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聚錄符
現場一片寂靜，全國億萬觀眾震驚了。起初，他們還以為雲海古城的選王大會是商業操作，沒想到比賽選手當場暴死！
電視台做足了功課，立即展示有參賽選手親筆簽名的《比武傷殘免責聲明》、《死亡賠償協議書》，還有簽字時的現場錄像，這才平息了觀眾的怒火。
幾百公裡外的鶴城，肖穹的同班同學認定，這不是我們班人見人欺的小蟲！
坦克也坐在家裡看現場直播。通過當副市長的老爹得知，這個米古浪就是被他整得死動活來的肖穹。當看到這個在他眼中是廢物的小蟲，一招秒殺對手，腦子裡立即閃過鶴城三中的一名言：我怕失手打死你！
看到兒子在沙發上發抖，不斷叩齒，坦克媽媽上前問道：「小程，你是不是感冒了？」
坦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爸去哪裡啦？」
「不知道。已經三天了，電話也打不通。」
肖穹一招秒殺對手，給其他人極大的震撼。原本制定好的車輪戰術，瞬間土崩瓦解。
一名二十五歲左右，赤著上身的壯漢，把身旁的漢子往前推：「你上去。」
「不敢。」
「你上。」
「不是對手。」
漢子低聲吼道：「東家的錢，就那麼好拿嗎？」
「我退了就是。」
「忘記合同是怎麼簽的嗎？」
「……。」
一名二十齣頭的紋身漢子被推出人群。
「烏拉爾，你挑戰誰？」
「挑戰古城的新女婿米古浪。」
裁判剛剛宣布比賽開始，肖穹便沖向對手。十米的距離，一秒多一點就到了面前。烏拉爾大吃一驚，匆忙應戰，右掌砸向肖穹面部。肖穹左臂一擋，右掌直插對手咽喉。咔的一聲，喉結碎裂！倒地的同時，鮮血從口鼻處噴了出來。
「比賽結束，醫生。」
一名醫生帶著兩名護士，抬頭擔架跑了上來。醫生正準備檢查呢，裁判低聲說了一句：「影響不好，直接抬走就是。」
連死了兩個人，苗王老爹沒有任何反應，坐在黃傘下面閉目養神。
遠在幾千公里以外的一間大辦公室里，幾個大人物也在看直播。
「小楊，這名選手怎麼樣了？」
「咽喉破碎、頸動脈爆裂，估計直接送太平間。」
「這小子怎麼如此心狠手辣？」
「首長請看：這幾位您可臉熟？」
「南鶴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林鳳嬌、燕北大學異能學院院長張小寧。」
「旁邊兩位叫向守仁、林琥，他們四人都是萬佛山弟子，盤古國的頂尖高手。」
「如此說來是門派之爭？」
「是。國家安全部已經得到消息，雲海古城已經被資本大鱷盯上，動用了異能者。這時萬佛山弟子橫插一腳，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首長騰的站了起來：「難道又是鶴城風暴來臨？」
「沒那麼嚴重。」
「特異局介入了沒有？」
「被攔在山下，上不去。」
「廢物！通知導播，用一個分鏡頭對準張小寧，通過保密線路，送達這裡。馬上用辦公室的紅色電話拔打他的手機。」
三十秒后，屏幕上出現張小寧的特寫鏡頭。他的手機響了以後，拿出來一看，在林鳳嬌面前晃了一下。林鳳嬌不說話，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張小寧點了點頭，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首長好。」
「哼、哼，你還知道我是首長？」
「瞧首長說的，我張小寧就算能上天入地，也是盤古國的公民，歸您管轄。」
「現在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不想怎麼樣，而是他們想套路我的小師弟。」
「這麼說，雲海古城萬佛山是志在必得？」
「首長說得不恰當，不是我們志在必得，而是現任苗王傳位給小師弟時，遭到這夥人的阻止。」
「雲海古城的歸屬我不關心，我現在就想問一句話：如果肖穹戰死，你怎麼辦？」
張小寧沉吟片刻，答道：「和鶴城一樣！」
「屠城？」
「我可沒這麼說。」
首長把電話摔了個粉碎，咆哮道：「這個豬八戒、還有盤古國的異能者們，眼裡還有國法嗎？」
五分鐘后，參賽選手一陣騷動，他們顯然收到了烏拉爾的確切消息。
肖穹走到場地中央，指了一名站在最邊上的挑手：「出來，我要挑戰你。」
那人站在原地，不肯動。肖穹非常強勢，上前拎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聲問：「人家給了你多少錢？」
沒有回答。
「明說了吧，你們練的是格鬥術，我練的是殺人技！《比武傷殘免責聲明》、《死亡賠償協議書》認真看了沒有？」
