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nbsp; 大水沖了龍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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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真又積了滿眼淚水:「疼。」
黎里又檢查了一下情況, 看到不少結痂的部分,不由又問:「你這是挖了幾遍了?」
趙真看黎里脾氣不好,不太敢回答。
黎里見她不說話, 也不追著,轉而問:「誰和你說挖掉鱗片就能好的?」
趙真聞言眼裡這下是真的浮現出了茫然, 她不確定:「我自己……?」
黎里:「……」
黎里忍不住罵道:「你自己個屁,自己想的話, 挖第一塊就該知道沒用了——」她看著趙真的樣子,知道估計也問不出來, 頗為無奈,「唉,我這倒霉的。」
她對趙真說:「你這不是病, 是應激反應罷了。」
趙真不明所以:「不是病?」
黎里伸手替她整理了下頭髮, 又捻著窗帘一角, 就這麼湊合著給她擦了擦血漬,觀察了一下她的脖頸——好在她阻止的及時,趙真的自愈能力也還可以。那些先前弄出來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到了這會兒,看著趙真深藍『色』的眼睛, 胳膊上的鱗片,還有那海藻一樣的頭髮,黎里就算是再遲鈍,也弄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原故事裡的女主趙真, 她是帝國的假公主不錯, 但她卻是聯邦的真「公主」。當年皇后帶了第二皇女作為偽裝,她那位聯邦的情人也帶了家中的小孩作為掩護,趙真就是那個小孩。
她的種族被人類稱作「人魚」, 人魚一族的幼崽本應該在海洋長大,如果離開了海洋,又遇到了危險,便會在陸地上使用「擬態」。
簡單來說,就是會改變外貌,變成和身邊人相似的樣子。
這也算是人魚幼年自我保護的一種本能了,但這種自我保護的時間是有限的,一般來說,成年後便會漸漸消失。但人魚的成年時間與人類並不相同。按照小說的進度,趙真呈現出「人魚」的特徵,應該是趙里回來兩年後才對。
小說里這段劇情也偏後。那會兒還能給他們當大棒的反面角『色』沒幾個人了,所以大棒也就輪到了皇帝來掄。皇帝給趙真選了未婚夫吳琰,趙真在父親的命令與趙錫之間難以兩全,為了緩和皇太子因她而與吳琰之間生出的矛盾,趙真選擇離開王星,並獨自前往第七星域以祈福為名,暫停婚事的籌備。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飛船遇到了赫赫有名的游『盪』者,游『盪』者的首領同樣出自寧縣,受趙里的委託,綁架了她,並且將她作為帝國貴族賣給了算是聯邦核心的人魚族族長。一般來說,落在聯邦手裡的帝國人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但趙真是女主嘛,她恰好在那段時間成年,擬態自動退卻,在人魚族開了故事的最後一個部分聯邦線——那位人魚族族長,好像還是男二來著?
沒有特定的場景刺激,黎里的記憶不夠清楚。
但她能夠確定趙真的變化,是在趙里回來兩年後才開始的,絕不是現在。這也是為什麼提到趙真病了,黎里完全想不到這件事的原因。
——難道是她回來遲了,現在已經是兩年後的時間線了嗎?
黎里瞎琢磨著,原書也沒有寫趙里到底是幾歲回來的,她也的確很難弄清楚時間線是不是延後了。
努力回憶了好一會兒,黎里放棄了。
這段劇情太后了,不像開頭那麼容易想起來。
再說要解決趙真目前的情況,也用不到那些劇情。
因為趙真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單純的、人魚成年後的擬態褪去。
這個種族,說是「人魚」,其實說他們是兩棲類人種更為合適。他們在海里會出現魚類的特徵,在陸地上則與人類毫無區別——甚至雄『性』的人魚在陸地上的平均力量強於人類男『性』的平均水平,聯邦軍中的「人魚」部隊,一直是帝國最頭痛的敵人。所以,如果只是單純成年擬態褪去,趙真活在陸地上,會變化的應該只有長相——在陸地上生鱗片,這是直接被什麼東西刺激到本能應激。
黎里會這麼清楚人魚族的習『性』,是因為寧縣上也有過人魚族。
那是條在人魚族裡非常常見的藍尾,會到寧縣這種地方來,也是帝國人作孽。這條人魚是上頭想辦法買來討好帝國來寧縣的巡視官的。結果這條人魚卻在乾旱的寧縣出現了應激反應,巡查官卻以為這是他病入膏肓,便毫不猶豫地將這份禮物拋棄了——這條人魚在寧縣差點就因為應激反應死了,還是王奕懂得多,想辦法給她弄來了成分類似於海水的東西澆上去,才救了他一命。
不過即便這樣,那條人魚也沒能在寧縣的環境里活太久。
他本來是聯邦的軍人,本就傷痕纍纍,疾病纏身,脾氣還壞。
黎里和王奕一起照顧他的時候,他還會罵黎里他們是「帝國的瘋狗」,有時候黎里被氣的都懶得管他。總之,是個很難伺候的大爺。
