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就在顧雲清剛倒了杯水的時候,葉楠一從口中擠出一個字,同時扯下了身上的外套,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沙發上,也不顧及對面就是顧雲清。
「楠一,上樓去睡吧,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葉楠一這個丫頭,顧雲清始終都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哪怕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也總是想要跟她商量著來,而不是自己全權做主。
「不……不要,就在這裡,就好。」
臉上紅撲撲的,葉楠一搖頭,雖然頭很痛,就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但想要睡覺卻還總是睡不著,腦子裡就是一片漿糊,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差不多忘了個乾淨。
但面前的這個男人,她記得清楚。
「渴……好渴。」
呢喃著,葉楠一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只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用手支撐著的力氣也消失了,「我要喝……喝水。」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可真是難受到了極致。
「我來給你弄,你老實一點。」
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顧雲清把自己還沒來得及喝下的水遞到了葉楠一的嘴邊,也顧不得許多,葉楠一張口就灌了下去,直到一杯水見了底,才感覺好了一些。
「還要嗎?」
「不了。」
即便是喝醉的情況下,葉楠一也始終都不敢去正視顧雲清,他的眼中似乎有火苗一樣,讓葉楠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怕……
「那就上樓去睡吧,這裡容易感冒。」
見她似乎清醒了一些,顧雲清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帶你上去。」在兩人皮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葉楠一似乎感覺到了一絲電流從身上劃過,讓她整個人一驚。
「怎麼了?」
瞧著她始終沒有動的意思,顧雲清追問了一句,但手卻一直沒鬆開。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沒……沒事。」
慌忙的搖了搖頭,生怕自己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被顧雲清知道,葉楠一索性掙脫了他,「我……我還是想在樓下坐一會兒,你……你先上去吧。」
有些話,她明明已經決定要說了,但話到嘴邊卻始終開不了口。
「那我陪你吧。」
本以為把顧雲清給打發走了之後能有點獨立的空間,但不成想……對於她這一套,顧雲清是根本都不吃,只是坐在了她的對面,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小姐,醒酒湯來了。」
就在葉楠一覺得氣氛已經尷尬到不行的時候,傭人小跑著來到客廳,手中還端著一個瓷碗,「快喝了,喝完了之後睡一覺就不會難過了。」
不得不說,顧雲清找來的每一個保姆,都很盡心儘力。
「嗯。」
乖巧且順從的接過了碗,葉楠一仰頭把碗里的液體全部都喝完,其實……這醒酒湯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喝,只是顏色不是很好看罷了。
「不如你就在沙發上睡一下好了,天也馬上就亮了。」
看了一眼窗外,顧雲清苦笑著開口,被葉楠一這麼一鬧,他今天晚上也別想休息了,白天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要開,估計他也只能眯一會兒。
只是……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願意跟葉楠一說,這屬於工作方面的問題,即便告訴她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指望著她能幫忙解決嗎?
「嗯。」
跟著點了點頭,葉楠一感激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傭人,「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照顧的,不用管我了。」雖然她說話還有些不清晰,但至少腦子是清楚的。
「小王,那你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在。」
聽葉楠一這麼說,顧雲清索性也就隨著她,傭人一聽,把用過的碗收拾好了之後就回了房間,客廳里就只剩下葉楠一和顧雲清兩人。
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顧雲清翹起二郎腿,把西裝外套放在了一邊。
頭,還是很疼。
「你……」
有些詫異的看著顧雲清,葉楠一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在對視上他的目光之後還是咽了回去,「你也上樓去吧,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
她想要安靜一下,好好想想這些話要怎麼說才好。
「怎麼,我還影響你了?」
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顧雲清倒是也沒動,而是理了理身上的襯衫,「你休息你的,我不說話。」這樣的葉楠一,顧雲清哪裡能放心讓她一個人?
「嗯……」
接下來的話還是沒說,葉楠一恨不得在心裡能給自己兩個巴掌,現在分明就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還不能抓緊的話,那麼下次想獨處就沒這麼容易了。
「我想……跟你說點事情。」
鼓起勇氣,葉楠一再次開口,同時坐直了身子,她的臉龐上還有些緋紅,但眼神卻還是很認真,雖然……她現在說的話顧雲清不一定能當真,但她還是要說。
「你說。」
不知道這丫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顧雲清還是本著十足的耐心對待她,葉楠一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時候,說來酒後吐真言,他倒是也想聽聽。
「你對我……有感情嗎?」
咬緊牙關開口,葉楠一握緊了拳頭,在這句話剛說完后就立馬低下頭,許久……顧雲清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沒有。」
他似乎……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不是,不是……」
用力的擺了擺手,葉楠一著急的恨不得能跺腳,只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讓她連站起來都做不到,「我說的不是親情,是……是兩性之間的感情。」
這句話脫口而出,顧雲清徹底傻眼。
她……在說些什麼?
「你喝醉了。」
雖然一開始沒能理解,但在葉楠一說完這句話之後,顧雲清就立馬反應了過來,即便情商高如他,此時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化解這樣的場面,「好好休息。」
他落荒而逃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別走。」
只是還沒等邁開步子就被葉楠一給死死的抓住了衣袖。
「你不相信?」
瞧著顧雲清始終不去看她,葉楠一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抓住他,「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是認真的……是清醒的,難道……難道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索性也開了口,葉楠一也就把話說的越發直白了些。
「沒有,是你想多了。」
不想給葉楠一任何一點希望,顧雲清連頭都不肯低下,只是怔怔都看著樓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