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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章 歲歲念念,常相宜(完)

  「墨塵,你讓他去死,這是搞設計?這是玩我。」

  書房裡,沈蕪正對著電腦里的墨塵瘋狂吐槽,「我難得接個稿子,覺得他的想法不錯,結果這都是什麼鬼?我都設計兩稿了他還不滿意,要不筆給他,讓他自己來???」

  墨塵那邊直嘆氣,「我也覺得那個甲方有病,要不給他推了,這單不接了!!」

  沈蕪咬牙切齒,想了想,拍桌,「不行!」

  薄祁忱從門外進來,遞給沈蕪一杯牛奶,對著電腦那頭的墨塵道:「別人孕期會吐,挑食。」

  「她孕期——死犟。」

  你越是說我不行,那我非要給你證明看看,我行!

  墨塵摸了摸鼻尖,他也感覺到了。

  沈蕪孕期真的是太無聊了,所以總是接單。

  以前是清高不理會,一稿交上去就完事。

  現在,讓客戶提提意見,提了就改改,這個時候幾乎是「我讓你提你還真提?」狀態了。

  她再客氣一句說,如果不滿還可以提。

  客戶如果真的又提了。

  那幾乎就是:「給你臉了,你還真提?要不你來??」

  墨塵無奈,難伺候啊,難伺候!

  原來女人懷孕是這樣可怕的。

  那小公主……嗯,他決定晚點再和小公主要寶貝,還是先快樂吧。

  他還得告訴一下薇姐。

  薇姐也要晚一點要寶貝。

  女人孕期,很可怕!

  「好了,早點休息吧,別總看著電腦了。」薄祁忱將沈蕪撈起來。

  沈蕪立刻趴在他的懷中不動彈了。

  「那要老公抱抱~」

  薄祁忱抿唇,冒著尖兒的喉嚨微微滾了滾,望著她緋紅的唇,還是沒忍住親了下去。

  沈蕪自從懷孕之後,特別會撒嬌。

  好像被打通了撒嬌穴位……

  每次她這樣賴在他懷中要抱抱,要親親的時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可偏偏現在特殊時期,他又不能碰沈蕪。

  他覺得沈蕪就是故意的!

  所以每次吻她的時候,都要在她的脖頸留下點印記,讓她吃點虧,長點記性。

  可這傢伙好像……察覺到自己在泄憤。

  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撩自己。

  「實話實說,怎麼個意思?嗯?」薄祁忱把她放到床上,眼眸微眯。

  沈蕪抿唇,雙臂掛著他的脖頸,笑,「有人說,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最容易出軌了,我預防著點。」

  薄祁忱:「?……」

  就這?

  就這啊?

  每天撒嬌要抱抱的,就是為了試探他有沒有孕期出軌??

  「沈蕪,你都聽誰說的,以後能不能少看一點!」薄祁忱直接原地無語住。

  沈蕪嘿嘿笑了一聲,將他往身前拉了拉,「老公,愛你~你可別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哦。」

  「不然……我不會客氣的。」沈蕪挑挑眉,直勾勾的看著他。

  用最甜的語氣,和最愛他的眼神,說著最狠的話。

  說的就是沈蕪。

  他是絕對相信沈蕪不會客氣的。

  她能要了他的命。

  「知道了,老婆。」他俯下身,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

  ……

  沈蕪的孕肚已經很明顯了。

  薄家的人生怕怠慢了沈蕪,總是找來各種專家照顧她,甚至是疏導她的心情,生怕她抑鬱什麼的。

  然而沈蕪不舒服的時候一根針就能解決了。

  薄祁忱按部就班的工作,但曠工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整體壓力給到了夜炎。

  夜炎每天都很晚回家。

  蔣奕每次見了他都要打趣他一番。

  夜炎直搖頭,「罷了罷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若非要說什麼,那就是為薄爺付出是他的榮幸。

  沈蕪這幾個月也真的享受到了什麼叫太皇太后的生活。

  確實舒服又愜意。

  墨塵帶著赫連梨白出去旅行了,說要帶赫連梨白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秦儀還是按部就班的讀書,每天都很努力。

  江入年是很辛苦她的,經常陪著她一起努力,努力努力就睡著了,然後被秦儀各種嫌棄。

  沈蕪等著預產期的到來,這過程是很痛苦也很慢的。

  她每天只能打打遊戲,畫畫,或者是搞搞設計,偶爾也想出去賽賽車,攀攀岩!

