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五章誰他媽要跟你天生一對
素寒璧抬眸看到幻海道人眯起了雙眼, 似乎被明烈的日光晃了眼。
她似乎察覺到一絲什麼了,幻海道人似乎在取出這股力量之後,便不能視物了。
「素仙子, 無事……」幻海微笑地看著素寒璧, 聲音柔和, 「只是這洞悉世間萬物之力在我身上存在太久了,現在要將它剝離出來,連帶著會將我視物的能力剝奪, 待再修鍊幾百年便能恢復了。」
素寒璧將幻海遞給她水晶鏡拿在手上, 看到那帶著一縷金光的水晶鏡化為烏有,溶入她的身體之中。
她只感覺到一種奇怪的能量充盈了她整個軀體。
放在桌上的無瑟劍,在這一瞬間亮起了最後一抹顏『色』, 與其餘四『色』纏繞在一起, 再不分彼此。
素寒璧長舒一口氣,將體內最後一口濁氣吐出, 她感覺到自己掌握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而這力量並不陌生,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 她也曾擁有過。
現在不過是重新拿回了它們而已。
素寒璧睜開了微微閉上了的雙眼,望向幻海的時候,幻海只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威嚴的力量。
這種感覺, 不亞於他直面紫宸時的壓力。
幻海愕然, 他知道素寒璧身份特殊,但沒想到她竟然是比肩紫宸的存在。
「素仙子。」幻海道人輕喚了一聲,「恐怕這仙界,是要變天了。」
素寒璧掌心火光亮起,籠罩在她面前的紫砂壺上, 為自己溫了一壺茶。
她輕抿了一口溫茶道:「對於海外仙山的修士來說,不都是自由逍遙的生活么,何來變天之說?」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唇角帶著一抹釋然與惆悵。
其實,在素寒璧擁有了五『色』石的最後一股力量的時候,整個仙界已經迎來了震『盪』。
晚晴境中的修士,都是心『性』堅定,道心明澈之人,但整個雲上之境,包括部分沙境與海外仙山的修士,都受到了影響。
若是有人在雲霄宗,便一定會看到那位從山海會中重傷歸來的季淮正在卧床養傷,而正在照顧他的雲霄宗弟子在疑『惑』自家宗主為何遲遲不歸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躺在床上的季淮閉上了雙眼。
他似乎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內里支撐的力量,在這一瞬間死去。
季淮死去,只留下一副軀殼,面容安靜。
若是素寒璧在他面前,便會看到從死去的季淮身體里湧出了許多噬蟲,這些背上塗畫著古怪文字的黑蟲們在湧出了季淮的身體之後,並未逃走,而是急慌慌地在原地打轉,而後化為一抹青煙,徹底消失不見。
同樣的畫面,在雲山之境的很多地方上演,僥倖未被噬蟲附身的修士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死在了他們面前,彷彿身體里的力量被抽干。
所有的噬蟲,在素寒璧收回五種力量之後死去,所有被它們佔據寄生的行屍走肉們失去了這些邪惡小蟲的控制,只能死去。
其實……他們在識海被噬蟲完全佔據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死去了。
當然紫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正端坐在中央紫宸殿的界池前,身後的銀甲將軍為他呈上安神的茶水。
剎那間,那位銀甲將軍彷彿失去了牽線的木偶般頹然倒塌,看不見的噬蟲逃出他的身體之後消弭於無形,滾燙的茶水飛濺,平靜的界池也陷入了躁動之中。
一共五座仙殿的五座界池彷彿沸騰的熱水,躁動著想要互相靠近,合為一體。
在許多許多年以前,所有的界池本該是聚集在一處的。
紫宸垂眸看著眼下的異動,那高貴的鳳目之中是純黑的眼眸——他甚至連偽裝都不想偽裝了。
末了,他極深極深地嘆了一口氣。
原先,他一直不明白噬蟲這種可怕的生物到底從何而來,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原來……竟都是因為他。
愛、恚、悲、欲、妒,五情五感,相生相剋,若是哪一種情感過於猛烈,無其他感情的剋制,便會催生出極端的情緒來。
很久之前,無量道人曾經提醒過他此事,可是他卻將無量道人給殺了。
直到近幾萬年,噬蟲出現,將雲上之境蠶食得一乾二淨。
周圍一片混『亂』,雲上之境在五座界池的相互拉扯之下,瀕臨破碎。
紫宸身形一動,看著被沉寂的死亡籠罩的雲上之境,往海外仙山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的素寒璧,自然也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天道鈴的異動。
那鎏金的小鈴鐺叮噹一響,飛了起來。
素寒璧發現自己下在攝魂鈴上禁錮天道的禁制竟然在慢慢鬆動,這天道鈴為何能夠掙脫?
