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無瑟(二)不信命
素寒璧其實無所謂在乾嶺呆著或許是在別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 只要能修鍊,去哪裡都無所謂,反正哪裡都不是她的家。
她帶走了碧雲劍派的師門重寶, 還殺了碧雲劍派的弟子, 事在不久之後被碧雲劍派得知之後, 大震怒。
其實,素寒璧不論做不做這些事,碧雲劍派都會她殺了。
不能招攬入門中的優秀修士, 只能是個死人, 免得她又去了敵對的門派。
所以,足足十日之後反應過來的碧雲劍派,對素寒璧下了絕殺令, 她的畫像與特徵貼滿了乾嶺帶的大街小巷。
然而, 時的素寒璧已經離開了乾嶺,正帶著遮顏的帷帽, 在城外的茶肆喝茶。
她正盤算著這碧雲劍找處黑市出手, 換些靈石,待碧雲劍派尋回碧雲劍之後, 過上幾百年也會事忘記。
本來,事情會如素寒璧所預料的般發展,她不過是殺了碧雲劍派個弟子而已, 有大把的碧雲劍派仇家等著對她伸出援手, 她逃出碧雲劍派的追殺,自保也很容易。
但這個世界中,出現了個異數。
那是道鈴所說的,當年有人來到界池,走進了素寒璧所經歷的第二個小世界。
是江熾, 奉紫宸之名前來取走素寒璧的命令。
仙界有規則,仙人不得擅自影響萬方小世界的發展,也是有理由的。
因仙人進入小世界中,不僅力量會被削弱到小世界里普通修士的實力強度,也會失去大部□□仙人的記憶。
因,幾乎沒有仙人會選擇回到小世界中,畢竟花了那麼多的功夫修鍊,若是不小心因削弱了力量,失去了記憶,永墮凡塵不划算了。
但江熾不樣,他忠於這位仙界之主,紫宸也對他下了死命令,「殺死素寒璧,毀了五『色』石」這條命令彷彿鐵律般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
即他來到小世界,忘記了自己身仙人的事情,但這條鐵律他依舊沒有忘記。
江熾畢竟是仙人,他來到這個小世界中已經接近百年,在這不到百年的時間裡,他成了界中勢力大、實力強的煌日宗的宗主,幾乎是界強之人,煌日宗的勢力也幾乎這整個修仙的世界籠罩。
奈何素寒璧所在的乾嶺實在太過偏僻,她不過介元嬰期修士,就算小有名也不過被當地勢力所熟知,名聲還傳不到乾嶺之外。
所以就算這些年來江熾有在尋找素寒璧,但也無所獲。
不過碧雲劍派對素寒璧的絕殺令下來,馬上引起了煌日宗的注,界中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接受煌日宗的管轄。
「今日有何事稟報?」江熾托腮,慵懶抬眼,望著煌日宗門中長老。
「地處西南邊陲的乾嶺碧雲劍派下了個絕殺令。」負責收集情報的煌日宗長老沉聲說道。
「沒聽說過。」江熾想,什麼野雞門派。
「是對素寒璧所下,宗主您直以來,不是直在尋找人蹤跡么?這些年也找到了幾個同名同姓的殺了,但樣貌都對不上。」長老碧雲劍派所下絕殺令上繪製著的素寒璧畫像呈了上來,「宗主您?」
江熾這些年,也殺錯了很多人,所以對這個消息也不抱什麼希望。
他接過絕殺令上素寒璧的畫像,草草掃了眼,卻愣住了。
絕殺令上女子的容貌絕美,清冷似月,唇角挑著絲若有若無的淺。
她是美的,但他卻想殺了她。
「先命乾嶺附近煌日宗的駐地派出修至少在出竅期以上的修士整片區域圍起來搜索,我親自去乾嶺,三日後到。」江熾站起身來,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殺。
他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自己何自記事開始有如強大的力量,但他的腦海里深深印刻著個不倒的鐵律——殺了素寒璧。
煌日宗屬下領命,迅速宗主江熾的命令傳了下去。
而時的素寒璧,卻對於這個高高在上,等待著她口吞噬的敵人無所知。
畢竟,誰又能想到像她般的小小修士,會惹上那般高不可攀的存在呢?
