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遺迹
鼎火宗後山,南演武場。
火荀拿著一把赤紅的五尺長刀,正在和九夜不停對擊著,嘴上不忘跟九夜提醒著一些要害之處,還有些刀法的妙用。
「你修習了門中的大火罡手,要多運用大火罡手,去控刀。我練的是霸刀,所以只能教你右手刀的使用。何為霸刀?
那是一把永不脫手,以攻代守的刀。大開大合,只進不退,將這霸道發揮極致!
你的尾刀,是你乾媽所教,為「藏刀」攻其不備,不出則以,出之必得!
這倆刀你已經完全掌握,現如今,你最需要的,就是將左手刀運用極致,畢竟這變刀,才是你三勢刀的核心,靈魂。」
此時的九夜,已經是磨刀六年,已是正滿十七歲的少年,個頭這些年也是猛長成了一米八餘的個子。
而從小就有好胚子的九夜,也果然如今十七歲,面容更加稜角分明,瓜子的臉龐,小時候本是杏眼,此時卻更像是桃花眼。
眼睛黑白分明,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九夜的眼睛里,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泊一般。在陽光的揮灑下,顯得晶瑩。
加上如玉柱一般的高挺鼻子,一排銀牙。這不出意外的話,待九夜下山出世之時,他所過之處,必然得給古神月老,增添不少麻煩。
九夜從小修鍊的悟性就極佳,從他決定了要修鍊三刀仙武時,此時已經過了六年。
開始二年,他上午和火荀學習如何控刀,在後山找了一片竹林里,火荀不准他用靈力,只能用三刀扎落下的竹葉。
且還不能讓竹葉落地,一片竹葉,就是一個靈力彈打來。最開始練刀的他,都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刀沒練成,怕是都得被火荀氣彈打成傻子。
可這並不是最難的,要說最難,得屬他乾媽所教的。溫王山常年如夏,這山中的蛇也是最多的,非常好找。
媚九倪每次讓他服用了解毒藥后,便朝著他扔出三隻酒杯口粗的毒蛇,讓他雙手各捏住蛇的尾巴,而而尾巴也要纏著一隻。
而做好這一切后,媚九倪只是在一旁看著,而九夜可就忙活了。不斷控制身形,不斷閃躲三隻大蛇的反撲。
大蛇的獸性異常,九夜在那倆年,身上可沒少被咬出倆口小洞。好在是他的性子倔強,不然若是這等苦勁下,常人早就打起退堂鼓了。
正所謂苦盡甘來,九夜若是沒有火荀,和媚九倪倆人的如此磨人的訓練下,此時也用不出如此熟練的刀法。
火荀火靈力馭在自己的赤紅長刀上,他的這刀身異長,怕是有五尺余,但是在他的手中,開合果斷,攻勢兇猛。
而九夜三刀分為三勢,右手刀和火荀的刀法極其相似,但是因為九夜的力道不足,總是被彈開。
但他卻有三刀,每次火荀的逼近,只見他左手的刀順勢會格擋住,火荀的餘力揮擊。
隨後他身形詭異的扭動下,背後突然竄出一道寒芒,如靈蛇瘋咬,一閃而過。火荀不得已,只能被這攻擊逼退。
九夜這一幕對擊,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用刀好手,倆只用了大火罡手秘技,變得烙紅的雙手,死死握著各一把黑色長刀。
而倆把長刀,被九夜這烙紅雙手握住后,也因為被火靈力的傳導,每一次出擊下,都會化成燒紅的烙鐵刀似的。
這倆把刀一揮一砍間,霸道至極,似每一擊都是要必取對手之勢,只是火荀見到這一幕後,卻是搖搖頭,沒有誇讚,而是抬手止住九夜。
「哎!你左手刀是變刀,這些年你一直都為悟出,反而越發的配合為了右手的霸刀。你得改,記住了,左手刀是核心,靈魂。並不是模仿,不是跟著你得右手刀所用。」
停下身形,散去靈力的九夜,確實繞著頭,實在是有些不明,這些年為了學刀,他一直沒有什麼靜修的機會。
導致這修為,不僅沒有猛進,反而是拖下了不少。此時十七歲的他,卻也才大鋼刃級修為。
好在刀法有成效,他記得當年開始學刀,揮了左手的刀,忘記右手的刀,記住右手忘了尾刀。
這種明顯的一心不得三用,看似很沒有前景的三刀仙武修。卻也終於被他熟練了過來,只是這左手的變刀,讓他一直參悟不出。
「火老頭,我說你也太苛刻了。還有啊!刀法我也練得差不多了,也該教我些刀法的秘技了吧!可能通過秘技,我就悟出了變刀呢!
