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當年
「嗯？」
顧塵心中一動：
這老道看到巫道之祖的傳承書的反應，跟前些天周家的周無極的反應，有些不太一樣。
周無極看到這本書，顧塵能明顯感覺到的，是對方看到高階術道傳承后那種狂喜之感。
而這混元老道，卻是更多出於對這部傳承本身的驚訝。
「前輩，不知您是對巫道之祖這一支傳承，有什麼特別的了解嗎。」
混元老道神情微微一僵，知道自己剛才暴露了情緒。他下意識想要搪塞過去，但是權衡一番之後，還是點點頭坦然道：
「知道一點，不過並不多。只是我們門派，有一些遠古時期的修鍊者記載事迹，巫道之祖就是其中一位，非常特立獨行，據說也曾經是修鍊者當中的幾位領袖人物之一，但卻因為跟其他的領袖者意見相左，便自行隱居修鍊，並沒有建立山門，只是留下了傳承於後世。只是這個事情，沒有人證實過，也沒人真正見識過巫道之祖的傳承……想不到，卻是在你手中重現了。」
顧塵笑了笑：
「這是真的，他的傳承山門，就在泰州。不過他也一直有部分傳承流傳下來，一部分在泰州巫門，一部分則是華夏的萬毒門，只不過都沒有得到他傳承的真髓。」
「原來如此。」
混元老道回想了一下這兩支宗門傳承的特性，對比下這本書中的一些秘法和修鍊法門特性，不由得點點頭：
「但是，這部書，怎麼會落在你手中……」
「這個傳承，一直被巫道之祖以大陣保護，直到前一陣，是地磁變化，導致大陣威力最弱的時間節點……」
顧塵大概敘述了一下他在泰州之行的事情，整體來說就是萬毒門和巫門本來聯手準備誆騙一大群術者過來，幫他們開啟秘藏，結果被顧塵撞破了陰謀，秘藏倒是開啟了，兩派高手卻是幾乎被顧塵屠殺了個精光……
這個故事聽得混元老道也是直咋舌：
「老巫神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是無敵一般的至強高手，遠非老道所能及……沒想到他蟄伏東南亞這麼多年，居然還醞釀著這般陰謀。也真沒想到……」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也真沒想到，顧塵居然如此強悍，連這般高手，都栽在了他手裡！
即便顧塵沒有詳說當時的經歷，混元老道也猜得出來，必然是他擊敗了老巫神，才獲得了巫道之祖的傳承。
想到強如老巫神這樣的老牌先天境後期的至強高手，都沒能在顧塵手中活下來，他不由得越慶幸自己的選擇之明智了。
「對了前輩，不知道我的提議，前輩意下……」
「沒有問題。」
混元老道坦然道：
「如今這一門傳承，只剩老道一人，老道自也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了。如果在殿主手上，能發揮出更大作用，是老道，更是諸多七煞門先輩的福氣……」
今天這件事，顧塵所說的巫門開啟之事，加上顧塵這麼一個連宗門傳承歷史中都沒有記載過有其類似水平的恐怖怪物出世……
他隱隱也是覺得，一個非同以往的大時代，即將開啟，他也不能再囿於宗門之見，不知變通了。
大世降臨，唯有把握機遇者，才能脫穎而出。
如今，這個機遇，這個投資的機會就在他面前，他沒有理由不把握住。
「前輩開明。」
顧塵笑了笑：
對於沒什麼門戶之見，眼界更是遠不止在地球這一顆小小星球的他來說，已經被他記住並且開始逐漸消化的巫道之祖傳承，並不是什麼不可交易的資產。相反，憑藉這個利器，他卻能換來不少實實在在的利好。無論是用作對孫滿堂的招募條件，還是在星港時與周無極的賭注，還是如今跟混元老道的交換條件，都是如此。
一個直指凝氣期之後的修鍊傳承法門，價值實在是太大了，對於任何修鍊者的吸引力，都是無可估量。顧塵以此為倚仗，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就是不知道，巫道之祖如果地下有靈，知道顧塵拿著他的傳承四處跟人談條件做交換，會有何感想。
總之現在，顧塵就是又多了一份傳承，對於他的術道理解提升，又有了一個有效參考。
「對了前輩，有句話，不知道晚輩當問不當問。」
顧塵略一猶豫，混元老道似乎猜到了什麼，笑道：
「如果老道猜得不錯，你是想問一些當年華夏中樞，清算華夏境內術道傳承的一些事情細節？」
「不錯。」
顧塵大大方方點點頭。
「你小子，從你選擇把這件事情瞞下來，我就大致猜到了，你肯定有這方面的心思。」
老道哈哈一笑，緊接著卻是肅整了面容，點點頭道：
「那老道就嘮叨兩句吧……其實，當年的事情，表面上看，也沒多少複雜的。」
「華夏立國后，通過邊拉攏邊打擊的方式，收集清算著境內的術道傳承。天師道，九宮山，還有七煞門等等幾個把頭的傳承勢力，幾乎都是持抗爭態度。可惜，華夏中樞在立國之戰中，獲得好處太多，而且民心所向，舉國支持，委實不是幾個宗門所能抗衡的，所以不服從的宗門，都被他們剿滅，傳承也被他們搜刮而去……剩下像老道這般的漏網之魚，怕是最多不會超過三兩家。」
顧塵點點頭。
這些事他大概能推測到的事情。
但，並不是他想聽到的事情。
「只不過……」
說到這時，老道眼神卻是驟然間變得鋒銳：
「當年華夏的手段，有說是出於對術者本身的忌憚，想要完全掌控在手中……」
「但是就當年一些事情來說，以老道之見，卻是覺得，華夏似乎實在收掠集中資源，似乎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性，想要做些什麼……」
「至於目的為何，老道確實不知。這個事情，也是老道自己的推測。只能說，但凡經歷過當年之事的術道修鍊者，恐怕十有八九，都會有老道這般感受！」
混元老道的這些信息，讓顧塵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