「素仙子——素仙子——」天道鈴驚慌說道,「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有一種力量拉扯著我往界池飛去。」
素寒璧隱隱感知到了拉扯著天道鈴往回飛的力量並不是屬於哪位仙人的能力,而是天地之力、自然之力。
她沒有辦法阻止。
素寒璧將手一揮,將天道從攝魂鈴中釋放出去,這天道現出了他的真身,是彷彿小小星團的一簇旋渦,望之彷彿藏納著一個無邊無際的世界。
天道謝過,而後便被界池中所有天道的相互吸引力量給扯遠了。
幻海道人閉著眼,撫『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鬍子,感應到了海外仙山多處地方發生了修士無故的死亡。
而雲上之境的情況就更加嚴重了,整個雲上之境幾乎是全軍覆沒。
「究竟發生了什麼?」幻海道人疑『惑』,有幾位他感應到死去的修士他曾經接觸過,都是心『性』較為不堅定、道心容易動搖之人。
素寒璧只知曉了一部分的真相,只能搖搖頭說道:「幻海,我只知道此事與我有關,但究竟因為什麼,我尚且不知。」
幻海道人輕嘆一口氣道:「死去的這些人……都是心『性』不堅定之輩。」
素寒璧托腮,聲音慵懶:「或許與噬蟲有關。」
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素寒璧忽然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無瑟劍拿了起來,緊緊握在手中。
「我去找紫宸問問。」她輕聲一笑,「順帶,將他殺了。」
素寒璧的話音剛落,晚晴境外便傳來了紫宸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入了素寒璧耳中。
「阿璧,你不用去尋我,我來找你了。」紫宸飛身落在晚晴境之前,在噬蟲消失、界池相互吸引的異動出現的時候,他便將一切事情都反應過來,主動來找素寒璧。
素寒璧聽聞紫宸的聲音,握劍的手鬆了又緊。
她將晚晴境的禁制打開,一人在會客的杏花樹下等待紫宸。
紫宸的眼神有些疲憊,彷彿一根緊繃了幾萬年的弦陡然間鬆了下來。
他那漂亮的黑『色』鳳目望著素寒璧,朝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素寒璧清楚地知道,收回所有五『色』石之力的她可以與眼前的紫宸相互抗衡,甚至——勝他一籌。
所以,她的姿態放鬆了些,不想紫宸那般緊繃著。
「你來找我送死么?」素寒璧將沏了一壺溫茶,將斟滿了茶的茶杯遞到紫宸手上。
紫宸搖了搖頭,望向素寒璧:「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來問問你。」
素寒璧將無瑟劍放在桌上,表示她一時半會不會動手:「你且說,可以讓你做個明白鬼。」
「從月景身上取出的仙骨,分明就是你換給她的那副,所以為何它……沒有五『色』石的強大力量?」紫宸輕輕皺眉,說出了他第一個疑『惑』。
素寒璧捧著茶杯的雙手一僵,感覺自己的掌心有些冷:「因為給月景的那副仙骨,是不完整的,它少了一根肋骨。」
「你的……肋骨?」紫宸疑『惑』,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以前有個人說會給我世間最強的一把劍,後來我等啊等啊,我都要死了,他也沒有兌現承諾。」素寒璧垂眸,想起了季淮,「所以我想,根本不會有人會給我這樣一把劍,我只能靠自己。」
「他不給我,我便自己造一把,又有何妨?」素寒璧將唇邊清茶飲下,看著放在桌上那五『色』交織的無瑟劍,眼眸帶著淡淡的情,「所以我竭盡全身的力量,匯聚在一根肋骨上,煉製了一把劍。」
「你覺得屬於五『色』石的力量,在那時候已經轉移到這根被煉製成寶劍的肋骨上了,其餘的仙骨……不再特殊。」素寒璧托腮望著紫宸,歪著頭說道,「紫宸仙尊,想不到吧?」
紫宸微訝:「竟會如此,但時千劫他……」他應當是知道那仙骨有問題。
他住了嘴,知道時千劫故意隱瞞了真相。
素寒璧捧著茶杯的手陡然一緊,她杏眸緊鎖紫宸:「時千劫如何?」
紫宸輕嘆一口氣,他知道素寒璧既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那便代表著時千劫沒有對她說出真相。
時千劫不想讓素寒璧知道。
既然如此,他也不對素寒璧說好了。
時千劫應當是死在了素寒璧手上,若是被素寒璧知道時千劫曾幫過她,她恐怕會愧疚一生。
紫宸對素寒璧有感情,他亦不願讓素寒璧被悲傷與愧疚環繞。
他搖了搖頭道:「無事。」
紫宸頓了半晌,方才輕聲對素寒璧說道:「我的疑問,你已經解答了。」
「換給月景的仙骨是不完整的,此事在我的意料之外。」紫宸看著素寒璧那清絕出塵的面容,「阿璧,你一直在我的意料之外。」
素寒璧含笑抿了一口茶:「我並未毫無生命的偶人,又為何會一成不變地跟著你的步調走?」
