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做什麼?」
獃獃的看著木離離開,葉楠一開口問了一句,李憶夏一怔,擠出了一個並不是很好看的笑容,「他說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你應該也不想出門,這段時間我們就不出去了。」
這個理由,想必葉楠一沒有不相信的。
「也好……出去做什麼呢。」
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樣,她的臉上始終不能讓人看出任何情緒,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毫無波瀾,這樣的她……李憶夏幾乎已經快要不認識了。
「葉子……我們回房間吧。」
實在是害怕葉楠一什麼時候會脫離她的實現,李憶夏開口道,「回去休息一會兒,木離很快就回來了。」說實話,木離剛出門,她就已經開始盼著他回來了。
這樣的葉楠一,她害怕。
「嗯,好。」
出乎李憶夏意料,原本以為葉楠一會拒絕,但卻不成想她痛快的答應下來了,跟著她緩步走進了房間,意外乖巧的躺在了床上,「睡一會兒吧葉子。」
把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李憶夏坐在了一邊,「什麼都別擔心了。」
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太多了。
「嗯。」
點了點頭,葉楠一閉上了眼睛,顧雲清的身影就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蕩……不斷消失,但是又再次出現,這樣折磨的感覺讓她近乎崩潰。
只是,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堅持下來不是嗎?不能讓夏夏和木離再擔心了。
……
咖啡廳。
「咖啡已經點好了,坐吧。」還是原來的那個包廂,看著顧雲清走了進來,木離並沒有任何詫異,而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你很準時。」
面對顧雲清,他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緊張和局促。
「公務繁忙。」
似乎是聽出了木離話中的意思,顧雲清敷衍的回答了一句,「有什麼事情嗎?」這兩人的角色在此時已經完全反轉了過來,這一次……直奔主題的是顧雲清。
「有,不然何必找你出來。」
要不是因為葉楠一的話,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有跟顧雲清單獨出來喝咖啡的機會,說實話……兩人的脾氣秉性實在是不想當,或者說是相剋。
「如果是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那我無話可說。」
大概已經猜到了木離的來意,顧雲清攤了攤手,「但如果不是的話,我想我們還能繼續聊聊。」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葉楠一有一種莫名的佔有慾。
葉楠一的事情,只能他來做主。
「就是為了上午的事。」
似乎兩人有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誰也沒有想要讓步的打算,看著顧雲清一臉的決絕,木離笑了,「怎麼,你認為你能掌控的了葉子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本因為他會說什麼,但……
「你到底想怎麼樣?」
語氣清冷了不少,似乎是感覺出了木離身上的敵意,顧雲清頓了頓,「我說過,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必須出國,誰都阻攔不了。」
「怎麼,就是因為她喜歡上了你嗎?所以要承受這些?」
一句話,直達顧雲清的心底,在木離的面前,他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秘密一樣,就連最後一點小心思也被木離給直接戳穿。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或許是被木離這樣的態度激怒了,顧雲清眯了眯眼睛,「至少在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還是防備的。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了木離對葉楠一的心思。
「是嗎?輪不到嗎?」
挑了挑眉毛,木離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知道在你走了之後葉子是什麼狀態嗎?你明白她的崩潰嗎?還是你能理解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原本,這些話他是不想說的,但顧雲清咄咄逼人的樣子讓他不舒服到了極點。
「我不能,你可以嗎?」
看著木離像是挑釁一樣的感覺,顧雲清冷笑著問了一句,「還是你認為,她對你會比對我更加信任一些?」葉楠一畢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
這一點,顧雲清總是比木離要有把握許多。
「我不想跟你討論沒意義的東西。」
擺了擺手,木離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我只想知道,你送走葉子的理由。」有什麼是葉楠一非走不可的理由,才能讓顧雲清這麼決絕。
「沒有理由。」
根本就沒有想要跟他敞開心扉的聊這個話題,顧雲清迴避,「如果說一定要有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為了她以後著想,為了她以後的發展和前途。」
他說的,足夠冠冕堂皇。
「留在國內就沒有發展嗎?就沒有好的前途嗎?」
反問了一句,木離露出一個冷笑,「原來,這就是你這麼多年在國外學到的東西,與其現在過來欺騙我,還不如你承認,你在欺騙自己。」
他肯送葉子出國,絕對不單單隻是為了這些名頭上的東西。
「剩下的,與你無關。」
頓了頓,顧雲清抿了口咖啡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如果她問起你來,你只需要告訴她這些就可以,其他的……你們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就連她都沒有知情權嗎?」
「沒有。」
不再回答木離的任何問題,顧雲清起身帶上了墨鏡,「以後不要再找我了,關於這些問題,不是你能力範圍內應該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看在他跟葉楠一關係好的份兒上,恐怕……
「顧雲清。」
看著顧雲清要離開,木離立馬跟上,「你可真是足夠冷血。」以前……他只覺得這人不好接觸,但是現在他才發現,是冷血,是不近人情。
「隨你怎麼認為都好。」
根本不在意木離的眼光,顧雲清頓住了腳步,「至少,你的看法與我無關,不是嗎?」這麼多年,他學會最多的就是無視別人的目光。
但……只有葉楠一的想法,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擺脫的。
況且,他也不想擺脫。
看著顧雲清走出咖啡廳,木離徹底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