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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偶然的釋放

  「都這麼晚了,就不去了吧。晚上還要查寢呢。」周言看著許諾的背影,說。

  「怕什麼!」俞一舟說著就把手搭在了周言的肩上,「走吧,別看了。」

  俞一舟和周言兩人從路邊打了輛計程車,離開了學校。

  許諾和蔡逸語回到寢室后,許諾從包包里翻出手機給周言發簡訊報了平安,還囑咐他別玩太晚,早點回學校,明天一大早還有課要上。

  此時的周言正和俞一舟在計程車上,看到周言一直在看手機,俞一舟一把搶過,調侃道:「這才剛分開多久,就又在手機上聊上了,哪那麼多話要說呀。」

  周言:「還我,許諾還等著我回消息呢!」

  「給你。不過,今天晚上別準備回去了。」俞一舟搶周言手機時無意間看到了許諾新發來的消息。

  周言趁著打字的空隙用眼珠掃了俞一舟一眼,說:「不行,明早我還有課。」

  「別想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玩完出來又得幾點。那會兒再回學校,一定會被查到的。」俞一舟說,「這時間你不會算不過來吧。」

  「行了行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被我拐出來了,就先別擔心其他的了。」俞一舟嬉皮笑臉地對周言說,「明早我也有課,大不了咱們明天早晨早點回去。」

  周言無奈,但又擔心俞一舟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出什麼事情,只得陪著他。

  計程車開到了一棟商業樓樓下,俞一舟喊司機師傅停下,兩人下了車。

  「這是到哪了?」一路上周言只顧著和許諾聊天,沒怎麼注意計程車開的方向。

  「走吧,又不能把你賣了。」俞一舟徑直朝商業樓里走。

  周言跟著俞一舟乘著電梯,上了二樓。電梯門一打開才知道是酒吧。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快九點,酒吧里的人還沒到最多的時候。等再過一個小時,到了十點多,真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絢爛的燈光映照在人們手中的酒杯上,狂熱震耳的音樂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空氣中的酒水味混雜著香煙味,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周言一把拉住俞一舟,說:「不行,來這你肯定不少喝,到時候我可扛不動你。」

  「喝不多,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俞一舟賤賤的對周言眨了下眼。

  「我不信你,你最近什麼狀態我還是知道的。」周言完全不信俞一舟的話,接著說:「要麼換個地方,要麼現在回去。」

  「換地方就換地方,出都出來了,幹嘛回去。」俞一舟不情不願地把那條邁出電梯的腿收回來。

  兩人從酒吧換到了附近的一間KTV,這裡至少沒酒吧那麼嘈雜。

  KTV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里,一個男生站在前面拿著話筒手舞足蹈地唱歌;房間里另外一個男生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手機橫放在手中,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亮光。

  實際上,即便從酒吧換到KTV,俞一舟該喝酒也沒少喝,甚至還把周言給灌醉了。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看手機啊!」俞一舟挨著周言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你快去唱你的。」周言頭也沒抬。

  俞一舟從茶几上拿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續了酒,又把桌子上另一個空酒杯倒滿,端起來遞到周言面前,「給。」

  「我不喝。」周言推開酒杯。

  「這就不夠兄弟了啊。」俞一舟說。

  幾番拉扯后,周言無奈,只能接過酒杯,抿了一嘴。可俞一舟沒打算放過周言:「你這叫喝酒啊,糊弄誰呢?」

  幾杯下肚,周言的頭就有些暈了,倒在沙發上,哼哼了幾聲睡著了。

  俞一舟看著周言搖了搖頭,一臉鄙夷。隨後喊服務生加了幾瓶酒,一個人邊唱邊喝。

  唱累了,放下話筒,點了一首汪峰的《為了讓生活繼續》,循環播放:

  「可以置身事外嗎

  可以視而不見嗎

  可以低頭不見嗎

  為了日子好過點

  可以忍住眼淚嗎

  可以表達憤怒嗎

  可以告訴我

  你真的很孤獨嗎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忍耐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可以做個交換嗎