「我的身世,你該跟我說說吧?」素寒璧托腮,姿態輕鬆,「我都讓你做個明白鬼了。」
紫宸垂眸,那動人的鳳目上出現些許懷念之『色』:「你知道的,我誕生於天地初開之時,是整個仙界第一位仙人。」
「但你不知道的是,注重平衡制約的天地,怎會獨獨讓我一人有著超脫世外的力量。當年應該誕生的……是兩位,一為陰,一為陽,陽者掌世間看得見『摸』得著的所有存在,而陰者掌所有萬物所生的情感。」
「我先醒了過來,那掌管眾生情感的五『色』石就在我的身邊。」紫宸望著素寒璧,彷彿在看一位久違的故人。
「你不想讓我醒過來。」素寒璧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觀察上面優美的紋路,「一人當天下之主多好,你怎麼會容得下一位與你相當的對手再醒過來呢?」
紫宸垂眸,微嘆一聲:「誰有能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
「正是因為你抵擋不了,所有才應該有我。」素寒璧入世多年,歷經兩個小世界,共七千年的時光足夠她參悟許多人世情感與道理。
「但我就是先蘇醒了過來。」紫宸搖頭,「我想將那塊五『色』石毀了,但我沒有辦法摧毀著與我實力相當的存在。」
「你想了一個什麼辦法?」素寒璧嘲諷輕笑,「你那聰明的小腦瓜,總歸是會有辦法的。」
「我用我的力量,想要製造一個存放五『色』石力量的軀殼。」紫宸凝眸望向素寒璧,「這個軀殼,她應當是愛我的,臣服於我的,她愛的只能是我,我愛的也只能是她。」
「只要五『色』石在『她』的軀體之中蘇醒,她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她依舊會因為對我那難以自拔的愛意對我臣服,在我的世界里沉淪。」紫宸側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素寒璧,「所謂愛情,不就是如此么?」
「這是你的愛情,並不是我的。」素寒璧為自己倒了杯茶,心緒平靜。
「這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紫宸搖頭輕嘆,「但我第一次製造這個軀殼的時候,失手了。」
「我做了一個失敗品,她體內經脈先天有一股極陽之氣,很難活下去,她的『性』格有些弱,不是我喜歡的。」紫宸一想到此事,藏在袖子的手便緊攥起來,他沒有想到,成敗的關鍵竟就在這個「失敗品」身上,「她是月景,我有了她這一個失敗的經驗之後,再有了你。」
「但是,當我將五『色』石放入你這個完美的軀殼,看著屬於你的意識逐漸蘇醒之後,我開始害怕。」紫宸那漂亮的長眉微微皺起,「你的個『性』太強烈,太不屈,我意識到……即便你醒來之後可能會愛上我,但永遠不會被我掌控。」
素寒璧略微點了點頭,望著紫宸致意說道:「不錯,紫宸,這便是我。」
「五『色』石已經與你這個軀體融合,我一邊延緩你蘇醒的速度,讓你繼續沉睡,一邊在想辦法削弱你的力量。」紫宸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這也是我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先天之五『色』石的力量掌世間萬物情感,愛、恚、悲、欲、妒五感相生相剋,各屬五『色』,我將你掌管的五種情感,從五『色』石之上剝離了下來,其中除卻『欲』的黃『色』我單獨留下來之外,我將另外四『色』情感製成足以毀天滅地的法寶,分給後來出現的琉璃天、玄霧天、森羅天、封行天四位仙人。」紫宸講述著自己當年做過事,與幻海道人說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許多細節,「將掌管五種情感的力量分開,是因為我想只要力量越分散,對我的威脅就越小。」
「五『色』石上原本結合在一起的五種情感力量被我分開之後,原本孕育著未來仙人的萬方世界竟然分成了五塊,也就是後來仙殿之中的界池。」紫宸的語氣有些疑『惑』,「界池會分開,或許與五種情感被分成五份有關。」
「後來,便有了噬蟲。」紫宸雙手交疊,搭在桌上,似乎在極力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噬蟲出現,我很恐懼,因為這小蟲子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都不屬於看得見『摸』得著的生物。」
「我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
「直到方才你將被我強行剝離的五情力量重新結合在一處,這些噬蟲在一瞬間消失,我才反應過來。」紫宸的語氣帶著些自嘲。
素寒璧望向紫宸的目光已經染上了冰冷的氣息,這是果決的殺意。
紫宸將五『色』石上掌管五情的力量強行剝離分開,這才導致了許多萬年之後糾纏仙界與許多小世界的噬蟲出現。
