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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吃火鍋

  「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

  吳常呆立在原地,慘白光線下身著玄色的身影逐漸清晰,「這就是鬼戒尺的主人嗎」,吳常揣測道。

  這時,身影一動竟要轉了過來,像影帶卡殼一樣,身影釘在原地只露出半張側顏,還沒等吳常看清,畫面一轉,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綁困在豬籠中,眼見要被溺死在河中,「楊花!」一聲大喝,一身玄色的身影焦急跑來,「你們幹什麼,快放開她!」他手裡還揣著教書時的戒尺。

  畫面里玄色身影被數名大漢攔住,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楊花我這就來救你」他滿口鮮血的喊到,直到一根木棍重重打在後腦勺,他身體一軟摔倒在地,人群作鳥獸散,在一片血泊里他靜靜的趴到在地,手裡緊緊握住戒尺「楊…花…救她「他看著消失在河面的豬籠,掙扎著要爬起,但手腳冰涼徹底失去知覺,就這樣死在了血泊中。

  「汪汪」狗叫聲驚醒了吳常,他回過神發現正站在土牆前面發獃,剛才那光芒里的身影像是幻覺一般,他望著手裡血跡斑駁的鬼戒尺,「這又是誰」他在心裡喃喃道。

  「汪汪汪」阿拉斯加又叫了兩聲,它歪著腦袋看著吳常。

  吳常才發現整個一層喪屍都被掃蕩一空,他晃了晃腦袋說「走,去儲藏室看看」。

  吳常砸開門鎖走了進去,黑暗中鬼戒尺散發光芒,他眼前一亮,果然有發電機!「阿獃扛起來」。

  吳常領著兩隻貓一隻狗回到了頂樓,他提著大包的食物,身後阿獃寬厚的肩膀上扛著一台小型發電機。

  猶豫了一下,他來到了901室的門口,他敲了敲門「這棟樓喪屍已經被我清理一遍了,食物我放你門口了」他大聲說道,也不管裡面的人聽沒聽見,他扔下食物走到了906室。

  還沒等他敲門,鐵門已經快速推開,王琦如乳燕還巢一般撞入他懷裡,「好軟」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你回來了,我和玫玫要擔心死了」。身後王玫沒好意思撲上來正要開口,卻見吳常腦袋旁邊一隻狗頭鑽了出來。

  「啊!」王玫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王琦不明所以趕忙扶起妹妹,剛一扶起還沒說話,王琦潔白如玉的小腿被毛絨絨的東西蹭過,她低頭一看兩隻黑白分明的貓走了客廳,隨後一前一後的躍上沙發,「貓!」她驚了。

  「汪汪」她聞聲回頭看,吳常旁邊一個高大的人形,毛茸茸的耳朵豎起,鼻上堆滿皺紋,上唇拉開,露出牙齒,眼睛微閉,輕輕地張開嘴巴,鼻內發出哼哼聲,目光柔和的看著她笑,「狗狗狗頭人!」,王琦腦袋一麻就要昏過去。

  吳常趕緊扶住姐妹倆,他哭笑不得的看著門口無辜的阿拉斯加,「這是樓里遇到的,算是救了我一次」,他撐著兩人進了客廳,沙發上兩隻黑白分明的貓依偎在一起,黑貓慵懶的躺著沙發上舒服的打著呼嚕,白貓抱著它的腦袋一頓狂舔,見到三人過來也熟視無睹。

  「吳常,這兩隻又是哪來了」王玫好奇道,她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緊緊盯著貓,看的出來她很是喜歡,「也是樓里,你別亂碰的,凶的狠」隨後又招呼著阿拉斯加進來。

  狗頭人一路嗅著走進來,它搖頭擺尾地走進屋內,這邊聞一聞,那邊碰一碰,隨後將目光定在了姐妹倆,它好奇的湊近王琦。「啊!」王琦嚇得癱倒在沙發,手裡死死拽住吳常的衣袖,姐妹倆最怕就是狗了。

  阿拉斯加發出帶轉折音的嗚咽聲,它委屈的向吳常「汪汪」兩聲,「咦」吳常突然發現它脖子似乎戴著項圈,「狗兄,你脖子上那是什麼」,阿拉斯加想要低頭看項圈,卻怎麼也看不到,急的它在原地打轉,嘴裡發出急促的嗚嗚聲。

  吳常趕緊上前幫它解下項圈,黑色的項圈被毛髮深深埋住,難怪之前沒看見,「世界最可愛的湯圓,如尋到愛犬,請送到帝苑小區十棟1201,必有重謝」他念出聲,帝苑小區十棟就在他們這棟樓隔壁。

