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索要報酬!
然而,未等這毀滅力量擴散,覆蓋百里山林的參天大樹,突然無風自動,泛起了一層層漣漪似的綠光。接著,無盡的山藤荊棘,蒼勁的老樹根,橫七豎八,在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密集的山藤,鋪天蓋地,在四方蠕動,重重疊加,相互編織糾纏,形成了十幾丈厚的樹壁圍牆,然後層層推進,步步為營,將風火雷電的力量,封鎖其間。在雷電的摧殘下,許多山藤荊棘化為了枯木焦炭。但是在綠光的催發下,更多的植物抽枝發芽,茁壯成長,生生不息。
此消彼漲,在雷珠力量耗盡之後,風火也隨之被撲滅,如青煙般潰散。到了最後,還是神木大陣,取得了最終勝利。
不過,這也在韓林的意料之中,畢竟他的本意,也不是想破開密林大陣,而是想要「解救」呂厚而已。
而且看情況,他的「目的」,貌似圓滿成功。早在雷電風火肆虐,藤球破裂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道人影飛竄而出,脫離了神木大陣的領域,直衝雲霄。那人很狼狽,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更是烏漆發黑,傷痕纍纍的模樣,十分凄慘。
這一副尊容,走到大街上,肯定有許多善良百姓,要動惻隱之心,投以銅板。
「你是想救我,還是想殺我?」
那人自然是呂厚,他現在憋著一肚子火,怒氣沖沖,奔向了韓林。也難怪他這麼憤怒,畢竟雷電轟下,就在藤球之內炸開,他根本無處可躲,只得硬生生的扛了下來。恐怖的雷電肆虐,風火交加飆竄,讓他吃盡了苦頭。如果不是他身上,有厲害的法寶護體,估計已經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呂厚氣勢洶洶的飛了過去,要好好的理論一番。
但是當他飛到了高空,看到了淡然浮立,負手冷笑的韓林之際,就覺得眼睛一花,有些模湖了….
「你……」
呂厚眨了眨眼睛,一臉狐疑之色,上下打量韓林,甚至於忘記了算賬之事,只是覺得十分奇怪:「我們是不是.….…見過?」
「見過么?」
這時,韓林鄙視一笑,毫不客氣伸手:「少套交情,說好的,把東西拿來吧。」
「你……」
呂厚一滯,皺眉思索:「不對,我們肯定見過……在哪裡來著.….…啊!」
「是你!」
—瞬間,呂厚就想到了,當日在自己手中逃生的,而且差點反殺我的那個拿著逍遙令的小修士。而呂厚的儲物袋也丟在了那裡。
「看來你還記得我啊!」
韓林嗤聲,哼道:「少廢話,快點,拿報酬來。難道說,你打算出爾反爾?」
「你是故意的…..…」
呂厚突然反應過來,韓林那般救自己,和殺自己其實沒什麼區別,要不是自己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不死也得重傷!想到這裡,呂厚臉色變換不定,浮現戒備之意。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
韓林坦坦蕩蕩,冷聲道:「之前,我還不是一樣,差點被你殺死。」
「呃….……」
呂厚下意識地辯解:「江湖仇殺,爾虞我詐.….…
剛辯解了兩句,他就有些辯解不下去了,當初韓林可沒有招惹他,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已。
看到呂厚臉上的戒備,韓林也是理所當然道:「剛才,只是小罰大戒,你要是不服,報酬我不要了,我們再來一場。」
「.………別!」
呂厚心念百轉,他現在渾身帶傷,剛才為了脫困更是耗費了不少的法力,而且先前又立了道誓,因此他警惕的表情一收,就堆起了燦爛的笑容,熱情洋溢道
:「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啊。」
「之前,的確是我的錯,不該置道兄於險境,該死,該死。至於後來的事,是兄弟我該死,應得的。嘿嘿嘿」
呂厚拱手道歉,然後為表誠意,直接探手入懷,取出了三樣東西。
一枚古玉、一片靈符、一顆寶珠,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流動柔美的珠光寶氣。
「道兄,請笑納!」
呂厚使了個柔勁,將三件東西,送到了韓林身前,然後笑呵呵道:「這是談好的報酬,我自然不會食言….……」
韓林神識一探,再三檢查,確定這些東西上,並沒有做手腳之後,他也不打算客氣,衣袖一卷,把三件寶貝收入懷中。
這時,他二話不說,如流星飛遁而去。
「誒!」
呂厚的笑容一僵,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熄止了。什麼人嘛,都不按套路出牌!得了好處就閃人,要不要這麼乾脆?他心中暗罵,連忙追逐而去,在後邊叫道:「道兄,等等,等等我……」
韓林在前面飛,呂厚在後頭窮追不捨。兩人一番追逐,遠遠離開了森林覆蓋的範圍,韓林才找了個山頭,停了下來。
他皺眉,回頭問道:「你跟著我有何事?是不是不死心,想把東西搶回去。「
「道友,你千萬不要多心。」
呂厚連忙擺手,笑眯眯道:「我只是想感謝道友的搭救之恩………」
「哦,現在感謝完了吧?」
韓林淡漠道:「那麼,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道友…」
呂厚連忙道:「此地危機四伏,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啊。我覺得,你我應該拋棄成見,放下之前的誤會、恩怨,聯手禦敵才對。」
「這大可不必。」
韓林直接拒絕,撇嘴道:「我信不過你,怕你在我背後捅刀子。所以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吧。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啊……道友,你對我的成見太深,其實我……」
呂厚才想解釋,但是韓林壓根沒有要聽的意思,就要飛遁而去。在這一瞬間,呂厚當機立斷,又說道:「道友,難道你不想知道,梅落老人布置這麼大的手筆,到底意欲何為嗎?」
韓林稍微有些猶豫,不過轉眼就堅定信念:「我不想知道,別人的閑事,我管不著。我就是個旁人,只要老實呆著,不去招惹是非,應該很快可以出去。」
「世間的一切爭端,都是源於知道得太多了。我知道得越少,越是安全!」
韓林說了句頗有哲理的話,也沒有半點停留,就駕光遁走。呂厚愣了一愣,多少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