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驚喜
溫妤深深了解了自的無知無畏。
和愛的人在雨中擋住衣服奔跑已經是她想象中最浪漫刺激的事。
可蔣禹赫一樣。
他根本沒想讓溫妤穿上衣服。
後來很久,溫妤想起那夜晚都覺得羞恥。
密閉的空間,雙手又被皮帶捆住,當灼熱的呼吸從耳垂蔓延到脖頸時,溫妤就知道自逃了了。
大概是之前作得太狠,直接導致蔣禹赫也用同樣的「狠」來懲罰了她。
溫妤只記得自起初還覺得羞恥安,可後來隨著蔣禹赫的步步逼近和誘哄,她也逐漸放縱底線,徹底沉溺進了遊戲之中。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們,而他們,也與這喧囂的滂沱大雨合為了一體般。
的確,很刺激。
這件事後,下雨天在溫妤心裡的定義微妙的變了。
從前的措辭或許是——
「今天雨好大,比哥哥趕我走那天還大。」
變——
「今天雨好大,比哥哥在車裡和我……那天還大。」
兩人之間,從此又多了一隱秘而甜蜜的秘密。 -
那次約會後,《晚安戀人》電影的be結局,給溫妤心裡一度造很大的意難平。
憑什麼呢,憑什麼沒有血緣關係的偽兄妹相愛就一定be,憑什麼就有一好結局。
可是代入自太深,在無數意難平的夜晚過去后,溫妤決定,自親手打造一部中國版的《晚安戀人》,她徹底改變這結局。
至故事和劇情,完全可以就地取材。
溫妤決定把自和蔣禹赫相識相愛的過程直接改編電影故事,一是給自的意難平畫圓滿結局,二也算是紀念兩人之間的愛情。
畢竟,是誰都體驗到這樣離奇的緣分和愛情。
溫妤私心,想讓自的這段愛情為影像,永永遠遠地記錄下來。
等他們老了的那一天,還可以相擁在一起去看,去回憶輕時的美好。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蔣禹赫,除了想給他驚喜外,也想等自落實了初步方案后再跟他商量。
說干就干,溫妤當場就在心裡把這項目立了下來。
第一步便是有劇本才行。
可她和蔣禹赫的故事只有彼此知道,如果口述給別人聽,那就相當暴露了自的隱私。
溫妤並想告訴第三人聽。
思來想去,唯一的辦,大概只有自動手寫才行。
大學時溫妤參加過學社,筆雖然算上多好,但完整地把自的故事寫來倒也難。
而且自平時投資需,也看過很多的小說原著和改編后的劇本,所以多少也有一點經驗。
溫妤便決定,由自寫完這故事,然後再以投資人的身份假裝買下,最後交給編劇們去改進和潤色。
實施計劃的第一天,溫妤給自和蔣禹赫取了主角名字。
她叫紀秋秋,蔣禹赫叫江尋。
名字都是有意義的。
紀秋秋,是紀念他們認識的那秋天。
江尋,是因為蔣禹赫一直在江城尋找她。
從那天開始,溫妤開始了刻苦的創作工作。
剛好那段時間蔣禹赫差去戛納參加電影節,溫妤一人在家,沒人打擾,完全沉浸式地進行著創作。
以前看別人的故事覺得有趣,溫妤第一次發現,原來創作一完全屬自的故事更有趣。
她充滿了積極和熱忱,這也導致蔣禹赫每次打來電話或者視頻時,她說上幾句就掛掉。
蔣禹赫:「……」
老婆,好像是很想他?
