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並弄髒我的神明28
/
蕭墨宣再次化神,季然跟著他回到天界過了幾天神仙日子。
說是神仙日子實屬因為他天天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日子安逸的很。
自從季然當著司寧的面跟蕭墨宣表白后,蕭墨宣再也不像從前一樣患得患失,也不再關著他,更沒有再用什麼捆仙鎖,也許是對季然徹底放下心,又或者是他現在的能力遠遠高出季然,無論季然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人帶回來。
這幾天過的相當平靜,連愛意值也沒有任何增長。
季然卧在榻上,翹著二郎腿,左邊放了一盤葡萄,右邊放了一碗桂花糕,吃得不亦樂乎。
這桂花糕是蕭墨宣做的,比當初蒼月宮時那位廚娘做的還要美味,季然吃得眯起眼睛,渾然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在不遠處看了他半天。
直到輕笑聲發出,季然才懶散地投了個眼神過去。
「小然兒很是安逸?」蕭墨宣邊說著邊朝他走過來,在路過小桌時手心朝上施了點法力,桌上的茶杯自動盛滿並落在他手心。
他把季然扶起來,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季然。
有人伺候季然當然樂得自在,他沒有接過來,順著蕭墨宣的手喝了一口茶,舒適地呼了口氣:「當然。」
當然安逸,吃喝睡都有人伺候,天天什麼也不用做,除了沒有電子產品以外,季然都想給這種生活點個贊。
蕭墨宣笑著搖搖頭,手指在季然嘴角一抹,一小塊桂花糕碎屑落在他指尖。
季然眼睜睜看著蕭墨宣將那一小塊桂花糕放進口中,仔細品了品其中的滋味,緩緩道:「不錯,味道甚好。」
季然冷哼一聲,伸手捏住蕭墨宣的下巴,另一隻手揪住他衣領。
這個動作還是之前蕭墨宣經常做的,他現在反而學會了。
蕭墨宣也不躲,雙手支撐在榻上,眼中帶著興緻看向季然,顯然在期待他即將做什麼。
季然將自己嘴唇貼上去,輕舔著蕭墨宣的唇內側,含糊地說:「有我味道好?」
「桂花糕味道好,不過沾了小然兒的味道更好。」
調情的話從仙氣飄飄的仙君口中說出來,怎麼都有點詭異,但季然卻很吃他這表裡不一,也調笑著說:「那要不要吃我?」
說著手開始移動到腰上,便要解開腰上的腰帶。
蕭墨宣按住他的手:「元夕燈會,所有神官都要參加,小然兒想遲到嗎?」
季然皺著眉尋思了半天,才想起來,好像幾天之前蕭墨宣確實跟他說了一嘴這件事,不過當時他只顧著舒服了,什麼也沒記住,只記得元夕燈會四個字。
「什麼時候開始?」
蕭墨宣將他腰帶緊了緊:「一個時辰過後。」
季然忽地坐起來,他記得這種盛大宴會,上神要比其他神提前一個時辰到場。
他拍著自己腦袋:「完了完了。」
蕭墨宣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你跟我一起出現,不會有人敢說些什麼。」
季然狐疑:「真的?」
「自然。」蕭墨宣神情認真。
「那天帝呢?」季然問。
他這位便宜老爹跟蕭墨宣也算是有矛盾,不,應該說他全家都跟蕭墨宣有矛盾,但蕭墨宣大人有大量,決定既往不咎。
可人心隔肚皮,心中總是還會有那點不舒服,會看對方不順眼。
——
到元夕燈會現場時,時間不偏不倚剛剛好是在燈會開始的時候。
天界到處被白色縹緲的雲瀰漫,可燈會現場卻是一塊在雲彩中的陸地,還種著幾簇長勢旺盛的植物,不遠處有一汪小湖泊,清澈見底,水中各式的魚來回遊動著。
會場內嘈雜的聲音傳出來,季然聽得清清楚楚。
「聽說那南桓仙君再次化神,現在的位置比從前還要高。」
「我也聽說了,他做了那麼多禍害蒼生的事,怎麼就撞上這等好事?」
「不是說了,南桓的事是有人暗中操作才出了岔子,若是當時沒有那插曲,南桓本來也應該在這個位置。」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噓聲。
季然腳步逐漸放緩,直至頓下,側過身拉住蕭墨宣,問:「你真的不怪我兄長?」
蕭墨宣思索了一下,隨後攬住季然的腰,帶著他繼續朝裡面走。
眾神察覺到蕭墨宣的出現,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紛紛退到兩邊為兩人讓路,視線全部落在蕭
墨宣身上,有探究的,有嫉妒的,還有看熱鬧的。
與此同時,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對季然也提起了注意。
