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闌風閣
初塵樓。
樂清淺正在湖邊品茶。
「樓主,聞人師太來了。」侍女道。
「請進來。」樂清淺優哉游哉起身道。
待侍女將聞人師太請進來,樂清淺拿出一個新的茶杯放在對面。
「樂樓主。」
「聞人師太請坐。」樂清淺給聞人蘭迦倒了杯茶,道:「不知聞人師太突然造訪。所謂何事?」
聞人蘭迦坐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奇怪道:「不是樂樓主傳信說有事相商的嗎?」
樂清淺倒茶的手停在空中,道:「我從未寫信與師太。」
「這是初塵樓才有的信箋,樂樓主請看。」聞人蘭迦詫異道,拿出收到的信箋遞給樂清淺。
樂清淺看了看信箋,道:「確實是我初塵樓的信箋不錯,但我從未給師太傳過信。」
「那便奇怪了,為何我會收到這信,為何是你我?」聞人蘭迦苦想道。
憑他們處世年頭,所有的經驗,本能的機警起來,她們瞬間同時起身,安靜的審視著周圍。
四下寂靜,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
忽地從湖面上飛來數個飛鏢,樂清淺和聞人蘭迦攔下弟子衝上前打掉沖她們飛來的暗器,被打掉的暗器插在旁邊的木樁上。
「飛鳥!」聞人蘭迦看著那暗器的樣子道:「臨淵宮的人!」
「二位祭司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樂清淺對著湖面道。
飛鳥,臨淵宮二祭司玄裳的獨門武器,臨淵宮三位祭司都使用的冷兵器,小祭司使用的冰蠶弦絲,堅韌鋒利;二祭司使用暗器飛鳥,紅色的鳥的形狀,鳥身小巧,鳥喙有一根手指般如針細長,加上玄裳法力加持,足以穿透人的身體;大祭司使用五刃十方刀,拋出時五個刀刃展開,鋒利無比,可直接梟首。
樂清淺說完之後,對面再也沒有動靜,只覺得不經意間每個人的脖子都被人勒了一下一樣,瞬間在場的人都嘴唇泛紫,四肢無力癱倒在地。
一個侍女聽到動靜跑了過來,見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喊道:「快來人!」
闌風閣。
前庭里眾人圍坐在曲水流觴邊,品著茶點寒暄。
「怎麼今日來雲渡了?」沈畔道。
「本是出門歷練,路兄朋友也就是是非小築的老闆娘,在辦洗塵宴,路兄收到邀請我們便一同來了。」白祁道。
「是非小築不談是非,是個好地方。改天我也去瞧瞧這洗塵宴。」沈畔道。
「沈少爺,聽白祁說機關術大家闌風閣在雲渡,我們慕名而來,不知可否賞臉給我們看看聞名的沈家機關術?」路知請求道。
「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兩天正好是機關城修繕的時候,諸位想看的話要的趕到後天了。待修繕完成我親自帶著幾位去參觀,今天幾位可以先看看這些小的物件。」沈畔指著周圍擺放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機關物件道。
「不急,若是不便不看也沒有關係,反正沈家機關術我們這些不懂的看了也看不懂。」路知客氣道。
「路兄言重了,我沈家機關術雖然難懂,但也有一些供人觀賞的。」沈畔道,無論他們以什麼語氣同他說話,沈畔總是保持著相敬又自成一派的語氣,並非與人生疏,而是這就是少年當家的氣魄。
只能聽出沈畔與白祁說話時有一些親近的語氣,而與旁人總是有一絲距離。這也難免,白祁說他少不知事的年紀便一個人撐起了沈家,沈家也是家大業大的家族,其他同齡兄弟姐妹雖然能力不如他,但是想要權利的心遠超過他。
在這個家裡,自小就要強迫自己,去知事,處事,學會應對爾虞我詐,在明槍暗箭的大家中活下來。養成這種不易與人接近的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沈家留了一段時間,看了看擺放的小玩意兒,和院中的一些機關,他們看沈畔還有事處理,便沒有再打擾他。
路知帶著幾個人轉遍了雲渡,沒有妖邪作怪的日子確實安逸,一路上路知和花骨,言婉兒嘻嘻哈哈的和白祁和溫瓷講述他們的回憶。
走著走著在橋邊出現一隻黑貓,脖子上帶著一個很好看的鈴鐺,它坐在橋邊舔著自己濕漉漉的爪子。
「唉,有隻貓。」言婉兒慢慢的走過去想要摸一下那個貓,誰知那貓抬頭看見她撒腿就跑了。
「怎麼跑了?」花骨後來跟上問道。
「估計是害怕生人吧,挺可愛的還想抱抱它呢。」言婉兒可惜道。
「算了,走吧。」路知道。
沒想到,走過了橋之後一段路,那隻貓又出現了,只是脖子上沒有了那個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