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霍可城帶著他們幾個開車出了校園。
“我覺得這不可能，校長一定是得到了錯的消息。我覺得不可能！”陸茉兒搖著頭，顯然無法接受。“一定是月琦得病又發作了，所以他們才那麽說的。還有可能，有可能是月琦想見我們，故意那麽說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幾個女生在一起這麽互相安慰著。隻是誰都沒有太過相信對方，隻是努力讓大家看起來好一些。眼睛裏還有著幾絲霧氣，都沉默著沒有說太多話。
“對了！付昔，你昨天不是剛看過月琦嗎?”
付昔說道：“對。我昨天剛看過她，那時候，她還很好。”
霍可城一邊開車，一邊聽著他們討論著。
他淡淡的說到：“到了。”
他們紛紛下了車，一邊向他道謝一邊繼續往醫院走。“對了，月琦在哪裏?”
“如果她死了的話，現在，應該在太平間。”
陸茉兒慌張的說：“我不信，我不信！付昔你上次還來看過她，你告訴我她在幾號房，你快告訴我啊！”
“好。我帶你去找！”他也一麵走著。“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額間有細細的汗。
他淡漠的說到：“等等！你們先不要去。”
一個女生問道：“怎麽了?教授?”
“我幫你們去問一下，你們是要和我一起去，還是先在這裏等?”
“我們在這裏等有什麽用?教授，我們和你一起去。”
“走吧 。”
霍可城帶著他們直接走到了院長辦公室。
陸茉兒問道：“教授，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不是應該去找負責她的醫生嗎?”
“在這裏的情況比那裏更加清楚。你們放心。”
門被扣了幾聲。她打開門。
她驚訝的說到：“可城?你怎麽在這兒。”
他麵色冷峻，沒有平時見到她時特有的的溫柔寵愛：“你幫我們查一下一名叫杜月琦的人，她的病曆。對了，她是不是去世了?”
亦雨看了他一眼，眼睛下垂：“你們，跟我來吧。”
幾個學生跟著他們兩個來到了一件陰暗的小屋裏。她把燈打開：“她確實去世了。而且，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幾個女生驚訝的張開了嘴。飛快的跑過去，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付昔和謝玉驍也張大了嘴，眼睛睜的大大的。
謝玉驍似乎是僵住了，一直張著嘴來到她的身邊。麵部表情一直都像是被施了什麽咒語一樣的僵硬。付昔連忙跑到她身邊，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眼睛紅紅的，幾滴淚水也滑落了下來。他抱著她：“不會的，月琦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謝玉驍看著她，失了魂魄一樣的無助，捂住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到最後，眼睛裏衝上了一層霧氣。
付昔鬆開她以後，謝玉驍的臉貼到她的臉上：“月琦，你騙我。我們不是說好一起看今年最好的雪梅嗎？你種的梅樹今年一定會開花的。今年一定會開花的……會開花的……”他的眼神空洞，愣愣地看向前麵。
霍可城在一旁看著他們幾個，麵無表情。
“亦雨。你去幫我找一下她的病曆。快一點。”
“可城，我，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麽事。”
亦雨看著地板：“她的死，很可能是被某一個人故意殺害的。保健品裏，有藥劑。”
“我知道了。你覺得是誰?會是他嗎？”
“其實。隻有這一種可能。可城，我相信你可以找出真相。不過，保健品的確是他拿過來的。而且，藥劑確實也在保健品裏，她身體裏的藥劑與保健品裏的藥劑，是同一種。”
他冰冷的目光刺過：“你覺得，我要管這件閑事嗎？”
“萬一，凶手不是他呢?那他不就被冤枉了嗎?再說，她畢竟是你的學生。”
他遙望一眼外麵：“我的學生，有很多。”
亦雨握住他的指節：“那你剛才不就是在準備了嗎?”