再加上,我總不能以後和人武鬥時,憑著刀法跟人家對砍吧!」
「好高騖遠!老是惦記著秘技,刀法才剛有些門路。秘技到時候有得你學,這些年我特意專研了下,倒也確實發現有些秘技,應該適合你修鍊,不過得待你完全練好,我在教你。」
「真的嗎!火老頭,你說話要算話啊!」
「我幾時騙過你啊,真是的。」
悟刀六年,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九夜練習完剛好圓滿,接下來就得靠九夜靜修,將這些年的修為補回來一些。
回到了宗門內的自己房間,已經是太陽落山,他乾媽那邊,已經在去年出師了,近一年只有火荀在和他對練。
九夜吃過飯後,因為累的都快抬不起腿,洗漱完就趕忙倒床就睡。
一直到了深夜,他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竟然是骨訶走了進來。他進來后,走到了九夜身旁,開始為他診脈一樣,放出靈力遊走他的全身。
這其實是在為九夜溫養穴道,一個家族勢力等,若是族內出了一個天驕,多數都會請醫法修鍊者。
為了能在他們修鍊之後,用醫法溫養穴道經絡,這樣可以強韌其筋骨,日後的修鍊,也更加順暢。
只是醫法修鍊者可不是好請的,而骨訶卻正是修鍊醫法,也正如他所說,把九夜當作親兒子一般。
自從九夜開始修鍊之道后,骨訶從未嫌煩,每晚都會到九夜房間,開始用醫法專心為他溫養穴道經絡。
不然這些年,九夜在如此恐怖的勞苦修鍊下,可做不到第二天,總是能精神百倍的起來。一個仙武修,卻在這些年間,讓他都快修鍊有了一個近武體修的體格。
隨著第二天,他終於結束了這些年的苦修。太陽高高掛起,但卻也沒有聽到鼎叔來敲他的房門。
因為今天開始,九夜不再需要去苦修,而是需要靜修靈力,外加他得自悟融合這些年所學的刀法。
一連六年的苦修,火荀,骨訶他們都是心疼,所以今天也讓九夜睡了個舒服覺。
而那天之後,九夜也有了大把的休息時間,這也讓那個混世魔王在現宗門。鼎火宗內自那天開始,也以至於沒了個清凈。
九夜這些年的玩性,似乎得到了發泄,每天大部分時間就在山門搗亂,整蠱一些門中的師兄。但是宗門的弟子們,對九夜非常的寵溺沒有責怪他。
倒是火荀,還有被九夜起了石佛外號的鼎火宗大師兄「火胤」倆人這期間可就沒少教訓九夜。經常因為調皮,被倆人用靈力彈打的吃痛。
而呂皋在非明走了之後,他卻死活不肯走,貌似是因為和雷山行,石佛這倆人武鬥,一連六年間,從未贏過一場。
好勝心的作俑下,呂皋不折反進,決意留在了鼎火宗,可這一留就是六年,每天拉著雷山行武鬥。
這期間九夜也時常去觀戰一些,從中倒是學到了不少他們真武修的一些武鬥技巧。
畢竟對於修鍊者來說,觀看高階修鍊者的武鬥,也是一種修鍊。而鼎級修鍊者的武鬥,很少有機會觀摩。
倒是九夜,近水樓台先得月,也多虧了呂皋和雷山行倆人的武痴勁頭,他只要有空,天天可以去鼎火宗北演武場觀看。
不過得早些過去,不然可沒有什麼好位置,畢竟宗門的弟子們,每天都會蜂擁而至,更是將他們的武鬥,當做了每日必修課。
六年間,時間的消磨下。九夜的三位乾爹乾媽們的精氣神,日漸恢復。從頹廢,到陰霾,到看開,到完全松下心結。
這期間從三人的表情,神態足以證明這幾點。三人從在教九夜修鍊開始,似乎是有某種目的,或者給予九夜有某些使命的。
但這六年過去,他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只是將九夜每天的成長,和開心,平安這些當做了餘生養料。
而那個他們口中,一直所說的時機未到的時機,就在前不久,被他們和火荀的一番商量下,這本該來的時機,卻再次被他們四人一起決定,永遠埋了起來。
隨著山下的季節轉涼,這山下明明都已經下起了小雪,可是就這溫王山,卻出奇的溫度不降不說。且溫王城內都小雪連綿了,這溫王山上卻只下些飄雨。
