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打鐵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自上癮。」李海拍著莫塵的肩膀說道。
男人們喝酒，通常時間很長，一旦到量，便開始抒發情懷，隨心暢談。
「那個劉大胖子，真是心腸黑，黑的沒邊了。」李海有些醉了，開口說道。
「是呀！還擔風險？擔個屁，他明明可以將倆家的並在一起，湊個一百把交差。」李泉一旁說道，酒後暢所欲言。
「唉！」李坦嘆氣，這些年沒少被劉大胖子壓榨，關鍵還不能發火，只能忍著，要不沒了生計，存活都是問題。
「那我們為什麼不找個和我們規模差不多的鐵匠鋪，一起合作接任務呢？那樣我們不就可以完成任務，不用受他的勒索了？」莫塵在一旁聽著，很疑惑的問道。
「若是行的通，我們早就幹了。」李克一旁說道，「還不是那趙氏鐵匠鋪針對咱們，誰家敢和咱們合作？」
「小土，你不懂，鑄鐵城的鐵匠鋪太多了，鐵匠鋪多了，生意就不好做了，因為每個任務都需要搶，如果任由我們這種鐵匠鋪直接相互合作，不就影響到那些大鐵匠鋪的生意了，他們怎麼會允許？」李海解釋道，「以前就有合作過的，結果最後關鋪子走人了，甚至那個鐵匠鋪的鋪主都被人悄悄打廢了。」
「那城主不管嗎？」莫塵問道，這豈不是很沒有天理嗎？
「城主怎麼管？而且無憑無據的，況且小土你要明白，別看鑄鐵城好像很好，但是私底下卻很亂，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論到了哪裡，拳頭大才是道理。」李海說完，似乎很是憤憤不平，一口酒水直接灌入腹中。
「拳頭大便是道理？」莫塵皺眉，思索著李海的這句話，很有道理，若是道尊道老五來了這鑄鐵城，恐怕就是那位煉器大師，鑄鐵城的城主也啥都不敢說，只能屁顛屁顛的恭維，畢竟道老五一個不高興，就能讓鑄鐵城消失。
「小土，李海說的沒錯，幹什麼都的實力說話，若是我李氏鐵匠鋪有個煉器師，那劉大胖子估計都得巴結咱們。」李坦說道。
「煉器師？」莫塵疑惑，他聽徐寶兒說過煉器師，貌似很多，不值錢，可是為何從這李坦等人的嘴裡，覺得煉器師珍貴無比呀？這很矛盾。
莫塵不知道，對於諾大的血月教來說，煉器師就是不值錢，可是對於李坦這般的小鐵匠鋪，煉器師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地位不同，認知也就不同。
「小土，依我看，你是很有可能成為煉器師的，所以那劉大胖子提出那般無理的條件，我也是答應了，目的便是忍個幾年，等你成為煉器師，到時候我李氏鐵匠鋪一舉翻身。」李坦說著，彷彿莫塵就是他的希望。
「我會的。」莫塵自信的點了點頭，「坦師傅，怎樣才能成為煉器師？」
「我們只能打造普通人用的兵器，但是煉器師可以打造修行者用的兵器，可以容納靈氣或是精元。」李坦解釋道，「但是想要成為煉器師，必須自身到達四重武夫或是二重的修行者，在打造兵器的時候，用靈氣或是精元淬鍊，那樣兵器便可以吸納靈氣和精元。」
「哦！」莫塵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小土，你試過靈修嗎？」李坦突然抓著莫塵的肩膀問道。
「有。」莫塵點了點頭，「不過我控制不了靈氣。」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感受到靈氣了？你已經是一重的靈修了？」李坦突然激動的問道，很不淡定。
「嗯！」莫塵如實的點了點頭，雖然交往不久，莫塵卻可以看得出來，李坦沒有壞心思，只是想要將自己的鐵匠鋪做大，況且一重的靈修什麼用都沒有。
「你真是老天送給我的福星呀！」李坦說道，本來他並沒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知道莫塵已經是一重的靈修，頓時看到了前途一片的光明。
「額！」莫塵一愣，想說什麼，卻看到李坦那副欣喜高興的模樣，沒有選擇說。
第二天的清晨，李氏鐵匠鋪早早的便開始忙碌了，小強拉著風箱，李坦五人咣咣咣的打鐵。
至於莫塵，他本來想幫小強的，可是李坦確不讓，說他站在旁邊看著，看他們如何打鐵。
為了讓莫塵看得詳細明白，李坦刻意放慢打鐵的速度，嘴裡還解釋著，「打鐵是一門看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發現很有門道的手藝。這是因為，沒有力量不能打鐵，沒有膽量不敢打鐵，沒有吃苦精神不願打鐵，沒有足夠的技巧，打不好鐵。」
