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許久之後,李憶夏再次開口,臉上卻滿是苦澀的笑容,木離也面露難色,似乎她這一句話已經把大家弄的全部都陷入了尷尬的陣地,誰都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我保護你們,是應該的。」
一分鐘后,木離逃避她的目光,隨後一口喝乾了玻璃杯中滿滿的酒,這酒……真是辣,還藏著不少的苦,就像是他的心裡一樣。
「是我們嗎?」
反問了一句,李憶夏撇開葉楠一的手,「我和葉子,是一樣的嗎?」她這話,已經徹底的把所有的問題都擺在了明面上,木離一頓,「有什麼不一樣?」
「你少在我面前自欺欺人了好嗎?」
這圈子已經繞的足夠大了,沒有必要再繼續繞下去,索性挑明了話題,李憶夏勾了勾嘴角,「你想知道?那我就回答你,我跟葉子不一樣,在你的心裡,我們永遠不一樣!」
或許是在對自己暗戀的一個告別……李憶夏很用力的說著。
「夏夏,別鬧了。」
一直試圖想要穩定住李憶夏的情緒,但不管葉楠一怎麼努力,李憶夏反倒是越發的激動了起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木離,她猛的起身端起酒杯。
「我說錯了嗎?」
「沒有。」
本以為木離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出乎意料的,似乎在內心進行了一個很長規模的掙扎后,木離堅定的眼神落在了兩人的身上,「你說的對。」
「木離你瘋了。」
驚呼出聲,葉楠一徹底傻眼,這兩個人到底是要鬧哪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今天不是說好了出來放鬆的嗎?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根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葉楠一猛的給自己灌了口酒。
「葉子,不怪你。」
頓了頓,李憶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什麼,有些話……已經埋在心裡很久很久了,如果一直不問清楚的話,我會被自己給憋死的。」
借著酒勁,李憶夏說出了所有的話。
「我們私下聊,好嗎?」
生怕木離接下來還會說什麼刺激到李憶夏的神經,葉楠一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哄著李憶夏坐下,但卻被打斷,「不好,這個事情,你給不了我任何答案。」
能給她準確答案的,只有木離。
一邊說著,李憶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木離的身上,「我知道,你喜歡葉子已經很久……很久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在笑,但心裡卻像是滴血一樣的疼。
木離並沒有反駁,而是靜靜的聽著。
「我其實什麼都知道。」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李憶夏長吁了口氣,「只不過裝作不知道而已,你真的……真的以為我是沒有心的嗎?還是覺得你自己能瞞天過海?」
「沒有,我沒有掩飾。」
既然已經把話全部都攤開了,木離索性也就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是,我是對葉子有好感很久了,不顧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瞞著任何人,包括你。」
或許到了現在,他依舊還是不能理解李憶夏崩潰的點在哪裡。
「還不如……你還不如瞞著我。」
眼淚已經順著臉龐流了下來,踉踉蹌蹌的坐了下來,李憶夏死死的攥著手中的玻璃杯,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有些話到了嘴邊她想要說出來,只是……
「夏夏,你難過就告訴我,好不好?」
完全沒有想過今天晚上會是這樣的情形,葉楠一一把抱住了李憶夏,兩人幾乎是要抱頭痛哭,看著這樣的李憶夏,葉楠一的心裡滿是心疼。
「木離,別再說下去了。」
環著李憶夏的手越發的緊了不少,葉楠一抬眼看向木離,「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有些話,完全不應該由她來說,但現在,誰也顧不得這些了。
「夏夏對你,你難道什麼都看不出來嗎?這麼長時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
木離徹底傻眼,他本以為……以為李憶夏生氣是因為他喜歡葉子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她,誰知道……居然會是這樣,這居然是一場三角戀。
「我不知道。」
拚命的搖著頭,木離震驚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了哭成淚人的李憶夏身上,「什麼時候……她是什麼時候對我……有……這種感覺的?」
他不敢相信!本以為他自己藏的很好,卻不成想……李憶夏藏的比他還要好。
「很久了。」
輕拍著李憶夏的後背,葉楠一嘆了口氣,「只是她一直都不肯說,生怕因為你的拒絕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李憶夏的心裡,也是很苦的吧,暗戀是最折磨人的事情,還讓她遇上了。
「是怪我了。」
頓了頓,木離揉著額頭,「是我太大意了,什麼都沒有注意過。」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可能,李憶夏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朋友。
「你不是沒有注意。」
此時,李憶夏已經止住了哭聲,臉上全是嘲諷的笑容,「你是把所有的關注點全部都放在了葉子的身上,我不過就是在旁邊的一個陪襯品而已。」
「不是……夏夏,你不是。」
生怕她一個想不開會造成更大的誤會,葉楠一拚命擺著手,「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的話,我和木離的關係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好,你是我們三個人的紐帶啊。」
「是,葉子說的對。」
現在,木離想要去彌補眼前的這個受傷的女孩一些東西,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只能附和著葉楠一的話,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葉子,你少來。」
轉過身捏了捏葉楠一的臉龐,李憶夏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了不少,但眼睛里的淚花還是暴露了她自己,「你安慰人的這套小伎倆,我還不知道?」
「這是實話,不是安慰。」
接上她的話,葉楠一搖頭,「我跟木離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就算別人都不知道,那麼……這裡面的原因你還不知道嗎?」
不可能……
葉楠一話中的三個字讓木離徹底陷入絕望,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她,木離起身,「為什麼……葉子,我們到底哪裡不可能?」
是因為李憶夏嗎?還是因為什麼……
「因為……」
有些話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況且她能給出的理由也實在是離譜,李憶夏能接受,但木離真的可以接受嗎?他能相信這些話中的信息含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