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懷疑雲麓
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和沈沐冰的猜測一樣,有人在刻意隱瞞故事的主角。
而且光從現在得知的情況來看,心魔傳說至少也是雲仙寺新建初期就開始的。四五十年的時間,已經很長,但卻還不足跨越一個人的一生。
「龍大師,現在雲仙寺中,年齡最大的人是誰?」
我想要找到真正切身經歷過最早期心魔傳說的人,龍敖不假思索的道:「年紀最大的,就是方丈大師了,他今年都九十露頭了。」
沈沐冰放下碗筷看向我,倆人互相看了一陣,還是由我繼續開口:「那麼和雲麓大師差不多年紀的高僧,還有幾個?」
「沒了,就方丈他老人家長壽,除了他之外年齡最大的幾位僧人,也比他小一二十歲。」
事件的種種線索,都被牽引到雲麓老和尚身上,這讓我有些為難。
思考半天,我開始找尋說辭,繼續對龍敖道:「龍大師,今晚你再去一趟雲麓大師那兒吧,和他敘敘舊。」
「為啥啊?」龍敖有些不想去:「他現在不待見我,要是我再上趕著去,他生氣了把咱們趕出去咋辦?」
我笑了笑,安撫道:「雲麓大師是得道高僧,怎麼可能那麼小心眼兒呢?而且你晚上過去還有一個目的,儘可能的拖住他。咱們昨天晚上搞出那麼大動靜,說不定他已經知道有人夜闖佛堂了。今晚你得給我們打掩護,我和冰妹子才更容易再去佛堂找找小賤賤。」
提及李曉健的安危,龍敖就馬上答應了,下午我也沒再讓他出去打探消息,等到夜幕降臨之後,才開始行動。
我讓龍敖按照我的指示,進入雲麓老和尚的房間之前,和我就接通電話,以方便我和沈沐冰聽到他們的對話。
在龍敖離開之後,沈沐冰就直言問我:「你懷疑雲麓?」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也不再藏著掖著,躺在床上嘆了口氣:「只有他留在雲仙寺的時間最長,是最早一批來到雲仙寺的僧人,又是管事兒的主持方丈,進入佛堂還能夠不被心魔影響。太多可疑的地方了,我沒辦法不往他身上想。」
這是我不想當著龍敖的面說出來的猜測,他對於雲麓老和尚,是有著師長甚至是親人長輩一樣的感情的。
「那個傳說中的高僧,會不會就是雲麓?心魔,就是由他而生的!」
沈沐冰開口提出這個猜測,思維又跳到了我的前面。
我想了想:「這個還真有可能,否則為什麼他明知道佛堂有心魔,還每年都要去幾次。一個平時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有打掃衛生的必要嗎?」
沈沐冰剛和我討論了幾句,龍敖就打來了電話,我趕緊接通,聽著他沉重的腳步,以及敲門的聲音。
龍敖呼喊著『方丈』,喊開了雲麓老和尚的門,然後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
因為手機還處於通話狀態,我和沈沐冰也不敢再發出聲音,被雲麓聽到,就停止了交談,認真聆聽龍敖和雲麓的對話。
「龍施主,不知深夜前來,又為何事?」
「額••••••也沒啥,就是想你了,來看看。」
我剛聽了兩句話,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龍敖在雲麓面前,本身就緊張,這會還保持著跟我們這邊的小動作,似乎更不知道該說啥了,只能尬聊。
「方丈大師,我想起來小時候老是背不來佛經,也理解不了裡邊的意思。你晚上就經常把我一個人叫來單獨指導,我想再來聽你講經。」
龍敖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說辭,雲麓老和尚也沒有推辭,開始為他講誦經文。
然後••••••我和沈沐冰就懵圈了,這種晦澀的佛經,對我們來說都跟天書沒啥區別。
我對沈沐冰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東北方向,意思是我們也該行動了。雖然龍敖暫時拖住了雲麓老和尚,但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沈沐冰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又指了指我的手機,意思是再聽一會。
我覺得以龍敖的性格,並不適合去當套問的間諜,所以我也根本沒有跟他說過,試著從雲麓老和尚嘴裡套套話之類的。
這時候手機里從除了傳來誦經聲之外,又突然夾雜了一種敲擊的聲音,讓我心神一震。
「這個聲兒?像不像昨天那口棺材?」
我用很小的聲音和沈沐冰說話,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桌子和地板。
「不是鐵的?是木頭或者石頭?」
我試著詢問沈沐冰的意思,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候手機里再次傳出兩人的對話。
「方丈大師,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雲麓老和尚停下了講頌經文之後,聲音更加明顯,時而急促時而稀疏。
「無妨,鼠類而已。」
我眉頭一緊,雲麓老和尚明顯在撒謊,這聲音很難被定義為耗子鬧出來的響動。
龍敖也跟著道:「方丈你這兒還鬧耗子?您等著,我這就幫您把這小東西抓出來。」
「無妨。」雲麓阻止了龍敖的熱心好意,悲憫道:「鼠類如我等一般,皆是生靈其一,何苦要傷及性命?」
龍敖趕緊表示自己的慚愧,雲麓又勸他收斂殺心,即便已經不是佛門中人了,但依然要心存善念,種善因得善果。
過了沒多大會,那種敲擊聲也逐漸消失了,倆人又開始研究佛經。
我越聽越困,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真的睡過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被龍敖的大嗓門吵醒。
「老弟!方丈大師他給我講了半宿的經書,我現在覺得茅塞頓開,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想通了。」
我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隨口道:「恭喜恭喜,那你以後繼續努力。」
翻了個身之後,我才猛然間驚醒,坐起來掃視著房間里,已經沒了沈沐冰的身影。
「冰妹子呢?」
我心裡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龍敖也疑惑著四下打量:「我沒看見啊,回來之後就你屋裡還亮著燈,以為你倆都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