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買酒
今日陽光明媚，落雲山遍布鳥語花香，葉之嵐和夏江此時正在後山練劍，不知不覺葉之嵐已經來到落雲山一個多月了。這時江夏突然收劍，對葉之嵐眨了眨眼，葉之嵐立馬會意，兩人走到一旁的涼亭，涼亭的石桌上放的正是雲墨送給葉之嵐的酒。旁邊還有兩個酒碗。葉之嵐撕開封口，將酒倒入酒碗。暖風吹來，兩人一碰，辛辣入喉，好不愜意。
「喲，不好好練劍，還帶著師弟一起在這喝酒。」這時雲墨走來。
夏江彷彿上課玩手機被班主任逮到一樣，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咳咳咳，師姐你怎麼來了。」
「酒窖空了，後山的野果快要成熟，我來摘點釀酒。」說罷雲墨也往涼亭一坐。
接著雲墨有些臉紅，櫻唇微抿，看了看葉之嵐和江夏，有些略微尷尬的把平時拿著的那個酒碗放到桌前，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葉之嵐立馬眼疾手快，拿著酒壺給雲墨倒上「師姐最近越發動人，一會兒我跟師兄一起幫你摘果子。」
雲墨輕捂櫻唇，黛眉笑彎「小師弟真是越看越順眼，夏江多學學小師弟啊。」
「咦？酒窖怎麼這麼快就沒了，我前些天去看還有.……」還沒等自己說完，夏江就感覺到一股殺氣。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雲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江，伸手揪住夏江的耳朵。
「哎呦，師姐，輕點輕點。」
「還好意思問，為什麼這麼快沒，你心裡沒點數嗎。」雲墨笑容越發陰冷。
「不是我，不是我，我就去看看，真沒拿，一定是師傅……對對對是師傅。哎呦輕點。」夏江求饒。
雲墨鬆開夏江，有些失落的趴在桌上，一雙眼眸楚楚動人「沒有了酒，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都怪你們師徒，隔三差五就偷偷光臨我的酒窖。」言語之間委屈至極。
葉之嵐立馬說道「師姐莫慌，我那還有一壇，師姐只管去取。」
雲墨繼續趴在桌上小聲的說「真的嗎？可是那是我送給師弟的，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越到後面雲墨聲音越小。
「無妨無妨，等師姐新酒釀好再送我一壇就是了。」葉之嵐脫口而出。
「可是，酒壺不太夠了……」雲墨趴在桌上把頭埋了下去。
「那一會，我跟師弟下山買點。」夏江說道。
「可是.……高粱也.……」雲墨把頭埋得更深。
「順道一起買了。」葉之嵐答道。
「可是.……新酒釀好還要一段時間.……」雲墨腦袋又往下低了一點。
「那就，下山去酒館先買幾壇好酒回來。」夏江道。
「師姐想喝，凌泉鎮，醉雲樓的竹葉青.……」
「買買買！」葉之嵐和夏江異口同聲。
嘿嘿，雲墨抬頭，臉頰微紅，眼裡滿是竊喜。拿起酒碗一飲而盡，起身小跑一會就不見了，只聽見一聲「那就交給你們啦！」
葉之嵐和夏江面面相覷。
夏江笑了「你說你怎麼那麼老實，答應這麼快。」
「沒辦法啊，師姐這個樣子誰頂得住啊。」葉之嵐笑道。
兩人默默起身，勾肩搭背，順著山間小道，一路下山，一唱一和。
夏「有酒伴劍醉」
葉「無酒亦無眠」
夏「天真長樂到」
葉「不忍算流年」
「唉？等會，你有錢嗎？」夏江突然面色凝重。
葉之嵐面色大變「其實.……」接著突然大笑「咱窮的就剩錢啦。哈哈哈。師兄不必擔心。」
夏江微微一笑小聲地說「其實我也藏有私房錢，哈哈。」
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來到山下，凌泉鎮相距不過四十里，可惜二人沒有什麼飛行法器，築基期雖然也能御風，但是太耗真元。二人只能去驛站騎馬。到了傍晚二人已經趕到，此時本應該熱鬧的小鎮，竟然沒什麼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感覺到小鎮有點不太對，二人找到那家醉雲樓，掌柜慢慢打開大門，看到是兩個身穿道袍的生人，便招呼進屋。
掌柜性李，二人坐下之後，一問才知，前些日子，凌泉鎮開始莫名其妙的人口失蹤，至此斷斷續續，已經有十幾口人下落不明了。鬧得凌泉鎮人心惶惶，平時都沒人出門了。
掌柜又的悄悄說，昨晚深夜他聽見有腳步聲，透過窗縫借著月光，看到街上隱約有幾個人，低著頭，像是被勾了魂一樣，往那林子里走，李掌柜也是膽大，悄咪咪的跟在後面，但也不敢離的太近，李掌柜看到，林子里有一方血池，那三人走到血池旁紛紛跳下，自此再沒了蹤跡，說完李掌柜還一陣后怕。
聽完葉之嵐眉頭緊皺，這像是魔修，又像是妖物作祟「這事為什麼不報官？」
李掌柜嘆氣「不是沒報官，早就報了，官府也沒辦法，咱這地方小，派出來的捕快都失蹤好幾個了，衙門也一籌莫展。這種事情，只有那仙人才能解決。咱們這又沒個像樣的仙家坐鎮，我看二位也早點離去吧，免得遭災。」
「掌柜可還記得路？」夏江問道。
掌柜猶豫片刻「記得記得，沿著路一直走，不過二里路，就能看到那林子，在直走片刻就能看見那血池了，奉勸二位還是不要去的好。」