那人一哆嗦，要不是肖穹扶著，早癱倒在地了。
「你家是不是很缺錢？」這幾句話，肖穹雖然聲音很低，可中氣十足，不遠處的參賽選手聽得真切。
那人翻了個白眼：老子再缺錢也不會惦記保險公司的死亡賠償金啊！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說罷，肖穹後退了五米。
三十秒后，那人舉起右手：「我認輸。」
肖穹又走了過去，沖著其他參賽選手叫道：「還有誰要認輸的，趕緊退場！」
在場的十多名選手中，不乏練氣境大成、甚至是圓滿的高手，可他們全被肖穹的霸氣鎮住了，紛紛舉手投降，退出比賽。賽場上只剩下肖穹和那名光膀子漢子。
光膀子漢子上前一拱手：「米先洪，獨峰山弟子。」
「喲，本家兄弟！」
「少攀親戚。」
「你不是苗人。」
「你也不是。」
「可我是苗王的女婿。」
「你覺得一名練氣境大成的弟子，會是築基境中成高手的對手嗎？」
「不是。」
「那你還不認輸？」
「你希望我認輸嗎？」
「我想打死你，為我的兩個師弟報仇。」
……
他們兩個在那裡嘀嘀咕咕，裁判不樂意了：「你們兩人是在攀親戚嗎？」
肖穹笑了笑，退後十米，脫掉身上的衣服，僅剩一條運動短褲。屏幕前的少女們立即尖叫起來，這樣的肌肉男，人肉市場供不應求啊！
米先洪一舉手：「裁判，我有一個請求。」
「講。」
「我和這位先生的比武，不計點數、不限時長、不限倒地次數，直到一方認輸、或者不能繼續戰鬥為止。」
「米古浪先生，你的意見呢。」
「同意。」
「既然這樣，比賽開始！」
觀眾一片嘩然，這是生死戰啊！
在比武現場，老一輩的苗人聽不懂盤古話。阿依朵把這話翻譯成苗話時，聲音有些顫抖。
米先洪快步上前，一拳砸向肖穹的頭部。肖穹已經通過瞳術，得知對手的意圖，趕緊往旁邊一閃。嗖的一聲，對手划身而過。雖然沒有被擊中，可一股罡氣還是把他掀出五六步遠。
林鳳嬌不忍直視，低聲問道：「小師弟會不會被打死。」
「會。」
「那你還讓他上場？」
「萬佛山不需要懦夫。」
還沒站穩呢，對手的第二拳又到了。肖穹一邊後退，一邊運功抵擋。可還是被罡氣正面擊中，翻了個跟頭，胸口一陣絞痛，嘴角流出血來。
米先洪站在原地，評估對手的戰力。而肖穹利用這短暫的時間，運功調息。十秒鐘后，胸口的疼痛感消失。
林鳳嬌輕輕扯了扯張小寧：「小師弟恢復得這麼快！」
「我在他身上畫了幾道低級聚靈符、療傷符。」
「萬佛山沒有這樣的功法啊。」
「小師弟從洞內得到的，傳給了我。」
米先洪根本沒有把這個小傢伙放在眼裡，又是簡簡單單一拳，砸向面門。肖穹感覺自己突破在即，沒有後退，正面迎了上去。轟地一聲爆響，肖穹像一片落葉，被掀出十來米遠，重重跪在地上。
攝像機給了肖穹一個特寫：七竅流血，面目猙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十秒鐘后，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滲出血來。
阿依朵騰了站了起來：「哥哥，苗王之位我們不要了。」
肖穹看了阿依朵一眼，站了起來，發出驚天一吼。一股白霧從天而降，將他圍在中間，然後在幾秒鐘之內消失。
米先洪一愣：怎麼回事，這小子晉級練氣境圓滿啦？
觀眾還以為此人有駕雲之術，報以熱烈的掌聲。
「練氣境圓滿也不是我的對手。小夥子，我突然手軟了，認輸吧。」
肖穹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跨出一步。
「既然這樣，我成全你！」
米先洪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右手張開直奔肖穹的咽喉。肖穹儘管提前做出判斷，可還是無法逃脫，被一把掐住。
也是肖穹命不該絕。如果對手一上來就使全力，捏碎喉管，立時斃命。可這傢伙太託大，玩起一貓捉老鼠的遊戲，手上漸漸加力。肖穹頓時感覺呼息不暢，雙腳亂蹬，雙手亂抓。
林鳳嬌四人不忍直視，背過身去。公開比武，其他人不得插手，否則將成為全民公敵。
這樣的暴力鏡頭，被監管部門緊急叫停。導播反應奇快，立即給了阿依朵梨花帶雨的特寫鏡頭。
就在肖穹快要窒息的一剎那，他突然想起，張小寧在自己身上畫了幾道聚靈符，咽喉、胸部、小腹等要害部位都有，左右手各有一道。於是，左手握住對方右手，右手貼在對方胸口。
一股白霧平地捲起，將兩人罩住，現場一片驚呼。米先洪感覺體內的靈力像黃河決堤一般快速流走，想將手從對方身上移開，卻怎麼也扯不動。
張小寧扭頭一看，頓時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