蕭墨宣並不在意在這群人,自顧自帶著季然從那條讓出來的路走進去,用僅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如果你沒有出現,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司寧做的,我一定會報復回去,但是你出現了,這就是最大的區別,我會感謝他,把你送來我身邊。」
路的盡頭站著的那個老頭,季然已經熟悉到不行,今天卻有點詫異,因為這老頭沒在喝酒。
天帝在這裡翹首遠眺了很久,他知道蕭墨宣再次化神這件事是從司寧口中聽說的。
不過司寧把故事簡化處理了,並沒有告訴他季然和蕭墨宣這對狗男男那些逼事,再加上這兩天季然都沒有出現,天帝非常擔心自家小兒子安危。
看著兩人一同出現,天帝心裡做了個最壞的想法,如果南桓挾持小兒子逼他退位,他可以很好地應對。
「南桓老弟,好久不見,這是同司禹在路上恰好相遇嗎?」天帝裝模作樣跟蕭墨宣寒暄一把,然後拉過自家兒子,「司禹,這位是南桓仙君,年長你八千多歲,快叫南桓叔叔。」
這番話暗藏玄機,表面上只是一句介紹的話,實際上是在告訴蕭墨宣,你這麼大年紀,就別跟一個比你小八千歲的小孩子計較了。
季然睜大雙眼,看著蕭墨宣,眼神傳遞信息:你這麼大歲數嗎?老牛吃嫩草啊。
正當他想要使壞,把「南桓叔叔」這個稱呼叫出口時,蕭墨宣伸手將他拉回到自己身邊,用極具佔有慾的口吻說:「叔叔還是免了,理應本仙君稱呼您岳父大人。」
天帝老臉抽了抽,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兒子,似乎很想小兒子告訴自己否定的答案。
可他那不爭氣的小兒子就顧著看戲,哪個都不幫,甚至還想把原本就渾的水攪得更加渾濁。
俗話說,站著說話不腰疼。
場面一時之間很尷尬,眾神跟季然可不同,他們哪個也不能得罪,只好出來打圓場,轉移話題。
元夕燈會開始后,有舞姬出來跳舞助興,季然跟著蕭墨宣的輩分跟他同席而坐,坐在天帝旁邊的席子上。
他想起司寧,還納悶,於是小聲問天帝:「我兄長呢?燈會不是規定所有神官必須到場?」
天帝喝酒喝得正開心,聽到季然的問話,瞥了眼自家賠錢貨兒子,鬍子都顫了顫:「他請假了,回來跟我報告過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叫人請了個假。」
將杯中酒飲盡,天帝繼續:「說來也奇怪,司寧請假,竟也幫月老一塊請了個假。」
聽到月老時,季然腦中被系統傳輸過來的記憶難得發揮一次作用,一個白白嫩嫩奶乎乎的,模樣大概十八九歲的正太浮現在腦中。
他虎軀一震,下意識看了眼蕭墨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歌舞助興后,所有人來到雲間的一條綴著點點繁星的長河旁邊,偶爾有小神侍叫賣著,籃子里放了五顏六色的蓮花燈,只是幾乎沒什麼人買。
河中一直是空蕩蕩的。
季然直覺不對勁,扯了扯蕭墨宣的袖子:「為什麼都沒有人買?」
蕭墨宣伸手指了一下那籃子外面,貼了一張不太明顯的字條,上面寫著售價:二十點神力一盞。
季然看不懂,開始求助外援:「系統,什麼是神力?」
【神力等於神的修為,五年修為換二十點神力。】
這就不奇怪了,修為又不是錢,不是花了之後好好經營就能夠換回來的,而是得靠時間去熬,這些神官不願買也是理所當然的。
季然看著空蕩蕩的河面,難免覺得唏噓,神界那麼多成雙入對的,就沒有一個願意犧牲五年修為換對方一笑的。
這想法一出來,現實立刻打臉,湖面上還真出現了一盞蓮花燈。
蓮花燈被河水和繁星簇擁,空中浮現表白的話語「致吾所愛」,季然注意到不遠處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撲進身邊人的懷中,燈大概是他們放的。
他剛想叫蕭墨宣看一下,可蕭墨宣卻不見蹤影,於是他嘆了口氣,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他僵在原地。
滿河面的蓮花燈將周圍完全照亮,連星光都顯得黯淡無光,空中密密麻麻的字無一訴說著放燈人深沉的愛戀。
「小然兒喜樂平安」
「小然兒萬事順遂」
「小然兒無災無難」
最後幾個字很大,覆蓋在所有字的上方:「季然,我愛你。」
不知誰說了一句;「五千盞蓮花燈!這是五千盞,兩萬五千年的修為!」
「喜歡嗎?」身後熟悉的嗓音將嘈雜的人群聲隔離在光年之外,彷彿世間只剩下彼此。
季然眼前早都模糊不清,臉上濕潤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