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學壞了!
陣法難破,其一就在於陣眼難尋。
但有強大的魂力作為支撐,這對虞歸寒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她這一掌正中要害,將法陣拍出絲絲縷縷的裂痕,直接碎裂開來。
「你姑奶奶最討厭的就是障眼法,你還真是太歲爺頭上動土,活膩……」
話還沒說完,就卡了殼。
因為陣眼處站著的黑衣青年,竟是江琊!
「你怎麼在這兒?」她驚呼。
然對方卻沒有承認身份的意思,身形閃掠,如鬼魅般消失蹤影。
「你站住!」
虞歸寒大喊一聲,誰知障眼法破后,立刻撲來一隻獅子,竟已有突破黃階的預兆!
腥臭的鼻息就在頭頂,那凶獸張開的大嘴幾乎能將虞歸寒整個囫圇吞下。
她卻像是被嚇壞了,把頭埋在手臂里瑟瑟發抖。
就在此時,從深處倏然擲出一柄黑刀,卡在那血盆大口中間,隨著獅子咬合刺出個窟窿。
一襲黑衣顯形,抓住虞歸寒迅速後撤,與此同時,另一柄刀直直插進獅子眉心。
鮮血噴涌,染紅雪地,卻又很快消弭無蹤。
「抓到你了。」虞歸寒唇角微勾,半點沒有之前裝出的慌亂。
骨鞭纏上對方的手腕,竟是充當鎖鏈之用。
「解開。」江琊微微蹙眉,沒被半面黑紗遮罩住的眸子也十分凌厲。
「我不。」虞歸寒乾脆耍賴,「有本事你殺了我。」
說著,還湊上去半截細弱的脖頸。
少女雖還青澀,卻已有過人之姿,那脖頸的肌膚更是吹彈可破,白皙惹眼。
江琊喉頭動了動,那股不受他控制的情緒又反撲而來。
想要呵護、佔有、甚至是……掠奪。
他轉過目光,企圖平息那陣不屬於自己的渴望,同時,他也覺得懊惱與……
嫉妒。
「你不敢殺我,因為殺了我,你也會死。」虞歸寒面上皆是那點小得意,像是勘破他心思是一件多值得歡喜的事情。
但江琊卻總覺得這份親近,來源於她透過自己、所看見的另一個人。
令人惱火。
「你想如何?」他問。
「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
虞歸寒正襟危坐,看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咱們虞家的考核,你為何在這兒?」說著話音一轉,又湊上來小聲問:「莫非,你是我那幾位叔伯的私生子?」
江琊聽著眉心一跳,把她湊近的頭推回原位。
「虞家從族外選了四十人作為護衛,我恰在其列。」
「哪兒有這麼多湊巧?」虞歸寒心想前世考核可沒見過他,便起了調侃之意。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怕我有危險,所以來的?」
「秘境多歸十大宗門管轄,散修甚少能接觸,我來此,是為彌補失去白蛟的空缺。」
還挺記仇。
虞歸寒沒怎麼見過這般「孩子氣」的江琊,畢竟前世自己「撿」回與他時,是真的當成了個打手,未曾仔細了解。
等真的注意到他,卻只能看見他沉穩的一面。
除了自爆時,他歇斯底里的那句「快走」。
「白蛟我吃了,還剩下點骨頭和皮,你若是要,我都給你。」虞歸寒爽快道。
然而此言一出,江琊眉心的抽動就蔓延至額角。
「吃了?」
「對啊,吃了。」她回得理所應當,「蛇肉滋補,我自己留了些,其他都送給我爹和他那些小妾了。畢竟咱老七家那麼多孩子,可不得耗費點精力嗎。」
滿面正經地扯了個葷段子,虞歸寒是逗他習慣了,江琊卻不是前世那個巍然不動的成熟男子。
只見他耳尖慢慢浮現起了一陣薄紅,正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虞家位列十大宗門,你作為嫡女,該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
「還說不是為了我來的,對我的身份,你倒是了解的很清楚嘛。」虞歸寒朝他眨了眨眼,滿目皆是狡黠。
若換做旁人,江琊就算不打到對方閉嘴,也絕不會留到第二句才走。
可面前這小丫頭他捨不得打罵,又實在不放心她獨行,只能咬牙當那些個「騷話」耳旁風。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他問。
虞歸寒想了想,直言道:「瓊林島中有一隻雪豹,算是凶獸之首,若打敗它,考核第一肯定不在話下。」
理直氣壯,壓根沒考慮過自己如今的修為。
「據我所知,那雪豹已有玄階中上期修為。」江琊提醒。
「玄階中上期也不高嘛,咱倆之前合作打敗的那隻白蛟,不就差不多?」
「白蛟畢竟圈養多日,不在鼎盛時期,而你我也非真正獲勝。」
江琊說得不錯。
白蛟雖未完全馴化,但也被磋磨多日,更遑論當日他們奮力相搏,也只是將它暫時制住。
但虞歸寒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你的實力肯定不止如此,我也有我的底牌,更何況……」她湊上去,小聲道:「你不是還有能裝活物的鎖魂囊嗎?」
江琊聞言神色一凝,立刻拉開距離,警惕看著她。
「你為何會知曉鎖魂囊?」
虞歸寒心想前世都是一個床上睡過的人,他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但想想撩狠了估計會起反作用,只輕咳一聲。
「那什麼,咱倆這靈力都能共用,分享點小秘密應當不奇怪吧。」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那你說說,除了我知道鎖魂囊的存在,還有誰知?」
還真沒有。
鎖魂囊是江琊死去生母的遺物,十年來他從未用過,更何況是告知他人?
「此物我不會用,你死了這條心吧。」他語氣冰冷。
虞歸寒只知他有鎖魂囊,卻不知具體意義,但對方不願用,她也沒有強求的想法。
「那我自己去,你放心,區區一隻玄階中上的雪豹,我還是能解決的。」
說罷揚了揚下巴,一副勝券在握。
卻不知看在旁人眼裡,這根本就是不怕死的表現。
「你休想。」
江琊淡淡一句話剛出口,虞歸寒便覺腰間一陣威風掃過,垂頭一看,竟是自己的玉牌被搶了去。
「你!你學壞了!」虞歸寒一陣氣急敗壞。
江琊卻只將玉牌收入自己的儲物戒中,抬手接住躍起搶奪玉牌的虞歸寒。
身形差距使得後者只能在空中撲騰,卻根本夠不著他。
「嗯,學壞了。」江琊低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