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因為是你想幫他
雲舞感覺渾身都在發顫,用還在打架的牙齒,氣聲道:「不記得。」
「好,我信你。」溫瓷見雲舞鬆了神經,又道:「但我不信沈畔。」
雲舞放鬆的神經突然又緊繃起來,滿眼血絲的看著溫瓷,不可置信的望著一臉假笑的溫瓷,她第一次覺得溫瓷這麼可怕,望著她就像在凝望無盡的深淵。
溫瓷睨了路知一眼,道:「他說的沒錯,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白祁公子,麻煩明日把沈家主請來,就說臨淵宮的小祭司又要事相商。」
「你想幹什麼?」雲舞激動地看著溫瓷,聲音都已經沙啞,仔細看去,眼中還滲著淚。
「我想幹什麼?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請教一下沈家主。」溫瓷玩弄著手中的弦絲,側面看過去,她就像深淵裡逃出來的惡魔,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最後她還玩味地看了一眼雲舞。
也沒有再等雲舞說話,溫瓷雙手擺弄著弦絲將雲舞整個的包了起來,這下真的成了蠶蛹了。
「你把她包成這樣,死了怎麼辦?」路知從剛才看見溫瓷變臉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
「能呼吸,死不了。這麼晚了等明日再說吧,路少莊主,我有話要對你說。」溫瓷沒管路知願不願意聽,自顧自的出門去。
路知回身看了眼白祁和花骨,無奈的跟了出去。
「什麼事?」
「路少莊主就沒有想過,把事說開之後的後果?」溫瓷雙手環胸倚在身後的柱子上。
路知也學著溫瓷環胸靠在身後的牆上,道:「自然想過,但這是沈畔自己的選擇。」
「你只想到沈畔,可也想過雲舞?若她並非不記得,而是不能說呢?」
「.……」這話路知被問住了,他確實疏忽了,忽略了雲舞的想法,若她因為什麼原因不能說出口,他們逼著她說出之後,無論沈畔還是雲舞,都會受到傷害。
「真是少莊主說的他們曾經相愛,人妖相戀是禁忌,他們為了什麼選擇忘記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少莊主足智多謀,明日沈畔來了就交給少莊主解決了。」
「你既不認同,剛才為什麼還威逼利誘的?」路知聽明白了,溫瓷就只是把人都給他湊起來,然後這難事讓他來解決,壞人也讓他來做。
「因為是你想幫沈畔啊。」溫瓷一臉無辜道。
「我想.……我想你就也不顧雲舞的感受,逆著自己的看法選擇幫我?」
「對啊。」
「.……」溫瓷回答的乾脆,再加上她那表情,一時間真的讓他錯亂了,好在他在感情方面經歷的溫瓷多,比溫瓷看得清楚,才穩住了自己。
溫瓷突然站直身子,往路知靠近幾步,踮起腳笑著看著路知,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就像在機關城那次。
路知盡量的往後躲,奈何身後是牆,他便試著推開溫瓷,沒想到溫瓷聽話的隨著他的力氣往後退開一步,然後她笑的彎彎的眼睛一臉期待道:「少莊主可喜歡我了?」
路知怔了怔,想起那日與溫瓷打的賭,道:「不喜歡。」
「為何?因為你心裡那個人嗎?」溫瓷說著又上前邁近一步抬眼看著路知。
看來溫瓷勢必要把這事說個明白,路知又把溫瓷推開,這次他沒在靠著牆,而是站在路中間,正色道:「沒有為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和其他沒有關係,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會喜歡上你的。」
「你說真的?」溫瓷猜到路知會這麼說,只是她沒猜到路知說出這些時她的心真的疼了一下,她自以為這是因為第一次自己賭輸了不服氣才會這樣。
眼看著溫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連語氣都沒有了力氣,路知也不敢說什麼傷人的話了。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你放棄吧。」路知在心裡阻止語言,盡量不要說出太傷人的話。
「好。」路知驚訝的看向溫瓷,沒想到她很爽快的無所謂道:「我輸了,願賭服輸,以後不會糾纏你了。」
溫瓷給了路知一個清爽的笑容便轉身離開了,路知在原地愣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嗎?隨後也釋懷的笑了笑,回到房間時白祁和花骨已經不在了。只剩下被弦絲包著的雲舞。
路知在雲舞面前愁眉不展的坐在一會,然後滅了燈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歷練只剩兩天,再等兩次日升日落,他們便要分別,短短几個月,總有事與願違。
倒數第二個日出,黃金色的光灑滿大地,萬物似是鍍上了一層金,街巷在靜謐中被照亮,打破了黑夜的無措。
沈畔應了邀請早早的到了是非小築,今日是非小築門口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店內修整,閉門一日。
他們找了一個寬敞的地方,沈畔隻身赴約,進門沈畔就看見路知現在中間,花娘和花骨,溫瓷坐在一旁。溫瓷旁邊還有一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看不清是什麼。
白祁將沈畔引進來之後站在他旁邊,他看幾個人都看著他,問道:「不是溫姑娘有事相商?怎麼都在?」
「我只是個傳信人。」溫瓷看向路知,淺笑道。
「哦,沈兄請坐。」路知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沈畔坐下。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關起門來說的?」沈畔轉頭看了緊閉的門,整個是非小築平時忙來忙去的下人也沒有了。
路知把從雲舞脖子上取下來的玉佩遞給沈畔看。
沈畔接過玉佩,只看了一眼便驚的站起來,急切道:「這玉佩怎會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