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邊,溫喬用砍刀處理野雞。
反正他一個人吃的,就算沒有開水拔毛也沒關係,直接用刀把雞皮都割掉,把內臟也全部掏出來扔了,最裡面的那一層割走 ,剩下的肉勉強也可以烤來吃了,就是原本肥美的野雞直接少了一半重量。
孫雯雯在庇護所裡面臉朝下趴著,委屈的抽噎,「嗚嗚嗚嗚嗚……」
其他人也坐在庇護所里,遠遠的安靜的看著溫喬粗暴處理野雞的方法。
姚強抽了抽嘴角,嘖了一聲,「這傢伙,真浪費啊。」
林理有點酸溜溜,「人家的野雞,人家不在乎,一個人夠吃了。」
幾個人又安靜了下來,一股稍微緊繃的氣氛在庇護所里瀰漫。
方瑤看了看蔣怡和許景,憋不住了,舔舔嘴唇溫柔說道,「溫喬估計真的生氣了,他該不會真的不打算分享野雞吧?我還以為會有雞腿吃的。」
吳莉莉吸吸鼻子,「烤雞肉的味道真香啊,沒有魚的腥味……」
「嗚嗚嗚嗚,他就是針對我的,」孫雯雯抽噎著,委屈不已,「明明早就帶回來野雞了,卻藏著掖著,非要最後才拿出來,擺明了就是給我下套,不願意和我們分享嘛!我不給他魚吃有錯嗎?大家都同意的呀,又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說好了殺雞儆猴給他一個教訓,大家都有份,你們剛才不也沒有分魚給他吃嗎?憑什麼現在罪人就是我一樣。」
孫雯雯抬起頭擦眼淚,坐直了咬著嘴唇,看著其他六個人,「你們可不能就這麼拋棄我了,我們是一組的,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也是一起決定的,現在可不能轉頭到溫喬面前做好人。」
蔣怡臉色有點難看。
許景溫和安慰,「雯雯你別多想,先冷靜一下,我相信溫喬現在是一時衝動,等明天他也會冷靜下來的,在雨林還是團隊更重要,一個人無法生存,只有互助互愛才是共贏。今晚我們沒有針對誰,你沒有做錯,溫喬也沒有做錯,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明天醒過來,可能你們兩個都會後悔今晚的衝動的。」
孫雯雯哭得梨花帶雨,梗著脖子倔強道,「我沒錯!」
姚強咂了咂嘴巴,「烤雞真香啊,我願意用一條魚換雞肉吃,早知道就不跟你們擠兌他了。」
蔣怡冷臉,「沒有誰擠兌誰。」
「是是是。」姚強連忙嘿嘿一笑,「我只是說說嘛,唉,錯失了一頓雞肉,真是可惜。」
「哼,你這麼舔他,又有什麼好處,人家不會給你雞肉吃,還是省省吧。你不是很厲害嗎?明天去捉一隻獵物啊,還不是自己沒本事捉到野豬,要是你捉到野豬,他也不會這麼囂張了。」孫雯雯擦著眼淚說氣話。
「姑奶奶,明天我就獵一隻野豬回來,林理許哥,我們三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姚強也不跟女人鬥嘴,直接拍大腿興奮的說道,「到時候你們兩個趕,我負責射箭,趁它暈頭轉向的時候一箭射中,一擊斃命,想想就很爽!」
許景點頭,「好。」
林理也附和,「行,姚哥,就這麼辦!」
方瑤和吳莉莉抿嘴笑,「那我們就等著吃大餐了,我們和雯雯負責撿柴火,等你們回來。」
蔣怡深吸一口氣,「女生負責收集柴火和捕魚,男生負責捉大獵物,雙重保障,免得沒有捉到大獵物大家都要挨餓,沒有野豬起碼還有魚吃。」
「就這麼說定了,大家一起找食物吃,不能讓溫喬看扁了我們,我們七個人,不可能比不上他一個人的!」孫雯雯咬牙切齒,臉上還有一行淚痕,眼睛紅紅的,滿臉不甘。
蚊帳里,七個人蜷縮在一起,四個女生擠在一邊,三個男生擠在一邊,七個人並排睡著,又擠又很不舒服。
即使一天一夜都沒下雨,雨林的地面也沒有多乾燥,依舊是濕噠噠的感覺,墊了一層葉子也難以阻隔這種黏糊糊的水汽。再加上在野外,最多的就是泥土,身上手腳上,泥腥味難聞。沒有清洗用品,每個人儘管再努力潔凈身體,但是酸臭味油垢味依然存在。
剛吃過沒加任何調味品的烤魚,身上更是腥得很,躺下來之後任何人張嘴說話,嘴裡的味道都會讓人難以接受。
第一天大家都很乾凈,勉強可以擠在一起,還可以互相取暖。
但是到了今天,擠在一起睡覺成了讓人難以接受的時事情。
溫喬一邊烤雞,一邊還能饒有興緻的聽著他們發牢騷互相嫌棄抱怨。
「你的腳好臭!靴子能不能放遠一點,天,我覺得不能呼吸了。」孫雯雯捏著鼻子嘟囔。
姚強嘿嘿一笑,「這就叫做男人味!這算什麼,你是沒睡在我這邊,林理身上這股味道才怪,屎味肯定沒洗乾淨,嘖。」
林理窘迫的支吾,「姚哥,我洗得很乾凈了的。」
「啊!有隻蜘蛛!」
「別把它趕到我這邊啊!」
「天吶,這也太多螞蟻了吧!」
「是行軍蟻,吃草葉的,它們看上我們墊的葉子了……」
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啃咬庇護所的葉子,庇護所的人只好爬起來,把墊在下面的葉子丟掉,撓著身上的螞蟻包,也不想躺下了。
溫喬的野雞烤得滋滋作響,油滴滴落到柴火上,又是一陣讓人心動的聲響和香味。
野雞已經變得黃燦燦的了,部分有點焦黑,但是無損它的誘惑力。
溫喬用砍刀割了幾道口子烤的,烤了也有大半個小時,這會兒再切一道口子扒開看,已經沒有血絲了,證明已經烤熟,便拿下來放在葉子上,折兩根樹枝當做筷子夾著吃。
他先掰斷一隻肥美的雞腿,剝皮的時候剝得坑坑窪窪的,但是還是很完整的雞腿,吹了吹等了會兒一口吃上去,滿嘴都是香味。
雞肉沒有魚肉那麼腥,沒有鹽吃著也不錯的。
庇護所里坐著的七個人聽著溫喬咀嚼雞肉的聲音,陷入了沉靜。
方瑤有點失望,「看來沒雞肉吃了。」
蔣怡冷笑,「睡覺吧。」
但是又哪裡睡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