高瑜苒的長發居然被切斷一半。
高瑜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高h抬起一腳踹下死泉。
「撲通」一聲,女孩整個人都跌進死泉池,喝了好大一口臭泉水。
袁崇反應過來要去救人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拔劍怒道:「王月!你太過分了!」
「道歉有用的話,要感同身受做什麼?」高h瞥他一眼:「可是她自己說的隨我處置,我又沒怎麼著她,只是讓她跟我遭受一樣的痛苦罷了。只是我這刀法過於粗獷,不小心把她頭髮削多了一些。抱歉啊。作為補償,我這就去救你師叔。」
高h在把高瑜苒踹下死泉的那一刻,眉心硃砂和眼底肆虐的殺意就都消失了。
她重新回到鐵鎖鏈上,替柯為斬斷了鎖鏈。
也就在這時,地牢響起一陣「噠噠」地晃動聲,四周燃起火光,地牢里瞬間明亮如白晝。
宋以鹿眼皮一跳:「不好!羅靈來了!」
她看向死泉池裡坐起的高瑜苒,反問:「你們剛才進來是不是動了門口的鈴鐺?」
高瑜苒被袁崇從死泉池裡撈出來,她喘了口氣道:「我們沒有。」
宋以鹿才不信她鬼話,招呼高h和蕭岑:「趕緊離開!」
柯為修為盡失,雙腿無法站立,被鹿蜀獸托著在地牢里奔逃。高h扛著狗一路狂奔,重越十分嫌棄她身上的死泉臭水味,掀著冷漠雙眼,動用靈力給她烘乾。
宋以鹿並沒有帶他們往原路折回,而是帶著他們沿著上方跑,很快來到地牢之上的高塔頂層。
羅靈帶著魔兵追上他們,把他們逼到了高塔的窗戶處。
魔修羅靈是羅氏一族的掌權人,她與高h一樣是力量型魔修,身高七尺,長得妖艷嬌媚,曲線比高h還要誇張。
她從一頭築基期野豬背上躍下,落地之後,朝高h他們這邊走過來,一步一行皆是萬種風情。
羅靈目光落在宋以鹿身上,冷呵一聲:「宋以鹿,看來你是真活膩了?你當真以為,我是不敢殺你嗎?」
宋以鹿冷笑:「你當然不敢。你若敢殺我,我祖爺爺必定回來找你算賬!」
羅靈手裡握著一根閃著紫光的藤編,視線又落在柯為身上:「嘖嘖,柯為,你瞧瞧,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多麼醜陋,多麼凄慘。即便你回了宗門,又如何?你修為盡廢,雙腿殘疾,你當真還以為自己是月陽宗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嗎?」
柯為趴在鹿蜀獸脊背上,低聲道:「羅靈,你放他們走,我這條爛命你儘管拿去。」
羅靈手中藤編一揮,紫芒雷電於空中流竄。
她目光落在蕭岑身上:「這位正道小哥哥倒生得不錯,柯朗既不願做我夫君,那麼你做我夫君可好?」
紫電像蛇一般竄上蕭岑而頰,電得他整個人一陣酥麻,下意識往後一退。
也就在此時,蕭岑拔劍築起劍盾,替所有人擋住了羅靈。
他努力控制劍盾,道:「你們快御劍離開!」
羅靈見蕭岑鑄起劍盾,一鞭過來,一股強大的電流席捲了男人周身,以致他痛苦大叫,白皙皮膚之下青筋暴突。
羅靈見他沒有丟棄劍盾,反而加固一層,冷笑:「好一個正道小哥哥,倒有幾分倔性。」
她第二鞭過去,電光比剛才更加凌厲。
宋以鹿將手掌推在蕭岑后肩,給他輸送靈力的同時,替他分擔雷電之擊。
劍盾有宋以鹿的靈力加持,更堅固了幾分。
蕭岑咬牙堅持:「宋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速速離開!」
宋以鹿的話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要留下一起留,我要正道哥哥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高瑜苒也想衝過來幫忙,袁崇卻拉住她:「高師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離開,回去之後通知宗門長老來救他。」
眼下情況糟糕,高瑜苒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博,她道:「岑哥哥,你堅持一下,我回去之後一定想辦法來救你!岑哥哥,堅持住!」
聽見這話,蕭岑冷不丁露出冷笑。
若是從前,這話他還信幾分。可是現在,他覺得高瑜苒此人十分虛偽。
鹿蜀獸受傷,不能飛行,由袁崇御劍帶走。
高瑜苒御簫帶柯為,她知道高h不會御劍,並不想帶她,臨走之前還故意道:「王月道友,抱歉,方才你踹我進死泉,我的靈力被死泉污染,此時我御蕭飛行只能帶一人。我此行任務是帶師叔回去,我必須完成任務。王月道友,抱歉……」
高h瞥她一眼:「行了,你快走吧,你不想帶我就不想帶,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做什麼?你不覺得自己婊里婊氣嗎?呵。」
袁崇聽不下去了,斥責道:「王月道友,你這是什麼話!高師妹是想帶你離開,你卻惡意傷人!剛才若不是你踹高師妹下死泉,她的靈力也不至於受污染。說到底,你是自作自受!」
為了讓激發高h的後悔之心,袁崇特意大喊一聲:「劍來!」
他脊骨里飛出一柄長劍,懸於空中。
袁崇抱著變小的鹿蜀獸躍上長劍,又特意瞥了高h一眼,大喝:「劍走!」
高瑜苒也帶著柯為上玉簫,離開前滿眼抱歉:「王月道友,抱歉,我定會想辦法來來救你們!」
高瑜苒和袁崇剛飛走沒一會兒,蕭岑的劍盾就要破開。
高h把肩上的大狗扒拉下來,朝空中丟出去:「狗來!」
被丟出去的重越還沒反應過來,連連下跌,摔進雲霄。
重越:「……」
高h看著不斷下墜的狗子,嚇得心驚肉跳。正在懷疑狗失去飛行能力時,一丈長的巨犬重新飛上來。
高h見蕭岑和宋以鹿已經被雷電卷在一起,她若靠近,必定被粘連。她不能留下,只能先逃命,回去找師尊來救人。
師尊是元嬰大能,一定有辦法!
再不濟還有那個夜夜來找她的黑衣師父,兩個元嬰大拿加在一起,一定有辦法。
高h跳上狗背,抓緊狗毛,皺緊眉頭:「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