說著，李坦將那鐵放入火爐，待到這塊通紅，猛地拿了出來，「每至火爐生火之時，拉一陣風箱，可汗水滿頭，掄一番鐵鎚，便會揮汗如注。幾十斤重的大鎚掄番起落，需要極大的力量與技巧，你看我，每一次掄捶，並不是單單靠著臂力，而是靠著全身的力量。」說著，李坦一錘掄下，咣…………
「先由腿部，再到腰部，腰帶上半身，大臂揮動，小臂發力。」
咣…………
李坦又是一鎚子掄下，那通紅的鐵塊瞬間被砸的變形。
但是李坦的這通話，似乎點醒了莫塵一般，莫塵愣愣的看著李坦打鐵，腦海中卻出現了自己練習伏虎拳的畫面。
若是自己揮拳出腿，也是打鐵這般運用力，豈不是………
咣咣咣………
李坦加快速度打鐵，每一擊都遵循著給莫塵講述的那般運用力。
鐵鎚上下，釘鐺聲響，李坦已是汗流浹背，但是那鐵砧上的鐵塊，隨著一錘錘的敲打，不斷的變化著形狀。
「我想試試。」莫塵眼睛閃爍著炙熱，他已經急不可耐了，他好像試試那種運用力的方法。
「好。」李坦倒是沒有阻止莫塵，直接擦了擦汗，退在一旁，想看一下莫塵打鐵，順便指導一下。
莫塵走到鐵砧前，伸手將那大約五十斤重的鐵鎚拿了起來，閉上眼睛，長吸了一口氣。
鐵砧上的鐵，雖然已經發黑，但是卻依舊炙熱。
莫塵腦海中回憶著李坦打鐵的動作，他的雙腿猛然一個跨步，腰部一扭，鎚子猛然聚過頭頂，又猛然錘下，那鐵砧上的鐵頓時一顫，恐怖的力量讓鐵砧子都是一顫，而鐵塊驟然嘣了出去。
將一旁打鐵的幾人下了一跳，十幾斤的鐵塊，還滾燙，若是砸在腦殼子上，那可是出人命的。
「這一錘的力恐怕破千了吧！」李海震驚的說道，李坦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而莫塵卻有著手足無措，鐵塊怎麼飛了？
「好小子，我只說了一遍，你便掌握了力的運用，真是天生打鐵的苗子呀！」李坦驚呼道，看著莫塵的眼睛滿是讚賞。
「我………」莫塵看著他已經掉在地上的鐵塊，有些失望。
「沒事。」李坦看出莫塵的想法，「你已經掌握用力技巧，只是對於力的把控不夠，打鐵，並不是要你每一次都施展全力，那樣下去，幾鎚子你就虛脫了，而是要用不大不小剛剛好的力，千錘百鍊。」
「哦！」莫塵點了點頭，看來這打鐵的技巧還真是沒個一時半會學不會。
「技巧，力度，火候………」李坦又開始了他的講解，而莫塵則是在李坦的指點下，開始打鐵。
拉著風箱的小強，一臉的羨慕和嫉妒，甚至有些不太好的想法萌芽。
莫塵在李坦的指點下，一個下午便進步飛快，在李坦的眼中，莫塵就是鐵匠中的不世奇才。
殊不知莫塵的心裡可不完全在打鐵，而是在練拳，每一揮鐵鎚，便是出了一拳，便是在掌握出拳的力量與技巧。
傍晚時分，眾人開始回家，莫塵卻依舊打鐵，越打越是順手，越打越痴迷，絲毫不覺得累。
李坦看著莫塵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賞，千錘百鍊出好鐵，同樣千錘百鍊出神匠。
「小強，去買些吃的，今天我們加班，你和莫塵打鐵，我來拉風箱，順帶指導你們倆個。」李坦看著垂頭喪氣，滿是幽怨的小強說道。
「好的，師傅。」小強頓時振作了起來，起身跑了出去。
「小土，你………」李坦突然忘了，莫塵並沒有同意晚上加班練習打鐵的事情。
「師傅，我想打鐵。」莫塵回答道。
「好！」李坦點頭。
不一會小強跑了回來，帶著飯菜，三人吃完，便繼續打鐵。
拉著風箱，看著倆位少年，李坦滿臉的憧憬。未來的多年以後，他李氏鐵匠鋪成為了鑄鐵城最大的鐵匠鋪，有著倆位煉器師，一位莫塵一位小強。
這麼想著，便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整的小強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李坦。
「師傅，你怎麼了？不會是傳染上他的羊癲瘋了吧？」
「好好打鐵。」李坦略微有些尷尬，不過看到全神貫注，豪不分心的莫塵，便收斂了自己的想法，喝斥了小強一聲，繼續拉著風箱。
而那小強，則是敲敲打打，懊惱的是，鐵砧上的鐵，無論他怎麼打，都不變形，只能祛除一些雜質。
咣咣咣………咣咣咣………
「小強，你要注意技巧，不要只依靠手臂的力量，你力氣本來就不夠，單單依靠手臂的力量，更加不夠。」李坦看著小強，出聲指導道。
「是，師傅。」小強急忙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