但王奕卻願意持之以很地照顧他。
黎里一開始以為是王奕脾氣好,後來才從老傢伙的點撥中明白王奕的目的。
銀河已經被分成了帝國與聯邦兩半。如果想要離開寧縣,前往宇宙的更深處,就一定會經過聯邦的國土。聯邦是「人魚族」統率的部落聯合,想要與以帝國人的身份穿梭過聯邦的領土,就必須與人魚族保持友好關係。
而要與人魚族保持友好關係,你總得先了解人魚,才能投其所好。
「那小子心野著呢,早晚會離開咱們這兒。」老傢伙對黎里說,「所以你也別對他那麼上心,他給不了你多少回報。」
黎里那會兒照顧王奕哪是為了回報啊,她純粹就是覺得王奕好看,和她一樣不像寧縣人,是同類。
同類之間總要互相照顧的嘛,所以黎里也就沒把老傢伙的話當一回事。
也得虧她沒當一回事,後來王奕混出頭,她沾了不少光跟著也受了照顧。不過還是因為這事,黎里才窺見了王奕內心的一角,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她才會剝了吳琰渾身上下所有值錢的東西送給王奕。
黎里的想法很簡單:她離開寧縣就回報不了王奕什麼了,只能祝他早日實現夢想。
回憶結束,黎里拉著趙真坐在地上,盤膝坐在趙真的對面,雙手開始捏水團。趙真看著她的掌心憑空出現了乾淨的水源,忍不住眼睛都長大了,她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黎里,想問什麼卻又不敢問。
黎里將水源源不斷的灌在她的小臂上,就這樣沖著,沖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那點鱗片好像埋了一點下去。
趙真抿了嘴角說:「沒用的,洗不掉。」
黎里:「……」
黎里不甘心:「我這是要洗嗎?」
她盤腿拚命想:海水的構成有哪些來著?氫、氧、鈉、鉀、鈣、鎂……
趙真卻忍不住了,她看著她掌心控制著的水流,忍不住問:「你是趙里嗎?」
黎裡頭都不抬:「別說話!」
趙真被喝了一聲,乖乖閉嘴。
黎里一邊繼續給趙真灌水,一邊想著去哪裡能弄到這些元素,然後灌著灌著,趙真突然叫了一下。
黎里一愣,便見到她委屈的臉:「好疼。」
黎里:「……水哪裡會疼。」她這麼說卻還是去看了一下,一看之後,黎里愣了一下。
她嗅了嗅,又伸出手從趙真手腕上沾了一點水源『舔』了一口:「鹹的。」
黎里震驚了:……我原來連海水都能捏的嗎?!
而疼完之後的趙真也終於發現了變化。她看著手上原本有鱗片的地方——「不見了?」
黎里從震驚中回神,直接用著剛才的感覺重洗趙真身上有其他鱗片的地方:「忍一忍,過了海水就好。」
於是十分鐘后,除了身上的那些傷口。
趙真的身上,至少黎里能看到的部分,鱗片都消失了。
她鬆了口氣,對趙真說:「人魚——」
想到趙真之前說的話,她飛快把原本的話吞了進去,轉而道:「這只是一種應激反應,以後再出現鱗片,澆一澆海水就好了。」
趙真驚喜極了,她迫不及待的問黎里:「那我眼睛的顏『色』,還有頭髮的顏『色』,這些可以——」
黎里很遺憾的搖頭。
她說:「——擬態這種幼年期的自我保護,本就是一次『性』的,褪去就不會回頭。不過這也是好事啊,它提前褪去了,就意味著你提前成年了。成年意味著強大。強大不好嗎?你會變得越來越像真正的你——」
看著趙真啪嗒啪嗒哭了,黎裏手忙腳『亂』:「好好好,強大不好。但你現在這幅樣子不必以前還要好看?人y——你原本的樣子不可能比先前的樣子差,種族優勢在的啊?」
趙真哭的停不下來,她抽噎著說:「可是,可是這樣我就不是我了。」
「我、我每一天都在變得不認識自己,我好怕有一天,會變成大家都不認識的人了。」
「大家如果都不認識我了,我、我該怎麼辦呢?」
「……該怎麼辦怎麼辦唄。」黎里小聲嘀咕,她覺得這事她挺有發言權的。
下車倒栽蔥導致穿越,來到一個陌生的、誰都不認識她,她也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不容易在寧縣混熟了,就成了帝國走失的皇女,沒得選從寧縣來到王星,再一次體驗「大家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大家」。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自己找法子活唄。
但這樣的人生態度顯然不太適合眼前這位人魚公主。
黎里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什麼好詞,只能撿著詞說。
「我沒見過以前的你,但我看過現在的你。」她用窗帘擦了擦手,向趙真遞了過去。「認識一下,我是黎里。」
公主顯然沒想過黎里會突然這樣的自我介紹。
黎里的手攤在她的眼前,靜靜無聲。
但怎麼樣的沉默與無聲,她都沒有收回她的那隻手。
趙真眼睛隔著水霧,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見盤膝坐在自己面前的、帝國的真正的公主有著和趙錫一般的棕『色』短髮,她的瞳孔像黃玉一樣透徹晶亮,背脊挺得筆直,像極了故事裡英勇的騎士。
可自己呢?
