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結兩次婚真累
嘀嘀嘀,砰砰砰。
清晨的長安街上,熱鬧非凡,鞭炮聲,嗩吶聲應接不暇。
送親隊伍,大紅燈籠開路,一路上敲敲打打。
圍觀的百姓絡繹不絕,一個個伸著腦袋,搶著觀看。
此情此景還不只一處,足足有四支送親隊伍,弄得長安人潮人海,彷彿過節了一樣。
「這位兄台,今日怎得如此多人送親?」
「兄弟初到長安吧?嘿嘿,這是駙馬納妾呢!」
「是啊!別看人多陣仗大,其實啊都是蘇駙馬的親,還都是公主呢!。」
「啊!還有這種事情?!聖人不怪罪嗎?」
「怪罪啥啊!聽說啊,還是聖人親口允諾的呢!」
「你也別奇怪,來來來,我給你講講蘇駙馬的事迹···」
這熱鬧場景,同時也引得無數女子嘆息,神傷。
「哎,就算是納四個妾,也輪不到我嗎?嗚嗚嗚」
「納妾都是公主,我等怎麼比得上啊,嚶嚶嚶。」
「蘇公子!我好想你,可惜今生無緣,只有夢中才能相見···」
···
蘇牧身著紅衣,正在蘇府等待。
畢竟是納妾,倒不用他一個個的親自去接,只需等著其家人親屬送親來便是了。
但畢竟也都是公主,倒不像尋常富貴人家納妾,小轎子一抬,從後門一入便行。
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的,且也不可能真當下人待遇。
同時也在蘇牧名下酒樓中大宴賓客,上到達官貴族,下至販夫走卒。
皆可按身份於不同樓層,免費吃食,品嘗炒菜,火鍋。
弄得百姓不僅對菜品交口稱讚,也對蘇牧感激涕零。
這既是推廣了這些烹飪方法,也算是為酒樓大大的打了一個廣告。
蘇府外,程處默第一個領著隊伍到達,見蘇牧在府外等待。
「妹···蘇哥!」程處默正想喊蘇牧一聲妹夫,結果看到蘇牧的瞬間,一下改了口。
別看蘇牧平日里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想起蘇牧種種手段事迹。
程處默一陣后怕,還是沒敢喊妹夫,保命要緊!
以後跟蘇哥各論各個的,我管他叫蘇哥,他還是管我叫弟弟。
程處默在心中默念。
蘇牧倒沒空理會程處默的小心思。
他迎出新娘,讓嬤嬤將其引入大堂中等候。
又站著閉目養神,準備迎接下一個。
畢竟老婆們身份不低,按禮,接一下就接一下吧。
哎,結個婚真累,結兩次婚更累!
秦懷玉也早就過來幫忙了,見程處默看著妹妹遠去的身影發獃。
便湊了過去:「你站在門口,發什麼呆呀?」
「什麼發獃!俺這是給蘇哥守好大門呢。」
程處默白了一眼秦懷玉說道。
「是嗎?害~別捨不得了!能嫁給姐夫,那是福氣!多少人爭破頭都不搶不來呢。」秦懷玉勸慰道:「你看看我姐,現在多幸福!」
「誰捨不得了!俺就是想著,俺妹平時食量大,要不要提醒下蘇哥,每次都多做點飯。」
程處默獃頭獃腦,耿直的回答道。
「。。。」秦懷玉一臉無語。
不一會兒,長孫沖也領著送親的隊伍來了,看著蘇牧從轎中接出新娘。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託付給你了,好好照顧,不得讓她受委屈之類的話。
就看見,嬤嬤領著長孫蘭韻進去了。
蘇牧又閉目養神起來,將他晾在這兒。
下一個馬上要來了,哪有時間聽長孫沖的屁話。
長孫沖只得也去門口,找程處默,秦懷玉二人吐吐苦水。
二人只是輕輕拍了拍長孫沖的肩旁,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果然,上一個剛進去,李道宗領著隊伍到了門口。
李道宗也有兒子,本來是不該他親自來的。
但他還是來了,早年他在外征戰,本就很少陪伴女兒,心中有所虧欠。
這次女兒終生大事,就由他來送一程吧。
李道宗神色複雜的看著,蘇牧讓嬤嬤將李雪雁牽入蘇府。
這個年輕人,也只見了數面。
而如今女兒便要嫁給他了,還是做妾。
可是女兒非他不嫁,而蘇牧不論容貌,還是才學,也的確都是一等一的。
唉~當爹難啊!