不過火荀之前就和九夜說過,這溫王山的名字,是以「溫王」古神的名字而取,當年這一帶鬼靈四起,溫王古神下凡,治理了這一帶的鬼靈,救下了這一帶的百姓們。
而傳聞說溫王古神,為了讓這一帶的鬼靈不能再上人間來,而留下了一處神跡在溫王山鎮壓,所以溫王山受古神法則的影響,常年如夏。
這也讓很多修鍊火靈力的人,經常喜歡來溫王山的山脈中修鍊。也有些是為了一邊修鍊,一邊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溫王古神所留下的神跡。
但這些年過去,似乎並沒有人找到。直到火荀當年路過於此,機遇下讓他繼承了溫王古神的傳承,所以才開了山門「鼎火宗」說來火荀還是第一代掌門,開派祖師。
但很多人卻不知道其中,這也就讓很多修鍊者越來越懷疑,這傳聞是不是假的,但又有些人每年到了冬季下雪時,又總看到溫王山脈上的奇怪景象,又開始有些微妙轉機,而去繼續相信那個傳聞。
二個月的放鬆后,這一天,九夜在天色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起床。
從九夜開始修鍊,火荀放下了講道廳的事物,交給了自己的大弟子。而九夜現如今已經不用在他教導,所以又繼續接手了講道廳。
早就掌握了時間規律的九夜,一大早就在這茂密的後山叢林中,像是埋伏一樣,觀望著火荀從一處掏空的小山洞室中走出。
這個洞室,是宗門禁地,卻也是火荀常年居住的地方。洞室位處於後山懸崖邊上,一個獨立聳起的小山處,這個小山如有一座三層客棧似的高度。
小山的連地處,有一個近寬長三米余的入口,從遠處來看,裡面是一個掏空而做洞室。入口的頂部,寫著「清心觀」三個大字,是宗門弟子無所不知的禁地。
除了火荀自己,和他的二位首席弟子,九夜的鼎叔,宗門大弟子火胤,倆人外,都是不得進入其中。
不過火荀卻也信得過自己弟子,並未派人把手。而這些年宗門內,九夜就屬這地方沒逛過,也最為好奇。火荀出了洞室內,而他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了這清心觀里。
九夜進入了這和洞室里后,這裡頭卻也不無太大異樣,這個洞室內部,是明顯的槽刻而成,內部空間如一間小酒樓的廳堂般大小。
已經是大鋼刃修為的九夜,對於靈力的靈敏還是有了一些,從他進入洞室內后,就發現了內部的靈力似乎非常匯聚。
且不是溫王山那種,只有火靈力出眾的匯聚,這洞室內,竟然是所有的靈力,都非常濃郁,適合各系修鍊者。
在山洞內的一番探索后,九夜通過自己的火靈力外放,一番探查后,終於發現了一處不同。
洞室的最里側的石壁處,有一些異樣,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和他散出的火靈力有些呼應。
九夜順著這方向,慢慢摸索,居然發現了這石壁處,有一道隱藏石門。他用力一推石門,雖然異常沉重。
但是九夜大鋼刃的修為,運起靈力之後還是將其推開,隨後露出的,是一個通往地下的石階。
「哈哈哈……!我就知道,果然有玄機。」
剛驚呼的他,又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偷偷進來的,可不能太大聲。連忙收住了聲音,他順著石門下的石階一直走了下去。
石階是一個盤旋而下的規格,讓人有些像是在轉圈般,且石階的陣勢來看,應該是非常的長,而就在他走著走著。
九夜卻突然心中一震,腦海里閃過了幾個片段畫面出現,讓他當即止住了腳步,進退倆難,表情糾結起來。
「這是夢境里出現的!那些夢,竟然真的是預知未來?怎麼可能,為什麼?」
一股腦的猜測,按照這些年的夢境,狐妖族男子最終會去神界,最後還屠神,與神族倆敗局傷后,狐妖族男子最終不治身亡。
眼下的自己,似乎真的如夢境一般在發展,這個石階就是一段夢境里出現的。難不成自己以後,真的會在神界戰死!那眼下還要下去嗎?還要接著夢境一般發展?
