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師滅祖徒弟x師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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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簾帳中,異香瀰漫,間歇伴著喘息和痛苦哀嚎。
「痛景逸,別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師尊做夢嗎?」景逸抓著那纖細的手腕,毫不憐惜地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指痕,身上加重了力道,「當初師尊不是也沒有放過我?」
他用迷亂又低啞的語調,說著近乎變態的話語:「師尊現在很美,若是能讓師尊保持現在的樣貌,每天每時每刻看到師尊這樣那豈不是很不錯?」
「系統!救命!」
【經判定,本世界攻略失敗,倒數三秒後世界重啟,宿主記憶消除,3、2、1——】
系統:【叮——宿主請準備,新世界為修仙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不需要刷黑化值,您只需要將目標男主的愛意值刷到100即可進行世界跳轉。】
這次沒有選擇回到系統空間,季然揉了揉不知為何疲憊的肩頸:「還有多少個世界我才能回去?」
【快了。】系統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請宿主準備位面啟動,倒計時3、2、1——】
十里桃花林,半空霧緲緲,雲起峰高聳入雲,幾乎籠罩在雲層之中。
有人敲了敲廂房的門,季然睜開眼睛,打量了周圍一圈古樸卻極具仙道風格的傢具。
「師尊,師兄弟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說話的是他大徒弟,「人就關在柴房裡。」
做什麼?怎麼做?把誰關柴房了?
季然才剛剛被傳送至這個位面,還沒能釐清事實現狀,就被大徒弟這麼一番不知所云搞得腦子裡一片漿糊。
「為師知道了。」季然敷衍地應了一聲,便打發人走,「你下去吧。」
待聽到一陣離開的腳步聲,季然才放下心來。
「系統,幫忙傳個記憶。」
【好的,宿主。】
這個世界里,原主父親是清風門的掌門,飛升前在雷劫中身亡。
正常來說,原主理應繼承門派,奈何他實在是不求上進,成天只會遊手好閒,還時不時到山下逛個花樓,什麼大能耐都沒有,嫉妒心倒是比誰都強。
師門上下討論后,還是決定讓原主的師叔,也就是原掌門季遠的弟弟季風來繼承掌門之位。
季然摸了摸桌上的秘籍冊,邊角處經常翻閱的痕迹顯示了,這原主並非一個遊手好閒厭惡讀書之人。
難道內有隱情?
思考著,他手無意識翻開秘籍冊的書頁,一打開,上面滿是不堪入目的圖樣,讓季然手一抖。
還是龍陽的,這原主還挺潮。
他抓起桌上的書,朝紙簍中一甩,卻不想準星偏了些,沒有扔進去,反而一下擊在了牆面上,發出像是擊打在紙板上一般的響聲。
【宿主,原主偏激的主觀意識過於強烈,怕影響到您,後面記憶均由劇情形式傳輸。】
「嗯。」
季然恢復到原來的姿勢,單手撐著太陽穴。
目標男主名叫景逸,是原主最小的徒弟。
在收徒大典上,原主一眼便看出了景逸的天賦,心生嫉妒,也知道這樣的人必將成為整個宗門的棟樑。
怕他威脅自己的地位,於是原主向當時的掌門,也就是他的父親要來這個徒弟。
收下景逸后,原主成天讓他干一些打雜的活事,以此埋沒這棵好苗子。
景逸卻是個認學的孩子,閑暇之餘會抽空翻翻書練練劍,即便是這樣自學,進步也是肉眼可見的突飛猛漲。
見到這樣,原主坐不住了,私下叫其他徒弟欺負打壓景逸,不讓他過一天安生日子,後來甚至把景逸當作爐鼎,來增長自己的修為。
季然算了算自己現在的時間節點,應該是在剛開始欺負景逸的時候,一切還是來得及的。
他從座椅上起身,月白色長衫尾部帶起一陣波瀾。
——
離柴房還有不遠的距離,風一吹,一股濃郁的霉味便撲鼻而來,像是誰家正晾曬蘑菇,是木頭受潮又不經日照散發出的。
原主已經讓景逸在這樣的環境住了有小半年了。
季然太陽穴一陣疼,要是換做他,絕對不可能愛上這麼整自己的人,恨還來不及。
柴房門緊閉,兩邊一邊靠了一個峰內弟子,來回扔著一塊冰白色的玉,底下掛著一條湖藍色的流蘇,像是在戲耍誰一般。
一個少年眼神緊張地盯在那塊玉上,滿臉的焦急,作勢夠那玉佩。
這玉是娘親留下唯一的遺物,萬萬不能摔了磕了!
