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師滅祖徒弟x師尊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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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過去的總是很快,主持者拉扯武道場中的搖鈴,銅鈴泠泠作響,宣告著決賽的開始。
前幾場晉級賽中失敗的長老和弟子都沒有離開,等待著這次最終對決究竟花落誰家。
天狼峰相比雲起峰要少比試一局,保留的體力與內力更加豐厚。
其他峰看熱鬧的弟子腦子一轉,在其中發現了商機,偷偷摸摸搞出一場押注。
在這種局勢下,雲起峰已經動用過峰內最厲害的昭寧,而那個景逸雖在上次九幽洞中讓人眼前一亮,也到底還是個金丹期。
而那邊天狼峰幸運地避開那場晉級賽,成功將峰內元嬰後期的大弟子保留到最後,給對手最後猛地一擊。
這也導致大家紛紛押注天狼峰,雲起峰那邊只有寥寥幾顆靈石。
注盤傳過來,洪止看到盤裡鮮明的對比,立刻瞪起眼,將左右兩邊袖子挽起來,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架勢。
「內個師兄息怒,這些都是自願押注,跟我們這些發起人無關呀」一個發起人淹了咽口水。
這個洪止師兄張揚放肆脾氣火爆在門內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若是真的動手,他一個鍊氣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必定會被對方摁在地上摩擦。
到時候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開盤的事若是被師尊知道還好,懲罰也不會那麼重,可若是被掌門知道,他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師兄,您看,我們自己掏錢,給雲起峰押注,為你們掙回面子,您看怎麼樣?」幾個發起人臉上笑嘻嘻地,東湊西湊,三個人湊了六塊靈石。
雖然不多,好歹態度不錯,心意也到位了。
他們先前每人都在天狼峰押了三顆靈石,雖然這樣一折騰賺的少點,但好歹是賺的。
洪止盯了他們一會兒,抱起手臂滿意地點點頭。
「那師兄不押兩注,給你們雲起峰打打氣?」其中一個矮個子眼睛一轉,說出的話得體到位。
「有道理。」洪止將手伸到懷中,從懷裡摸出了三顆靈石。
在幾個發起者期待的眼神中,他把靈石放進了
天狼峰那邊。
發起者們:???
洪止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於是用手捂著半邊嘴,小聲對他們道:「心意到了就行。」
發起者們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弄死他。
你自己心意到了就行,讓我們投進雲起峰那麼多錢!
注盤輪輪轉轉到了天狼峰長老這邊,不巧的是被天狼峰長老抓了個正著。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注盤要被收走時,天狼峰長老的反應出乎他們意料。
他把幾人招到沒人的地方,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把裡面的靈石還有玉佩都倒出來,一併押上天狼峰的注。
「許長老,這是在做什麼?」季然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看模樣已經觀看了全過程,臉上似笑非笑,眼神也不懷好意。
幾個發起的弟子渾身抖了抖,感覺這次大概是要完。
他們能有一次好運,卻不是次次都好運。
更別提這兩位長老現在還站在對立位,跟對方沒法撕破臉,那就只會把氣撒到他們頭上,依次殺雞儆猴。
被儆的那隻猴,許長老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一手攥拳擋在嘴邊假裝乾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訓斥他們:「不是說了嗎,總門內禁止賭注,念在你們是初犯,就不罰你們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知不知道?」
幾個弟子瞬間鬆了一口氣,連連彎腰道謝:「謝謝許長老,我們絕對沒有下回了!」
說完就要撂挑子帶著注盤跑路,馬上要越過季然時卻被攔下。
剛落下的心又懸起來,血壓都要飆升了。
「季季季長老」給人嚇得說話都說不順,聲音直打顫,「我們真的不會再做了!真的真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季然輕笑一聲,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幾個弟子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季長老,這麼做就咄咄逼人了吧?幾個孩子也是初犯,不至於。」天狼峰許長老想要充當一個攪屎棍,放幾人走。
畢竟他的所有身價都壓在裡面,要是這次真的成了,他就能賺個盆滿缽滿,峰內那個每次使用都會冒煙的煉丹爐也終於能換了。