這般的進退兩難,以致讓九夜開始糾結起來。像是他在往下走後,便會像預知的一樣,自己會死亡。可好奇心,探知心,讓他又想繼續下去。
「不管了!若真是未來預知,那我更應該變強,強到可以滅神,天上地下,無我懼!」
十七歲少年,血氣方剛時。一股狠勁湧上,完全沖洗掉了九夜心中的害怕,他的步伐也隨之更快,一幕幕熟悉的畫面記憶,在他腦海里接連閃過。
好奇心越甚,這地下到底有何東西在等著自己,又或者是會不會讓他想起更多,自己的身世也會有明了一些嗎?
抱著滿心期待與緊張,他加快了速度,運起靈力一直朝下大步走去,不一會就走到了最底處。但是他剛到達最底處,卻被裡面神奇的一幕,給驚呆定在了原地。
明明是洞底深處,也是掏空而建,不過槽刻圓潤,沒有一絲銳利尖角邊,似乎有些年頭,而空間有倆個房間加一起的大小,不算窄,但也不是非常寬廣。。
只是這裡頭,就像是一個小洞天。頂上有一個煙囪般的小通道,上面刻滿著法陣,發出耀眼的亮光,照明著洞室內的一切。
九夜驚呆的表情,慢步走了進去,感覺到了腳下的鬆軟,更是無法言喻。洞室內的地下,竟然是鬆軟的草坪,洞內空氣清新,竟然能把草坪養的如此鮮活。
而從小門入口進來,右邊是一灘流動的小水塘,水從它周圍峭壁留下,然後有又從水塘邊上的小口流出。
讓水面和草坪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以致水潭周圍的峭壁在不停留下水,但卻也漫不上草坪。
洞內的一切非常寧靜,峭壁的水流潺潺湲湲,發出悅耳之聲,讓九夜放鬆了下來,靜靜的躺在了鬆軟的草坪上。
隨著他放鬆的躺下,居然有了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
「妖刀你休想!」一個小洞室內,一名臉上如枯樹皮般的皺做一團,雙手更是皮包骨頭,身上巍巍顫顫的老者,身穿白色長袍,對著一個渾身散發出血紅火焰的小孩大喊。
小孩像是剛出生一個月左右的樣子,小小的身軀,倆只小手各握一刀,身後卻還有虛幻的九條狐尾,也纏著一把直刀。
面對老者的怒斥,小孩只是臉上發出邪笑,在這如小世界般的洞天內,手握三刀,身形如同跳蚤,一連竄動,開始攻擊著老者,招招致命,這股狠勁,讓人不寒而慄。
也更加讓人如何都想不通,如此年紀的小孩,為何有這般深厚的靈力,且身法刀技非常嫻熟,更加奇怪的是,小孩周身燃著的明明是火靈力,但是卻如血般的紅炎。
「這該如何是好,用法陣若是傷著孩子,可……算了,若是繼續放任其,怕是對他以後修鍊影響更大,爭分奪秒,不能馬虎猶豫了。」
老者一邊防禦著小孩的致命攻擊,一邊吶吶自語間,確實為小孩的安全著想。但最後還是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雙手開始快速變幻,一連捏著幾個法訣,隨後雙手盪出靈力。
法訣完成時,老者將手中的靈力,按在了洞室內一根半人高的石柱上。當即這個洞天內的頂上,那個原本照明的法陣。
發出了一陣變幻,一條條炙熱,由赤紅靈力化成的鏈條,從法陣內飛射而出,眨眼間竟就將如跳蚤般的小孩給捆住。
將他雙手和雙腿,脖子捆住,大字鎖於空中。小孩拚命掙脫,但是卻都是無果,本想用尾巴的刀去斬鏈條,準備掙脫。
但是提前被老者發現,如枯樹皮的老手按在石柱上,另一隻連連變幻法訣,又是一團鏈鎖從法陣內飛射而出,劃分九條鏈鎖,將小孩身後的九條狐尾,無缺一的全部捆住。