所以,時正坐在郊外偏僻茶肆里的素寒璧正撩開帷帽的角,算歇下來喝口茶的時候,遠遠的,她感覺到了遠處似乎有幾個出竅期的修士高手接近。
碧雲劍派次『性』是派不出這麼多高手的,碧瞳已經是他們門中優秀的後輩了。
素寒璧站起身來,讓桌上丟了幾塊靈石當做茶錢,直接飛身而起,離開了這茶肆。
萬這批人不是沖著她而來的呢?
身著上有金『色』紋綉衣的幾位煌日宗弟子面面相覷,互相交換了下眼神,他們沒想到素寒璧感知如敏銳,離她尚有里多地,她感覺到了危險,先行拉開了距離。
他們也懶得再隱藏,直接提起息,盡全力追趕素寒璧。
素寒璧感覺到身後那幾位出竅期高手越來越近,知道是沖著自己來的了。
她存放碧雲劍的劍下開,乾脆利落地抽出這把蘊著瑩瑩碧光的寶劍。
既然如,她也不再隱藏了。
她御劍而行,速度快了好幾分,但煌日宗弟子又是名門出身,訓練有素,豈是碧瞳能比?
他們逐漸形成了個包圍圈,正在逃跑的素寒璧圍了起來。
素寒璧往西面走,撞上了第位煌日宗的弟子。
煌日宗弟子著眼前這個元嬰期修的女子,握劍的手有些顫抖,宗主江熾的命令是其生擒,不要殺了她。
所以他時正在盤算素寒璧生擒的辦法。
沒想到倒是素寒璧先脆聲開口了:「你們不是碧雲劍派的人?」
煌日宗弟子心想什麼是碧雲劍派他沒聽說過。
他搖頭,只冷冷注視著素寒璧。
素寒璧見他反應,也知道來人不是碧雲劍派的人了,應當是有別的勢力要來取她『性』命。
她不知何,但事已至,只能是能變,不能就跑。
素寒璧有些習慣了,反正整個世界都是不太公平的,鮮少有人以真心待他,也沒有人對她釋放過名善的東西。
或許有,但他應當已經死了。
她握著碧雲劍的手,還是有些幾乎不可見的顫抖,她還是……有些害怕。
何會這樣呢?她又從未主動挑釁過什麼人,碧雲劍派也好,面前這些人也好,他們什麼要殺她呢?
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素寒璧轉念想,又輕輕嘆了口,就算是她所謂的爹,不過也是想要取她仙骨而已,這與殺了她有何區別?
或許她的命運本該如。
但她從未信命。
素寒璧緊緊咬著牙,與面前的煌日宗弟子對上了劍招,遠遠的還有好幾道不弱於他的息接近,在其他方向包抄的煌日宗弟子也跟了上來。
她對招之時,逐漸感到有些不支,畢竟眼前人足足比她高了個大境界。
素寒璧全神貫注,在紛『亂』的法術光芒中錯身而過,終於尋得眼前煌日宗弟子的個破綻。
但眼前那耀眼的紅『色』光芒已經直直對著她的心口而來。
素寒璧身子偏,生生撞上這道攻擊光芒,但先對手步,碧雲劍送入了煌日宗弟子的胸膛。
她感到右肩傳來劇痛,鮮血不斷湧出。
煌日宗弟子的身體頹然倒下,但素寒璧的頭頂上空已經出現了張金『色』的大網,其餘幾位趕來的弟子聯手結陣,素寒璧困在其中。
素寒璧抬手,抹了把唇角溢出的鮮血,步也沒有退卻。
朗朗日在很久之後被暮『色』籠罩,有個歪歪扭扭的身影踉蹌著,走出了這片荒原。
素寒璧以手中碧雲劍拄著地,身上有多處傷口,雖不致命,但都在源源不斷地奪走她的生命力。
但她卻沒有時間停下來療傷。
因方在翻動那些死去的煌日宗弟子身份牌的時候,她知道了這些修士的來歷。
煌日宗,她如何能敵?
素寒璧人站在荒原之下,那孤寂的月光她的影子投下,她的身形勾勒得纖瘦又孱弱。
碧雲劍派還好,但若是煌日宗……她如何能逃?
