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乾屍
肖穹轉身對樓層服務員說道：「美女姐姐，辛苦你提桶水，弄把刷子來。」
當肖志玲提著半桶水過來后，肖穹示意她上前清洗。她想到這幾年，自己看到的種種怪象，不敢上前。
「姐姐，你是不是晚上睡不好，經常做惡夢？」
肖志玲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酒店開給她開領班工資，早就不想幹了。
「心魔所致。所以，打破心魔，還得靠自己。」
肖志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按照肖穹的指點，一點點清洗敲出來的洞。五分鐘后，混泥土中露出一道光滑的白色，還有兩個紅字。雖然暫時只能看到半邊，卻能認出是「監理」兩個字。
「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眾人搖了搖頭。張大師雖然本事不濟，可畢竟是道門中人，已經感覺到一股陰氣襲來，這才知道眼前的小子真是個深藏露的高手！
工人師傅張嘴就來：「這是建築工地監理的白色安全帽。」
陳勇半信半疑：「是真的？」
「算不是算一份大禮？」
「絕對是大禮，我馬上彙報……。」
張總回過神來，立即吩咐：「馬上叫人上來，把這一層的客人調房、清空。」
銅川縣警察局局長接到通知后，立即帶技術人員趕到現場。用攜帶型X光機將柱子掃了一遍，果然在裡面發現一個人影。這樣露臉的時刻，每一個體制中人都不會錯過。在對面牆壁上，設了兩個機位，在內部網路進行現場直播。同時成立專案組，控制當年的工程施工負責人。
十時整，破牆正式開始。警察將整個樓層封閉，現場只留了六個人：一名工人、四名警察，外加一旁指導的肖穹。為了安全起見，工人先將上部水泥全部敲掉。在水泥塊中，警察找到一塊帶日曆的自動手錶，時間定格在一九八零年十月五日二十時。
視頻畫面傳到指揮中心，頓時爆發出一國熱烈的掌聲。在場的很多官員、骨幹警察，都是事件的親歷者。這個案件，始終壓在他們心頭，是揮之不運的痛。
十一時，遇難者頭部完全露出。在指揮中心的指示下，一名警員從屍體頭部扯了幾根頭髮，飛快往技術中心趕去。
沒有不透風的牆，記者聽到了這個消息，紛紛往酒店趕。張總嚇壞了，下令保安全員上崗，阻止任何人進入，整個酒店暫停營業。要是讓記者爆光酒店的柱子里藏了一個死人，鬧了十多年的鬼，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有了肖穹畫的人形圖案，進度很快。到了十二時，一具乾屍取了出來。從乾屍身上找到一個錢包，裡面的身份證證明：他就是失蹤十五年的監理工程師石西川！
下午一時，DNA比對結果證實了之前的判斷。副總警監趕到銅川，主持記者招待會，親自宣布十五年前的監理工程師失蹤案告破。這樣一來，媒體的視線立即從風電場轉移過來，專案組的壓力頓時大減。
警方的動作很快，根據當年案卷提供的現場人員名單，通過技術手段，一天之內便控制了近百人。
在張總的盛情邀請下，肖穹入住二十八層總統套房。換了大房間，胖雪的心情大不同，整天趴在窗戶前，看外面的風景。打開窗戶，他意外發現自己那輛停在對面人行道上的摩托車。這裡是城市中心區，人來人往，氣息繁雜，可以放心使用瞳術，不用擔心被對手反偵測。
掃了一會兒，肖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心裡還是不塌實。畢竟對手非常強大，而且跟自己不死不休。他想了想，把主意打到了胖雪的頭上。
「胖少爺。」
胖雪吱的叫了一聲，竄到肖穹的肩頭，歪著小腦袋。近段時間，小傢伙對少爺這個稱呼情有獨鍾。
「你下去，到摩托車上露個臉。」肖穹指了指下面上摩托車。
胖雪看著肖穹，沒有反應。肖穹抽出匕首，做出捅人的姿勢。小傢伙秒懂，從窗戶竄了下去。現在是下午三時，也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最少。
十分鐘后，胖雪出現在街道對面的樹上。肖穹也沒弄明白，這傢伙是怎麼過去的。一會兒功夫，胖雪從樹下跳下，蹲在摩托車後備箱上，吱吱亂叫。
「好漂亮的松鼠！」
路人驚叫起來，紛紛掏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有膽子大一點的，擼起袖子，準備捉了。胖雪輕輕一跳，回到樹上。過了一會兒，它突然毛髮倒立，叫了兩聲，一下子跑沒影了。
兩分鐘后，肖穹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摩托車邊，瞪大眼睛一棵樹接著一棵檢查過去。
「這麼快就找到銅川了，他們背後肯定有信息提供者，幸虧老子機靈。」
看到兩個對頭后，肖穹趕緊收了瞳術，關了窗戶。這兩位得儘快解決，不然的話小命得丟。
