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什麼？

  周末，正好碰上你爸爸生日。他一向喜歡低調對待自己的生日，我第一次聽說自己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的說法也是他告訴我的。於是，我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奶奶，你知道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嗎？」

  「我知道啊。」

  「那你準備禮物了嗎？」

  「今天你爸爸開心，但我受罪啊。」

  女兒對奶奶說的這句話沒有回應，我感覺是沒有聽懂。她跑到我這邊來，可能是要提問。但被我搶先了。

  「奶奶說今天是她受難的日子？但媽媽在生你的時候，你很開心，我也很開心。知道為什麼嗎？」

  女兒瞪著大眼睛看著我，等我自問自答。

  「因為我終於可以跟肚子里的寶寶見面了，終於可以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了。」

  女兒似懂非懂，對我笑了笑跑去玩了。

  試想如果每年生日都懷著「媽媽很痛苦」的想法，那是不是更容易厭惡自己？誰都不希望給別人帶來痛苦，而是希望自己能給別人帶去歡樂。不知道這算不算事物的兩面性。在這點上，我更願意孩子看到的是積極陽光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生孩子的時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是別的理由。不該記得的，應該記得的，我統統記得。但只覺得都是過去的事情，無需現在的我再給予什麼情緒。更不需要把這些情緒給別人。往事過，已隨風，就讓它自由自在地隨風飄吧。

  在我看來，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她的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基因中有你的影子。孩子也是你的鏡子，通過她，你能看到自己的那些不足夠。我會因為自己有能力創造新生命而驕傲，想來會覺得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有了孩子和沒有孩子，對於生命的感悟是截然不同的。有了媽媽的新角色后，才會體會到很多做媽媽的心情。人們說，要設身處地地為對方考慮問題。其實，真實情況是，你不是他，你根本無法站在他人一樣的角度來看待問題。但媽媽和媽媽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就像孩子和孩子之間也有太多的相似。

  對孩子，我一直會告訴她，你需要做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別去模仿別人，別去羨慕別人，做自己就是最好的了。會要求她能獨立自主，但還是會有牽絆。她開學了，我也會精神緊張，怕她忘記這個忘記那個。也會擔心她不會和新同學、新老師相處。會擔心她因為小情緒不認真上課，作業做不來……雖然陰知道，這些我擔心了也是沒有任何益處的，但還是會不自覺。這樣的牽絆會跟著孩子很久很久吧，就像我現在自己是10歲孩子的媽媽，我的媽媽還是會擔心我生活中有沒有太累，有沒有什麼她可以代勞的。大概，孩子就是一生的牽絆吧，陪伴我一生。這大概就是我們今生的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