  「汪汪」狗頭人興奮了圍著吳常轉,「湯圓?」吳常試探性叫道,「汪汪汪」阿拉斯加興奮的將狗爪搭在吳常肩膀上,看來湯圓就是它的名字。「你以前的主人呢?」他問道,湯圓收回爪子它難過的低下頭搖了搖頭。

  吳常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生離死別在這個世道太正常不過了。「吳常,門口那是啥」,王玫突然說道。吳常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台發電機扔在門口,阿獃在一旁獃獃的看著他。

  「對了,差點忘了」吳常精神一振,「那是發電機,我們又能用電了」他走出門外看了眼油壓和水壓打開發動機,他又打開牆邊的配電箱接上電纜,「叮」,客廳里傳來電器啟動聲音。

  王琦王玫沐浴在燈光下,她們抬頭看著燈,被刺激的眼淚流出也不願意挪開,吳常激動的跑了進來,長了一口氣,終於又有電了。

  「馬上吃火鍋」,他對客廳大聲宣佈道,三人忙碌的準備著,又是打開電磁爐燒水又是搬出搜刮的食物,然後煮了一鍋米飯,吳常掏出搜刮來的火鍋底料放了進去,一時間滿屋飄香,王玫只感覺口裡的唾沫止不住的往下咽,「開吃吧」王琦擺好碗筷了。

  桌上食物雜七雜八,午餐肉,火腿腸,發芽的土豆,辣條,自己種的豆芽,速食雞胸肉.……三人坐在餐桌前,帶著濃濃香味的蒸汽打在他們臉上,一旁的阿拉斯加也按耐不住,它伸出狗爪就往鍋里撈,「哎哎,你急啥」吳常趕緊攔著,差點就吃狗肉了。

  王琦撈起一勺午餐肉和豆芽先給了妹妹,又撈起火腿腸和土豆給吳常,兩人稀里嘩啦的開吃,一旁湯圓眼巴巴的看著他倆,兩隻狗爪托起碗,王琦只能也給它來了一勺,湯圓腦袋鑽進碗里「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

  「姐好好吃,你也快吃」王玫嘴裡塞得滿滿含糊的說道,吳常在一旁也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王琦也給自己撈了一勺,捧著碗幸福的吃著,吃到一半,忽然感覺褲腳被拉扯,「喵」她低頭一看,兩隻黑白分明的貓抬著小臉看著她,她只能從鍋里撈出午餐肉和雞胸肉放在小碟里,擱在它們身前,「還有點燙,你們慢點吃」。

  客廳里沒人說話,每個人都埋首苦吃,「淅瀝瀝」阿獃躲在在窗帘里口水直流,肚子里阿瓜被口水淋濕,也醒了過來。「哇哇哇」魔童又哭了起來。

  「差點把它們給忘了」吳常停下筷子,他裝了滿滿一碟拿到了窗帘邊,「喏,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阿獃大手抓起一把肉先塞到肚皮里,阿獃兩手並用塞的嘴裡滿滿,也不哭了。

  吳常撓了撓頭「這鬼跟人也沒兩樣」,他趕緊回到餐桌,整整一大鍋的火鍋連湯都喝個精光,吳常癱到在沙發上,窗外被夕陽染得通紅,客廳里依舊亮堂堂的,恍惚間他有回到了太平盛世與幾位好友在家把酒言歡。

  「吳常,我和玫玫有話想跟你商量」王琦收拾完餐桌帶著妹妹走了過來,「是去西湖避難區的事對吧」吳常說道。

  「嗯」王琦點了點頭,「這一切都取決於你,你要去我們倆就去,你要留我們倆也留下」,吳常陷入沉默,其實他也想過這件事情。以前的他在末世里苟延殘喘,過著今天沒明天,根本不可能去尋找他的父母,但是現在對他而言普通的喪屍不再是威脅,也收了一堆馬仔,說什麼也得去杭州一趟。

  「我決定要去」吳常深吸了一口氣,「我父母肯定還活著,我得找他們」王琦點了點頭露出笑容「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三天之後出發,這三天把我們這棟樓搜刮一遍,帶上一切能帶的」吳常說完站了起來,「我回房間換下衣服」。

  關上房門,他換了套便服坐在床上掏出羊皮紙,「路途遙遠,一路上不知道會有多少怪物,我必須變得更強,做好最壞的準備」。

  片刻,二維薄膜將空間染成黑白色他化作奇點消失在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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