「啊啊啊!」咬牙切齒的怒聲,從小孩嘴裡傳來。
「啊啊啊……」隨後見老者還是不鬆手,又是楚楚可憐,有些吃痛難忍的叫聲,從小孩嘴裡傳來。
老者雖然不忍心,但卻手上的法訣,並不打算松下。而是繼續加大靈力傳入石柱,隨後法陣的鏈鎖上,也傳導出一股乳白色靈力,開始化入小孩的身上。
「你這個死老鬼,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何必要多管閑事,快給老子們鬆開!」一聲似有上十人,同聲喊出的暴怒,從小孩的體內發出。
「你這妖刀,竟然如此兇惡,我若今日放你出去,日後定然要禍害世間。當年狐祖不惜反噬封印了你們,我區區賤命,有何不舍!」
老者不卑不亢,似乎也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
但也惹怒了小孩體內的那群聲音,一陣暴怒聲,小孩身上的異色火靈力更加洶湧,其中摻雜著殘暴,嗜血,暴虐,怨念……等等,將小孩的氣息完全掩蓋,化得如同是從冥界逃出的惡鬼一般。
老者因為拚死抵抗這股強大力量,嘴裡竟然一連流出雪沫,顯然是力量到達了極限,但是他卻還是死不鬆手。
最後倆股龐大的力量,終於在互相抗衡下,竟然從這洞室內直接炸開,一道如同毀天滅地的白光,侵襲了整個洞室。 ——
「呼……呼.……」九夜從草坪內,驚坐而起。原本睡得舒服,沒想到竟然做了一個,就在這個洞室內的夢境。
讓他又是驚,又是喜。剛才那個夢境的爆炸,著實嚇人。一邊又有些高興,果然到了洞室內,竟然又發現了一些新的記憶。
他連忙起身,照著記憶的畫面,果然找到了那根石柱。這夢境不管是未來,還是前世,但如今第一次被他驗證,讓他還是非常欣喜,更加有了盼頭似的。
石柱就在入門最左邊的一塊,沒有草坪的石台上。九夜站了上去,用手撫摸著石台,果然如夢境的一模一樣。
他閉上眼睛,回想起剛才老者的手勢,運起自己在鼎火宗的「溫王境」功法,隨著法訣完成,九夜將手化出的一團赤紅靈力,拍入了石柱內。
石柱收到了九夜的靈力后,果然有了變化,變得通體赤紅,從石柱的底下,一根根,像是人體經脈般的赤紅線條一閃而過,但是洞內卻一點變化沒有。
九夜撓了撓腦袋,繼續回想起老者的手勢,一連試了數十遍后,卻依舊毫無變化。
可正當他準備放棄之時,他一股腦的將靈力,注入了石柱。
「嗡!」的一聲過後,在九夜的震驚與期待眼神中。石柱竟然將這股靈力,從底部傳導至了頂上的法陣。讓頂上的法陣隨之一陣變化。
讓煙囪口周圍的一圈法陣銘文暗了下去,完全消散開,露出了一個可以進入的通道。
「有玄機!」剛做了一個新的夢境,還被自己實踐了出來。得一想十的慾望下,九夜大喜,連忙跳起身形,竄了上去。
煙囪洞里的空間不算小,九夜一米八餘的個子,大開雙手雙腳,完全伸展下還都有些空間,以致不能讓他互相抵著洞壁。
而是只能用靈力附在手腳上,讓他如同一隻游牆壁虎一樣,在煙囪洞內爬著。
內部沒了洞口的法陣照耀,本應該有些漆黑。但是九夜卻看到洞頂處,有一圈發光的文字刻印。
他欣喜之餘,手腳的速度更是加快,很快的爬到了附近,待仔細看清了這幾篇文字后,忍不住的驚呼道:
「這.……這是秘法!火老頭從來沒教過我這個啊。恩?難道是連火老頭也不知道的古神秘法,哈哈哈.……大發了!」
隨後他開始一篇一篇的開始看,終於找到了第一篇,九夜順著開頭吶吶念著道:「禁法*大火燒天術!恩.……禁法?明明記載的這麼詳細,但是卻寫著禁法,這不擺明想讓人學嗎!