好容易,八天差時間結束,蔣禹赫回到家,原以為自的小嬌妻見到他會迫及待地跟過去一樣衝上來抱住他。
卻沒想到,溫妤只是看了他一眼:「回來啦?」
然後象徵性地在他臉頰吻了下,指著書房:「我有點事忙,待會說呀!」
蔣禹赫:「……」
這「待會」,蔣禹赫直接待到了凌晨十二點半。
好容易等溫妤回到卧室,洗完澡躺到床上,蔣禹赫想碰她,卻被她一句話擋回來。
「行,我今天沒狀態。」
蔣禹赫一腔熱火被強行澆滅。
溫妤的沒狀態,主是因為她投入進去寫這劇本的時候,幾乎將自和蔣禹赫認識以來的過程又重新走了一遍。
而她目前正寫到的是——
紀秋秋裝失憶騙江尋,順便蹭進了他家裡住,紀秋秋每天各種討好江尋,而江尋她愛理理,十分冷淡。
溫妤必須保持狀態的統一性,沉浸式地進行創作才行。
思想上寫著冷漠無情的江尋,身體又熱情似火地跟現實中的江尋上床。
這樣她可會精分。
是溫妤委婉拒絕了蔣禹赫:「最近我沒狀態。」
蔣禹赫以為溫妤是身體舒服,或者是工作壓力大,雖然忍得有些難受,但還是尊重了她。
可隨著「沒狀態」的時間越來越,他開始覺得太勁。
溫妤每天早上開開心心地上班,也跟平時一樣叫她哥哥,叫他老公。
但就是讓他碰了。
而且有時還會突然看著他,沒有任何原因地看著,若有所思地,很深沉的那種眼神。
好像在思考什麼。
看完又一言發地離開。
經常把蔣禹赫看得莫名妙。
問她在看什麼,她卻什麼都說,么就微笑一句:「沒事,我就觀察觀察。」
溫妤觀察什麼,蔣禹赫完全知道。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但又說原因。這樣的疑惑持續到有一晚兩人睡在一起時,溫妤忽然說了夢話。
當時蔣禹赫還沒睡著,忽地就聽到溫妤嗚咽著喊了句:「,哥哥。」
蔣禹赫側眸去看,黑暗中看清溫妤的臉,但仍可以感應到她是在夢囈,而且應該是與自有關的夢。
是蔣禹赫輕輕抱住她,誰知剛拍了兩下,溫妤又冒一句:
「江尋,啊。」
蔣禹赫的手當場就頓在了那。
他……聽到了什麼。
江尋?
一男人的名字?
蔣禹赫幾乎是瞬間屏住呼吸,想再聽下去,溫妤卻說了。
蔣禹赫什麼性格?眼裡容得半點沙的人,當場便叫醒了她:「溫妤。」
他聲音冷冷的,直接叫了她的全名。
溫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怎麼了?」
蔣禹赫:「剛剛在叫誰。」
溫妤睡眼惺忪,「我什麼時候說話了,是是幻聽啊。」
說完又轉了身,「別吵我,我好睏。」
蔣禹赫:「……」
黑暗中,蔣禹赫感覺自頭頂隱隱泛著綠光。
忍了很久,才把那顆煩怒的心暫時按捺下來。
只是一句夢囈,說是是自想多了,萬一——
蔣禹赫是說萬一。
如果真有這麼一男人,竟然在自差這麼短短八天的時間裡就把溫妤撬走。
那他也應該把這色膽包天的男人挖來,好好看看是什麼樣的貨色。
是第二天,蔣禹赫裝作若無事的樣,和平時一樣送溫妤上班。
等回到亞盛,馬上查起了圈裡叫江尋的男人。
可查遍整娛樂圈,就連各大片場的場務打雜,甚至是龍套演員都查過了。
沒有一人叫江尋。
難道是圈里的?
仔細想想也是可,溫妤漂亮,身材又好,這些事業越做越體面,接觸到他領域的優秀男人也是可。
可整京市的名流圈,幾乎沒有蔣禹赫認識的人,的確沒有一叫江尋的。
謹慎之下,蔣禹赫給祁敘打了電話。
祁敘的壟斷領域重在酒店業,和蔣禹赫圈略有同,所以蔣禹赫想試著問問他:
「認認識有叫江尋的男人。」
祁敘思考片刻,「沒有,這是誰?找他幹什麼?」
「……」蔣禹赫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沒事。」
掛完電話,又在心裡爆了粗口。
鬼知道蔣禹赫只一想起溫妤在夢裡叫另一男人哥哥,叫他的名字時的心情。
大概那江尋現在站在他面前,他可會親手把人腿打斷的那種。
當天回家,蔣禹赫決定找溫妤談談。
他是什麼忍的人,既然自查到這位江尋是何方神聖,那就必須問清楚。
蔣禹赫回家的時候,溫妤在自的書房裡。
最近她都是這樣,下班就躲進書房,還讓蔣禹赫進去打擾她。
蔣禹赫難以自控地腦補著她和那位江尋在裡面說悄悄話的畫面,牙根都惱得在癢。
止一次在心裡說——溫妤敢。
敢。
雖然相信自愛的女人會做綠自這種荒唐的事,可事實擺在面前——
溫妤已經有快十天讓他碰了,回家就躲在書房,半夜還夢囈叫別人的名字。
這些跡象說了什麼?
