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翻天覆地

  驚詫、憤懣、痛苦，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終於把白羽逼瘋。

  IPAD從她的手上狠狠甩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堅實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屏幕暗了，聲音停了，白羽蜷在床上，木木的盯著那個IPAD，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人。

  她和成嬴一起組樂隊，一起玩音樂，她甚至慢慢喜歡上成嬴，並開始為他改變自己。

  成贏說意外客串《搖滾青春少年派》，是上天給他們的一個提示，提示他們走演員的成名路比音樂更容易更快捷。

  雖然她一直堅持音樂的夢想，但能跟成嬴一起並肩走下去，她動搖了，所以她接受了成嬴的提議，同意去見製片人梁煒。

  成嬴說讓她穿的淑女一些，以便配合女二號溫婉可人的形象，於是她特意穿了那條成嬴誇讚過的碎花長裙。

  成嬴說那是無酒精的雞尾酒，她信了，她喝了，她以為成嬴是體貼關心她，甚至為此而臉紅心跳。

  成嬴說的話，她都信，從來都不曾懷疑，因為這是她默默喜歡著的人。

  她以為成贏也是喜歡她的，只是誰都沒有去捅破窗戶紙，保持著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可現在，所有的事實擺在眼前，連一點自欺欺人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她。

  是她的一廂情願，是她的愚蠢可笑，究竟是她認識的成嬴變了，還是她從來未曾真正認識過成嬴。

  白羽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個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突然，胃裡一陣翻騰，噁心的感覺翻天覆地席捲而來，白羽狂奔至洗手間，抱著馬桶一陣嘔吐。

  好累，真的好累，她再也沒有力氣了，就這樣吧。

  彷彿身體被掏空，白羽癱軟在地，大理石地面的冰涼席捲全身，但她已經感覺不到。

  原來心痛到極致，真的會麻痹所有的感官，白羽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燕昊南聽到卧室的動靜，快步從書房奪門而出。

  其實，從離開卧室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在擔心，既擔心白羽看到，又擔心白羽看不到，這種矛盾糾結，每分每秒都讓他備受煎熬。

  直到他看到靜靜的躺在地上的白羽，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淚痕，就像當年的小羽毛一樣。

  那一刻，他後悔了，他不該如此心急，更不該如此自私。

  白羽從昨晚開始經歷了太多，春藥的烈性是靠泡冰水勉強壓制下去，清醒之後的驚恐不安到高燒昏迷，再次清醒后的逃跑掙扎，最後是殘忍真相打擊下的絕望。

  是他親手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放到了白羽的身上，徹底壓垮了那片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小羽毛。

  燕昊南一把抱起白羽，輕柔的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溫暖的大手撫上那張憔悴的容顏，一邊溫柔的拭去那些淚痕，一邊充滿自責的輕言：

  「小羽毛，對不起……！」

  燕昊南讓管家黎叔再次去請了范醫生。

  他不確定白羽什麼時候會醒來，擔心再次發生之前那樣的情況，所以除了常規的針劑點滴外，還要求范醫生打了一劑鎮靜劑。

  他希望白羽能夠好好休息，至少先消除身體上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