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當年之事
「哦？」
冷寒秋這麼一說，顧塵就更不解了：
「當年，不是你師傅他們，逼得鬼醫老頭自逐海外嗎？怎麼現在又想著要讓我師傅重回門牆了？」
「這件事，我倒也能猜出一二。」
冷寒秋略微嘆息一聲道：
「當年，李師兄犯下大錯。我師傅多年以來，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非常憤怒。但也懊悔於當年對這件事的態度，太過剛直，讓雙方都沒有迴轉餘地。他也不止一次跟我念叨過，當年之事到底也不過是藥王谷家裡的事，如果當年他的態度能柔和一些，這件事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顧塵聞言，微微皺起眉頭：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聽從我師傅的安排，重歸藥王谷門牆。然後，你再好好勸勸李師兄，讓他好好為當年的事情，向師傅、向司徒師兄，認個錯，就可以回到藥王谷了，也能圓師傅他老人家一個心愿。」
冷寒秋說出了她的想法。
這番話，也讓顧塵嘴角殘留的那一抹笑容，完全消失。
「這麼說來，當年你師傅他們，逼得鬼醫老頭遠遁海外。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自己覺得良心過不去了，卻還要他藉助我的名義，求你們把他重新收回門下？」
「顧塵，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說得這麼難聽呢？」
冷寒秋也是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不是你這次來的目的嗎？你師傅派你來藥王大會，讓你藉助這個機會，展示傳承自你師傅的丹術，不就是為了公開你鬼醫傳人的身份，然後藉助這個機會，讓你這一脈重歸藥王谷門下嗎？」
在冷寒秋看來，這本就是顧塵他們的目的。她的建議，也就是讓他們放低一些姿態，真誠地認個錯，結果不也是皆大歡喜嗎？
「哈哈！」
這番話，讓顧塵直接是笑出了聲。
「你們不會到現在，都還認為，這件事是鬼醫老頭的錯吧？」
「不然呢？」
冷寒秋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顧塵，我知道，你繼承了李師兄的丹術，也是秉承了他的脾性，一樣的頑固自負，不喜歡在人前低頭。但是師傅他老了，即便李師兄有錯在先，他現在也不想再追究了。顧塵，你能不能通些情理，不要那麼自私，為了你們師徒一些可笑的自尊心，就去傷害一位老人晚年的一片善意呢？」
冷寒秋真的非常為藥王抱不平：
這些年來，她經常能看到徐真一摸索著當年他們師徒合影的照片，念叨著李閻羅的名字。在她看來，當年師傅完全沒有處罰她李師兄，已經仁至義盡了。然而李師兄，就連認個錯都不肯，讓她師傅傷心到如今，本就是很過分的一件事。這次藥王明顯想借這個機會，彌補他們師徒間的感情，卻沒想到這個顧塵，一點都不明事理，就因為自己一點小小自尊心，就要讓這件好事泡湯。
說不好聽的，冷寒秋覺得顧塵這個人，簡直自私透頂！
「不通情理？自私？」
顧塵笑了。
「我現在，是徹底明白，當年的鬼醫老頭，是為何被你們逼得自逐海外。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所謂的大派中人，太過自大，以自我為中心，根本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
「你們就沒有想過，當年之事，是你們的錯誤嗎？」
「錯誤？」
冷寒秋沒有想到，顧塵居然還會這般為當年之事開脫，不禁冷聲道：
「當年之事，還有什麼錯誤？李師兄偷竊司徒師兄的丹術研究成果，是司徒師兄和師傅都認證過的，又怎麼會有錯誤？」
在冷寒秋眼裡，藥王徐真一和邪醫司徒極，他們兩個的話，都是近乎真理，不可能出錯。
「顧塵，說白了，你們師徒二人，還是放不下那點可憐的自尊……」
「自尊？你真的知道鬼醫老頭的自尊是什麼嗎？」
顧塵打斷了冷寒秋的話頭，冷然道：
「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宗派，還在受限於眼光和門戶之限，滿腦子想著爭奪古武界地位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在消除各大勢力門戶之見，用實力打醒他們，讓他們能夠兼容並包，才有了今日丹術界的發展情況。」
「他在積極跟軍方合作溝通，希望能讓華夏古丹術古醫術，能更好地和現代科學結合，讓我華夏更加富強，立於世界之巔。」
「他的胸懷和抱負，根本不是你們所能比擬的。你說他受困於自己的自尊，卻不懂他真正的自尊在哪裡！」
「更可笑的是，明明是他為了你們藥王谷的聲譽，為了照顧你師傅和師兄的感情，放棄了自己的自尊，放棄了當年的夢想抱負，遠離華夏，從此蝸居孤島一隅，不問世情。他一再忍讓，你居然還覺得，他是因為所謂的自尊，才導致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我真為他不值！」
顧塵現在很少會如此情緒化，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完全觸及顧塵的逆鱗了。
他原以為，師傅這麼多年的隱忍退讓，能換來藥王谷的一些反思和懺悔。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這些人，還是分毫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這些人，不到事實真正擺在面前，根本就不會懺悔，不會反思！
「你……」
顧塵一番話劈頭蓋臉過來，一時間冷寒秋竟是不知如何應對。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是不是當年師傅他們，真的錯了。
然而這份懷疑，在她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便被她打消了。
「不，不可能。只是因為顧塵，不知道當年真相，才會這麼認為。」
冷寒秋搖搖頭，重新冷靜下來：
「到底是誰的錯誤，可能過不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你知道當年，你師傅抄襲的，是哪一門丹術嗎？」
「就是司徒師兄這二十年來，賴以成名的靈丹術！」
「當年，便是司徒師兄，施展了完整的靈丹術，證明了是他開發的這門丹術。」
「諸葛同，應該已經繼承了這一門丹術。等到明日的排名戰，你應該就會知道自己的錯誤了……」
顧塵眼中精光一閃：
果然如他所料，當年那件事牽扯的，正是靈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