趙真看見了脆弱地彷彿連風都能摧毀的自己。
面對這樣一位女士,她努力斂起淚水,向黎里遞出自己淡粉『色』的指尖,抑制著嗚咽回禮道:「您、您好,我是——」
趙真還沒來得及說完,走廊外忽然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黎里瞬間站了起來,她側耳一聽——
「殿下不見了,會客廳、娛樂室、書房——快,所有人去找,趕緊通知太子!」
黎里:「……」
趙真顯然也聽見了那些聲音,她緊張地看向黎里,黎里卻向她豎起了一根手指。
「噓。」黎里看著她壓低了聲音說,「再出現鱗片就用海水知道了嗎?」
「還有——讓趙錫去查你的飲食,你會應激,飲食一定有問題。」
趙真愣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她還沒來得及再和黎里說一句話,黎里就已經擼了她海藻一般的長發一把,又從她來的窗戶跳出去了。
趙真追到窗邊,只能瞧見她兩步從牆壁上爬下,翻過圍牆的模樣。
侍女推開了這扇門,見她站在窗邊,緊張的尖叫出聲:「殿下——!」
趙真沒有反抗侍女將她從窗邊拉開,她只是看著那已經看不到的人影,有些委屈地低語:「我還沒有和你說我的名字……」
黎裡面不改『色』遠遠繞過自己的家門,沒有半點要停留的意思,路人的不能再路人。
她自認自己的演技沒有任何問題,卻在剛剛要轉彎的那剎被叫住。
黎里當然不是「你叫我我就會停下」的乖小孩,她停下腳步是因為她看見了藏在夜『色』里、於半空中懸浮著的巨大軍艦,以及軍艦下幾乎將此處包圍的黑衣軍隊。
黎里看著這些不知何時出現、荷槍實彈的軍士們,僵在了原地。
而在這時,那位一直站在她家門口的青年,方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掛起非常虛假的笑容,禮貌地問:「您好,黎里小姐。這麼晚了,您為什麼不回家?」
黎里一句「你他媽」差點就要爆出來了,但青年周身的昂貴和半空中的軍艦讓她閉了嘴。
她努力彎起嘴角,平和說:「不是——」她觀察著青年的表情,頓一瞬又笑道:「正準備回家嘛。」
青年笑了,他說:「是這樣呀,那真是巧。我正在等您。」
「您能請我進屋嗎?屋外實在是太冷,我又等了太久。」他看起來真誠又懂禮貌,「畢竟根據帝國法律,在得到主人的允許前,我不能進屋取暖。」
黎里看著他渾身上下的裝備,只覺得「太冷」那句話是放屁。
但她看了看周圍藏著的士兵,想了想自己的「生意」,只好忍下這口氣,同樣謙和道:「抱歉讓您久等了,請您和我來吧。」
青年便『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他誇讚道:「您真是心地善良。」
黎裡帶他進了她的家。
礦洞昏暗骯髒,黎里回家喜歡走滑梯,但這一位顯然做不出那樣不體面的事情。他皺著眉,從滿是塵土的、又高低不平的「樓梯」走進了黎里的屋子。
屋子裡倒是乾淨又溫暖。
黎里從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她的屋子裡有恆溫器,油燈在綠『色』的、攀著小窗生產的爬山藤邊搖晃。古舊的木椅上隔著軟綿綿的墊子,椅子正對著的牆上掛著老舊的顯示屏,屋子裡恆溫器作用發出的呼呼聲不絕於耳。
屋子裡只有兩人,過高的溫度令青年脫下了他的皮草。黎里看清他的裝束。
是禮服。
非常高級的軍官禮服。
這禮服黎里在電視里見過,皇太子冊立時,他身邊站著的便是穿著這樣服裝的中年人。她還記得,當時電視里對這位的稱呼是——
「感謝您的招待,這裡就適合自我介紹多了。」青年將手中的皮草隨手丟在了一邊,向黎里漫不經心地行了一禮,含笑道,「武侯吳琰,向您問安。」
稱呼是——武侯吳秦。
黎里沉默一瞬,她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年輕人有著如同太陽碎片一般的璀璨金髮,在她的小礦洞里,比她點著的油燈還要明亮。他還有著寧縣幾百年前尚能開採出的綠寶石一般的眼睛,微微彎起來的時候,比她窗前的爬山虎還要翠綠。
——總之,和電視上黑髮黑眼的武侯吳秦看起來不太像。
不過聽說武侯的妻子有聯邦血統來著,生個孩子金髮碧眼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她家門外那些軍人和半空的軍艦可不是作假的,如果是行騙,這行騙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吧?