「愛、恚、悲、欲、妒,這五種情感,一旦沒了其他任何一種情感的約束,任它偏執發展下去,便會催生出惡魔,讓修士……或是仙人變得瘋狂。」紫宸的聲音淡淡,「五情被我剝離分開,長久下去,單向滋生增強的情感在數萬年之後便從所有小世界里產生了噬蟲這樣的東西。」
「逆天而為,是要付出代價的。」紫宸的鳳目中盛滿了悲傷。
一開始,他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那時的你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只以為噬蟲是某種棘手的妖物,對么。」素寒璧的聲音冰冷。
「是,再後來,便是你即將蘇醒,我甚至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你繼續沉睡下去了,畢竟——我已經讓你晚蘇醒了那麼久。」紫宸一字一頓,將他做過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我很後悔我沒有將五『色』石的力量放入月景的身體里。」
「所以我將月景投入了天道鈴所屬的那個小世界的六道輪迴之中。」紫宸朝素寒璧眨了眨眼,「你是一塊石頭,我只能將你的前身五『色』石投入這個世界中存放。」
「我利用素辛石對女兒強烈的情感,讓他替我完成一件事,他會將你點化,將蘊含著五『色』石力量的仙骨換給月景,月景可比你要好控制多了。」紫宸說道,「素辛石那麼愛他的女兒,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這就是毫不剋制、沒有束縛的……愛。
「沙境黑龍一族,自誕生起便是為守護我而存在,他們對我忠心耿耿,並且心甘情願為我所用,這是流淌於他們血脈中的契約。」紫宸終於說到了關鍵之處,「時千劫是黑龍一族的族長,他進入了那個小世界替我完成任務。」
「進入小世界是要付出代價的,仙人的力量會被削弱到小世界里的中等水平,並且會喪失自己身為仙人的記憶。」紫宸注意到素寒璧望著自己的神情越來越冰冷。
「時千劫雖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但我所下的命令卻沒有忘記,我對他的吩咐是,以魔火煅燒你的身軀,若能殺死便殺死,若不能殺死,便要讓素辛石將五『色』石偷走,將五『色』石的力量換到月景身上。」紫宸輕嘆,「他完成得很完美,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受不了那痛苦,選擇自我放逐,離開了原來的小世界。」
「你來到了一個沒有命運束縛的另一個世界中——畢竟六道輪迴都要遵從你的命令。」紫宸的聲音透著隱隱的無奈,「我派了江熾試圖奪走你的『性』命,但他失敗了。」
「我不讓你飛升,眼看著你在另一個小世界里成長了幾千年,馬上就要擁有能夠強行突破飛升界限的能力,我只能命天道鈴以『積攢功德』為由,讓你回到原來的小世界里,就算你死不了也無事……至少……你能夠將有五『色』石之力的仙骨放到月景的身上。」
素寒璧早已猜出事情的大半,但從紫宸口中得知真相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一絲好笑。
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她的命運,一直在眼前這個男子的『操』控之下,她若是順著他的意,她便能苟且保存『性』命,而若是她膽敢反抗,那便要趕盡殺絕。
當真好笑,她又不是他的傀儡,為何要生死由他?
「我想,我一直是捨不得下手殺你的。」紫宸輕咳一聲,似乎已經極其疲憊了。
「月景只是一個失敗品,你才是我心中所愛,我一直覺得我們本應是天生一對的。」
素寒璧聽聞紫宸這句話,忽地輕笑一聲,笑聲極盡嘲諷。
她一手抄起桌上無瑟劍,而另一隻手已經緊攥成拳,一拳頭重重砸到了紫宸臉上,只將他砸得猝不及防倒退了好幾步。
「他媽的,我聽來聽去,就是很討厭你失敗品這個說法。」素寒璧執劍,劍鋒直指紫宸的眉心,「不過是『性』格不完美,有所缺陷,為何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失敗品』?你有何標準,有何資格來評判他人是否成功或是失敗——或許,只是因為你的愛或不愛?」
素寒璧掌心金『色』光芒盛放,與無瑟劍上的金『色』光輝交織輝映,綻放出極強的力量。
一劍,直直朝著紫宸的眉心而去,帶著一往無前的力量。
「紫宸,你的愛又值幾個錢?只因你是仙界之主,萬人膜拜,你的愛與垂憐就更加高貴么?」
「你覺得我們本應是天生一對,許多人都覺得我應當與你天生一對。」
「但我今日與你說清楚,你且聽好了。」
「誰他媽的要跟你天生一對。」
「我是來取你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