一個下午，肖穹在房裡畫聚靈符。現在他的符有了進步，能持續十分鐘。算起來，十分鐘內吸到的靈力，遠不夠畫符時的付出。他估計，這符應該在靈氣值高的地方使用。
下午五時，銅川警察局局長帶著陳勇、房前進來到肖穹的房間。客氣一番后，十五萬到賬。一個小時前，酒店承諾的十萬元也打到了手機銀行。
瞳術掃一掃，肖穹立即明白三人的來意，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肖先生，為了表示感覺，想請您去吃個飯。」
「吃飯就免了吧，我得在房裡等那個小畜生。」
「要不叫服務員把飯菜送上來？」
「這樣顯得我太不給局長大人面子了吧。」
「當警察，破案是硬道理。」
「可以。」
局長立即給餐廳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后，餐桌被推到了總統套房。酒店很會來事，特意把肖志玲調來服務。肖穹腦子裡收到意外信息，忍不住掃了肖志玲一眼。
肖志玲正在倒酒，腦子裡突然接收到一條信息：客人走後，你來找我。不禁嚇了一跳，抬頭看了肖穹一眼，點了點頭。
局長看了服務員一眼：「你下去吧，我們自己來。」
「這是正宗的川味火鍋……。」
警員夾菜，局長倒酒，忙得個不亦樂乎。三杯過後，局長發話了。
「肖先生，聽說過風電場的案子嗎？」
「聽說了一些，好像殺死了三十多個人……。」
「沒那麼誇張，到現在為止，發現了十五具屍體。」
肖穹一愣，水底的死人也叫你們撈出來了？
「這個案子影響很大，警察總局一名副總警監挂帥，大川、西陽聯合辦案。」
肖穹立即慌了神，跪在地上，右手食指指天：「這事真不是我乾的，我對天發誓……。」
三人沒想到肖穹會有這一出，愣了好大一會兒，才上前把人扶了起來。
「已經查實，這事與你沒關係。」
「那你們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是這麼回事，二十日中午，肖先生在西陽境內的路邊店吃飯，監控顯示被三人盯上，並一路跟蹤到風電場。這三位，就是警方鎖定的嫌疑人。」
「這跟我也沒關係啊。」
局長指了指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胖雪：「他們盯上你的寵獸了。」
「這玩意能值多少錢？」
「您還不知道，網上有人開價一千萬，要買你的玩意。」
肖穹這回沒有裝，當真嚇了一跳。
「局長不會是想動員我把松鼠送動物園吧。」
局長哭笑不得，小孩就是小孩，什麼也不知道！他耐心解釋道：「我們想請您和你的松鼠，把嫌疑人引出來。」
「這是副總警監的主意？」
「呸，這個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快活。是坐在你面前的這兩位警員想出來的主意。」
肖穹連連擺手：「他們可是異能者，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你也是異能者啊。」
「不在一個檔次上。」
「您的安全我們可以保證。」
肖穹說了句大實話：「我可以自保，但是沒有能力捉住他們。」
「只要引出來，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來做。」
「你們想請特異局的人出面？」
「特異局的人還不如您肖先生呢。監理工程師石西川的案子，我們請他們來了三次，花了十多萬，什麼也沒撈到。放心，我們有高科技。實在抓不住，跟軍隊申請作戰無人機，用飛彈轟死他！」
肖穹頭皮一陣發麻，心想以後還是忍著點，少殺點人。跟國家機器作對，沒有好下場！
「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我們估計您的車已經被對方鎖定，只要您開著車露面，就能吸引對方。」
「對方可是殺人狂，我得好好想想。」
「這次行動，我們已經申請到了經費。如果您同意，立即支付二十萬。行動成功后，再付三十萬。錢是少了點，可跟官方合作有一個好處，可以用資源作補償。」
大師姐說過，只要有資源，傻子也能賺錢！既然除掉對頭，又能得到官方資源，何樂而不為呢。肖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地爬上台階。
「我想想。」
嘀的一聲，肖穹拿起手機一看：官方酬金二十萬到賬！
肖穹試著問道：「如何行動失敗，這二十萬還退嗎？」
這一句話把局長逗樂了：「吃進肚子里的飯，還能吐出來？」
肖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揮了揮拳頭：「干！」
「這就對了，為了我們成功合作，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