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6章 ABO之影帝歸來45
陸笙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去。
還是那個囚室,還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打開門,裡面的光線昏黃而黯淡,幽幽地閃爍著。
側面的牆上鎖著一個頭髮凌亂,面容蒼白毫無血色的人,四肢被鎖扣鎖在了牆上,身上衣服看上去都是完好的,看不出明顯的傷痕。
只是讓人覺得驚異的是,正對著他的那面牆,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個液晶電視顯示屏,幾乎佔據了半面的牆壁。
顧擎滄此時嘴角噙著一抹明顯的笑,走到一側的牆上,拿下了掛上上面的皮鞭,試手一般地在地上甩了甩。
「啪」的一聲響起,原本失神中的人突然就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瑟瑟發抖著,雙眼充滿了恐懼,頭瘋狂地搖著,嘴裡不斷地溢出破碎的聲音,「不要……不要……」
陸笙有些驚異地看著他,那人的身上肌膚完好,根本沒有一點傷痕,怎麼光是聽到這個聲音就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了?!
「來……」顧擎滄的聲音壓得很低,在幽暗的囚室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把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
牆上掛著的人臉上一陣煞白,聽到顧擎滄的聲音簡直比剛才聽到鞭子落地的聲音還要害怕,他緊緊地咬著唇,唇上滲出了鮮血卻仿若根本不知道一般。
「啪」的一聲,皮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沖著那人的位置直抽了過去,如一道凌厲的風一般,然後炸開在離他的臉僅一寸的位置。
那一瞬間,陸笙真的以為鞭子會直接甩在他的臉上,那個角度,那樣的力道,根本就會皮開肉綻好嗎?
他抿著唇,看著眼前的顧擎滄,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會覺得他一身邪氣了,這個男人甩鞭子的動作乾淨利落,嘴角甚至還噙著笑,卻讓人覺得背脊一涼,徒然生出了濃濃的恐懼感。
只差分毫,但是這樣直衝著對方的臉甩過去,就算沒有打在臉上,也足以嚇人了。
「不要……」牆上鎖著的那人抬起頭,視線茫茫然地看著顧擎滄的方向,渾身顫抖地看著他手上的鞭子,聲音低得好似蚊吟一般,「我說……我會說的……」
接下來,一室的寂靜,只剩下他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
陸笙皺起眉,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越聽到後面越覺得驚心。
原來季勛從知道他和司涅有牽扯之後,就背地裡做了不少的事情,上次程家老爺子酒會上,在甜筒吃的蛋糕里加料的是他,之前屢次搞小動作的也是他。
要不是前陣子他去出差了,季勛打算找人直接將他擄走,之後會做什麼事情,顯而易見了。
他為了程嵐,倒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居然還敢找人開貨車去撞司涅!
顧擎滄站在一旁,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腕錶,六點一刻了,他突然出聲,語氣淡漠,「該問的問完了嗎,阿鈺要回來了,我們得上去了。」
「最後一個問題,季勛現在還有什麼計劃?」
牆上的人看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不清楚,我已經被抓到這裡來了,怎麼還可能知道季少最新的計劃!」
六點半,劉鈺回到別墅的時候,剛進門就看到陸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凝重地看著顧擎滄。
那種眼神分明是有事發生,但是看到他進來的時候,眸中的那一絲複雜之色便瞬間掩去了。
「劉編劇,你回來了?」
陸笙淺笑著看他,素凈的臉上早就恢復了一片平靜之色。
劉鈺神色微頓,只點了下頭便迅速地側目去看顧擎滄。
「阿鈺,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顧擎滄原來慵慵懶懶地倚在沙發上,看到劉鈺的瞬間就從沙發上起身,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正要做什麼的時候卻被一巴掌拍了回來。
劉鈺眼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
顧擎滄訕訕地將手收了回來,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阿鈺,等你那麼久,我都餓了……」
「……」
沉默代替了回答,劉鈺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坐在了陸笙對面的沙發上。
「來看地下室那個人?」
「嗯,顧先生問出了點事情,所以我過來看看。」陸笙抿唇笑了笑,「這次真的要感謝顧先生了,他說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對之後的事情很有幫忙。」
