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聞言沒有說話。
她這幾年的悲劇,雖然源於她自己的懦弱,源於母親對魏家的放縱,可是……一開始就算計她的,不正是這潘氏嗎?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太歹毒,她又豈會受這幾年的苦?
「你知道嗎?魏家之所以有今日,皆是拜你所賜。」五公主看著潘氏,冷笑著道:「你的兩個兒子,皆因為你而死,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太放縱,才導致他們身死。」
潘氏聞言一怔,隨即有些癲狂道:「我寵著我的兒子,有什麼錯?有什麼錯?那些賤人,出身卑賤,命不值錢,我兒子弄死幾個又怎麼了?」
她吼完之後看著五公主,忍不住大笑起來:「齊瑤……我當初讓你嫁來魏家,除了不想讓你有好日子過外,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嗎?」
還不等五公主開口,她又道:「我兒子魏立恆他說……他說他喜歡你,如果能娶到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乃是一輩子的幸事,我那麼疼愛兒子,當然要讓他得償夙願了。」
五公主聞言一愣。
她不信,魏立恆一直是厭惡她的,後來甚至想殺了她。
「兒子是我的,我怎麼能允許他一門心思對別的女人好,自從你嫁過來之後,我就一直在他面前給你上眼藥,他那麼孝順,久而久之,對你就只有厭惡了。」潘氏說完之後大笑起來。
她那兩個兒子的確是紈絝子弟,還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可是在潘氏眼裡,他們都是她的好兒子,他們最聽的就是她這個母親的話。
「如今我就快死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潘氏望著五公主,臉是滿是瘋狂之色:「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厭惡你母妃嗎?知道我報復不了她,只能報復你,是為什麼嗎?」
五公主聞言沒有說話。
哪怕她母妃是庶女,可母妃這麼多年來對魏家付出很多,魏家人只要腦子沒壞,就不該這麼對母妃,不該這麼對她啊。
關鍵是,魏家這麼做也是在自取滅亡。
「你的公爹,你的好舅舅……魏豐,他這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一個女人,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潘氏臉上淌著血,她眯著眼睛看著五公主,陰測測的問道。
「公主,她留不得了,來人啦,把她的嘴堵起了。」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葉珍珍連忙大聲說道。
五公主方才已經呆住了,臉色也有些蒼白,因為她聽了潘氏的話后,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所以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當她聽了葉珍珍的話后,頓時醒過神來。
「來人啦,把她的嘴堵上,枷鎖架上,拖到外面去。」五公主大聲喝道。
只可惜,潘氏已經大聲吼了起來:「魏豐那個畜生,他心念念的女人就是你的母妃,就是麗妃,那可是他的親妹妹,魏家滿門都是畜生……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想染指,麗妃進宮前一夜,他讓我……」
潘氏還沒有喊完,便被葉珍珍身邊月梅一下子卸掉了下巴,疼的她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公主,別聽她胡說,她就要死了,故意胡說八道,想害麗妃娘娘和你,其心可誅。」葉珍珍看著五公主,低聲說道。
五公主的臉色很難看,她甚至在顫抖。
「你們全都出去。」葉珍珍沉聲吩咐道。
「是。」眾人應了一聲,連忙出去了。
「公主。」葉珍珍一把拽住了五公主的手臂,低聲道:「公主不要聽她胡說,所有的女子,哪怕是世家貴女,進宮以後都要驗身,以確定其乃完璧之身,才能真正留在宮裡,還有……娘娘伺候皇上,若娘娘名節有損,皇上肯定會發現的,您的哥哥四皇子,是麗妃娘娘入宮之後兩年才生下的,您出生的就更晚了,你們都是王家的血脈,萬無一失,千萬不要聽潘氏胡說,她就要死了,想拉著娘娘和你墊背呢。」
五公主聽了之後深吸一口氣:「對,她這是要死了,想拉著本公主和母妃跟他們一塊死呢,母妃自從進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娘家了,不可能……」
五公主說到此,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我四哥,雖然墜馬而亡了,可父皇不止一次和我說過,所有的皇子,長得和父皇最像的就是四哥,還有我,我雖然和父皇不是太像,卻很像皇祖母。」
「公主別在意潘氏的話。」葉珍珍柔聲道。
她看得出來,五公主方才被嚇壞了。
說到底,五公主還是心地太善良了,雖然這段日子的巨變,讓五公主改變了很多。
可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時半會兒,五公主也擺脫不了過去的種種。
「曲嬤嬤。」五公主大聲喊道。
「奴婢在。」曲嬤嬤連忙推門走了進來。
「把魏豐和潘氏押到這屋裡來,亂棍打死,本公主要親眼看著。」五公主冷聲說道。
死到臨頭,這潘氏居然還想拉著她和母妃一塊兒墊背。
讓潘氏一刀砍了頭,簡直便宜了她。
這樣的人,就該活活打死,以解她心頭之恨。
「這……」曲嬤嬤聽了之後頓時有些遲疑了。
皇上下了旨意,讓魏豐和潘氏當眾處斬來著,公主突然動用私刑,怕是不妥。
「既然是公主吩咐了,奉旨行事便是,等會兒公主會告訴刑部派來的監斬官,就說魏豐和潘氏,行刑前畏罪自殺了。」葉珍珍皺了皺眉說道。
曲嬤嬤身為公主身邊最得力的人,膽子也這般小,著實有些不妥。
身為奴才,五公主這幾年受了這麼多欺負,她們也是失職的。
按理說,從宮裡出來的奴才應該很厲害才是,可曲嬤嬤和紫娟他們,也太好欺負了一些。
不過,葉珍珍知道五公主很信任她們,也很依賴她們,所以也不好多說。
片刻之後,魏豐和潘氏被人拖了進來。
「杖斃。」五公主坐到椅子上,沉聲喝道。
被綁住手腳捂住嘴巴了魏豐和潘氏聽了,頓時劇烈的掙紮起來。
不過,她們很快被人按住了手腳。
因為屋裡都是女眷,行刑的人自然是葉珍珍身邊的月梅和月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