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眼就死了
張大雷死的這麼突然,絕非正常死亡,今天他來找我時,雖然一臉陰沉,但絕不是將死之相。現在村長都跑來了,張大雷死的必然蹊蹺。
我沒多問,穿上雨衣便跟著村長跑出家門,一路奔向張大雷家。
晚上雨變得很大,像是從頭頂一直被人潑水一樣,我跑在路上,雨衣起到的作用並不大,鞋子浸泡了水,褲子也已濕透,臉上還要不停的擦去雨水,要不然都沒辦法睜開眼睛。
一路狂奔剛到張大雷家,我前腳剛一踏進門,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空氣中有一股味道,已經被雨水沖的很淡,好在來的及時還是聞的到,這股味道是我今天第二次聞到,*正是在山上解決事兒時黃大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
院子中站著些村民,下這麼大雨卻寧可打傘站在院子中也不進屋,看來張大雷死相極慘。
人群給我閃出一條縫隙,我側身走過去,靠近屋門時就聞到一股子撲鼻的血腥味,血腥味很臭,臭的有點上頭。要不是下雨天的話,感覺這股味都能把山村熏翻嘍。
我走進屋子一步,沒在多走,這一步就足夠我看的清楚。
張大雷死在客廳中,整個胸腔被掏空了,粘稠的血漿帶著肉絲甩的滿屋子都是,場面血腥到令人髮指。
一瞬間我回想起張大雷今天說過的一句話,在山腳下分別後張大雷嘟囔了一句「那皮子真好」,現在想想,看來當時這句話不是重複之前看到的情景,而是當時他在山上又一次看到的情景。
沒錯,張大雷那小子不老實,黃大仙出現之後他指定是偷摸的看了一眼,這一眼可要了他的命。
按平時來說,無意間看見黃大仙到沒什麼,多半看見的也是普通形態的,可黃大仙若是被找來的,就像今天一樣,那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樣。
黃大仙被找來的時候,往往都是站立著走出來,看上去頗有人樣,這也就有了討口封那一說法,站立走路的大仙是不能被看的,這是規矩,看了就沒命,就算是我也不見得能破解的了。
「葉燃,怎麼樣?」
村長冷不丁在我身後輕聲問道。我這一不留神的還被嚇的一哆嗦。
「有個東西給害死的,不過沒事,是他自己不老實,最多也就害他一個,該辦喪事就辦喪事,沒什麼忌諱,該怎麼來怎麼來。」我氣定神閑的說。
剩下的事就交給村裡人了,我走出張大雷家,獨自走在漆黑的鄉村小路上,任由大雨熱情相擁,反正早就濕透了,也就不用跑著回家。
山村沒有路燈,在這個大雨瓢潑的夜晚顯得更加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家家戶戶反射出來的燈光,好在也足夠看清路面。
屋檐的瓦片和腳下的石板路被大雨點敲打出清脆的聲響,雨水順著小路邊溝槽流動著,發出*般悅耳動聽的聲音。誰都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祥和的山村會發生那樣恐怖的事情。
看向遠處高聳的大山,能看到的只有深淵般漆黑和死寂,結合大雨的聲音,大山看起來更加陰森和恐怖。
忽然間,我覺得大山那邊有一雙毛茸茸的眼睛在盯著我看,不由渾身發毛。
大概是大仙在看我吧,他應該不會傷害我,無冤無仇,大仙總不能出手。
回到家,吃完自己包的餃子,我坐在屋檐下的台階上,打開院子的燈。昏黃的燈光照的院子在夜色中多了一絲暖意,院中花草樹木也顯出平時少有氛圍,雨已停,空氣清涼,讓人心曠沈怡。
平日里這個點我或許早就睡了,但今天難得有這麼好的氣氛,我怎麼捨得去睡呢……
其實我是有些怕了,倒不是怕看到那血腥的場面,而是擔心黃大仙同樣會來找我的麻煩。
直到午夜,雖說沒什麼困意,但還是要睡的,再者看來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隔天清晨早早的我便醒了,來到院中,第一縷陽光像似在等我一樣,和我同一時刻出現,陽光擁抱著我,擁抱著院中花草樹木,擁抱著古香古韻的小院。
可能是因為昨晚夜雨的緣故,清晨的空氣猶如加過冰塊一樣冰涼清爽,空氣中還充滿著樹葉和草地的味道,還有一絲絲獨屬於這個小山村的味道。
我踩過地上極小的水窪站在院子中,站在陽光下,感受著不可多得的清晨。遠處的梧桐樹上還有一隻布谷鳥在叫,它就像是這山村的小時鐘,到點就會鳴起「布穀布穀」的聲音。
打開院門走出,環顧四周大山,青煙繚繞,像極仙境般。站在門前開闊的平地,向前望去能看見大半個山村,炊煙四起。
我住的這房子估計是這裡最好的風水寶地,這也是師傅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不僅在這院子里長大,這裡更是有著我所有的記憶。
房子連屋帶院大概有個幾百平,建造的四四方方,周圍的這片地是圓的,寓意天圓地方。從院子往後方位看去,能看到大山,在風水上這是背有靠山。院子左右方位都有小山為護,這是左右護法。我這宅子所處地勢較高,如蓮花座般。每天太陽升起的第一縷陽光,必定是照在我這院中,萬丈光芒。結合種種因素,我這塊地方可是上等的『含苞待放』,充滿朝氣。
就在我慌神間,一輛黑色的大奔緩緩駛向這邊,停在我家門前。
車上下來一個人,西裝革履,油光鋥亮的大背頭,還帶著一副墨鏡。
「怎麼又來了,這地方不賣,說了好幾遍了,這是宅基地,不能用來做墳地,在說了,這地方也不適合做墳地的。」
我有些不耐煩的先開口說,他們這些人來過幾次,是為一個富豪選墳地的,偏偏就看上我家這塊地。
就算我想賣,這塊地也不能用來做墳地,『含苞待放』怎麼能做墳地呢?完全不符合嘛。
「您誤會了,這次……」墨鏡男還沒說完,被突然出現的村長打斷。
「葉燃,不,不好了,張建國家死人了。」村長喘的上氣不接下氣。