僕人們招呼著一些重要家屬,都入府落座。
門仆吳多寶,給送親隊伍發了喜錢。
隊伍便散去,清空了場地,等著最後一位新娘到來。
可左等右等了半天,還不見來。
「咋回事啊?」程處默嘀咕道:「按理說也該來了。」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秦懷玉摸著下巴說道。
「烏鴉嘴,你可別預感了!」程處默瞪了他一眼。
「駙馬,不好了!」一個下人喊叫著,跌跌撞撞的從遠處跑來。
···
「嗚嗚嗚!我的兒,你死的好慘啊!」
「二哥!你怎麼走這麼早,只留下嫂嫂,這讓我該如何是好啊。」
「三叔!你怎忍心丟下我,嗚嗚嗚「
一群人素縞麻衣,抬著七八個棺材哭天喊地,橫梗在大街上,擋住了龐大送親的隊伍。
「大膽!此乃豫章公主送親隊伍!爾等也敢搶道?」
送親隊伍為首的一位千牛衛,對著這幫人怒喝道。
其他侍衛也上前一步,作欲拔刀狀。
「大路公用而已,我盧氏出喪路過,何來搶道之說?」
出言者大聲反駁,竟是絲毫不怕。
原來此人是盧氏家主長子盧岱,也就是盧承望的爹。
那日,聖人發威,世家遭重,盧氏更是死了不少人。
盧岱本在照顧外地產業,忽聞家中突變,連兒子也死了,就連夜從外地趕了回來。
又得知蘇牧今日納妾,便抬著棺材屍體也要今日出喪。
周遭百姓聽聞,竟是世家之人,議論紛紛。
「盧氏?就是那個誹謗聖人,陷害駙馬的那些個世家?」
「嘖嘖,活該而已,駙馬乃謫仙,竟也敢污衊!」
「還大清早的擋道,真是晦氣!」
聽著百姓議論,盧岱臉色一沉,張嘴開始大聲煽動起來。
「我盧氏官員,誹謗聖人,罪有應得,確實該死!」
「可那也是為了災區百姓,為了整個大唐著想啊。」
「駙馬謫仙下凡,所言所行,神乎奇迹。」
「可我等凡人又怎懂得其深意?」
「所以誤當奸佞,冤遭橫禍啊!」
盧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盧氏眾官,說成是一時無知的受害方。
「人死罪償,如今連屍骨都不得安葬嗎?」
「嗚嗚嗚,入葬都有人阻攔嗎?」
「連魂魄都無法安息,嗚嗚嗚。」
其餘盧氏族人也跟著,紛紛大哭起來,令聞者心酸。
「盧氏啊,他們那日確實死了不少人。」
「哎呀,確實,我當日也懷疑過駙馬呀,當時哪懂啊。」
「這麼看來,還真是蠻可憐的。」
民眾容易被輿論帶著走,有些人如今竟又覺得死人為大,是更加可憐的一方。
「別忘了!朝廷發的告示,可是他們先襲擊駙馬的!」
「就是!現在反倒惡人先告狀。」
但也有些人很清醒,兩方爭吵起來。
眾侍衛也不敢硬來,更畏懼世家勢力,怕惹到什麼麻煩。
場面就如此僵持住,耽擱不少時間。
豫章公主坐在轎子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非常奇怪為何不走了。
但也不知道問誰,也不敢掀起蓋頭看,只得心裡暗暗著急。
「哦?出喪?這才過了兩日就趕著來出喪?」
蘇牧身著紅衣,一臉冷意,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