而且……這禁法倆字,好像還和這秘法記載的字體不一樣,說不準是別人故意,后加進去的,嘿嘿!不管了,學會了再說!」
隨後九夜開始記住了第一篇秘法,連忙落下身形,因為他進來前,帶了一顆靈力石,注入了一些靈力,待靈力石的靈力消散時,也差不多,正是火荀結束早課的時候了。
由於他剛才不知道睡了多久,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這說不準火荀都要到後山了,他可就又要吃靈力彈了。
隨著他剛從煙囪洞內下來,法陣便恢復了原樣,讓他也鬆了一口氣,隨後馬上大步的從石階上去,關好石門。
他也管不上許多,隨即跑出清心觀,到了後山的南演武場,開始打坐好,閉上眼睛,一副靜修的模樣做出。
「慌慌張張的,是不是又做什麼幼稚事了。」
九夜剛做好樣子,卻被這聲音嚇的彈了起來,隨即他就轉身看向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一身黑色衣袍的人族男子。
不過說來這鼎火宗里,除了九夜和他三位乾爹乾媽們是妖族,宗門內的弟子都是人族。
而此時他眼前這人族男子,臉上無一絲表情,眼有精光,不似木訥。面有神態,不似僵硬。只是這臉色的平淡,讓人覺得像是在看一汪千年古井內的水面。
「嚇死我了,我說石佛,你就不能提前吱個聲嗎!」
這個男子就是鼎火宗的首席大弟子,鼎叔的大哥「火胤」。因為九夜在宗門裡經常調皮,都是由火荀和他用靈力彈打他。
沒有表情,又屢屢在他手上吃痛,所以九夜從小喊他「石佛」這個外號對於他來說,卻非常的貼切,引起了宗門內好些弟子們的認可。
火胤被九夜喊出石佛的外號后,也不生氣,反倒是習慣了九夜這麼喊他,隨即還是面無表情道:「看你最近這麼有空,要不要跟我一起練練秘技?」
聽到這話,九夜隨即瞪著眼睛,縮了下脖子。在他未修鍊時,經常會到後山來看弟子們修鍊。看得最多的,就是這位石佛,將弟子們打的是四處亂飛。
所以他才在一開始修鍊時,就和火荀講價,不跟這位石佛對練武鬥。連忙將手擺個不停的九夜,脫口道:
「不了不了,說好了的!我跟火老頭有言在先的,我修鍊秘技的時候,不准你插手的,也不跟你練。」
石佛看著九夜這麼堅持,也只好沒說什麼,身形一動就消失在原地了。剩下的九夜,有些后怕的不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著粗氣。
隨後的時間裡,九夜每天早上正常靜修,但是到了晚上回房間后,便開始修鍊那偷學的禁法。
九夜的天賦和悟性,一直都不錯。這果然不到一個星期,這第一篇的秘法已經讓他會了。這秘法一共有三篇,而第二篇卻更加繁瑣,又加上九夜每天只能去一小會。
所以這過了十天後,九夜正準備學習第二篇結尾的時候,再次選好時間,又在後山埋伏,看著火荀剛出去,他隨即就輕車熟路的,再次跑了進去。
九夜緊張,又帶著些興奮的期待,打開石門,大步下石階。剛到地下的洞室內,但是他的臉上,卻沒了半點興奮。
反之他的身形,就像是中了某種方術的定身陣法一樣,呆定住在了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大氣也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