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俺爹要吃癟了
「完了。」
群臣心中一涼。
李二陛下抽了抽嘴角，這父子兩個，怎麼生的一個德行！
「聖人來了？」
「什麼，聖人也來了！？」
「聖人和皇後娘娘都來了！」
「他們都在駙馬的身後！」
「莫非是陪同駙馬一起來吟詩的？」
聖人同樣來了的消息，徹底令人群沸騰了起來！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蘇牧，甚至人群主動向四周退去，將以蘇牧為首的一群人暴露在了人群之中…
「你說，俺爹是不是要吃癟了？」程處默咽了一下唾沫，居然是有些興奮。
秦懷玉看了程處默一眼，沒有說話，眼神之中透露著憐憫。
傻孩子…
「知節…」李二陛下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俺在呢！陛下！」程咬金樂呵呵地上前道。
「出征之前，不許踏出家門半步。」李二陛下淡淡道。
「啊？」程咬金呆了。
群臣不住扶額，偷笑不已。
程咬金突然看到程處默也在偷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知為何突然想打兒子了，目怒睜圓道：「你在笑什麼！？」
「啊，沒，沒笑什麼。」
程處默見勢不妙，轉身就走。
「逆子，看拳！」程咬金大聲喝道。
這一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群眾的熱情，全都目光如炬地看著蘇牧，想要讓他作詩一首。
畢竟，謫仙人在此，誰還敢作詩？
蘇牧的詩百篇，已經成為的詩壇的經典，被廣為傳唱。
「咳咳，蘇牧，你要不然去作一首詩？」
李二陛下出聲道，畢竟被這麼多人看著…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當然了，李二陛下自己也想要看蘇牧作詩。
群臣聞言，同樣將目光轉向了蘇牧，畢竟謫仙人作詩…那是百看不厭的…
群眾的呼喊之聲也越來越熱切，在百姓之中，駙馬幾乎成為了一個神話，而其謫仙人的名號更是響徹萬家。
蘇牧搖了搖頭，向台上走去。
畢竟，本來為了長樂和如英她們，自己也是要作詩的。
蘇牧上台，對店家說道：「老闆，可有琴否？」
老闆一怔，不知道駙馬是何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駙馬，請稍等片刻。」
片刻之後，店家和一個夥計將一把古琴抬了上來。
見到蘇牧的動作，眾人一怔，不明白蘇牧的用意，不是要吟詩嗎？
難道蘇牧是要撫琴？
台下的群臣和李二陛下都皺起了眉頭。
而長孫蘭韻等眾女的臉上則是泛起一個驕傲的笑容，夫君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啦…
今日是中秋佳節，吟詩的主題自然是月。
蘇牧臉上浮現一個淡淡的笑容，坐在了古琴之前。
這一刻，蘇牧整個人彷彿與古琴融為了一體，台下的觀眾看到，都有一種錯覺，彷彿蘇牧本來就應該在那裡。
「錚——」
蘇牧眼神迷離，輕輕地挑動琴弦。
這一聲，就猶如天籟之音，頓時響遍了全場。
人群幾乎是在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因為光是這一聲，就讓他們有了別樣的感覺。
蘇牧並沒有彈奏固有的曲子，而是他自己隨性而作。
他的神技樂律，可以讓奏樂者在一瞬間與琴、與曲融為一體，將曲中的意境徹底展現出來。
蘇牧雙手輕輕撫琴，一個又一個音符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從台下看去，蘇牧的動作很慢，但是就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節奏流暢且自然。
然而就是這速度並不快的撫琴，居然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靜謐。
這時，蘇牧開口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蘇牧剛一開口，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是多麼美妙的歌喉…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蘇牧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配合著他所彈奏的曲子，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蘇牧的意境之中…
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孤獨的人在中秋之夜，把酒問月，訴說著思鄉之苦，訴說著對親人的思念。
他不禁問那蒼天，在天上的宮闕之中如今是何年何月？
「我欲乘風歸去…」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蘇牧曲調一變，他們又彷彿感受到了那人慾飛天而恐孤寂的心境，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在這人世間之中。
在場之人全都沉默了，他們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將這氣氛破壞，同時蘇牧的彈唱徹底引領著他們的心神…他們也跟隨著蘇牧的節奏，彷彿化身成為了那詩中之人！
許多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鄉愁濃郁，離愁思緒萬千，有的人甚至已經淚流滿面！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突然琴聲節奏一變，變得低沉了起來。
眾人的心跟著琴聲的節奏也壓抑了下去。
他們彷彿感受到了蘇牧的那思緒，他彷彿在訴說，不管和親人相隔多遠，只要平安健康，就已經足夠了，正如他所唱出來的詩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一句，卻是加入了蘇牧自己的思緒，秦如英出征在即，他如何能夠不擔心呢？但是只要平安健康，一家人整整齊齊，就是最好的。
曲終。
蘇牧自己也是沉浸在樂曲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秦如英精緻的面龐之上早已布滿了淚水，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快步走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蘇牧。
秦如英，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
她如何能聽不出蘇牧琴音之中對自己的擔憂呢？
正是因為現在的美好，現在的團圓，才對即將出征的她擔心不已。
琴音結束良久，眾人依舊沉浸在那悠揚而低沉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鼓起了掌，頃刻之間，掌聲雷動，卻是依舊沒有人說話。
因為不管多麼美妙的語言，都無法形容這份意境，這份感覺…
任何的話語，都會將這份悠揚，這份思緒破壞…
群臣也是回過神來，紛紛穩定住情緒，也開始了鼓掌，再回頭看去，卻發現李二陛下已經不知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