  但讓沈蕪最著急的,還是上級在她孕期給她了一個任務。

  聽說是邊境又出現了一批神秘人物,任務很重。

  但她沒辦法加入戰鬥,她覺得十分遺憾。

  拒絕之後,上級給了她回復。

  【收到回信。

  有大家,才有小家,現在是大家保護小家的時候。

  w,祝你順利產下寶寶,希望未來他/她也是一個能為國家做貢獻的人。

  期待未來再次並肩作戰。】

  ……

  生下這個寶寶的時候是八月。

  夏日的陽光總是曬的人懶洋洋,外面的人邁著疲倦的步伐,渾身都泛著懶。

  手術室門口,伴隨著孩子的哭泣聲,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恭喜!是一個千金!」

  薄祁忱看到寶寶被抱出來的那一刻,心沉了又沉。

  他想起了和沈蕪的對話。

  她問:「老公,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女孩吧,像你一樣漂亮。」

  「那如果我們保護不好她怎麼辦?」沈蕪看著薄祁忱的眼神里很擔心。

  他看得出來她在擔心什麼。

  她很怕她的女兒會和她一樣,重蹈覆轍。

  他抱著她,在陽台吹風,向她發誓,「沈蕪,這世界上可能會有無數個你,但我們的女兒,永遠都不會是第二個你。」

  「我會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疼她、愛她、保護她,教育她。」

  「沈蕪,我們的確要有新的開始了。」

  是兩個人都必須有的新開始。

  那就是迎接他們的愛情結晶,一個新的生命。

  若是女孩,那就叫她——薄念宜。

  念宜。

  歲歲念念,常相宜。

  阿蕪,你看,我們的念宜來了。

  ……

  後來的很多年。

  念宜都不明白,為什麼爸爸總是更愛媽媽,為什麼自己每次都要被爸爸教訓。

  爸爸不是說最愛自己嗎?

  可為什麼每次爸爸分給自己的草莓,都是媽媽吃剩下的。

  分給自己的草莓蛋糕,總是沒有媽媽的大。

  就連盪鞦韆,就是先問媽媽要不要玩,媽媽不玩后,強行把自己抱上去。

  怎麼坐車的時候,總是會給媽媽翻出零食吃,而不是給自己。

  為什麼爸爸口口聲聲說最愛念宜了,可家裡一有東西壞掉了,就第一個問是不是她乾的!

  難道就不能是媽媽乾的嗎?!

  為什麼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席入年爸爸和小儀媽媽的婚禮時,爸爸媽媽送捧花和鑽戒,卻讓自己在台下孤零零的看著。

  為什麼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兩個人做而不帶著自己啊!!!

  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多餘啊!!!

  為什麼入年爸爸總說她是一個意外啊!!

  為什麼他們倆總是膩歪在一起,哪怕是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煩啊?難道他們不需要私人空間嗎?

  為什麼媽媽在外面那麼冷冰的人,在爸爸面前卻會撒嬌要親親呢?

  為什麼大家都說爸爸這人臉臭脾氣硬石頭心,但在家裡卻是媽媽的狗腿子呢?

  念宜慢慢長大,懂了一丟丟這其中的意思。

  直到,十七歲的少年江執在她心情低落攥著一把糖遞給她,讓她別難過的時候。

  她懂的徹底了。

  那是爸爸愛媽媽的一種表現,那是真正做到了恩愛兩不疑,共度白頭的婚姻。

  媽媽的一生,除了十七歲之前最難過之外。

  後來一生都熱烈又無謂。

  她幾乎成了神話。

  而神話的身後,有一個包容她、照顧她,給了她結實懷抱和溫暖港灣的男人。

  他們的愛情,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包括,她這個大冤種女兒。

  ……

  「薄祁忱,上級下命令了,讓我們一起去執行誒。」

  沈蕪雙手環胸看著電腦里的任務通知,她微微看向薄祁忱。

  「想去嗎?」他喝了口酒,嗓音沉悶好聽。

  沈蕪笑了笑。

  想去嗎?

  她點開了上級曾發給她的那封郵件。

  【現在是大家保護小家的時候。】

  那,現在也該是他們重新出江湖,用自己的綿薄之力保護世界的時候了。

  ……

  「這次的任務,是打擊一起黑惡勢力造成的惡霸事件,這件事兒十分惡劣。現派出兩組精英小組前去執行任務,不留餘地的殲滅所有黑惡勢力換雲都太平!」

  薄祁忱和沈蕪再一次並肩作戰。

  兩個人站在彼此的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臂上的徽章。

  那抹紅,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又鮮艷。

  這條路充滿荊棘,它染著血,但我們肩上的徽章,比它更紅。

  ……

  「沈蕪。」

  「嗯?」

  「今天很愛你,明天也是,後天也是。」

  ……

  「春天的野風確實吹的人煩悶,但是仔細聽聽,你覺不覺得,風都在替我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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