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有口難辨呀,俗話說得好,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先不說跳不跳的進去?上面那個人是確實肯定不會相信他了。
要不是顧雲清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還是個男人,二十多歲了,不然他會以為自己也這麼多年白活了,這點事情都能難倒他。
活了20多年,這麼多年的殺伐果斷,好像在這個人面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儘管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對於這件事所產生的情緒,又或者是自己十分努力,想要在一個人面前解釋的心情,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第一次啊,在這一年經歷了他多少人生中的第一次,雖然說不是成年人口中的那種特別不能說出口的意思。
第一次心動,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所牽挂,第一次覺得有一個人在家裡等她,她會很早早的下班,第一次覺得有人好像把他放在心上,有人關心她,有人會膽大的跟他鬥嘴,有人會害怕到,不敢跟他說話,他覺得這一切真的是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唯一遇到的有一點鮮活的氣息。
不只是他自己的感覺,就連管家連保姆都能感受到顧雲清明顯的多了一份煙火氣息,更別說吳教授那種長期跟顧雲清生活在一起的老師,她更是覺得這個孩子再也不像是當年那種冷冰冰一臉禁慾的高冷男孩了。
他慢慢褪去了年輕的青澀,染上了不稚嫩的成熟,進那個高考的洗禮經歷了社會的選拔,他好像並沒有成為眾人所說的平庸,反而被這些篩選變得更加的高尚潔白。
他也知道自己的內心,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這樣就像一朵高嶺之花一樣,高高矗立在山,沒人敢褻瀆,也沒有人敢觸碰。
小時候的快樂已不復存在,甚至在他的記憶中就沒有陀螺卡片,躲貓貓這些他自以為幼稚的遊戲,但是每次看到孩子們燦爛天真的笑臉,他會羨慕對它不像普通的人一樣露出懷念的神情,他只會露出羨慕的眼神。
這些都是他沒嘗試過的事情呀,平凡人好像隨處就能觸碰到的東西,他就必須想著自己的身份,想著家人的,期望和囑託。
他小時候就是一個讓人喜愛的,不能再喜愛的乖乖男孩,家長不讓他做的,他絕對不會去觸碰家長,希望他能比上其他同齡人的小孩的,他也會努力的去做好,甚至可以比其他的孩子做得更加好,那是他的基因,那是他的天賦。
可是從來沒有人去了解他內心的孤獨啊!
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多,因為他隨時都裝著一副清高的樣子,至少在同齡人的孩子的面前,其實她自己並不這麼覺得,他只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而已,他甚至覺得別人口中的炸雞可樂,在他父母看來都是垃圾食品。
他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他住的都是別人一輩子都觸碰不到的東西,以前看著一堆小孩子對一個棒棒糖露出貪婪的神色,他也會覺得很鄙夷,那是他從來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啊,不過因為良好的教育,他從來沒有對別人做出出格的舉動。
他一直是老師同學眼中的好孩子,是別人家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可是有誰又會知道他內心那份無法填補的童真和孤獨都變到哪去了呢?
這麼多年的歷練,讓他把內心的那份童趣和孤獨隱藏的很深,他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心裡,只要自己不去挖掘別人,一定不會觸碰到他的軟肋。
她想的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葉楠一回頭看看他而已。
……
葉楠一對於晶晶的去世,他很不幸,他覺得自己相處了,還沒有一個星期的朋友,就這麼遭遇到了惡魔的制裁,他慢慢的思考人生,他覺得人生好像是真的不公平的,比如晶晶所承受的一切,一如他自己所承受的一切。
以至於她一個人逛著超市的時候都無所事事的,想著這些事情,最後一圈逛下來,自己都不知道買了些什麼,憑著肌肉記憶,好像來了一些生活必備品和食材,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會想著顧雲卿家裡缺什麼,需要什麼?他還會提前去做個筆記,自己到超市裡採購,雖然這些事情都是管家去做的。
他覺得自己很樂意為這些事情效勞,但是想到今天聽到的和看到的她按按太陽穴又轉過身,那些東西一樣一樣的放到了貨架上。
他覺得自己真的沒必要,現在他也不想再回到顧雲清那裡了,那個地方是一個令人傷心的地方,他怎麼會去呢?
最後想了想,自己好像無處可去,於是就找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顧雲清的別墅區。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姜淺語從別墅里跑出來手,好像還揉著眼睛,一副受委屈的樣子,她的手上明顯還有兩個被勒住的痕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了一樣。
最後他還是深吸一口氣,進了門還沒有給顧雲清打招呼,覺得自己好像沒必要去打擾人家的生活,自己也是寄宿,那就好好的做好自己寄宿範圍和職責吧。
「對了,你們要做什麼?不要顧及著我在這個家裡,你可以當做我不存在,我也不會貿貿然的去打擾你們,我真的不介意,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你們自己覺得怎麼好怎麼辦?放心去做吧,我不會告訴爺爺的。」
「既然兩情相悅,那就沒什麼,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不要想著我有多封建,對了,最近幾天我可能不想跟你說話,你也別想跟我說話,要做什麼做什麼就別來打擾我了。」
天知道葉楠一用了多大的勇氣說出這番話,說完了之後他還偷偷的看了顧雲清幾眼,生怕自己觸碰到了顧雲清的底線。
「我說我真的跟他沒有發生什麼,你能相信嗎?你口口聲聲的說不想聽我說話,但是我給你解釋的時候,你還是有在聽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