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你活著就好，真的
秦辭發了狠似的，一把把樂茗摔在了床上。
床很軟，她倒是沒有摔疼，只是看著欺身而上的秦辭，她恨不得自己就直接摔暈了才好。
「不要！不要！」
樂茗尖叫出聲，推拒著他的肩膀，拚命掙扎。
秦辭眼底的血紅讓她害怕，也讓她更加肯定了，他絕對不是他！
「乖，娃娃，」秦辭的嘴角再次勾了起來，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頭頂，湊近她細嫩的脖子，他輕聲說，「你小時候很喜歡我的，不是嗎？」
「但是我現在喜歡封珩！」
樂茗扭開臉，儘可能的與他拉開距離。
他看著很瘦，但力氣卻意外的大，她的手腕都被他抓得酸疼了。
樂茗的眼中噙著淚，絕望的閉上眼睛。
眼淚順著她的太陽穴滑落到發間，她感覺得到秦辭微熱的呵氣落在她的脖頸間。
「不要……老大……不要這樣……」
她顫抖著，小聲說。
「別讓我恨你……」
樂茗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怕得要命，卻完全掙扎不了。
她曾自信十足的身手，在秦辭面前就像是小孩子打鬧，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秦辭的唇即將貼上她的唇瓣的前一秒，他突然低吼出聲，帶著隱忍的怒意和掙扎，像是野獸在絕境中的怒吼。
樂茗被嚇得渾身一顫，眼睛閉得更緊了。
安靜，漫長的安靜。
樂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到手腕一松，身上的人也離開了。
「對不起，娃娃，別怕，對不起。」
耳邊傳來很溫柔的聲音。
熟悉的音調，溫和的聲色，瞬間撫平了樂茗緊張懼怕的心。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已經退到床邊去的秦辭，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抹去了臉上的淚花，用試探的口吻詢問著：「老大？」
眼前的秦辭，眉眼依舊，只是眼中再沒有了那份猙獰。
這樣的溫潤如玉，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只是樂茗仍舊沒敢湊過去。
她怕。
秦辭擦去額角的冷汗，看著樂茗的眼中多了抹歉意：「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疲憊，看著樂茗的眼睛里儘是眷戀。
樂茗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試探著問：「你……雙重人格？」
秦辭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承認了：「抱歉，當年不辭而別，請你過來本想道歉，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綁你過來……嚇到你了，對不起。」
樂茗搖著頭，看著他的眼中終於多了驚喜。
「沒事的，你活著就好，真的。」
樂茗喜極而泣，笑了。
她放鬆下來，總算是體會到了久別重逢的喜悅。
這一切，都與她認識的老大無關。
他還是他，沒有那惡魔似的眼睛。
看到她這笑，秦辭心中無奈，試探著伸出手，他的動作中儘是遲疑。
生怕再嚇到她。
樂茗伸手拉住他的手指，用他的手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撒嬌似的軟了嗓子：「老大，我們都好想你……」
失去之後，更覺珍貴。
她看著眼前的秦辭，眼中儘是思念。
哪怕知道他的身體里藏著另外一個惡魔，她都覺得這是幸運的。
「乖。」秦辭的眼底也有了一絲淚意，他替樂茗理了理髮絲，輕聲說，「你先給雲蘇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這裡你自己走不出去的。」
樂茗皺起眉毛反問：「這是哪兒？」
「定武州。」秦辭回答，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囑咐樂茗，「別讓封珩過來，千萬別。」
「為什麼？」樂茗放鬆下來，問題也多了。
「先找雲蘇，我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秦辭的額角又見了汗，「快。」
樂茗沒敢再耽擱，點著頭按著他的吩咐撥下雲蘇的號碼。
電話隔了好久才接通，樂茗看著秦辭的模樣，語速飛快的說著：「雲蘇，定武州，我和老大還有菡菡都在這兒，別讓封珩來。」
「定武州？！老大？小阿茗你是還沒睡醒么？」雲蘇疑惑，「那地方我都不配去，你怎麼混進去的？！還有，你怎麼知道那裡？」
「別問了，記得，別讓封珩來。」樂茗又重複了一遍，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秦辭，見他搖頭表示沒有其他事，她這才掛斷了電話。
樂茗放下手機，皺著眉毛看向秦辭：「老大，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衍生出那樣一個冰冷嗜血的人格？
而且……定武州？
這個地名她好像在哪兒聽過啊！
「先不說這些，娃娃，你聽好，」秦辭輕輕地揉了揉樂茗的頭，囑咐，「記得，別惹怒他，順著他，別在他面前掉眼淚，別提任何人，包括我，如果可以，你可以把他當成是我。」
樂茗拽著他的衣袖，用力搖頭：「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怕……」
秦辭用力咬了下舌尖，疼痛讓他更加清醒了些，他勉強勾起嘴角，深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娃娃，乖，等著雲蘇來接你們，走的時候，別回頭。」
他這一生，便是如此了，能在這時候見她一面，他的心愿也了了。
等到雲蘇過來，他也就可以瞑目了。
秦辭的手落在樂茗的頭頂，輕輕地揉了兩下，眼底帶著眷戀和不舍。
「記得，娃娃，別讓封珩過來這裡，永遠別。」
他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樂茗皺起眉，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問他：「該不會……封珩與這裡有關係？」
「很複雜，我沒時間與你詳細說，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他來了這裡，必死。」秦辭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看著樂茗的眼睛再次強調，「記得，娃娃，別讓自己吃虧，乖。」
「老大，你怎麼了老大？」樂茗看到他額角大滴大滴的冷汗，臉色再次變了。
她跪坐在床上，挪到他的身邊去，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秦辭很虛弱了，他看著樂茗，緩緩搖了搖頭，就再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老大？老大？？」
樂茗慌了，卻又不敢用力搖晃他，生怕自己的舉動會給他帶來更大的不適。
秦辭再次睜開眼時，又是讓樂茗心驚的冰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