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為什麼？

  「顧塵！」

  「顧前輩！」

  幾聲驚呼接連響起。眾人見司徒極一掌拍在顧塵心口處，無不是一個念頭：

  完了。

  這個顧塵，絕世天才，就這麼毀了！

  即便是顧塵這般罡氣圓滿的天才，被先天高手一掌正中要害，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司徒，你……」

  藥王徐真一這時才忽然醒過來，看到這一幕，無比震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居然瞬間做出這種凶行。

  「谷主……」

  司徒極一招得手，剛想轉過頭，找個法子，趁藥王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一招毀掉那枚丹藥。

  然而他下意識一抽手，卻是沒有抽動！

  轉頭一看，卻見顧塵一隻手搭在他擊向顧塵胸口的那隻手上，同時也是一臉笑意地看向他：

  「師伯，您是不是上了年紀，沒什麼力氣啊？」

  顧塵一邊按住司徒極還在猛力掙扎的手，一邊淡淡一笑道：

  「師伯，還是我給你示範下怎麼打人吧……」

  言語間，顧塵肩膀一動，一道殘影便是在身前閃現。

  「啊！」

  司徒極驚叫一聲，猛然倒飛而出，直接便是轟塌了一處台架！

  「嘶……」

  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硬接先天高手一招而毫髮無傷，居然還能反手一招將其打飛！

  這是什麼實力？簡直不可思議！

  幾個弟子眼看自家長老被顧塵一招打飛，還想上來圍攻顧塵。

  「都給我住手！」

  藥王驟然間，雷霆一喝，那幾個弟子直接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就連歐陽行等長老，都是扛不住他的聲壓，連連倒退數步。

  「好精純深厚的氣力……他跟司徒極那種一看就是靠丹藥硬推上先天，實際上毫無實戰技術的廢物不一樣！是穩穩的先天中期高手，不次於那位仙門長老！我縱然能穩穩勝之，不過幾人一起來攻，還是有那麼一點麻煩的。」

  顧塵眼中精光一閃，對於三大古武宗門頂級高手的實力，有了估計。對於現在的化學軍方勢力而言，卻是算是一些不安定因素。

  畢竟你就算有高手能抗衡，如果這些人拉下臉，都孤身行動，搞偷襲搞暗殺，萬一當真成功襲殺掉一兩個高層大人物，對於華夏而言，都是不可承擔的損失。

  「師傅……這是……」

  冷寒秋這時才跑過來，看著老淚縱橫的師傅，再看看剛剛偷襲被顧塵一招打退的邪醫，完全不明白這是這麼回事。

  「痴兒啊……」

  藥王一聲長嘆：

  「我哭，是因為激動，」

  「是因為我有生之年，終於能砍到一枚真真正正，不打折扣的靈丹。」

  「因為我藥王谷失落數千年的神之丹術，終於完完全全地，重現人間了！」

  藥王此番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場登時為之沸騰起來。

  「什麼！」

  「真正的靈丹？」

  「顧塵當真是煉出了靈丹？！」

  一時間群情聳動。他們即便是看到了顧塵之前神乎其技的表現，也沒有想到，顧塵居然當真能把靈丹煉製成功。直到此刻藥王蓋棺論定，他們才明白，奇迹居然真的發生了！

  但也有些人卻是反應過來，發出了疑問：

  「顧塵這是真真正正，不打折扣的靈丹的話，那邪醫的……」

  「司徒……」

  藥王轉頭看了一眼半靠在廢墟里，默然不動的司徒極，不由得閉上眼搖了搖頭：

  「司徒的手法，和他煉製出來的丹藥，只是具備部分靈丹術和靈丹的特性而已。」

  「而且……」

  顧塵微微冷笑一聲，補充道：

  「他的丹藥，所煉製出的偽靈丹，局限很大，只能煉製那種一次性效用的丹藥而已。」

  顧塵一番話，直揭司徒極丹術的核心問題！

  「是啊……」

  「我說當年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歐陽行等幾大長老，都是有些恍然：

  他們這些年，一直就覺得司徒極煉製的丹藥，多少有些問題。但因為司徒極煉製出的「靈丹」，功效確實不錯。再加上靈丹術名頭太響，所以一直沒往那個方向懷疑。

  但顧塵卻沒他們這番認知障礙，諸葛同當時手法一出，他就憑藉他見本還原級的丹術理解，看穿了其手法原理：

  不過是利用兩種罕見的具有毒性的特殊材料配合，輔以獨門調和處理手法，以犧牲丹材效力持久度的方法，強行讓那些特性強烈的丹材，能夠平穩地挺過聚合反應的階段。

  但這樣煉製的丹藥，即便成就，效力也會大大受限，只能持續一時。為了不暴露這個破綻，司徒極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敢用靈丹術煉製那些本就只具備一次性效力的丹藥了。

  「原來如此……」

  冷寒秋聽師傅和顧塵這麼一說，多少明白了一些東西，緊接著她卻又是道：

  「那這真正靈丹，又有什麼……」

  「你來摸一摸。」

  藥王手往前一伸，冷寒秋略一猶豫，探出一根手指，慎之又慎地點在那枚丹藥上……

  「啊！」

  她驚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一臉難以置信地顫聲道：

  「這丹……這丹會動？！」

  她分明感覺到，這枚剛出爐的丹藥，表皮之下，有隱流強勁地流動著！

  「不錯。真正的靈丹，蘊含靈氣。剛剛煉成之時，內部靈氣不夠穩定，會出現明顯的快速流動，隨著丹體冷卻，也就會漸漸消失了。」

  顧塵開口解釋道。

  「居然如此神奇！」

  「就是這般神奇，才配得上靈丹術的神技之名啊！」

  在場丹師，無不興奮和感嘆，恨不得自己上去，親手摸摸這枚丹藥，感受一下傳說中神之技藝的結晶！

  「至於那些喜歡剽竊、誣陷別人的小人，所煉出來的偽造品……」

  顧塵冷冷一笑，還想再說些什麼。

  「夠了，不要再說了。」

  忽然間，一隻手，拍在了顧塵的肩膀上。

  「老頭……」

  顧塵轉過頭，只見鬼醫一步一步，緩緩向著邪醫的方向走去，背影竟是顯得有幾分蕭索。

  「師兄，看來二十多年了，你還是想不開。不過我也想不通」

  鬼醫看著半坐在地的邪醫，長嘆一聲道：

  「當年是你跟著師傅，從孤兒院把我帶出來，領我入門。師傅那幾年丹術正在關鍵突破瓶頸，也是你一手指導我走上丹道。」

  「自小你就對我關照無微不至，我也視你如兄如父。我想不通，當年你為什麼……」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原本沉默的邪醫，忽然大笑出聲，聲音嘶啞卻又張狂，如同老鴉泣血，滿含憤恨不甘，令人聞之生畏，卻又隱隱生憫。

  「因為我不甘，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