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太子鐵騎刀鋒寒
嘩啦!
李文昊高舉手中的長槍,身後的梟鬼軍所眾,快速的擺出了衝鋒姿態。
蕭則長期生活在南方何時見過這麼威武雄壯的騎軍?就和李文昊活了這麼大也沒在北方見過一支像樣的水軍一樣,在古代,兵種真的受地域限制。
「我手下足足有七萬精銳,你就憑藉這一萬人騎軍,在這裡,還想殺我?」
蕭則不屑的搖搖頭,如果現在是平原地區,他肯定頭也不回的就跑,但是看看,看看,這裡是丘陵,是山地。
別說一萬騎展開衝鋒,能一波衝出三千騎都算多的了。
「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強軍!」
李文昊不屑的朝蕭則搖搖頭。
只見身後的梟鬼軍立刻分出一大半人下馬,而後拿起抽出背上的標槍,對著前方的敵人就來一番激射,拿出掛在大腿上的圓盾,頃刻間,下馬的這幾千騎兵就變成了訓練有素的步卒。
「保護陛下,我去斬他!」
標槍雨之後,敵陣中衝出一人,此人穿著一身華貴的戰甲,手裡拿著一把類似青龍偃月刀一樣的長刀,刀鋒指著李文昊。
「李唐太子,記住斬你者,大梁蘭陵王,蕭遠忼。」
「蕭遠忼?我還以為你是高長恭呢……」
李文昊不屑的撇撇嘴,哪怕一身青衣,連戰甲都沒穿,但是他又有何懼之?
還蘭陵王……
那怕高長恭在這,李文昊能虛他一下?
「諸位,隨我……」
嘭!
李文昊剛想駕馭戰馬衝出去,身邊的熊戰就心急火燎的沖了上去,然後……
又是一棍子,連刀帶人都砸成兩段。
「沖!」
李文昊帶著三千騎衝鋒,後面李君羨指揮著下馬的幾千人,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步兵方陣,跟在了李文昊的身後。
在這種狹小的地形,對騎兵的限制的確很大,但是如果讓騎兵提起速度,那又該另當別論。
就比如現在。
李文昊和熊戰兩人就像兩個箭頭一般直直的刺入了敵軍大陣中,蕭則哪裡想過,這天下竟然真有人能視數萬大軍如無物,真有人如那楚霸王一般。
連皇帝位置還沒做熱的蕭則此時心中已經有點後悔。
他不是後悔反李唐,而是後悔他身為一國皇帝,沒事跑這湊什麼熱鬧?
都說千金之子不做垂堂,他現在連太子人選還沒定下來呢。
「蕭則,不知我大軍的兵鋒,可曾讓你膽寒?」
「哼!我蕭氏再不濟也是漢人正統,不似你李唐,認賊作父,身俱胡人血脈,你李唐有何資格執掌天下之權柄?」
蕭則看李文昊越沖越猛,開始在語言上打擊李文昊麾下的士氣。
江南人瞧不起北方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當初晉朝弄個衣冠南渡之後,所有人都認為北方漢人不是正統,所有人都認為江南,還是漢家龍興之地。
可是歷經這些朝代,江南也沒有在出一個能平定天下的楚霸王。
可能真的氣運耗盡吧。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當初中原陸沉,你等世家豪族皆佔據高位,不思報效朝廷,安黎民,平天下,反而慫恿朝堂南遷,你等和那賣國賊何異?」
「若無你等,這天下,何故戰亂到今日?中原大地十室九空」
「這天下戰亂幾百年,和你們這些不思報效的蛀蟲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今日,這竟然成了你們自詡清高的談資,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蕭則,今天我把話放著,我李文昊既然下江南了,那這江南豪族就沒有一家能獨善其身,要麼俯首,要麼斬首,你我本是不死不休,來戰吧!」
聽著李文昊的話,蕭則感覺一陣膽寒,說到底,江南這種煙雨迷離的生活,已經磨滅了他的血性,已經讓他沉迷在這煙花膏腴之中,哪裡還有什麼爭霸天下的野心。
自古以來,江南都是富甲天下之地,有著天下第一的糧倉,還有著長江天險,稱之為一句龍興之地不為過。
但是縱觀華夏幾千年,除了劉邦,項羽,在後來也僅僅走出了一個朱元璋。
歸根結底,還是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太消磨人。
不信你看看那秦淮河兩岸,在看看洞庭畫舫,那一個不是上好的英雄冢?
「此子竟然如此勇猛?」
蕭則在遠處,看著李文昊在戰場上縱橫開闔,如入無人之境,心中已經失去了繼續留在這裡的勇氣。
在他想來,哪怕最後戰敗,李唐多少也能讓他像一隻富家犬一樣活著,但是那是他戰敗投降之後,若是現在他死了,那就白死了。
而且更讓他心寒的是,那些下馬步戰的梟鬼軍。
他們就跟那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第一排的人,一手握著橫刀,一手拿著盾牌,後排的人則手持長槍,形成了一個刺蝟一般的軍陣,一點點的朝他們碾壓過來。
雖然速度沒有騎兵快,但是勝在穩,每前進一步,都死死的扎在哪裡,然後揮刀,架盾,挺槍,再次前進。
「報!陛下,曲阿王敗了,曲阿被破,曲阿王全家被殺,而曲阿王帶的三萬人中了李道宗的埋伏,悉數戰死,被李道宗以弓箭圍殺在曲阿的瓮城之中。」
「什麼!」
蕭則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三萬人啊,足足三萬人,這才分開一天的時間,他們竟然全死了。
而且李道宗好狠啊,竟然一個活口不留,將他們誘至瓮城中,全部射殺。
「趙兄,你死的好慘啊!」
蕭則假惺惺的擠出幾滴眼淚,心中已經想著如何撤退了。
曲阿距離他這南蘭陵也不是很遠,李道宗不要俘虜無非就是想速戰速決來支援李文昊。
他若是拿下李文昊還好說,但是現在非但沒有拿下,反而自己陷入了被動,不對,從開始他們就沒主動過,一直是李文昊率部主動進攻。
「撤!」
蕭則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李文昊,心驚膽戰的發布了一條命令。
他怕了,不僅是他怕了,那些從小養在他們家的死士也怕了。
就這麼一會,他們足足扔下了萬具屍體有餘,但是反觀李文昊的麾下,陣亡的人數屈指可數。
他膽寒了。
哪怕身為江南人,現在他也知道,寒冷的滋味了。
這種由心底冷到體表的寒冷,他這輩子都不想在經歷第二次,更不想在面對李文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