蔣禹赫想去猜。
他直接敲溫妤的書房,溫妤小心翼翼地開了,卻只掩開一縫,「幹嘛?」
蔣禹赫:「我有事問。」
溫妤:「晚點兒好好?我現在有點忙。」
蔣禹赫整人都好了,「忙什麼。」
他差點就問她是是忙著和那位江尋說悄悄話。
溫妤看了眼手錶,「再等我兩小時,我忙完了就來找。」
說完溫妤還踮起腳尖主動吻了蔣禹赫的唇,安慰他似的,「很快就好,等等我。」
蔣禹赫:「……」
行。
看在這吻的份上,他就等這兩小時。
蔣禹赫回到客廳坐下,時時看一眼手錶,再看看書房的。
待會時間到了,天王老來了他也進去看看溫妤到底在忙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蔣禹赫開著電視,卻一點沒看進去。
他幾乎是在磨著時間。
好容易,一小時五十九分鐘的時候,他起身朝書房那邊走。
精確到最後一秒鐘,他敲。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敲了好幾聲,裡面無人應。
蔣禹赫也沒什麼君的耐心了,直接推而入。
房裡,溫妤坐在書桌前,電腦亮著,而她卻趴在了桌上,看樣是打瞌睡的時候小心睡著了。
也知道為什麼,看到她趴在桌上的那一刻,蔣禹赫任何疑慮都沒有了。
甚至覺得自的猜測有些可笑。
他的寶貝怎麼可會變心。
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怎麼可會被什麼莫名妙冒來的男人影響彼此的感情。
蔣禹赫站在邊看著燈光下睡著的溫妤,禁搖搖頭,輕哂自的胡思亂想。
他輕輕走進去,打算把溫妤抱回卧室睡,可就在準備幫她關掉電腦的一刻,他動作停住了。
視線落在屏幕上。
是一word檔。
蔣禹赫幾乎是第一眼就捕捉到了「江尋」兩字。
他頓在那,一目十行地看著屏幕上的字。
「紀秋秋正和自的親哥哥商量著就此離開的事,忽然,有人在外敲,來的人竟然是江尋…………回到家后,江尋像一隻紅了眼睛的狼,蠻橫霸道地把紀秋秋按在了后,瘋狂地吻著她。」
蔣禹赫:……?
他慢慢滑動滑鼠,翻到最前面。
標題名字叫——《想與墜入愛河》
一頁一頁翻過去,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今天是陽光媚的一天,紀秋秋卻被劈腿了。」
「紀秋秋從算命大師那裡走來,卻想被一輛忽然行駛而來的車撞飛了。」
「紀秋秋醒來的時候,面前站著一英俊的男人。」
「他很高很帥,眼裡卻冷若冰霜,讓紀秋秋有點害怕。」
慢慢看著一行行字,蔣禹赫好像白了什麼。
他又快速滑到最後,看到現在已經更新的內容是——
「江尋好像失去了理智般,吻完紀秋秋就把她抱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他渴望擁有她,渴望撕碎她的靈魂,與自融為一體。紀秋秋驚恐地睜大眼睛說,過來——」
到此,戛然而止。
事情的真相往往總是乎人的意料。
蔣禹赫終知道了那位神秘的江尋是誰。
他莫名想笑,垂眸看著桌邊睡得正香的女人很久,最後還是沒捨得叫醒她。
回到卧室,蔣禹赫無事發生般地洗澡,上床。
過去好一會,快十二點的時候,溫妤才好像睡醒了似的,急匆匆小碎步跑回房裡。
「起哥哥我在書房睡著了。」她兩步上床趴到蔣禹赫身邊,眨眨眼,「找我什麼事?」
蔣禹赫低頭看著書,「沒事。」
「啊?」
溫妤見蔣禹赫沒事說,也沒多想,正打算去洗澡,男人忽然淡淡開口:
「江尋擁有紀秋秋了嗎。」
溫妤愣住,反應了兩秒,臉倏地就紅了。
還等她再開口,蔣禹赫抬眸看過來,重複她的虎狼之詞又問了一次:
「失去理智的江尋和紀秋秋融為一體了嗎。」
「……」
溫妤當場裂開。
如果說剛剛只是懷疑,那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自的潛心「創作」被蔣禹赫看到了。
之前的內容也就罷了,勉強還可以算是紀實。
可今天,她一小心……稍微放飛了一把。
今晚的內容是寫到蔣禹赫看到自和溫清佑在一起時誤會的那強吻,溫妤寫到上頭之時,覺得應該來點戲劇衝突,營造點曖昧的氛圍感,所以臨時發揮了那段丟到床上渴望擁有之類的話。
但剛剛醒來后她又看了一遍,覺得實在過虎狼,已經刪掉了。
可這段藝術加工偏偏就被蔣禹赫看到了!
溫妤面紅耳赤,儘管覺得很羞恥,卻還是裝作很淡定的樣。
她必須雲淡風輕,必須處驚變,必須讓大家保持一種【我們只是在合理討論劇本】的狀態。
所以慌,穩住。
是憋了三秒,溫妤平靜地說:「沒有。」
「是嗎。」蔣禹赫淡淡的語氣:「為什麼。」
溫妤知道屁的為什麼。
她本來就是瞎編的。
但或者是為了在這一刻的「討論」中顯自的專業性,她閉了閉嘴,故意回道,「第一次嘛,他行。」
安靜了好幾秒。
蔣禹赫緩緩抬起頭,「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