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冷情師尊vs沒靈根的小廢材19
極寒的滋味陸笙體會過,生不如死,沒想到才隔了沒多久,他又體會了一遍極熱的滋味。
渾身的血液彷彿都沸騰了,撲哧撲哧地冒著滾燙的血泡泡,熱得他恨不得再暈過去一次。
被熱成一團漿糊的腦袋,模糊得勾勒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張嘴下意識地就要叫出「丑兮兮」三個字,但是喉嚨里就跟要冒煙似得,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這樣的熱沒有燒太久,他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綠瑩瑩的光球,刺眼的綠光一下子罩在他的身上。
「陸莊主,師傅吩咐了我一定要把人帶回去,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我就直接帶走了。」
「許真人,笙兒他身體不適,恐怕不適合遠行,不如……」
「陸莊主,十日之後就是我們宗門十年一度的招新大典,師傅他老人家屆時就要向外宣稱正式收陸笙為關門弟子。茲事體大,我可擔待不起!」
耳邊隱約傳來了說話聲,陸笙迷迷糊糊聽到了幾句,其中一道聲音還是陸振軒的,但是他沒聽幾句,意識就逐漸抽離。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搖搖晃晃的,晃得他快要吐了。
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到了444低低的嗚咽聲。
小奶娃哭得特別可憐,黑亮圓溜溜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嫩生生的臉頰上全是透明的淚痕,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笙看著他這樣子,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55……大大,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差點死了!你嚇死我了!55……】
小奶娃一邊抹眼淚一邊哭,眼睛鼻子都哭紅了,特別惹人憐。
「好了,小寶貝乖啊,我錯了,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陸笙倒不是衝動,當時他真的抱著司馬當做活馬醫的,想用陸家人的血試試能不能救丑兮兮。
他想得簡單,就算割開了手腕,也能兌換止血藥,還有傷葯在,保住性命肯定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裡,他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瞬間緊張道:「444,丑兮兮呢?」
他一邊說一邊睜開眼睛,才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整個人都在晃了!
原來他竟然在船上!
海上風浪有點大,所以晃動得特別厲害,而他無知無覺地睡在地上,自然是船晃他也跟著晃了!
444抹了抹眼淚,抬頭瞅自家大大一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陸笙跟他相處了那麼多個世界,一個小表情就知道這小傢伙在想些什麼,見他猶猶豫豫的,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隱約有了一些猜想。
「丑兮兮被陸振軒抓住了,還是……」
444猛搖頭,【都不是,大大,丑兮兮他……它在大大暈過去之後就憑空消失了!我搜索了整個陸家莊,都沒找到它的蹤影!】
這事情說起來古里古怪的,他倒現在都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大大,還有一件古怪的事情!丑兮兮消失之後,我們的第一個支線任務就完成了,那顆洗髓丸被我收起來了,大大要嗎?】
陸笙聽到444的話,似乎也怔了一下。
支線任務完成了,所以他到底是救了誰?!
想到昏迷前耳邊聽到的「等著我」,難道丑兮兮還真是個人?
支線任務那晚要他救的根本就是丑兮兮?
可是為什麼隔了那麼多天才提示任務完成,難道系統又在特殊世界失靈了?
陸笙越想越亂,腦子裡就掉了個線團似得,一團亂麻。
「這是醒了?」
船艙里忽然響起的聲音,驚了陸笙一下,他睜圓了眼睛循聲看去,就看到了一個之前根本沒見過的男人,倚在艙門口眼神幽深地看著他。
「不用害怕,我是你未來的大師兄,許鈞呈,這次是奉師傅的命令親自過來帶你去洛葉衡山的。」
陸笙看著他,心下瞭然,想著這人應該就是陸振軒說的洛葉衡山來的人。
不過陸振軒不是打算直接殺了他嗎,怎麼會同意讓許鈞呈帶他離開?
許鈞呈見他不回話,倒也不惱,他轉身朝門外輕輕勾了勾手,「來,晏兒,你過來。」
聽到「晏兒」兩個字,陸笙心頭突突跳了兩下,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陸家莊大少爺叫陸晏。
艙門外走進來的溫雅貴公子,直接幫他確認了心底的猜測。
陸晏今日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袍,墨色的長發只用一根白玉發簪束起,身材消瘦,臉色也比之前見面時蒼白了不少。
他走得極慢,走路時眉頭輕輕擰著,像是有些不舒服。
若是一般人看他這樣恐怕是猜不到某些地方去的,但是作為一個一路跟自家老流氓滾床單滾過來的老司機,陸笙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陸晏的情況,再聯想這個許鈞呈剛才那曖昧的一聲「晏兒」,哪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晏兒,這幾日,你就留在這間艙里,幫我照顧我這未來的小師弟吧。」
許鈞呈似乎有些嫌棄陸晏走得慢了,伸手一把將人拽了過來,輕飄飄地就甩下一句話。
陸晏還沒做出什麼反應,陸笙心中倒是一陣驚詫。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許鈞呈會叫陸晏來照顧他,這是不知道他在陸家是個什麼情況嗎?
不過陸晏作為陸家莊的大少爺,怎麼會和這個許鈞呈混在一起的?
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陸笙表情卻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甚至視線都沒落到陸晏身上。
「嗯。」
陸晏聲音極輕極輕地應了一聲。
那嘶啞到幾乎很難發出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之前被折騰得過分了,嗓子都哭啞了吧。
許鈞呈卻像沒注意到他那怪異的聲音一般,得到他的回復,臉上倒挺滿意,伸手就在陸晏肩頭拍了拍。
「那我便先出去了,你們兄弟好好聊聊,有事便出來找我。」
「是。」
陸晏依舊應得很快,在許鈞呈面前表現得格外乖順。
但是許鈞呈一走,他的表情便立刻冷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陸笙一眼,抬腳就往後退了好幾步,和陸笙之間隔開很大的距離,簡直是有多遠便退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