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像夢一般
查,查到了?!
原來他,他都知道啊!
沈淮初想要握緊手,卻發現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她看著厲霆驍,「我,我,你都知道了,那有沒有繼續查下去?你繼續查下去,一定能查到不一樣的,你應該繼續查。」
繼續查,他就能查到柳夢放火啊!
「我對你的行為沒有興趣,而且那麼惡毒,沈淮初你早就該死了,要不是你們家逼著爺爺跟我的協議,我早就把你送進監獄,不過現在你有更好的去處,也算是你為了你自己這些年做的錯事贖罪。」
「不要,厲霆驍,我答應你了離婚,厲家的一切我都不要,孩子,孩子也是你的,霆驍,你別這麼狠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沈淮初知錯了,她就錯在不該遇見厲霆驍,從來都是。
「沈淮初一切都晚了,再過一會兒,那個野種就會因為你失血過多而死,沈淮初你去贖罪吧!」
沈淮初看著厲霆驍冷漠的臉,感覺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很不清楚,潛存的意識告訴她這是抽血后的感覺。
大概是抽的太多了,混沌的感覺越來越熟悉,她看著厲霆驍,感覺眼前無法焦距,知道一切都來不及。
沈淮初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冷冰冰的磚牆和潮濕的地面。
意識逐漸恢復,她的手立刻觸碰到小腹。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來。
沈淮初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走過來,意識到這裡是監獄!
沈淮初隱隱感覺不對,孩子死了,她沒有活下去的道理,就算是她想活,厲霆驍柳夢那樣恨她,怎麼可能讓她活?
她還在想著究竟是怎麼回事,女人走過來遞給她一個體溫計,「測溫!」
「為……什麼?」
「厲先生說了,不配合就要你和你都去死,別多問,只管做。」女人的態度很強硬。
果然,是厲霆驍的手段!
沈淮初拿過溫度計測溫,36.3°。
女人快速記錄好,轉身要走。
「等等,這怎麼在監獄?我之前懷孕了,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沈淮初,三天前被判故意傷人罪名成立,看在懷孕酌情處理,待孩子出生后在執行刑罰。」
沈淮初聽到這話倒是鬆了口氣,知道孩子還在她很高興,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逆境中更想生存,她現在竟然特別希望生下孩子。
她告訴自己,不論自己的結果如何,一定要生下孩子。
時光飛逝,一轉眼沈淮初已經懷孕九個月。
這天沈淮初忽然開始了陣痛,她很快被送到了醫院。
醫院裡,她疼的很厲害,抓著醫生的手,「剖腹產好不好,太疼了,我堅持不住了。」
「急什麼?一會兒就好了。」
沈淮初點頭,一會兒就能把寶寶生出來了。
她高興的笑起來,九個月牢獄之災,她差點忘了怎麼笑,如今想到寶寶要生出來了,哪怕以後看不見寶寶,也值得了。
噠噠噠!
腳步聲響了起來。
沈淮初看向門口,只見柳夢穿著高跟鞋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麼是她?
「很意外沈淮初?不用意外,九個月之前就跟你說了,我和延西有個好方案,哈!現在才開始太晚了是嗎?沒辦法,誰叫孩子要九個月才能生下來呢?孩子我會幫你養著,不過你知道的,這孩子要是長得太像你可就不好說了,我可能會對她做些什麼不太好的事,我多厭惡你,你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我還要你身體里的一樣東西。」
「什麼?」
「看在你馬上快死的份兒上我不瞞著你,仔宮!早在我出事那天開始,霆驍就幫我計劃如何恢復仔宮,醫學發展的這麼快,霆驍為了我一直在找人搞研發,如今技術已經成熟了,我和霆驍原本計劃過段時間取你仔宮,留你這麼長時間,只因醫生說生產後是換仔宮最好的時機,眼下,時機終於到了。」柳夢說完,看了看時間,「醫生,差不多了,動手術吧!」
沈淮初身體顫抖,「柳夢,你是不是瘋了?不可能的,仔宮換不了的,我要見厲霆驍,太荒誕了,不,換不了仔宮。」
她聽過換器官,可從來沒聽過可以換仔宮。
他們一定是瘋了,竟然要換仔宮?!
「還想見霆驍?霆驍已經恨透了你,沈淮初你去死吧!」
柳夢說解氣的說完,轉身走出了手術室。
沈淮初看著柳夢的背影,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忽然陣痛驟起,她痛苦的看著醫生,眼前的醫生是她唯一的希望,「求你,救救我,我死了孩子怎麼辦?求……求求你……不能換仔宮,這太荒誕了。」
「抱歉了,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疼的……沈小姐!」醫生拿出了一支麻醉劑,朝著沈淮初身體上扎去,猛地,沈淮初的手拉住了醫生。
「我求你,孩子無辜的,我給你做牛做馬行不行,就當做求你了,孩子無辜啊……我的孩子我要撫養,我不要別人撫養,醫生……你不能草菅人命啊……」
沈淮初哭了,求著醫生。
醫生猶豫了一下,就這一刻的分神,她用足了力氣奪過醫生手裡的針管反扎入醫生的動脈。
啪!
醫生打掉了注射器,沈淮初被按在病床上,強迫注射下鎮定劑,很快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好像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又感覺到一陣冷風朝著自己襲來,她感覺好像自己在外邊,耳邊又有孩子的哭泣聲,她告訴自己不能死,強撐著睜開眼睛,順著哭聲爬過去,周圍濃重的血腥氣息包圍著她,她隱隱的看見了一點光亮,不斷地、努力地向前爬……
——
「啊!」
沈淮初從噩夢中驚醒,剛剛的叫喊聲讓她的嗓子很疼,她慌慌張張的喝了拿了一杯水喝進去。
水很涼,涼絲絲的感覺逐漸讓她清醒過來,她才意識到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剛剛有點累,躺在床上竟然睡著了。
她又做夢了,夢見了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她拖著鮮血淋淋的身體朝著光的方向爬過去,從地獄里不斷的往外爬的窒息感,現在她還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