黎里一時琢磨不透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好惜字如金地回答:「您好,我是黎里。」
在黎里觀察吳琰的時候,吳琰也在觀察黎里。
他本以為黎里在聽見他的稱呼後會驚叫出聲——可惜沒有。不過黎里陷入警惕懷疑的無知表情一樣取悅了他。
他聽了黎里的回答,眼睛微微彎起,直起身子笑著說:「您現在是不是在懷疑我的真假,想著,我來這裡是為什麼事?」
他看起來很自得的樣子,黎里看著他這幅「我看透了你的」鬼樣子,哈哈了一聲,說著:「我只是感到奇怪。」
「畢竟——」
她同樣牽起了嘴角:「我只是個普通公(走私)民(販子),您這樣的大人物,找我會有什麼事呢?」
吳琰的笑意越深,他看著黎里,眼裡儘是些「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憐憫。可他偏還不說清楚,只是用著在黎里聽來彆扭又費盡的口吻說:「一件大事,一件不能在這種……嗯,您明白我的意思。不能在這裡說,需要去另一處詳敘的大事。」
黎里心道:放你媽的屁,我一個走私販子有個屁的大事。
可她轉念一想,她想到了自己秘密。
這是個非常混『亂』的星際時代,人種混雜,非人生物也挺多,所以她一直覺得因為輻『射』吃多了覺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也不是什麼大事——藏好,不要讓別人發現就行了。
但她真的藏好了嗎?
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口渴又懶得去買乾淨的水,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就空手從空氣中「捏水」用了。她自以為沒有被發現了,也許——早就被人發現了,只是她自己沒察覺呢?
是的,大約就在三年前。她快要渴死,看著空氣『迷』『迷』糊糊地想著造水的公式是2h2+o2,只需要點一把火就能有乾淨水喝的時候——她的手心上方突然開始湧出乾淨的水源。
當時黎里嚇了一跳,那水即刻也就停了。她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時,先是將手心中還剩的水喝了,緊接著才開始思考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空氣,伸出手,回憶著剛才的感覺又試了試——她的掌心便又湧出了水。
黎里在那時候就發現,自己作為穿越者,果然還是有點特權的。
她在這個滿地黃沙的偏遠星球,可能是吃多了礦洞的輻『射』,覺醒了非常靠譜的,造水的異能力。
不過異能力可不是什麼好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這個破敗星球,連有人魚血統的聯邦人都沒有造水能力,她一個孤兒隨隨便便有了這樣的能力,被大佬發現,還不得被當成免費水庫,關起來當個人形水龍頭啊?
所以黎里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著,不敢被任何人發現。
她本來以為也不會有人發現的,直到今天。
黎里看著這位年輕的帝國貴族,想到王奕說軍艦是來尋人的,這事和皇室醜聞有關係。
十幾年前,達官顯貴為什麼會在這裡遭遇恐襲。他們又為什麼會停留在這裡?
……別是皇室在這裡搞違法的基因改造,□□想要搶貨,兩邊互毆之下,丟了一個基因改造品吧?
她別是……那個基因改造品吧?
黎里看著吳琰,對方的笑容就從沒上過眼睛。她越想越覺得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皇室作為特殊基因擁有者,還搞基因研究——這不是醜聞是什麼。
武侯親自尋人,不是為了將這些「證據」摧毀殆盡又是為了什麼?
黎里:完了,一夢十幾載。我竟是炮灰。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破地方她都掙扎活了十幾年了,現在說滅口就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