  可以給個機會嗎

  可以保持信念嗎

  為了日子好過點

  可以親吻藍天嗎

  可以撫摸彩虹嗎

  可以在離去之後

  看到你的微笑嗎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忍耐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忍耐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你已經無路可退

  你要忍耐到最後一刻

  為了讓生活繼續

  讓生活繼續」

  自從俞一舟腿傷痊癒回學校后,和大家在一起時總會自己一個人出神。說好了要下定決心重新開始,可這次腿傷給他帶來的傷害、痛苦、遺憾,又怎麼是說放下就放下,說治癒就治癒,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呢?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好了。」俞一舟心想。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釋放自己。周言也是因為察覺到了俞一舟近期狀態一直不好,所以一直陪著他。

  第二天,兩人果然睡過了頭。

  周言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

  一夜過去,周言手機的電量只剩1%,凌晨五六點鐘的時候自動關了機。

  周言摸摸口袋,充電寶也沒帶。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俞一舟睡在另一張沙發上。整個人仰面朝天,兩隻腳耷拉在地上。

  周言左右晃了晃腦袋,站起來走過去,踢了踢俞一舟的腳,說:「醒醒。」

  俞一舟「嗯?」了一聲,一隻手遮住額頭,用大拇指按了按太陽穴。

  「帶充電寶了嗎?借我用用。」周言問。

  「茶几上,自己拿。」

  手機電量充了有一會兒,周言才想起開機。剛打開,屏幕上冒出一條又一條消息,是今早許諾發來的簡訊:

  「今天怎麼還沒到教室啊,快上課了,老師說要點名。」

  隔了五分鐘——「我說了你們在路上,快點。」

  四十分鐘后——「你們昨晚是不是沒回來。」

  這是許諾發的最後一條簡訊。

  「睡過了,睡過了。馬上回去。」周言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一行字,點擊發送后拿起沙發上的衣服,邊走邊對俞一舟說:「快點,十點多了。」

  這時俞一舟還沒完全清醒,站起來后打了個趔趄,咕嚕一聲,地上的杯子滾到了茶几下。

  「慢點,反正都遲到了,再著急有什麼用啊。」俞一舟追上去。

  等兩人到學校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由於天一直陰沉沉的,所以只看天氣,也看不出此時與早晨有什麼差別。

  周言「咚」一聲關上車門,過馬路時也顧不上注意左右來往的車輛,一門心思地往學校里跑。

  「周言。」俞一舟被遠遠落在後面,「上午最後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也不知道他著急什麼。」

  俞一舟一個人慢慢悠悠走到食堂,喝了碗粥,回了寢室繼續睡覺。

  周言進學校后直接到了女生宿舍樓區,在許諾宿舍樓下等她。

  許諾一過樓區的拐角處,就看見周言站在樓下來回踱步,時不時抬頭朝這邊望望。

  「諾諾!」周言看見許諾,朝著她小跑過去。

  許諾沒說話。

  「諾諾,昨晚陪俞一舟喝了點酒,沒想到就直接在KTV睡著了。」周言放低了聲音,拉起許諾的手,「你別生氣。」

  「我不是生氣你不回來,我是氣你說都不和我說一下。」許諾看著周言,「會擔心的,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諾諾。不會再有以後了。」

  「俞一舟怎麼樣了,回來后就看他狀態一直不太好,」許諾問。

  「是呀,所以我昨天才一直陪著他,也沒怎麼攔他。」周言回答,「釋放了一下,估計好多了吧。」

  「去吃飯吧。」周言補充道。

  啪嗒,雨從天上落到樹葉上,又滴到草叢裡。又下雨了。

  只要有光,每一滴水都能折射出一個多彩的世界。

  曾讀過這麼一句話:悲觀的人,先被自己打敗,然後才被生活打敗;樂觀的人,先戰勝自己,然後才戰勝生活。悲觀的人,所受的痛苦有限,前途也有限;樂觀的人,所受的磨難無量,前途也無量。

  青春是絢爛的,我們不願停在原地徘徊留戀;青春是有底線的,我們不能彌留在旖旎多姿的夢境中。畢竟「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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