他扯出一個微笑：“你真了解我。”
“那個女孩，其實很好。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經常聊到你呢。她說你的課很有趣，你不發脾氣，就算沒有人聽你的話你也不會生氣。你一上課啊，全班人都在拍照，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好看的男人。”
他臉上僵硬的線條竟溫和起來：“那是因為我發起脾氣也沒有用啊，我一上課，他們的閃光燈就一直在閃，我有什麽辦法啊。”
亦雨微微皺眉：“你以後不許給人家拍了。我，我不喜歡。”她的男朋友被別人整天拍來拍去，是個女人心裏都不舒服。如果她現在還能保持這樣大方且隨意，那她一定就是基督教的聖人或是聖女。
“好了好了，我不會再給別人拍了。如果她們再這樣，我就……我就告訴她們，我女朋友又不是聖女。”哼！他又不是告訴她們一次兩次了，有用嗎?！
“我明天去調查一下。對了，學校已經聯係到了他父母，再過兩天就趕過來了。”
“好。如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明天如果你沒事，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好啊。查不出真相，其實對醫院也很不利。”
“所以我才想接手一下這個案子，那個女孩，不該死的那麽冤枉。”
第二天，他便拿了一個黑皮的本子走了出去，她坐在他的車子上。
他先是找到了校長，然後向他說明了情況。然後就開始在這裏調查做口錄。
他叫來幾個平時和杜月琦很好的朋友。
他用筆敲打著桌子，發出輕微的聲響，以至於不讓她們太緊張。“杜月琦平時是個什麽樣的女孩？”
“月琦，她很活潑，也很聰明。平時文藝社組織很多活動她都有參加，還為學校拿過很多獎。”
“她的交際方麵還好麽?”
“月琦是個很好的女孩，所以有很多人都喜歡和她做朋友。”
“對了。除了你們幾個，她有什麽關係比較好的男生麽?”
“有。付昔和謝玉驍。謝玉驍是月琦的男朋友，付昔跟月琦關係很好的。他們不僅在一個班，而且文藝演出一般都是找他們兩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多。付昔也喜歡月琦，不過，上次付昔向月琦表白的時候，月琦好像拒絕了。”
霍可城把筆帽抽上，發出“嗒”的一聲響。
陸茉兒叫住他，眼睛紅紅的，但發出了堅定的光芒：“教授！”
他本來起身，卻又回頭：“嗯?”
“請您一定要找出凶手！我們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亦雨其實個頭跟那個女生差不多高，年齡也不會比陸茉兒大多少，但還是像個大人一樣安慰她道：“放心。你們教授一定可以查出來的。相信姐姐！”
幾個女生抽抽鼻子，看著她，點了點頭。
霍可城回到了家裏，整理整理口錄，其實隻有很少的幾句話。亦雨站在一邊看著他：“不去在找幾個同學嗎?”
“我想等到明天。”他說到：“在她被人害之前，都有誰見過她。”
“隻有付昔。因為他說幫校長買回一些運動用品，因為有幾家商店的老板他都是認識的。所以他去可能會便宜一些，所以他就順路來看看她。還帶了一些保健品。因為他們家裏是給我們醫院常年供藥的公司，所以我們對他也比較熟。”
“你說，他們家裏是製藥的?”
“對。”
霍可城看了看窗外：“我覺得，他現在一定很恐懼吧。畢竟，他現在是頭號嫌疑人。我明天去問問他，盡量讓他放鬆起來。”
“對了，杜月琦身體裏的毒素給我一個樣本，還有保健品裏的毒素。”
“好。”
霍可城開著車來到了學校，因為是晚上，所以學生們一般都在寢室裏。他走進付昔的寢室，發現有一張床邊摞著很多書，並且牆上有很多海報。隨便問了問，寢室裏的幾個男生告訴他那是謝玉驍的床鋪。
他把付昔單獨叫到他的車子裏，覺得辦公室是個挺嚴肅的地方，就算沒那麽嚴肅的一件事都被那裏的冷清與緊張占據。
亦雨溫柔的笑笑：“過來吧。”一邊搭著付昔的肩膀：“別緊張哦。”又補充上一句：“姐姐在，教授不會對你太嚴肅。放心啦。”
付昔情緒低落，低垂著眼睛。
“我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回答我就好了。”
“我想問一下，回答了，我會坐監獄嗎?”
他看了他一眼：“怎麽這麽想?”
付昔低著頭，但是聲音並不弱：“我沒有殺人。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她那麽好，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的！我知道，你們在我送的藥品裏檢驗出毒藥的劑度。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求你們不要抓走我！對了，還有可能，有可能是我不小心和別人拿錯了保健品。也可能那個人不是我，去看她的那個人不是我，隻是和我有些像罷了。”他的神色慌張起來，十分無助。也變的有些語無倫次。眼神中閃現了恐懼。
“別怕，你和姐姐說清楚。姐姐會幫你的。”
“我隻知道這麽多了。你們相信我好不好！”他就像是被什麽就驚嚇了一般恐慌。“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把付昔送了回去：“算了，亦雨，我們走吧。他今天這種狀況，我覺得有些不合適。”
她回頭看了少年一眼，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