其實說實話,他當初也沒想到天狼峰
竟然能走到這,人家走到這靠的是實力,他們全憑運氣,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
「今天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這幾個孩子計較了。」許長老自己做決定。
季然抱起手臂,輕輕搖搖頭:「不行,你們不能走,這個盤要開下去。」
幾個發起的弟子快要被嚇哭了:「季長老,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就把靈石都還給大家!」
「不行,你們要繼續搞下去。」
「我們真不搞了嗚嗚嗚」
「你們必須搞!」季然語氣硬起來,眼神也不容置疑。
旁邊的許長老一臉納悶,完全沒看懂局勢的發展。
幾個弟子哭著哭著也愣住。
一個膽大的小心翼翼地問:「季長老,您是認真的,不是嚇唬我們?」
季然微微一笑:「你看我像是在嚇唬你們的樣子嗎?」
隨後他掏出了一大袋靈石,只從袋子看,份量約有幾百塊,扔進雲起峰的注盤中。
「我押雲起峰。」
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沒回味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位當事長老都參加了他們的賭注,這事他們能出去炫耀一年。
許長老看著那袋靈石,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天狼峰要什麼都有,就是沒錢,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這就不太好了吧,季長老」
「怎麼?」季然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許長老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眼神依舊沒能從那袋靈石上挪開:「既是季長老的好意,那我就笑納了。」
季然輕笑兩聲,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麼,隨後回到長老坐席上。
比試已經進行到了一半,賽場上景逸一直保持防守狀態,並未採取過攻擊,不論那個天狼峰大弟子木清如何挑釁,他都不為所動。
大家紛紛猜測,景逸莫不是料到自己並非木清的對手,所以不再多做無謂掙扎了。
明明是決賽的現場,場上卻毫無波瀾,讓人甚至有些想睡覺。
季然目光炯炯地盯著景逸,他總覺得景逸好像自有謀略。
畢竟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就是再怎麼厲害,跟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相比,還是遠遠不足。
所以只能智取。
這時,原本專心致志比試的景逸遠遠望向長老坐席,朝著季然勾唇一笑。
眼神隔了一段距離,讓季然看不真切,感覺景逸好像是在說:「拭目以待。」
就在大家嘆了一口氣,紛紛想要離場時,景逸趁著木清對他放下防備,迅速聚氣出擊,扳回得漂亮。
大家離開的腳步不約而同停下,屏住呼吸來到道場的阻隔繩邊,湊到最近圍觀後續發展。
也有好幾個後排的弟子翹腳站著生怕自己看不見。
木清似乎並未想到景逸會突然出擊,頓時警惕了起來。
景逸使了個假動作,引木清上當后,從他完全暴露在外的另一邊入手,一掌將人擊出場外。
木清重重摔在地上,爬起來時還不可置信地看著景逸。
這也不奇怪,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竟會輸給一個金丹期的少年。
眾人面露震驚之色,只有許長老,臉上表情要哭出來了。
季然的反應還算平淡,最高興的莫過於那幾個發起賭注的弟子。
若不是洪止逼他們下到雲起峰那邊幾顆靈石,他們就真的要血本無歸了。
這下不僅沒有賠,反而還賺了不少。
許長老訕訕地來到季然旁邊,表情天崩地裂:「季長老」
「嗯?」季然搖著摺扇,像個翩翩公子一樣,眼神微微一移,「哦,對,許長老的好意,那我就笑納了。」
此話一出,許長老瞬間蔫了。
公布最終榜首時,趙右乾的表情最一言難盡。
他先前當著眾長老的面放狠話,現下連決賽都沒進去直接被淘汰出局,輸給季然不說,以後在眾長老面,他怕是都要抬不起頭了。
散場時,季然本欲與眾長老一起到天罡峰,跟掌門共同總結此次比試,走時被昭寧喊住。
「師尊。」
季然回過身:「何事?」
「師尊放心與掌門商討要事,雲起峰交給弟子便可。」昭寧彎了彎唇。
原主能那麼清閑就是將
所有事情都交給昭寧處理,季然對他也很放心。
他輕輕拍了拍昭寧肩膀:「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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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峰峰頂,景逸一下了道場就趕往這邊,手中捧著一個木盒,木盒中輕飄飄像是沒有裝東西,卻又像是裝滿了東西。
不知想到什麼,他不自禁地笑起來,眼中有萬里星河,翹首等待著季然的到來。
通往山下只有一條路,那條路上傳來幾十人的腳步聲。
景逸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