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可是,音音既不在薄晏卿那兒,也不在雲家這,到底被誰帶走了。她素來沒有和人結仇,更是想不到,會是誰有帶走音音的動機。「算了,人不在這。」雲初對保鏢道,「和我去警局。」「是,宋小姐。」一群人護送雲初要離開。林淑望著雲初的背影,已是恨得咬牙切齒。她突然出現,突然帶著一大幫人,和暴風一樣將雲家上下席捲一通。從前那個文弱乖巧的雲初,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對著她唯命是從的模樣,她只感覺這一回,她的臉面徹底丟光了。林淑最要臉面,如今,臉面都被雲初狠狠踩碎在腳下。她一時氣不過,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一點都不知檢點,平白無故消失五年,突然帶個私生女回來,以為是多光彩的事嗎?人不見了,不去報警,帶著這麼多人興師動眾來雲家,幸好這兒是沒外人,否則,雲家的臉非要被她丟光不可!」雲初的步子猛地頓住。私生女?她冷著一張臉轉過身,水眸狹起。「宋小姐……?」一旁的保鏢恭聲請示。雲初抬手示意,折身回到林淑面前,憑藉一米七三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了她一眼。「你說誰,是私生女?」林淑見她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也被激怒了。「說你那個女兒!沒結婚就未婚先孕,可不是小賤種嗎!?」「啪」一聲!雲初毫不留情反手給了她一記耳光!林淑捂住臉倒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死活不相信,雲初竟然敢打她!就算她不認她這個媽,可明面上的身份,她們也是母女關係!從沒見過女兒打媽的!雲政業護住林淑,朝著雲初怒吼,「你瘋了!?你敢動手!?」「你們羞辱我可以,但是,羞辱音音,不行!」一直以來,她一直將音音護在心中最糅軟的一處。任何人傷不得,碰不得。別說是林淑,就是雲政業,雲亭鶴,任何一個人在她面前,敢提音音一個字不好,她照打不誤!林淑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狼狽地捂著臉大哭了起來。「你這個逆女!不孝女!你竟然連我都打!嗚嗚嗚嗚!」她眼淚不停流。雲政業一個箭步衝過來,要對著雲初動手:「給你臉了,真的給你臉了!我今天非要收拾你這個不孝女不可!」保鏢立刻將雲初護在身後。「誰敢動宋小姐一根手指!我們砸了這裡!」雲初冷冷地道,「給我砸!」敢罵音音是小賤種?!不好意思,她不是五年前的雲初了,可不會慣著!雲初一聲令下,身後的保鏢又折回屋內,為首的率先將茶几一腳踹翻,茶几上的茶盤應聲碎裂。一群人對著屋內打砸一氣!「瘋了!瘋了!」雲亭鶴雷霆大怒,「住手,都給我住手!」「嘩啦」一聲!古董花瓶被打翻在地上。雲亭鶴目赤欲裂!這可是他十五年前花二十萬拍的古董花瓶。老爺子素來愛好收集珍貴的名畫和古董文玩,這花瓶也是他最喜歡的之一,眼見著被打碎,欲哭無淚!「我的花瓶.……」「住手!你們都瘋了嗎!?再不住手,我報警了!」雲初一臉冷然地佇立在人群中,三個保鏢將她團團護住。她無視雲政業和林淑在她耳邊大呼小叫,默默地望著保鏢將屋內砸得一片狼藉。這份屈辱,她隱忍五年。雲家一欺再欺,她何必再顧及情面?「住手!!」雲亭鶴聲嘶力竭得一聲吼。眼見著保鏢要對他懸挂在牆上的油畫動手,他慌忙推開雲蔓寵了過去,死死擋在那副油畫前,漲紅了臉道:「你們砸別的可以,砸這幅油畫不行!!否則,我和你們拚命!」雲初朝著他身後的油畫望去,眼神一瞬定住。雲亭鶴緊緊護在身後的油畫,是去年創下青年油畫大師拍賣師新高的一幅作品,《瑪麗蓮的夜晚》。油畫中,一個穿著紅裙,燙著一頭金色捲髮的法國女郎佇立在塞納河畔,一邊抽煙,一邊欣賞著凄迷的夜景。這幅油畫來自於青年油畫大師,傑西卡。這幅畫,在去年拍賣會上,創造了千萬級的拍賣紀錄。細膩的筆觸,寫實的夜景,逼真的畫面,引發了巨大的轟動。當時,無數人以為,這是列印噴墨出來的油畫,因為沒有人相信,有人可以用油畫,畫出如此寫實細膩的畫面。畫面中的女郎,是法國最頂尖的歌舞劇女演員,形似瑪麗蓮夢露。沒想到,雲亭鶴竟是那個花了千萬,拍下這幅畫收藏的買主。這幅畫竟然在他這?雲初眼眸一瞬沉了下來。保鏢望向雲初,因為這副油畫太昂貴了,他們不知該不該下手。「宋小姐……」雲初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那副畫,眼中的厭惡,愈發加深。雲亭鶴指著雲初,惡狠狠地道,「你敢砸,你要是敢砸,我就和你拚命!!」「拚命?好啊。」雲初冷笑了一聲,「這副油畫,你沒資格擁有。」說完,她冷冷地抬起下顎,下達了命令,「砸。」「是!」雲初這一句話,所有人更是無視雲亭鶴的阻攔。不管發生什麼,有宋總和宋小姐擔著。他們敢擔,也擔得起!「哐啷」一聲!保鏢狠狠地將油畫摘下,猛地砸在牆上。邊框瞬間扭曲變形。雲亭鶴徹底傻了眼。他真的沒想到,這麼貴重的畫,雲初說砸就砸了。雲初冷冷地望著油畫最終被砸壞,被地上的瓷器碎片割裂成了一道道口子,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門。見她離開,一群保鏢也隨即收手,跟了上去。等到人全部走了,雲亭鶴這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得走到油畫邊,跪在了地上,痛心疾首地望著那副殘缺的油畫,閉了閉眼,五官都扭曲了,卻憋不出一句話來。心疼至極!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收藏到的最心愛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