二人買完東西葉之嵐看出夏江心中所想「我覺得，還是先回去，稟報師傅在做定論。」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今晚恐怕又要死人。」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二人各自拎著一大箱東西準備返回，剛一出門。
見一少女，臉頰被淚痕打濕，低著頭緩緩走著，腳下草鞋已然破舊，雙眼迷離，淚珠順著眼眶滾滾而下，葉之嵐上前詢問，那少女並不言語，轉而坐在地上，一會隱隱有嗚咽之聲。已是哭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情景，夏江想到什麼，雙拳緊握已是怒急，夏江走去緩緩拍了拍少女後背，沉默無言。
葉之嵐見問不出什麼便要離開。
夏江雙眼微紅轉身「師弟先回山門稟報，我等不到明日了，我今日就要那妖物死。」
葉之嵐有些詫異，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師兄，轉而搭著夏江肩膀「說啥呢？走。」
「你先走吧。今晚我不回了。」夏江低語。
葉之嵐笑道「你忍心看著師弟一個人去送死啊？」
夏江與葉之嵐勾肩搭背，再次回到醉雲樓「老闆，東西先放這，晚點回來拿。」
「二位這是去？」
葉「降妖！」
夏「除魔！」
說罷兩人離開向著李掌柜說的方向走去。
夏江遞給葉之嵐兩張劍器符，此符非常方便，只要灌輸真元便可凝聚出一把長劍，但是品級一般，並不耐用。葉之嵐收過劍器符兩人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李掌柜說的那個林子。此時已是夜晚，風清寒，雲遮月。二人拿出劍器符灌輸真元，二人都是練劍的，此刻握住手中劍器，心中多了一分膽色。
不一會兒，二人便找到了李掌柜所說的血池，此地陰森可怖，池中還漂浮著累累白骨，池邊草木盡數死絕。
目睹此景，葉之嵐以為夏江會有些恐懼，沒想到此刻夏江反而更怒，吼道「雜種，給我滾出來！」
突然間狂風大做，池中有怪物露出頭顱，池邊出現一個中年道人，手持白骨幡，目光陰冷「嘿嘿，我當是誰，兩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連個像樣的兵器都沒，拿著兩個劍器符，也敢學別人降妖除魔？」
葉之嵐心中有些後悔，看樣子對方至少也是個金丹。築基與金丹是修行界最大的那道坎，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這可不是說說而已。「你是何人，這鎮中百姓消失，可是你所為。」
「貧道楊無衣，可叫我白骨道人。這鎮中百姓確實被我拿來祭幡了，怎麼？兩個黃毛小兒想要為民除害？須知凡人如草芥，就算我不殺他門，不過百年他們依舊會死，吾輩修士好不容易跳脫出來，應當珍惜性命才是。」那老者一臉不屑，顯然沒將二人放在眼裡。也確實，金丹期看待築基就是如此。
「與他廢話作甚。」夏江情緒有些憤怒。握緊長劍，道決運轉，肉眼可見的星輝在長劍上凝聚，看來夏江也知道此戰艱辛，一出手就動用殺招，接著夏江長劍直刺，星輝沿著劍尖激射。
再看那白骨道人，伸出手掌，指節戒指發出熒光，形成一面碧綠護盾擋住星暉。
一擊無用，夏江拖劍疾走，沖至身前，葉之嵐當然也沒閑著，十方劍氣暗中凝聚，找準時機，十把氣劍紛紛激射，角度刁鑽直取道人軟肋，道人見狀急忙閃避，但還是不及，被氣劍劃破擦到左肋，接著夏江與葉之嵐一左一右劍氣連綿不絕，道人一時之間竟有些落入下風。
「豈有此理！」白骨道人一聲大喝，將帆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詞，血池逐漸開始有氣泡翻湧，接著一個三頭六臂的白骨巨人從池底爬出。「殺了他。」白骨道人指向葉之嵐，白骨巨人立馬殺至。
葉之嵐不敢大意，攜劍騰挪。
再看這邊少了葉之嵐，一對一江夏頓時就覺得有些吃力。白骨道人雙掌黑氣繚繞，突然一手抓住夏江長劍，用力一握，長劍碎裂，夏江一驚連忙棄劍，同時護住胸口。不料還是被一掌擊中，飛出數丈。
「劍法倒是不錯，可惜修為太淺。師從何門啊？報個響亮點的名字，或許我會考慮饒你一命。」白骨道人慢慢走近。
此時葉之嵐正在與白骨巨人纏鬥，那白骨巨人，所到之處，草木都紛紛枯萎。力大無窮，被抓一下恐怕半截身子都沒了，同時白骨巨人身體堅硬無比，面對攻擊也不閃躲，十方氣劍只能在白骨之上留下淡淡划痕。
艹，老子也變成刮痧技師了，葉之嵐心中吐槽，現在使用這招的話，怕是要真元全部耗盡吧。之後還要面對白骨道人，這可如何是好，同時葉之嵐擔心又夏江那邊，心中一橫，不管了。
葉之嵐雙手持劍，緩緩弓步，眼眸逐漸空明，劍器符幻化的長劍開始微微震動，周圍彷彿時間靜止一般，樹葉浮在空中，白骨巨人站在那裡。葉之嵐一劍劃過，時間開始流轉，樹葉飄落，白骨巨人胸口出現一個淡淡劍痕，接著劍痕擴大，轟的一聲，白骨巨人彷彿失去了全部支撐，散落在地。
於此同時白骨道人插在地上的幡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