世界之大,她竟無處能夠容身。
素寒璧收劍,雖心中悲愴,但還是步步朝前走著。
她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會被追上。
素寒璧連走了三日,也沒敢靠近城鎮,身上所攜帶的靈石已經光。
她想自己應當躲進荒郊野嶺里,尋個他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頓下,好歹先把身上的傷治好。
這路過來,也遭遇了幾場戰鬥,素寒璧下手利落,歷經惡戰之後未留活口,她的蹤跡也未暴『露』,但身上的傷是越來越多了。
素寒璧扶著身邊乾枯的樹榦,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掏空,她體內剩餘的法力已經快要支撐下去了,以至於雙眼視線都有些模糊,腦袋也有些發懵。
她的額頭輕輕抵著面前粗糙的樹皮,長舒了口,手中碧雲劍也沉重得似乎要抬不起來。
素寒璧的手松,碧雲劍「噹啷」落地,而在時,她卻聽到了道慈祥和藹的聲音。
「小姑娘,你怎麼啦?」有年邁的老婆婆站在不遠處,朝這裡關切地望了過來。
界中,修士與凡人混居,遇到凡人也不奇怪。
而且,沒有修的凡人大多不理解修士指尖的殺殺。
素寒璧時的腦袋已經因受傷有些混『亂』,不然時的她就算再傻,也會敏銳地揣測下這突然出現的凡人的。
她扭頭,到那慈祥又老邁的老人,搖了搖頭道:「無事。」
現在的她正在被煌日宗追殺,又怎麼敢搭理無關的人,畢竟煌日宗做事不講理。
那老婆婆見素寒璧身的傷,關切問道:「你可是被林中妖獸所傷?」他們凡人經常見過從林中帶傷而出的修士。
素寒璧勉強抬起腳來,扭頭那老人:「我被人追殺,您不理我,免得您也連累了。」
她邁步正算離開,卻被老婆婆叫住了:「你來我家這裡,拿些傷『葯』治治傷再走吧,只會兒的功夫,也不會耽擱太久,不會連累我的。」
老婆婆著素寒璧,心疼地輕嘆了口道:「多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就有人追殺你呢?」
素寒璧已經被身上多處傷口拖走不動路了,她就算不跟著這老人走,也要自己尋處地方。
不過去拿些傷『葯』而已,她馬上離開,應當不會連累面前這好心的老人。
即到了這個時候,她心中想的還是他人的安危。
素寒璧點了點頭,牽上了那老人乾枯蒼老的手。
她低頭,著這老婆婆牽著她的手上面年邁的紋路,倒有些像素辛石。
素寒璧只感覺眼眶微微濕,她吸了吸鼻子。
有人牽著,她不知何似乎卻有了些力量。
素寒璧抬起頭來,遠遠地到林中座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簡陋的茅草屋,有裊裊炊煙從中升起。
她感覺自己……似乎又有了前行的力量。
但就在她牽著那老人的手,踏上這院中的第步之時,素寒璧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了沉重的能量,她綁縛著,阻礙著她的行動。
素寒璧歷經無數戰鬥的身體下識的反應是身形閃,但卻被這埋伏的陣法阻礙了靈動的身形。
她抬眸,到了那張成了她夢魘許多年,直到她親手了結他『性』命,揮散了夢魘的那張臉。
江熾人飛至高空之上,拉滿了弓弦,目光銳利且帶著冰冷的殺。
那流火的箭矢末端,對準了她的眉心。
素寒璧時已經先於江熾的動作有了下步的算。
在這危急時刻,她卻還想著那老婆婆推開,不管她被控制了或是什麼。
恰恰就是這個動作,救了她的命。
素寒璧身體往出乎江熾料的方向閃,身邊那老婆婆給推出了這致命的陣法。
江熾預料到素寒璧會往別的方向閃躲,但他未想到素寒璧竟然選擇她引誘至的老人給推開。
他失算了。
流火的箭矢偏移,沒有『射』中致命的眉心,反而『射』中了她的右眼。
素寒璧只感覺到自己的右眼傳來深入骨髓的劇痛,那灼人的痛感攀爬至顱內,有殷紅的鮮血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在失去識的前瞬間,她向了那被自己推出去的老人。
素寒璧引誘至,「」已經失去了利價值,木質的簡陋腦袋和四肢散落在地。
這對她有過些許善的,不過是個……偶人而已,連人都不是,若是她沒有受傷,定能穿這拙劣的法術。
從喉間,素寒璧輕了聲,聲竟有些嘶啞。
這是她后次,心慈手軟。
作者有話要說: 又搓了很久的手覺得有點熱了,就繼續寫。
失算了今天無瑟還沒有出場,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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