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逃跑
城東,漫天的黃土,還有夾雜著方言的喧囂聲。
裴闕和安成鄴站在侍衛群後面,安成鄴縮著脖子站在裴闕邊上。
「賢婿啊,這些人鬧得那麼厲害,咱們怎麼辦呀?」
工人被壓死的事故剛解決,皇上就下令繼續開工,連個維修的時間都不給,加上最近有人刻意煽動,這些百姓們就開始鬧事。
裴闕看著鬧事的人群,把順子叫到身邊,指著人群中的兩個人道,「你去把那兩個人抓來,別給他們反抗的機會,直接捂住嘴抗進營裡面。」
說完,裴闕就轉身進了營帳里。
安成鄴忙跟了上去,他也看出裴闕要抓的是兩個喊得最凶的,「賢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等待會人抓回來,就知道了。」裴闕有猜想,但還不能完全肯定。
沒過多久,順子就把人抓進來了。
兩個鬧事頭子被捂著嘴,被推到了地上。
裴闕給順子使了個顏色,順子就讓人把手鬆開。
「裴闕,你暴戾無德,草菅人命!」吳旺瞪著裴闕,大聲嚷道。
安成鄴大聲凶道,「你給我閉嘴,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挑事的頭頭,那些百姓才會鬧事!」
吳旺反而大笑,「安成鄴,你就是裴闕的一個走狗!明明是裴闕岳父,卻縮頭縮腦地貪生怕死,像你這樣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
安成鄴這輩子,被人說過無數次的貪生怕死,所以這種話,並不能激怒他,反而是更怕裴闕生氣,轉頭偷偷瞄了一眼裴闕,見裴闕面色如常,心裡突突的,不知道裴闕想什麼。
裴闕抬眉掃向堂下,喃喃地念出吳旺兩個字,「煽動爆亂,按律要抄家滅族,既然你那麼憤慨,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這話一出,吳旺瞬間驚住了,派他來的人可不是這樣說的,對方說裴闕一定不敢殺他,不然就要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而且還會幫他。
「裴闕,你怎麼敢濫殺無辜?」吳旺大喊,可不等他多喊,就被順子帶人捂住嘴,被拖到了營帳外面。
見此,安成鄴心都提了起來,「賢婿啊,這樣真的可以么?」
不管岳父的問題有多蠢,裴闕都會耐著性子道,「自然不會真的殺他全家,就是打兩下,裝個樣子,嚇嚇他。像吳旺這樣的人,八成是為了錢財,可人若是沒了性命,要再多的錢財又有什麼用呢。」
「我明白了,你就是嚇唬他。」安成鄴恍然大悟道。
裴闕嗯了一聲,再出門吩咐其他人安撫剩下百姓,這道觀啊,肯定是建不起來的,畢竟皇上會突然病重,肯定是有人動手了。至於是誰,不用多想就知道。
等順子回來后,裴闕本打算帶著順子巡視工地,但冬蘭突然來了,說夫人找不到了。
「福生和春蘭一早就回來報信,說夫人今兒會回府,但是奴婢等了好一會兒,夫人和冰露都沒回來,就讓福生去安府問,但是安府的人說夫人一早就走了,聽說是裴家的下人去喊的,可我問了裴家的門房,並沒有派人去喊夫人。奴婢覺得不對勁,就帶著人沿路找夫人,結果在一處巷子里發現新的打鬥痕迹。」冬蘭一口氣說完,眼裡轉著淚花,「姑爺,夫人是不是出事了?」
裴闕沒回答冬蘭,而是奔向最近的馬車,飛身上馬,「順子,去找朔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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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剛換了一身的男人衣服,看邊上的冰露還抖著手穿不上去,忙伸手幫忙。
「小……小姐,要不你先走吧,奴婢實在……走不動了。」冰露急得都喊回了小姐,她現在想到剛才的事情,嚇到腿一直打抖,不敢轉身看身後的兩個人。
安芷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這個房間里,對方應該是想不到她能反抗,所以手腳沒被綁住。但幸好,她身上一直帶著裴闕給他的迷藥,在地上兩個人進來送飯時,一把迷藥丟過去,再用木棍把人敲暈。
「別再想那麼多,多深呼吸幾次,咱們現在不逃,都沒有好下場。」安芷給冰露穿好衣服后,拍了拍冰露的臉,「快點多深呼吸幾次,我們得快點出去。」
冰露忍著眼淚,按著主子的話深呼吸,稍微好了一點之後,才點頭道,「奴婢好了,咱們快些走吧。」
「你等下。」安芷蹲下摸了下地上的土,再去摸冰露的臉,再給她自己摸,「方才我看了下外頭,這裡應該荒廢許久,估計不是城內,咱們順著院牆走,若是遇到人你千萬別出聲。你只要想著,對方綁了我們,還給我們送飯,一定是有所求,他們在沒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一定不會殺了我們。只要死不了,就還有機會。」
冰露聽得直點頭,「您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安芷過去確認地上的兩個男人被綁緊了,她才打開一條門縫,確認這會門口沒有其他人,才悄悄地打開半邊們。
拜託了老天爺,別讓人遇到她。
兩人躡手躡腳地出了屋子,冰露跟在她身後。
院子里的雜草長了有半人高,安芷順著院牆走到門口,伸頭往外面看,確認外面是條石板路,轉頭低聲和冰露說了個走。
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不知道是誰綁了他們,但這會肯定不能被對方發現,不然死不了也要受皮肉苦。
走了一刻鐘左右,到了一處新的拱門,安芷照舊先伸頭往外看,結果剛瞟一眼,就看到了十幾個蒙面人,看著都是練家子。
安芷只好帶著冰露往後退,可是等她到了另一邊,也有幾個蒙面人守著。
冰露手心都是汗珠,可這會什麼都不敢說,只能用急切的眼神望著主子。
前後都有人守著,這倒是符合常理,可現在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若是這會不走,待會肯定會被人前後夾擊。
轉身掃了一圈,安芷把目光放到了排水溝上。
今年大旱,排水溝沒有水,若是從排水溝走,可以到院牆的另一邊。
現在,只有靠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