「景逸,來拿啊~」舒玄發出叫狗的聲音,用逗狗一般的動作將玉佩在景逸眼前晃,每當他要摸到時,便會使壞地收回來。
舒澤抱著手臂靠在一邊門上,輕蔑又好笑地睥著景逸,對舒玄道:「你看他多像一條狗啊,哈哈哈哈。」
舒玄嘲諷笑了下,臉上閃過惡劣之意,手一松,玉佩就此脫了手,直直掉落下去。
景逸看到玉佩掉落下去時大腦一片空白,瞳孔瞬間放大,飛撲上前伸手去接那塊玉佩,膝蓋擦在地上火辣辣地疼,好在手指已經碰上玉佩的邊緣。
眼看著就要抓住,胸口被強力猛擊,肺腑幾乎換了位置,喉中一陣腥咸從口鼻中噴出,每呼吸一次內臟就像是被人捏碎一樣疼。
他眼睜睜看著玉佩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碎成兩半。
「師兄並非故意的。」舒澤收回腳,語氣一點懺悔之意都沒有,反倒眼中滿是挑釁,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景逸什麼也聽不見了,忍著疼痛朝玉佩殘骸爬過去,終於抓住了那兩片碎片。
還沒等他欣喜,一隻腳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來回碾壓,力道毫不留情。
玉佩鋒銳地邊緣刺入景逸的關節,像是被刀割一樣,冰涼的觸感連帶關節傷口的疼,他感覺血管一跳一跳的。
「嗤,這種骯髒廉價的東西不配出現在雲起峰。」
景逸眼眶下面赤紅一片,跟關節流出的鮮血融為一個顏色。
季然終於來到柴房中,一揮袖子將門推開。
「師尊,您交給弟子們的任」舒玄見到季然眼睛一亮,剛想邀功,被舒澤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師尊叮囑過,做這些事情時萬萬不能提他。
兩人低頭站在門邊。
季然沒有理他們,只看見景逸低垂著頭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緊緊攥著四分五裂成幾塊的玉佩,鮮血從指縫間流淌而出。
「放肆!」
「在我雲起峰,你們就這樣欺負同門師弟?」季然抱起手臂,凌厲地瞥向舒玄舒澤,眼神中帶有警告和震懾,「罰你們守峰門三日,抄峰規十遍。」
正常遇到這樣欺負同門師兄弟的情況,按照峰規應該逐出師門,但舒玄和舒澤是原主授意,若是直接甩鍋罰得太狠,兩個徒弟當場爆出就是他指使的,景逸的愛意值他也別想刷了。
所以原主造的孽,他得扛,這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現在就去檢討!」季然語氣更強硬了些,衣袖一甩,將二人甩出去,帶來一陣風關上了門。
柴房內安靜下來,他才發現這裡連一戶窗都沒有,牆面不知何時已經皸裂,風順著裂紋擠進來,景逸的被子就鋪在地上,只有薄薄一層,與其稱為被子不如叫作破布。
季然才意識到,裡面的霉味更加濃郁,季然來到景逸跟前蹲下。
此時,景逸帶著補丁的灰色衣衫上已經被血染得深一塊淺一塊,低著頭,仔細地將玉佩碎片貼在心口。
季然從置物袋中拿出一瓶葯,右手伸向景逸,示意他將手放上來。
景逸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先是愣了愣,眼神不可置信,又轉為掙扎,到最後還是將自己灰撲撲沾著血的手放上去。
季然將景逸手翻轉過來手心朝上,看到傷口時心裡一緊。
那道傷口深可見骨,若是再不及時救治,手指就要廢了。
這麼深?
把藥粉倒出來,小心塗抹在他關節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怎麼還沒有愛意值提示?
「師尊」景逸垂著眼眸喊了一聲,聲音怯怯的有些飄忽。
喊完這個稱呼他便一直咬著嘴唇,既委屈又膽怯。
良久,終於準備開口訴出後面的話,臉色一剎那變得慘白,一口血吐了出來,濺得季然衣袍上暗紅色星星點點,眼神失去焦距,人倒頭昏迷過去。
季然探了一下他的脈搏,脈搏跳動的力量微弱,脾臟和肺都有破裂的痕迹。
知道耽誤不得,他迅速給景逸注入少許內力,直至對方生命體征不再流逝,才背起他快步回到原主住的紫霄閣。
將人外衣脫下,緩緩將景逸帶入具有療傷作用的寒水池中,不斷注入內力療傷。
一時三刻后,景逸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
,但還是沒有醒過來,卻也無大礙。
確保目標男主不會就這麼死了,季然才鬆了口氣,細細打量這個位面的目標男主。
「系統,景逸多大了?」
【十九歲。】
季然嘴角抽了抽,腦子裡就像是有隻蟬在那叫個不停,腦殼疼。
原主這具身體兩百多歲了,讓他用這具身體刷一個十九歲目標男主的愛意值。
罪惡至極。
陽光從雲層中透出,照在玉佩碎片上,反光晃了季然的眼。
他將玉佩上血痕抹凈,隨手拼湊了一下,直到拼出完整形狀,整個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