劉鈺瞥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賴過來挨著他身側坐著的某個男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對你有幫助就好,他反正最近也閑在家很無聊,正好找點事情做做,省得閑得都要發霉了。」
顧擎滄靠在沙發上,姿勢很是漫不經心,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笑眯眯地看著劉鈺。
陸笙看到他們這樣的互動,忽然想到那消失得一乾二淨的關於劉鈺的那些熱搜,表情也有點微妙。
大家閑聊了幾句,陸笙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們露出一個笑臉,「劉編劇,顧先生,我就不在這打擾了,先回去醫院了,我家那位一個人在醫院,我有些不放心。」
「好,我讓司機送你。」
臨行的時候,陸笙又問了一些關於田佟的事情,但劉鈺只透露了一句他現在很安全,沒問題,別的便不再說了。
別墅外面,還是剛才那輛京V牌照的越野車,引擎已經發動了,陸笙打開車門上車,沖著劉鈺和顧擎滄揮了揮手,然後坐著車子揚長而去。
「司太太這是打算把那個人一直留在這裡給我玩,不怕我玩壞了?」
顧擎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看著飛馳而去的車子,別有用意地笑著說道。
劉鈺冷冷地瞥他一眼,「你早上不是還說他嘴巴硬得很,不能撬開,怎麼這麼快就什麼都說了,你讓人打他了?」
「我看著像是會打omega的人嗎?」顧擎滄側身低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劉鈺,忽然就低頭湊到了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我會打的可只有一個人……那人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動手?」
一個「打」字他咬字格外的重,拖長的尾音,再配上他臉上此時的笑,竟覺得格外的曖昧。
劉鈺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語地轉開了視線,只是耳垂有些不自然的微紅,「那他是怎麼招的,你用了什麼手段?」
眼前這個男人,頂著少將的皮子,骨子裡可是壞透了,根本不是一個善茬。
被他盯上的人,就像是被毒蛇纏上了一樣,稍微一動,他瞬間就會猛撲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而被他咬住的人,非死即傷,除此之外他根本不會鬆口。
「我讓人給他注射了一種特殊的葯,可以每時每刻保持清醒,然後讓人弄了個顯示頻在他對面,一直放著不同的人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淋漓的視頻。然後每隔十分鐘,朝著他揮一鞭子,每一鞭都沖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抽過去,然後在離之幾毫的地方綻開。不會傷到他分毫,但是他永遠不會知道下一鞭會在什麼地方落下,會不會失誤真的打到他。這樣的心理壓力之下,過了十個小時,再緊的嘴自然也就開了。」
劉鈺聽得心底顫了顫,忽然就湧上了一股寒意,看著顧擎滄的眼神也變了變。
要破壞一個人最好的手段不是折磨他的肉體,而是直接從精神粉碎他。
這句話是顧擎滄曾經對他說的,當時不過隨便聽過就算了,現在想起來才徒然發覺這個男人的心思就如同他說的話一樣得令人不寒而慄。
他好半晌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而顧擎滄也沒再說什麼,就站在他身側,用一種晦暗莫名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劉鈺才慢慢地轉開了視線,邁開腳往屋裡走去,嗓音淡淡地響起,「回去吧,不是餓了嗎,我做飯給你吃。」
顧擎滄勾著唇,一雙丹鳳眼裡儘是笑意,跟在他身後慢條斯理地走著,低低地「嗯」了一聲。
晚上七點,一輛軍用越野車穩穩地停在了醫院門口,陸笙推開車門下車,直接走進大廳,乘電梯上了十樓。
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等電梯的莫陽。
「莫先生,你要走了?」
他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很溫和很禮貌。
莫陽看著他,笑了笑,「公司有點急事要去處理,而且司總說你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就讓我先走了,他料得挺準的。」
「這麼晚了還要去加班?」陸笙從電梯里走出來,「他都躺在病床上還要剝削員工?」
「有豐厚的加班費,司總可不是個吝嗇的老闆,」莫陽說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陸笙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往病房走去。
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男人靠坐在病床上,膝蓋上平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低眸正在看著什麼。
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然後快步走了上去,在病床邊停下腳步,一隻手搭在筆記本上直接蓋上,「工作狂,你現在可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